炮灰难为 作者:席祯(起点首页大封推vip2014.8.12完结)-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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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嫦眨了眨眼,仔细想后,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末了,讪讪地答:“可以说是一半一半……那个,如果没那件事,你十有**不会娶季……我……”
“也就是说,因为你瞒着的那件事,你我才得以成亲?”
这么一说,好似也对。卫嫦吞了口唾液,点了点头。
阙聿宸却像是松了口气,语气赫然轻松:“既如此,你想瞒就瞒,想说便说。”
嘎?就这么简单?
卫嫦不由瞪大了眼。
“你……你真不介意哦?哪怕日后经由外人的嘴传到你耳里,你也不会生气?”
“我干嘛生气?”阙聿宸随口接道,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se一震,古怪地看向卫嫦:“还是说,你怀着的,不是爷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卫嫦一听,抬手往他肩头一捶:“当然是你的!你当我什么人呀!”
“那不就结了!你怀着爷的孩子,又嫁了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会让我生气?……哦,不会是你对我下药那件事吧?那件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
听他越扯越远,卫嫦不禁好气又好笑,索xing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再说风管事该听到了……”
阙聿宸顺势wen了wen了她的掌心,拉下她的手,笑望着她:“真不用罗列你对我所做的劣举了?”
“讨厌!你明明知道我……唔……”
余下的jiao嗔,被他如数吞入口里,趁着到家还有段路,他拉着她舌勾缠起来。
不管她瞒了什么,他不会逼问,也不会去查,他想要她自个儿与他说,夫妻贵在坦诚,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她和他之间,不再有任何隐瞒……
……
与此同时,御花园一隅,足以被过往宫人宫女忽略的幽静角落。
季宁岚被一具强健的体魄压上了暗处一块巨石,左躲右躲,也无法推开他后,恼羞成怒地喝道:“放开我!”
“为何要放?本王向来如此,皇兄有什么好的,本王都想尝尝……”
“我不是……我不是那种女人……”
季宁岚趁他略有松开,立即从他胳膊下方,逃了出来,站稳后,拉了拉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宫装,戒备地看了神情邪佞的景安王一眼,咬着警告:“不管如何,妾身已是皇上的人,恳请王爷不要如此……”
“嗤……”赵睿康忽而嗤笑,起身退开了一步,背倚着参天古松,斜睨着看她整理妆容。
季宁岚低着头理着衣衫和头饰,不是没察觉到景安王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知何故,心头“砰”跳得厉害。
方才,她为和阙聿宸说话,故意支使开了贴身宫女,虽然一逞心头快意,对阙聿宸撂了那番话,可心底的沉郁,始终不散,怀上龙胎、站上人巅,那不过是她的幻想。事实上,经过这几日的宫廷生活,她不仅没了初进宫时的斗志,反而心起绝望。皇上他,从一开始的每日必探,到如今的三日一次,这恐怕还是念在她“舍命相救”的份上,再往后,等她肩上的伤彻底好透,怕是十天半个月都难候到了……
就这么边走边想、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发现来到了御花园。就在她对着一株凋零的海棠走神时,肩头突然一痛,她被人捂住扯到了这里,并压上了大石。万分惊恐之际,对上了对方的脸——赫然是景安王赵睿康,被他魅huo人心的笑颜所吸引,一时间忘了挣扎,被他抱着揉着强wen起来,直到回过神,才手脚并用地奋力抗拒。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皇宫,若是被人发现:皇上的妃子,竟然与皇上的一母同胞在御花园行苟且之事,景安王会被施以什么惩罚她不知道,但她的小命必定不保。以故,一番推拒后,总算没铸成大错,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dang起起一阵微澜,像是对他的突然放手,感到隐隐失落……
“岚妃娘娘心情不好?”赵睿康倚着树干,双臂闲闲地交抱xiong前,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可是在为阙大将军没娶你的事追恼?”
“什么?”季宁岚见深锁的心事被他如此轻佻地道破,不由又羞又恼:“还请王爷别横加妄断。”
“呵!”
