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凤影锋芒-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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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整整六日我被女帝困于宫中,不敢动弹半分。再看翰林院内外层层重兵把守,银色的枪头不时在我眼下晃过,心愈发愈冷冽,蜷缩的指尖刺痛掌心。我垂下睫毛掩住眸内突起的凄迷,六日已过,母亲、爹爹你们可否安好?还有家中夫郎是否在翘首以待,盼我尽早回府?
身后'劈啪'烛芯溅爆声,一位批卷官员敛身而来,将一题卷捧在手心,恭谨轻道,“紫太傅,您看此卷如何?”
接过题卷,缓身走到书案前坐下,示意案前女官将烛火挑高,将题卷铺镇好,仔细阅看完毕,“不错,题文一气贯通,字字及珠玉之介,字句犀利,大有指点江山之意,笔力行如游云,攸如闪电,与其答题之语相辅相成,想不到青麟书院还有如此能人。”手指摩挲卷边,双眉稍蹙,“此卷为何人。”
“回大人,此卷为兵部尚书之女乔子姚所答。”
抬首对批卷官一笑,“今晚辛苦几位大人了。”将乔子姚题卷放至密盒内,抬眸冷扫案上'糊名'的考生试卷,薄唇挑起冷笑,母亲与父亲失踪之日我回到府里后,女帝便来圣旨封我为此次春闱文试主阅员,并要求立即进宫,美其名曰,“探讨如何杜绝考生作弊及其防御。”
如果当时不是李总管在场,我估计就是当场抗旨!母亲、爹爹失踪,生死未卜,而你却在急要关头宣我进宫,去皇宫路上,我便怀疑女帝是否故意拖延我去营救母亲,此念头刚浮心上,便被我立马掐灭。母亲与女帝虽说姐妹之情平淡如水,可母亲并未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对朝中之事,母亲也是安分守己,女帝应是没有理由这样做。
进宫后,我借用唐代武则天时代曾设立'糊名'的办法告诉于女帝,糊名是指遮掩考生名字进而做到减少批卷者认出撰卷人的机会。本还想借鉴宋代'誊录'的方式,加强对作弊的防御,却因女帝一句话,我便只字不提!'留宫至三甲放榜后,方可离宫'!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夜至三更,翰林院种植的参天大树的枝叶在晚风中沙沙动响,我揉揉酸痛的双眼,将几张黵卷放入另一个密盒内'黵卷是指文章上滴答有墨点',抬起头扫视下座五名批卷官,指关轻轻敲响紫檀大案的边缘,虽说知道前三甲已是太女内定,而五名批卷官是否都是太女之人呢?
紫韫纾……经右相一案后,在朝中威信大增,铲除异己的手段更是残酷无比,如今朝中怕是大半已归顺于她,唯有少数是三皇女与女帝的忠心拥护者。而我……假以时日,她也许会将我排除在外吧。
天际泛晓,在几人迷糊昏沉中,翰林院大门'吱咯'打开,进来五位宫侍,其中一位水绿裙装的宫侍盈步站在垂着月拢的楼阁外面曲膝盈礼,声如珠玉轻道,“勤永殿宫侍绰秋见过各位大人。”
绰秋双眸透过薄纱月拢,见几位大人微微颔首便是见过自己后,抬眸向主案上垂首不语的大人恭谨缓道,“紫太傅,陛下有请。”
眉梢一挑从大椅上起身,稍整衣冠,掀开月拢,凤眸魅光一动,薄唇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有劳绰秋。”六日后才宣觐我,是否想放我出宫?
几名宫侍清秀的面靥蓦然羞红,急急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于她,宫中早传紫太傅有天人之姿,每次进宫都会引来宫中侍儿悄悄观望,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虽是熬夜一宿,依是不损她的风姿,眉锁春山,隐有几缕忧缭绕眉心,一双如月清辉的凤眸潋滟盈映,完美薄唇噙着似非似笑的滟笑,清冷绝美的面靥傲如霜雪隔绝凡世,可惜的是一袭绛红官衣似是硬生生将本是天上仙人的她给攫入红尘。
“紫……紫太傅折煞奴儿了。”绰秋猝不及防被太傅若有若无的笑意给晃了神,回答时舌尖稍在结声,“紫太傅,您这边请,陛下已在勤永殿内。”
一行人穿过宫廊,行走在春意阑珊的石径上,听假山流水潺潺有响,看满园春色掩映明媚,我随手折起一片绿叶,别头笑问离我一步之远缓行的绰秋。
“绰秋,你以前是在哪当值?我在勤永殿是从未见过你。”
“啊!回……回太傅,奴……奴儿以前是在翱翎宫当值,十日前由太女调入勤永殿。”入宫两年,绰秋从未见有大臣对他们这些以色侍君的宫侍和言浅笑,今日太傅柔和笑问于他时,绰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平时灵活的舌头都有打颤。
眸底幽暗深沉,几丝冷意掠过,为何紫韫纾会突然派人去勤永殿?
