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江湖-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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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逐旭道:“这有什么好谢的,只要邵女侠肯吃饭就好了。”
李逐旭不得不承认这十天是近五六年来过的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他自从当上李家的主人从未想过自己还可以过这种日子。
这世上所有复杂的事情都不用想,也不会有什么纷争让他来解决,永远见不到不想看见的人,甚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重担在肩上。
听不到任何虚情假意的话,听到的只是翠儿天真可爱的话语。
看不到任何勾心斗角的嘴脸,看到的只有翠儿甜美无邪的笑容。
闻不到任何血雨腥风的气味,闻到的只有人参鸡汤浓浓的香味。
李逐旭觉得这样的生活妙极了,他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轻松极了。
这个时候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李逐旭皱了皱眉头,他很不情愿这样的好心情被打破了,只是他没有办法。
笑面人走了进来,他一点儿也没变,尤其是那张笑脸,笑的那么温和。
翠儿立刻站到了角落头低低地垂下。
李逐旭带着淡淡的微笑站了起来道:“笑先生。”
笑面人道:“李公子,十天不见精神好了许多。”
李逐旭道:“每天过的这么舒服精神想不好也难。”
笑面人道:“如此看来李公子的伤已经好了。”
李逐旭微笑道:“看来是好了。”
笑面人点了点头道:“这便好了。”
李逐旭道:“笑先生十日未露面,今日出现恐怕不是为了问我受伤是否恢复这么简单吧。”
笑面人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有这么一个好处,不费劲,李公子想必也知道我们一直想请景小姐来到寒舍,无奈景小姐一直不愿来此。”
李逐旭心道:这个“请”字用在此处倒也不错,说道:“笑先生不是已经派史总管去了么?”
笑面人道:“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他都错失,这次恐怕也和上次一样。”
李逐旭笑着接口道:“所以笑先生是想让我去请景小姐过来。”
笑面人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即透,不知李公子是否愿意?”
李逐旭笑道:“这样美差为何不愿,此时我若出去灵儿必定十分欢喜,我也有很长时间未见灵儿,先生给我这样差事我该道谢。”
笑面人面具下的脸未知有何表情,眼神中却有瞬间的满意道:“李公子说这话可见外了。”
李逐旭道:“不过我有要求。”
笑面人道:“请讲。”
李逐旭道:“若是成功不能碰景门的一草一木,江南李家也要一直存在,还有这点比较重要,关于笑先生说的平分江山的话希望笑先生遵守。”
笑面人点头道:“这些自是当然。”
李逐旭道:“还有一点,差点儿忘了,以后我可不住这么暗无天日的地方。”
笑面人笑道:“李公子住哪儿自然是由李公子决定,旁人哪有资格来管。”
李逐旭满意地点头道:“这样就差不多了,笑先生认为我该和日启程呢?”
笑面人道:“全赖李公子,不过当然是越来越好了。”
李逐旭道:“好,快点儿结束也好,笑先生放心,自此以后你我二人齐心协力必定会完成大业。”
笑面人大笑三声道:“好,好,好,这个时候岂能无酒,拿酒来。”
立刻便有人拿了酒来。
李逐旭道:“我先喝三杯庆祝我可以重生。”连喝了三杯。
李逐旭又道:“我再喝三杯为我二人大业。”又喝了三杯酒。
李逐旭又道:“我好要喝三杯谢笑先生的救命之恩。”又喝三杯酒道:“另外我还要送一份大礼给笑先生,本想以后再说,今日趁此酒兴不如说了,若大业成功你我二人半分江山我要送三分之一给笑先生作为谢礼。”
他仿佛要庆祝的事太多了一连喝了几十杯已是醉眼熏熏。
李逐旭喝着酒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若出去想带上翠儿和小云,可否?”