赵睿康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直起身,跨近一步,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尖,在两人视线交汇之际,忽然扬起一抹邪肆的笑,轻吐一串几yu让季宁岚发狂的话:“难道不是吗?嗯?前世的夫君,今生却成了路人,季三小姐耿耿于怀的,难道不是这个?”rs!。
96 重生的不止她一个
季宁岚失hun落魄地回到永乐宫。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景安王赵睿康,竟也是重生的。
更没想到,那个曾与她洞房燕好、让她纠缠两世、无论怎么自我说服也忘不了放不下的人,不是阙聿宸,而是——赵睿康!
“不——”
季宁岚苍白着脸,双手死死攥紧掌心的罗帕,不可置信地低喃。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她无法相信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她前世穿越,今生重生,一直以为,这世上,有着如此离奇经历、受老天爷一再眷顾的,绝对只她一人。这从前世“虽为庶女、却以嫡女的份位嫁得如意郎君”便可获知。
可重生后至今,她却始终没想明白:为何属于她的一切,转眼会落到他人的怀里?明明她才是女主命,却沦落到与众女共事一夫的地步,且得宠的还不是自己……
那么多的不解,那么多的疑huo,直到方才,才总算透析:原来,不是她记错了,也不是她哪里做错了,而是,世道变了,重生的不止她一个,还有人在暗中推动着命运的齿轮,有意无意地改变了这一世的格局……
赵睿康……
想到景安王邪笑着在她颈畔吹气,吐lu了那桩在她看来极为隐si的事、又半逼半you地迫她参与他精心布置了从重生到现今的多年计划时,她彻底地惊呆了。
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离开御花园、回到永乐宫的,只知道那人疯了,彻头彻尾的疯子!前世疯狂,今生更甚!
“你道前世,阙聿宸为何娶你?娶了你又为何将你撂在新房片刻不留地赶赴北关?告诉你也无妨,他娶你,是皇兄想拉拢季鹤天,当时整个朝中,除了阙家对他死忠,其他人,一部分立场中立,谁得高位,便听谁,一部分,都已站到了我这一边,只要金狼国突破北关大防,阙字幡兵马中计覆没,他哪还有可抗之力?至于乔家,乔世潇掌着兵部不假,也与阙聿宸si交过硬,可这人可正可邪,加上乔家其他在朝中占一席之位的人,有部分已被我拉拢,倘若宫里的乔贵妃,再出点什么意外,乔世潇临阵倒戈靠向我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你,以及季家,皇兄有意拉拢,我又何尝不想?即便争取不到乔世潇,拉拢季鹤天这个副手,也不错。再者,阙聿宸接到北关急报匆匆离城,我怎能坐视如此美艳夺目的新娘子,在第一夜就遭冷落呢?……”
是他……竟是他……
前世让她一夜沉湎的,不是拜过堂的丈夫,而是赵睿康。
难怪那夜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么娴熟的技巧,那么孟浪的举动,不像是整日浸yin兵法、阵仗的人,可转念想到男人面临这种事时,或许真会无师自通,也就没想更多,也无暇再想更多……直至第二日,春潮散尽,她方听丫鬟说,姑爷已经出城赴北关了……
那之后,她心心念念身在北关的他,直至某一天,因思念过度,不小心踩空了九曲桥,跌入了荷花池,重回十五岁……
好可笑……
季宁岚连连摇着头,不敢相信赵睿康说的。可当他一一罗列新婚夜时她的反应、她的热情,又不得不相信。
“哈哈哈……”
怎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好笑了……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眼泪都出来了……
“呜呜呜……”
季宁岚笑着笑着,身子一软,倚着宫墙滑坐在地,嘤嘤地哭了起来。
“娘娘!”
被她支使开的宫女,回到甘lu殿后,左等右等没等到她回来,遂不放心地出来找,这一找可不得了!岚妃娘娘竟然哭倒在永乐宫门口。不禁慌张无措地搀扶她起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奴婢扶您进去吧!”
“娘娘?”
