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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昨天by风弄(先虐受后虐攻 ms不太虐攻he)-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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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色迷人的夜晚,又是风呼呼吹来,又是在崭新的跑车之内。 
我想起和与将偷偷溜出荣家的第一个晚上。 
原来人和人的欺骗,并不用处心积虑,自然有人送上门来,把真心双手奉到你面前任你践踏。 
这样的厚礼,却之不恭。 
唯有含笑伸手接过,尽情使用,才显出当代所推崇的现实作风。 
我想笑,却心酸。 
书亭温柔地从后面抱着我,轻声道: “生生,不要怕,我会帮你,我会保护你。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我说: “书亭,不要为我做太多,我会禁不起。” 
“傻瓜。” 
他不知道,这样的对白,除了名字,其他的每个字,都曾经没有改动地被人在花前月下使用过那是我和与将,我们两人的昨天。 
昨天 第三十章 
人的思维,确实是世上转得最快的东西。上书亭跑车的时候才决定要和书亭划清界限,想起自己曾靠在他怀里就感到尴尬。可当下车的时候,我已经答应和他到法国最好的情侣餐厅吃饭。 
甚至,在用餐过程中,我还肉麻地,亲手喂了一块自己切的牛排,到书亭的嘴里。 
书亭笑得恍如在梦中,已经不知今夕何年。 
小提琴的声音在餐厅里悠扬回荡,我耳里却一直听到仿似冰块破裂的声音。自从我决定利用书亭为我报仇后,这样的声音,便在我面对书亭的时候不断传入耳膜内,无论如何消除不去。 
我心里清楚,那是书亭日后,注定心碎的声音。而我这个始作俑者,不过提前听到而已。 
残忍,是我的本性,或是学自与将?我望着有着男子气概却又纯真得令人不敢相信的书亭,心不在焉地听他说近来经历。 
“生生?” 察觉我的走神,书亭用手在我眼前一挥: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哦?没什么。” 我匆匆喝一口杯里的酒,问他: “书亭,你打算继续当医生?那么家里的事业怎么办?” 
“家里有大姐在看着,她也整天要求我回去帮忙。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哪里肯回去受这活罪?” 
“其实经营家族事业挺有挑战性。我以前和你想法一致,但现在就不是这样想了。” 
书亭停下刀叉,认真看我: “生生,你希望我继承家业?” 
“当然。” 
“为何?” 
“因为我希望。” 我心里不断计量,轻描淡写道: “如果可以和你一起驰骋商场,那多有意思。” 
书亭静静看我。刹那,我几乎以为他会在我这里看出什么玄机来。他却放下刀叉,温柔地握住我的手,问: “生生,是否支撑黄氏令你非常辛劳?” 他的表情,简直是非常心疼。 
我不知道他猜测到什么,令他出现如此心疼的表情。我是黄氏的董事长,并不是苦力。 
但时机总要利用,我低头,轻轻叹气: “商场如战场,有哪个不辛劳?要找到全心全意的盟友,真是比登天还难。” 我偷望他一眼。 “书亭,我好累。累得说不出话来。” 
“是否我继承家业,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书亭,不要为我勉强自己。那样,我会承受不起,会内疚。” 
书亭立即用他晶亮的眼睛直视我,他说: “生生,你说得没错,只有强大的力量,才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 
一时间,我有点感动。 
我靠在书亭的肩膀上,对他说: “书亭,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永远不要为我勉强自己,累着自己。” 
书亭沉默一会,他沉声道: “生生,我答应你,永远不勉强你,永远不让你累着。” 
这是意料中的答案,话里的深情却非我可以接受得来。我心里猛觉痛楚,蓦然直起身子,凝视着面前的书亭。 
那个,岂非昨天的生生。何等痴情,又是何等专心致志,作一个渐渐毁灭自己的梦。 
骤然,心酸泛滥,入了骨髓,延着血液流走四肢,将我五脏六腑腐蚀,痛得我几乎在这高级餐厅狂叫起来。 
不应该不应该!我不应该是如此残忍之人!我不是与将! 
“生生,为何叹气?” 书亭靠了过来: “你为何总不快乐?” 他也叹气。 
他并不知我心里激荡的岩浆正在狭窄的心里翻滚。 
我怔怔望他,眼里光芒数度变换,终于无力地长叹一声,再次靠在他肩上。 
“书亭,再求你一事。” 
“你说。” 
“不要对我太好,那会让我害怕。” 
“生生,你好特别。” 书亭宠溺地笑了。 
他抚摸我的头发,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 
这不是幸福。 
这是冤孽。 
昨天 第三十一章 
我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坚强,可是,当我听着书亭抱着我说他有多幸运时,我终于知道:原来我还是脆弱无比,只是学会了如何伤害别人。 
在他怀里我满腔泪水,但我对自己说:生生,你不能心软。 
是的,世界如此残忍,我怎能去做心软的一个。没有冷硬如铁的心,如何可以和与将并肩站在一起。 
我无言看天。 
对,终有一日,我要并肩站在他的身边,无论我变得何等令自己也害怕。 
书亭开车,把我送到家门。他站在车旁,依依不舍看着我进门。 
我被他紧追不舍的目光弄得神经紧张,关上大门,方大大送了一口气。 
这是错误的,后悔的念头一闪而过。 
爸站在窗边,衔着黑烟斗对外一望,转头看我。被他深悉世事的眼光一碰,我忽然心虚,只想掉头上房。 
“生生,还站着做什么?开饭了。”妈的声音慢悠悠传来。为了赶每晚的连续剧,家里吃饭总是严格遵守妈的时间。据她说,是为了天伦电视两不误。 
一顿晚饭,吃得特别沉滞。 
妈不断为我们父子夹菜,神态自若。不知道是她没有看出其中蹊跷,还是根本不想深究。反正时间一到,她就放下筷子,到电视那边去了。 
饭桌上,只余我和爸。 
果然,爸问:“那是贺家的老二?” 