笑面人道:“自是可以,李公子想带谁尽可以随便挑。”
李逐旭大笑道:“多谢,多谢,来,我敬你。”这时他已不用酒杯改用酒壶喝酒了。
笑面人道:“李公子,这可喝多了,不如休息。”
李逐旭道:“那怎么行,我还有一件事没庆祝。”举起酒壶道:“庆祝我终于可以见到灵儿。”举起酒壶便想喝酒哪知没喝到便已倒在桌子上,口中兀自喃喃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为伊消得人憔悴。”
笑面人手一招便进来了三个少女。
笑面人道:“扶李公子上床休息。”
那三个人依言将李逐旭扶到床上让他休息,李逐旭口中兀自胡言乱语。
笑面人冷笑一声道:“没有人在利益面前不屈服,所差的不过是利益的大小。”说道:“翠儿,好好伺候李公子。”
翠儿立刻回答道:“是。”
笑面人没有再看李逐旭一眼走了出去。
翠儿走到床边小声道:“公子,公子。”
李逐旭没有反应却已沉沉睡去。
翠儿熄了灯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李逐旭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第三十七章 彼泽之陂 琴声念
扬州的冬天别具一番韵味。
马车在夕阳下的湖边小路缓缓的行驶。
唐令和车夫老王依旧坐在外面,景灵和莫燕亭坐在车内,车内温暖而舒适。
景灵的脸上明显带有倦意,这十几天之中又来了三批杀手,她真的觉得很累。
莫燕亭趴在车窗上向外看,他似乎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了,看的很专注。
一丝细细的琴声传来,琴声凄婉,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唱道:“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涓涓。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歌声悲伤,凄婉之极。
景灵听了不觉心中伤感,这首歌是《诗经》中的一首,写的是一个女子思念一个男子却无法相见。
歌声又起,唱的还是这首《彼泽》。
景灵让老王停车走下车来,微微凉风吹来,她的白衣飘舞,微风带着那凄婉的歌声传来:“寤寐无为,中心涓涓。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景灵不由自主的循声走去,歌声不断地飘入她的耳中:“寤寐无为,中心涓涓…”
景灵却已不知身在何处,脑中只有尉迟希,初次遇见尉迟希,和尉迟希一起去商家堡,尉迟希受伤,最后尉迟希一个人离去时背影,以及这五年来她到处寻找尉迟希,不禁低声道:“大哥哥,你在哪里?”
^炫^琴声依旧,歌声不断。
^书^那唱歌之人心中的思念之苦似乎比海深,要借着琴音歌声抒发出来,歌声中承载的相思之苦越多,心中的思念却丝毫不减。
^网^这思念化作行行泪,流不尽,斩不断。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歌声如泣如诉,这冬日的扬州湖边似乎已完全被这歌声所吸引。
景灵从腰间拿出一个翠色的排笛吹了起来,笛声清脆之中一丝丝缠绵不断地悲伤,低声伴着琴音的调子“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涓涓…”
景灵吹着排笛,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景灵的双手上、排笛上。
笛声不止,琴声不断。
两个人的思念融入在这曲调之中。
曲中有情,情化入曲。
景灵的心似只在这眼前的歌声、永久的思念之中。
忽然觉得有人拉她的衣角,有孩童的声音道:“灵姑姑。”
景灵低头看是莫燕亭,在这一瞬间景灵的神情竟有些恍惚,分不清幻想与现实,只是怔怔的看着莫燕亭。
莫燕亭又叫道:“灵姑姑。”
景灵仿佛被这声音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定了定神握住莫燕亭的小手道:“亭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得很,可别着凉了。”
莫燕亭道:“亭儿不冷,灵姑姑,你为什么哭了?”
景灵道:“姑姑想起了一个人。”
莫燕亭歪着脑袋道:“是李叔叔么,上次灵姑姑也哭得这么伤心。”
景灵道:“不是李叔叔,是另外一个人,亭儿没见过的一个人。”
莫燕亭眨了眨眼睛道:“亭儿没见过,那是谁?”
琴声还没有停,歌声却已不再,琴声响起的却还是那一首《彼泽》。
身边有人道:“这是谁在弹琴?”
原来不知何时唐令已在身边。
景灵轻轻摇头道:“不知道,我过去看看。”将排笛放入腰间牵着莫燕亭循声走去。
景灵穿过湖边的树木却见不远处有三个女子,微微面向湖边,中间的女子坐着抚琴,两边分别站着两个少女,景灵缓缓走近看清了抚琴的女子不禁道:“苏软软?”