季宁岚泪眼mi离地盯着宫女,定定地看了半晌,才稍有清醒。
是了,如今的她,是皇上诸多妃嫔中的一员,肩负着除了替自己挣颜面外的另一个艰巨任务,而非重生十五岁、对爱情还有着无限向往的季宁岚了。
“你该感谢本王!要不是本王煞费心思替你制造机会,你能入宫?能受皇兄宠幸?能高居诸多女人之上?搞不好,会在季氏别庄蹉跎到老吧……哦,这倒也不至于,季鹤天那么爱面子,十有**会让你在适婚年纪出嫁,可嫁谁就不好说了,你以为你在设计季宁歌之后,季家主母会轻易放过你?随便找户人家,抬你过去伏小做妾伺候主母算宽容了!想和上辈子一样做个安逸的少夫人?别做梦了!”
原来,她入宫,是赵睿康的谋划。让她接近皇上、想方设法取得皇上信任,最后,协助他逼宫……
“你就不怕我冒死进谏、让皇上提防你吗?”
当时的她,有那么一瞬,想到了死,前世的缠绵,是个圈套,今生的企盼,也成过眼云烟,倒不如一死百了,还能在死前博个“忠贞护主”的好名声……
可惜,某人一句话,就击碎了她临时起意的冲动:
“你?成啊!你将我方才那番话原原本本找皇兄说去!看他拿什么眼光看你?疯子!哈哈哈……别忘了!季宁岚!这辈子,好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样了。你能拿来说事的前世之事,这辈子统统都还没发生,有些,甚至永远都不可能再发生,你说皇兄凭什么信你?就算他本就怀疑我,可凭你那些说辞,他能奈我何?不仅治不了我,只会将你给……咔嚓!”
想到这里,季宁岚惊出了一身冷汗。
“娘娘?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奴婢先送您回寝殿,再去找太医……”
“不必了……”
季宁岚幽幽地收回神。即便要医,也是心病!而她的心,早已被今日之事,击得千疮百孔,无一处完好……
“岚妃娘娘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尽早获取皇上的信任。本王排布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要动一动了……”
赵睿康最后那句话此刻跃上季宁岚的脑海,她,究竟该抉择,今生的路……
……
卫嫦夫妻俩回到府里后,先到东园,陪阙老夫人聊了会儿家常,转眼就到午膳时间,就在东园陪老夫人一道用了。
阙老夫人午膳后有个小憩的习惯,又想给儿子媳fu多制造点独处机会,饭毕,就将他俩赶回了西园。
阙聿宸让卫嫦也回房睡个午觉,自己有事去了书房。
卫嫦自从怀胎满三个月后,早孕期的嗜睡已经得到了改善,中午不睡也丝毫不觉得累。
故而,她从书房挑了本册子,打算靠在g头培养睡意。
回到房里,见沅珠正在整理她的换洗衣衫,视线扫到衣橱旁几口层层累叠的红木衣箱,蓦地想起晏贵妃在出嫁前送她的那份添妆礼。
不由心头一动,让沅玉、沅珠替她将最底下的那口大红木箱给挪出来。
“小姐?您要找什么?不如奴婢帮您找吧。”
箱子挪出来并打开盖后,卫嫦蹲下来开始在里头翻找,沅玉、沅珠见状,不由对视一眼,皆担心她的身子。
“找到了!”埋在箱底的卫嫦发出一声欣喜地低呼。随着她起身,沅玉、沅珠赶紧扶她坐到了桌旁,生怕她蹲久了身子不适。
“你俩别这么担心,我好得很!”卫嫦失笑着安抚,同时,将手里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搁到了桌上。
毕竟是贵妃娘娘送的礼,轻怠不得。且与其他嫁妆放在一起,怕被有心人瞧出是宫中物品,从而惹来麻烦,就叮嘱她放到了这口红木箱里。
卫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锦盒。
“好漂亮!”站在她身旁的两个丫鬟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叹。
“是很漂亮!”卫嫦也赞不绝口。
同时,双手已经捧出躺在锦盒里的这尊七彩玉观音,小心地摆到了桌子中央。
市面上流通的观音玉雕,往往不是白玉就是翡翠,譬如白玉观音像,她嫁妆里就有一尊,如今就供在堂屋的佛龛里,可从未见过此类彩玉雕琢的,且还如此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蓦地,卫嫦心里闪过一个突兀的念头:这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