拈起一片飘在肩上的淡紫落英,薄唇轻抿,若有所思的瞧了绰秋一眼,“原来如此,看来近几日勤永殿经常有重臣出入,太女体贴陛下才多添人手伺候。”脚步停留,与绰秋并行,言语柔和诚挚道,“绰秋,你们辛苦了。”
“没有,没有……伺候陛下是奴儿们的福份。”绰秋羞盖长睫,唇瓣清清淡笑,“太女确实孝顺,自春闱以来,女帝操心甚重,太女每日都会为女帝分忧解难至三更天才回翱翎宫。近些日,女帝频繁召见重臣,太女担忧陛下龙体更是日夜伺服,对添茶更衣之事都是太女亲自操劳。”
“哦?还有这等事情?连添茶更衣之事都亲自动手,看来太女实乃天下孝女之榜!”凤眸隐着微锐,手中绿叶被掌心里的灼热退去绿意蔫软在指中,连添茶更衣之事紫韫纾都亲自动手,难道其中有什么问题不成?
经过一片花丛时,身后一名宫侍轻咳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咳嗽?上回在勤永殿密谋右相之事时,女帝突然闷咳过,,空气里便有腥浓的血气,难道女帝身体已耗尽灯油,大限将到?
“臣紫潋夜叩见陛下。”清冷的声音少了恭敬。
颖乾女帝搁下檀木雕纹狼毫,龙睛虚抬泛冷的目光落在垂首而服拜于墨砖之上的人,未像平时让她起身,五指紧按在宝座龙头扶手上,颖乾女帝闭目养神起来。
静寂弥漫着沉重的气氛,一坐一跪的两人相互不出声,各自揣摩对方的心思。我垂下臻首双膝跪于墨砖,双唇桀傲紧抿,凤眸冷冷注视地面。
风吹起明色窗纱飘起飘落,殿内两侧铜镀金鎏香炉内地明香熏熏而袅,薄薄香雾淡淡绕鼻,颖乾女帝坐在御椅虚掩的龙睛犀利睁开,目线厉扫案上密折,苍白无血色削薄双唇锐利紧闭。猜不透,朕猜不透你小小年纪为何心机如此深沉,每每朕揣摩你心思,如探深海,难比登天!
颖乾女帝单手肘在额头上,龙睛暗晦莫测,“爱卿平身。”冷冷的声音是沉淀许多不明的情绪。
“谢陛下。”淡然谢恩,眼角微瞥隐怒的女帝,我自动隐到阳光无法透进的阴影下,龙颜隐怒,我怕泱及自个。
“紫爱卿,流府一案是否有进展?”
“回陛下,流府一案近几日臣留于宫内,对流府一案查明稍在停滞不前。”心微紧,女帝竟不是问昨夜批卷进展,反问流府一案?
“也是说爱卿着手流府一案并未有任何进展?”颖乾女帝眉目阴厉一掠,凛冽的声音乍起薄怒,“爱卿怕是对朕有隐流府之事吧!”
“请陛下明示,流府一案臣只查及流府有一宝物曾引来歹人觑窃,而灭门惨事,臣依在查是否与此宝物有关。”
女帝冷笑几声,抬手将案上密折展开,厉声道,“朕接到密折,所提爱卿在流府灭门十日后,在贩场选挑二十名奴籍男子,其中有一名便是流府小公子流荫!”女帝五指紧攥密折,声音转至冷冽的低沉,“爱卿可还要隐瞒吗?朕刚给过爱卿机会让卿说明,可!爱卿竟对朕有意隐瞒!紫太傅!你胆大包天,竟敢欺上瞒下!”
颖乾女帝眉情里最后一丝情绪消失殆尽,蓦然起身,明黄色广袖疾拂御案,威厉大道,“来人那!将紫太傅押入天牢,着刑部会审!”
敞开的殿门几十名乌甲禁卫蜂拥而进,长缨上银亮枪头直直齐对于我,我淡笑不语,凤眸轻扫冷色枪头,清淡的眼底透出冰寒冷冽,逼得禁卫不禁后退小步。
我目光穿透围着的禁卫,清澈的视线直直凝向女帝,漠然的口吻一如平缓无澜,“陛下,请容臣为自身性命辩驳几句。”
女帝面色沉冗,眉宇轻紧拢龙眸幽冷凝望禁卫中间的那抹绛红身影,挥起明黄广袖,示意禁卫暂退一旁边,带银绣金的广袖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冷漠的光芒。
“陛下,并非臣有意隐瞒,而是臣并不知有流府公子由臣买下,再者,流荫公子养在深闺臣岂与之认识?臣去贩场是早已决定,并非是冲流荫公子而去。还请陛下明查!”
“哦,如此说来爱卿并不知情?”颖乾女帝敛衽而坐,手中密折轻放于御案上,深幽龙睛沉沉不见底,削唇角缓缓上挑,“流荫现在还在爱卿府上?”