琴声停住,抚琴女子站起来微微转身面上也稍有诧异之色道:“景小姐?”
景灵乍见苏软软微觉诧异道:“刚才是你在弹琴。”
苏软软道:“吹笛的是你了。”
两人各自说了这两句话却不说话了。
这时站在苏软软右边的穿红衣的少女便道:“原来你就是景灵,也不过如此。”言语之中极是不屑。
景灵不知她为何出言不逊待要相问苏软软却已道:“小红,没规矩。”
小红不敢再说话但却极不服气。
苏软软微笑道:“景小姐,丫头不懂事不要生气。”
景灵道:“生气倒是谈不上,只是觉得奇怪,我又没得罪她,若是为了以前我对你说话很没礼貌我可以道歉。”
苏软软听到这句话却笑了,她只是微微一笑却如同三月的桃花,娇艳动人。
景灵奇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苏软软道:“你没错,我只是在想也许我就是输在这份真诚上了。”
景灵更加奇怪道:“我们既没有打赌也没有比赛,哪有什么输与赢。”
苏软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停了一会儿她道:“景小姐,你现在的脾气可温和多了。”
景灵想起上次的事情,有些尴尬道:“上次是我太着急了,我想起来了,你认识史一唯吗?”
苏软软道:“景小姐问这是什么意思?”
景灵道:“我想确定一个人。”
小红又开口了道:“你想确定一个人跟我家小姐有什么关系,我家小姐凭什么要帮你。”
苏软软道:“小红。”
小红低下了头小声道:“那有些话我不吐不快嘛。”
站在苏软软左边那穿淡绿色衣衫的少女突然开口道:“小红姐姐,你听小姐的话吧,而且我觉得并不是景小姐的错。”
小红瞪起眼睛道:“雅雅,你怎么帮外人,难道你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她…”
她尚未说完苏软软已经开口道:“小红,你若是再多话,我便送你回去。”
这一招果然奏效,小红不仅不敢说话连一张小脸都吓白了。
莫燕亭突然拍手道:“苏姑姑真厉害,红衣姐姐都害怕了。”
小红瞪了一眼莫燕亭道:“小孩子懂什么,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要叫姑姑。”
莫燕亭眨了眨眼睛道:“你就是害怕苏姑姑。”
小红微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是不是什么都懂啊。”
莫燕亭使劲点了点头道:“嗯。”
小红不以为然地道:“小屁孩就会吹牛。”
莫燕亭撅起小嘴道:“我可没吹牛,我知道你不喜欢灵姑姑。”
其实大家都已经看出这点只是没人说出来这次被莫燕亭说出来小红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你若胡说我可要教训你了。”
莫燕亭笑道:“我才不怕,灵姑姑会保护我。”
小红道:“老是想着让别人保护真没出息。”
莫燕亭小脸涨红不说话。
景灵护着莫燕亭道:“小红姑娘,你对我不友善我不生气,可亭儿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这么说他。”
莫燕亭突然睁开景灵的手大声道:“我才没有让别人保护,我现在不会武功灵姑姑保护我,等我以后练好了武功,我要保护妈妈、保护灵姑姑,不让那些坏人欺负她们。”
景灵低身抱着莫燕亭道:“真是乖孩子。”
苏软软上前摸着莫燕亭的头微笑道:“好孩子,有志气,那你就没有想过要保护我吗?”
莫燕亭眨了眨眼睛道:“可是也没有人欺负苏姑姑,以后有人欺负苏姑姑,亭儿也会保护苏姑姑的。”
苏软软微笑道:“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莫燕亭认真地道:“我爹爹说男子汉本来就是要保护女人的。”
苏软软微笑道:“好,那我就等你以后保护我们。”她站起来道:“景小姐,唐令,我走了。”转头道:“小红,雅雅,我们走吧。”
雅雅抱着苏软软的琴,三人离开。
景灵看着她们三人道:“唐令,你有没有觉得苏软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唐令摇了摇头道:“没觉得。”
景灵道:“我记得她以前总是妖艳动人,现在虽然还是妖艳动人,可是我总觉得她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唐令道:“也许是她有心事。”
景灵过了一会儿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