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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牧虎三山-第12节

小说: 牧虎三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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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魄在前,南宫羽在后,双双向驿站门前掩近,直觉里,他们感受到那股冷森而僵凝的气氛,黝暗的站房内,宛似蕴藏着什么不可揣测的危机……

搔搔耳后,南宫羽喃喃的道:

“是有些邪门,我觉得背脊上忽然冷嗖嗖的……”

毒魄轻声道:

“可惜没有机会再盘问姓贾的了。”

当他们刚刚接近到门前风灯的光圈之内,黑洞洞的站房里就幽灵般飘出两条身影来。

这两个人出现之后,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分开左右,往旁边一站,两张阴惨惨、白煞煞的瘦脸上不透丝毫七情六欲,活脱戴了两副人皮面具。

毒魄站定下来,南宫羽也跟着上步,同时,左右两手已握紧了他那只窄长皮套。

半晌,那两个人仍然分立门侧,泥塑木雕也似动也不动,甚至四只眼睛都未朝他们这边瞄上一瞄,光景似是视若无睹,邪祟得紧。

咽了口唾沫,南宫羽悄悄的道:

“操的,我就不信这两块东西没有看到我们,这是搞什么名堂?”

毒魄也疑惑的道:

“情况不对,南宫,我看我们可能进了什么圈套……”

就在这时,门内又有一条人影现身--那是个相当高大魁梧的身影,移动起来,就像一座小山,尤其予人一种异常沉厚稳实的感触--仿若倾九牛之力,亦拉他不倒!

门檐下的灯光,把那人的模样映照得清清楚楚。

夹皮袍子,一张方形的脸膛透着淡紫的色泽,两道又浓又黑的倒八眉下是一双精芒隐射的利眼,有一点鹰勾鼻,薄薄的嘴唇上蓄着一字胡,人朝那里一站,便有磐石不动的气势。

南宫羽瞧着那人。

小声问道:

“这又是何方神圣,毒魄?”

毒魄摇头道:

“似乎不像是屠长青……”

南宫羽白了毒魄一眼:

“当然不是屠长青,屠长青我曾见过一次,不会不认得--”

毒魄道:

“既不是屠长青,又是何人?南宫,我们到这里来原是找屠长青的。”

只觉得喉咙发干。

南宫羽道:

“话是不错,但这一位似乎要冲着我们来了!”

毒魄道:

“可以解释……”

那个魁梧如山的人物终于慢腾腾的开了口,声调低沉,从容不迫:

“我就是‘醉枫台’的麻德生,时辰早已过去,姓屠的怎么仍尚未到?莫非姓屠的是要二位替他先打前锋来了?”

“麻德生”三个字钻进耳朵,毒魄与南宫羽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至少已不如先时那般的自在--麻德生号称“九步夺命”,这“九步夺命”的混号却决非凭空而来,他的的确确是在九步连环之内,便可迫魂夺命,出道以来,少有例外,这是一个非常难惹难缠的人物!

毒魄和南宫羽互觑一眼,都觉得有立刻把误会清释的必要,无因无由无怨无仇的,结下这么一桩梁子该有多冤?

踏前一步,南宫羽赶紧拱了拱手,笑容满面:

“啊哈,我道是谁,原来竟是‘醉枫台’的麻老哥!真想不到会在这里同麻老哥见面,对老哥你,我可是仰之已久了……”

麻德生形色冷峻的道:

“不用起这套过门,你们的来意我很明白,方才我在屋内观察了很久,我确定屠长青未在附近,显然二位乃是代他赴约,很好,姓屠的虽说投巧取诈,二位的勇气却十分可嘉,我包管成全你们也就是了!”

对方的口气相当托大,毒魄听了固生不悦,南宫羽也颇不是滋味,但饶是如此,这场糊涂仗却打不得,否则传扬出去,笑掉大牙的就不止屠长青一个人啦!

南宫羽连忙赔笑道:

“麻老哥,你这一说,可把我哥俩说迷糊了,我们和屠长青不亲不故,甚至认都不认识,怎么能扯到替他出头赴约的话题上?麻老哥,这其中怕有误会……”

麻德生僵硬的道:

“误会?天下之大,有这么巧的误会么?”

南宫羽有些着急的道:

“我们决不是向麻老哥打诓语,我们真的和那屠长青没有勾搭,连姓屠的与老哥你订的是什么约,约的是什么会,我们都完全不晓得--”

麻德生无动于衷的道:

“那么,你们为什么又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地方,而且分明是以‘接战’的姿态摸近?”