“回陛下,臣现府上还有十九名从贩场买来的侍从,可臣不知哪位是流荫,还望陛下能派人去臣的府邸指认流荫公子。”不卑不亢柔顺低头,笑,缓缓流入心底。
“十九名?爱卿不是说有二十名吗?”
“回陛下,还有一名侍从于第三日便从府邸而辞,其去向臣不清。”嘴角轻轻上扬,清冷的声音打破女帝最后的希望。
“辞别?爱卿……”凛然的声音攸自拖长,幽冷的龙睛一片凌厉慑入眼底,“侍从身为奴籍,怎能辞别呢?”
“陛下,臣买下二十名侍从后,于当日便派人去户街里为其等改了良籍。而臣说过,如他日想离去,随其自便。”不缓不慢淡淡而回,自我买下流荫转入旋涡中,我岂会留下把柄让你来抓?
“好,很好。”倚坐在御椅上的颖乾女帝冷冷笑起,半眯的双目骤然乍寒,鼻息重吸,“将太傅紫潋夜暂押天牢。”
威风凛凛禁卫领旨退下,颖乾女帝阂上疲惫的双目,出现在她脑里的是紫潋夜离去前的那抹清笑。闭目的颖乾女帝飞鬓双眉紧拢,昔日浮光如掠影层层从脑里闪过,为何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嘴角微笑总是清灵缥缈透出无法释然的清冷?明是清澈明净的凤眸里为何会偶尔浮露一丝迷雾与其不符的沧桑?
胸口急骤起伏,女帝从袖内掏出明黄色巾帕掩住嘴唇,闷声咳嗽。闷咳后,女帝苍迈的手指展开巾帕,触目惊心的痰血将巾帕溢满半边。
空荡的大殿有女帝不甘于世的呢喃声音,“朕时间不多已……”
88
定王生死未卜,其四女紫潋夜被打入天牢,定王府与紫府稍微人心惶惶会,在当府的几个主子威慑下便各司其职,将悸慌深藏心底。
是夜,华灯初上,定王府新总管赵总管在府门内神色焦虑原地踱步,时时竖耳聆听府门是否有人叩门。“钪钪”兽嘴衔铜环起叩大门铜片,赵总管蓦地窜到门栓前,绷紧肌肉凝神细听。
紫景含锦服风尘一身疲倦站在灯晕下,抬手叩响定王府朱漆黄铜钉大门,“赵总管。”吐出来的声音是疲惫不堪。
熟悉的声音从府门外传来,赵总管长吐一口气,袖口擦拭额前大汗,急急打开府门,“三小姐,您可算回府,两公子在府中是茶饭不进等您到现在。”
紫景含听后英眉蹙拢,步伐加快向前厅走去,“两位公子晚膳可否有用?”
“未曾用膳,二公子说您回了府便请您去他院里,大公子这会子应该也在二公子院里。”
紫景含颔首挥退赵总管,将眉目里的疲倦尽量掩饰,急匆匆的向后院里走去,几盏垂在回廊里的琉璃灯也被她疾行生风的身影给摇晃起下,灯上玉珠流苏发出清脆的叮咛。
屋内灯晕下紫颢彦隽秀脸稍露清瘦,秀眉愁云敛笼,两泓秋水双眸凝神而坐。不知多会儿,紫颢彦被开门的吱咯声打断神思,匆忙抬眸望去,见紫景含撩起垂在槅子一侧的帷幔进来,紫颢彦单手撑在红木雕花桌上猛地起身,急问,“怎么样?打探到四妹为何打入天牢?”
“探清了,四妹不知为何与城西流府灭门一案牵扯,惹得女帝一怒之下将四妹打入天牢。宫中暂只说将四妹打入天牢,没有其他动作。四妹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实不行的话我们修书给母亲,看看母亲有什么法子吧。”
紫景含英气飞扬的双眼含愁带雾凝视紫颢彦,起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摩尔着他稍露清瘦的隽秀面貌,“你瞧,都不注意自个身体的,上回生产就落了病根,现在夜夜睡眠浅薄,身子骨愈发显清瘦,这样下去我怎么向莫爹爹交待?你且安心,事情交给我与大哥处理便可。”
紫颢彦神色黯然双眸泪水脉脉凝向窗外,幽幽叹起,“含儿,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事情。如今四妹打入天牢,定王姨娘与父亲、秦爹爹、秋爹爹莫名失踪,几日查寻一无所获,要我如何安心呢?”
“要是姨娘他们平安回来见你这般模样,更让他们担心。”将他搂入怀里,紫景含颊畔轻轻厮磨在他发鬓边,心痛说起,“连日里消瘦,看得我心痛不已,真想尽快将此事了解,我俩可早日回西剠国,出来几月也不知颐儿是否安好,半岁大的小孩应该快会说话了吧。”
提到爱女紫颐,紫颢彦黛眉稍展,嫣唇微微浅笑,“襄儿应该也会说话了,我们俩人出来可苦了淆涟弟弟,带着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