南宫羽苦笑着加以解释:

“这档子事的来龙去脉,说起来话可长了,总而言之,我们没有意思,也没有理由与麻老哥为敌,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一种巧合,也可以说我们是上了某人的当,麻老哥,明白的讲,我们赶来此地,为的亦是找屠长青。”

麻德生道:“你们找屠长青干什么?”

南宫羽略一犹豫。

谨慎的道:

“要同他谈一桩买卖……”

冷冷一笑,麻德生道:

“谈一桩买卖?如此说来,你们是朋友了?”

南宫羽连连摇手:

“不不不,我们和屠长青不是朋友--”

麻德生突然提高了声音:

“从开始到现在,你就是鬼话连篇,一派胡言,你以为你这番编排算得上天衣无缝、完美无暇?你竟拿这种连三尺稚童都骗不了的谎话来说与我听,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白痴肉头?”

南宫羽愣了一愣,不免微显失措的道:

“麻老哥,请你且息雷霆,听我一言,我--”

麻德生一声暴喝,打断了南宫羽的话:

“不必多说了,这‘辛家店’是个野村,我们站立的地方又是座荒废的驿站,鬼冷冰清的夜晚,你们来到此地,更且是以潜蹑的方式接近,要说你们不知我和屠长青有约,其谁能信?设若你们不是冲着我麻某人来,难道竟是冲着这座破烂站房而来?”

情势转变到这步田地,实在有些出乎南宫羽意料之外,他先定了定神,收起笑容,神色间十分凝重的道:

“麻老哥,我们已向你一再解说过,相信我们的立场与来意已表达得非常清楚,你不能只凭单方面的揣测就否定我们的申辩,老哥你在江湖上可是响叮当的人物,衡情度势,理该更有见地,如若偏执过甚,恐怕于你于我,皆非是福!”

麻德生不带丁点笑意的笑了:

“你是在教训我?”

南宫羽严肃的道:

“不敢,仅是对老哥你的一片忠诚,一番剖白。”

麻德生暮地暴叱:

“麻某人不受!”

毒魄伸手轻拍南宫羽的肩膀,脸上流露着深深的同情:

“你这套不灵了,甫宫。”

南宫羽啼笑皆非的道:

“伙计,现下已是什么光景,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毒魄走到南宫羽面前,目注麻德生道:

“好言好语说了几箩筐,你全当在放狗臭屁,尊驾何人?不过就是‘九步夺命’麻德生而已,也罢,你待怎么样,随你的便,我们等候着侍候就是!”

麻德生重重的道:

“这才干脆,明枪明刀,胜败都是英雄,绕着圈子打诓言,最叫入不屑不耻,朋友你报上名来,麻某人决计好生超度于你!”

毒魄道:

“我姓毒叫毒魄。”

麻德生容颜不变,稳沉的道:

“毒一刀?”

毒魄道:

“正是不才,”

几乎不能察觉的吸了一口气,麻德生双目定定的看着毒魄那满头如雪的银发,像是在和毒魄说话,也像在自言自语:

“是毒魄,我早该注意到他的一头银发才对……”

毒魄静静的道:

“虽然我是毒魄,我也并不愿意与你无端较手,先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沉默须臾。

麻德生冷森的道。

“不,我们仍得对上一阵,因为我话出口,断无反悔,纵然你是毒魄!”

半合的双目骤睁又垂。

毒魄道:

“我说过,悉随尊意。”

麻德生左手在腰间轻按,“挣”的一声脆响起处,一柄巴掌宽的雪亮缅刀已从他腰板带中间抽了出来,缅刀软软的指向地面,有些许晃动,于是,刀面的寒芒流灿,波波推连,直沁人们心底。

门檐下,原本挺立不动的那两位仁兄,此时忽然飘了过来,其中一个向麻德生微微躬身,以极其尊敬的口吻道:

“主子,且容小的们代主子收拾这厮。”

麻德生摇头,道:

“你们不是毒魄的对手,都退下去。”

两个人也不多说,双双退后,但是,这次他们却没有退回原来站立的门檐之下,只退向麻德生身后两侧--距离上足以立即支援的地方。

南宫羽凑在毒魄耳边道:

“这两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东西,乃是麻德生的贴身跟班‘山精’皮彪、‘魅客’皮魁兄弟俩,你要小心他们抽冷子打暗算,当然,我也不会闲在一边看戏,只是提醒你要多防范……”

毒魄笑笑,道:

“你怎会在旁边看戏?我要玩完了,你这戏还看得下去吗

轻轻“呸”一声,南宫羽站开几步,同时暗中解开了手里窄皮套的拴口。

麻德生凝视着毒魄,软刃的缅刀依然下指,依然在轻轻晃动。

毒魄拉开他的皮口袋,取出“祭魂钩”仔细将柄端的银色链套上右腕,然后,他握紧把手,斜斜举起刀来,刀锋微侧,光华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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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虎三山……第八章:英雄重英雄

第八章:英雄重英雄

现在,麻德生专注的是毒魄的眼睛,他什么地方都不看,只望着毒魄的眼睛。

真正的高手,才会有麻德生这样的老辣与历练,但是,他却相当失望,不仅是失望,更有些错愕,因为他从毒魄的眸瞳里,竟看不出任何情绪或意念上的反应,毒魄依旧双目半合,眼神幽邃而平静。

毒魄斜举着“祭魂钩”冷煞卓立,垂目如定。

他站在那里,有若一尊石像,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动作,甚至连呼吸声也寂冥不闻,他是如此深沉、如此冷凝,便仿佛一湾潭水,难测其底了。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曾动手,谁也不曾移步,周遭的空气,都像冻结了。

南宫羽紧张的在旁掠阵,手心里满是汗渍,正待交锋的两人看上去一派静温,他却心跳加快,血脉责张,有着承受不住的窒迫感。

他知道,高手相搏,越是出现这种对持的场面,情况便越凶险,结果往往仅是一击之下就分胜负,胜负一分即见生死!

麻德生仍然未动。

毒魄亦挺立如故。

忽然,毒魄半合的双眼缓缓睁开。

麻德生全身一躬,人已到了毒魄面前,下垂的缅刀宛如一条活蛇般发出“嗖”的一声怪啸,冷芒暴闪,寒气绕回中,直射敌人咽喉。

毒魄未移分毫,斜举的刀锋闪电也似截落两尺,短促的金铁撞击声便飘散在一蓬四溅的火星里,而星焰甫现,刀锋偏飞,麻德生身形螺旋,一片晶幕随着他螺旋之势豁然凝布,“锵锒”回响下,“祭魂钩”倒弹返折,麻德生却被震出三步!

抬手接住了反弹过来的“祭魂钩”,毒魄仍以原来的姿势举起,麻德生亦已站定,但他的缅刀却不再下指,竟然倒背左肩,模样近似乡下人进城,斜挂背上的钱褡裢,光景看上去有点可笑。

但是,毒魄却不觉得可笑,丝毫也不觉得可笑。

南宫羽也更紧张了,才松下的一口气复又聚集于丹田间。

他一面觉得庆幸,一面越发忧虑。

庆幸的是第一个回合不曾闹出人命,忧虑的是,眼看着展开的第二个回合,只怕双方都不肯善了!

麻德生的神态沉稳如昔,唯一与先前稍有不同的,是他胸口起伏的幅度显得略略大了些,然而握刀的手依旧坚定有力。

毒魄还是那么冷凝、那么幽沉,斜举着的“祭魂钩”纹风不动,好像他以那种姿势举钩,已经有一百年、一千年的辰光了。

他的双眼不似平时习惯性的半合着,而是完全睁开,睁得又亮又大。

麻德生就在这时腾掠空中,掠得不高,大约只有七八尺的高度,也因此他朝下搏击的距离便非常接近,接近的另一个说法乃是快速,当缅刀的芒彩闪掣,斗大的光圈已向毒魄兜头罩落!

“祭魂钩”起如长虹,以正面最直截了当的直线劈出,刃口的光泽立刻划成一道匹练,割破空气,发出裂帛似的刺耳之声,刹时间,气流震颤,回转为大小不等的无形漩涡,一刀之威,颇有天地变色之概。

罩落的光圈,在骤然间碎散,化为一抹流电臾向荒野,麻德生凌虚连连翻腾六个筋斗,才踉踉跄跄的站稳,而毒魄也退出两步,面孔上透映丝丝青白,彼此的虎口,都已血迹斑斑。

大大喘一口气,麻德生以他惯常的沉稳语调发话。

“好,毒一刀不愧就是毒一刀……”

毒魄淡淡的道:

“一刀不成,二刀亦不竞成,麻老兄,我这招牌被你砸了。”

麻德生极为罕见的在脸孔上展现了一丝笑容,不徐不缓的道:

“毒魄,你是自谦,以我而言,所谓‘九步夺命’,恐怕十九步也有了,休说不曾夺命,连吃饭的家伙都抛了手,又有什么话可说?”

略一迟疑,毒魄道:

“麻老兄,我看,不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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