我不作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点头。 
很长的一声叹息,从爸的喉咙里传出来。我的心骤然绷紧,因为即使是我在马来西亚监狱中的时候,也不曾听爸这般叹气过一次。 
“算了,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爸的一声叹息似乎把青春也叹去不少,他放下碗筷站起来的时候,显得苍老。 
看着爸,我心上犹如砸了一块千斤大石。 
我知道,他已经明白我的打算。 
我以为,他会有很大的反应。训斥或鼓励,什么也好,至少不要这么沉默地不发一言离去。 
爸的背影,令我在这一刻,忽然害怕地感觉到被遗弃的滋味。 
“爸!”我失声叫了起来。 
他停下,不曾转身,只是等待着我下面的说话。 
我静静看他的背影,咬牙:“我知道我错,但我不会改变决定。” 
爸无动于衷,仿佛料到我的话,连叹息也不再有,沉默离开。 
这夜,无法入睡。 
我辗转反侧,还是从床上猛然坐起。 
在圈圈烟云中,拨通与将的电话。 
这人,似乎总是在最黑的夜守在电话旁。一接电话,不等我开口,与将的声音传了过来:“生生,我知道必定是你。” 
不理会他是如何知道。我问:“与将,你后悔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从一开始利用我到现在,你可曾后悔?” 
“为何问这个?” 
我忽然想笑,疯狂地大笑。抓住话筒,我斩钉截铁道:“与将,不要怀疑,我和你一样残忍。” 
挂了电话,我呆坐在床边,直到太阳东升。 
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洪冰叫了进来。 
“最近治安很乱,我打算请保镖。”至少与将轻易进入我房间的事情不能重演。 
洪冰也赞同:“不错,请保镖在旁,最近在上流圈子里十分流行。” 
“交你物色吧。” 
“是的,老板。” 
第二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一位在香港的世伯。他是父亲的好友,并不是商界中人,却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建筑设计师。 
一个专业的建筑设计师,不但要有美感和创意,最基本的,是有深厚扎实的建筑理论功底,否则,设计出来的大厦再令人震撼,若然无法抵挡一次台风,那有什么用? 
这位伍楚音世伯,就是一个结合设计和楼宇安全的权威。 
所以,我对着话筒的时候,十分恭敬。 
“伍世伯?你好,我是黄生,可还记得?我小时候曾…。。” 
还没有说完,那边的中年男人就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哦,我记得,我记得,你是老黄的儿子!” 
难得没有都市人的冷漠生疏。我对他好感顿生。 
寒暄一轮,他问:“生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你继承家业,相当忙碌,是否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真是善解人意的一个好人。 
“虽然对伍世伯而言非常简单,但对我却非常重要。”我也开门见山,诚恳道:“伍世伯,可有听到关于中国大陆开放外地建筑商的事情?” 
“这是大事,到处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 
“其实非中国大陆的建筑商进驻内地,已经不是希罕事。但这次开放,政策上是一些以前不能批给外面建筑商的大型工程,例如整个机场的建设,都有可能让外来建筑商参加投标。” 
“说是这么说,不过可以参加这些大型工程投标的企业,一定要争取中央那里的资格认证。名额才有三个,世界各国都想插手,实在是僧多粥少,竞争剧烈。”伍世伯在电话里笑道:“黄氏也对这个有兴趣?” 
“当然。不过我也是知道自量的,要在世界这么多的强企中挤入三强,不是易事。以中国的立场来看,是否会照顾一下中国华侨?” 
“中国太多华侨,哪里能个个都看顾。不过,中央确实看顾香港,决定其中一个名额,留给香港的建筑商。” 
这正是问题所在。 
我故作随意地问:“以世伯的眼光,觉得那个企业最有夺此殊荣的能力?” 
“那还用说,放眼香港,当然只有荣氏一家。而且荣氏老板与大陆关系良好,很难不入围。” 
“如此来说,我岂非要打电话去恭贺荣氏老板?” 
“对对,生生,我忘记了,你和荣氏的荣与将也是好友。” 
“是的,是的。”我轻轻笑,感谢地说:“伍世伯,打搅你了,什么时候到法国来玩?我爸爸非常挂念你,说你围棋下得可与国手上阵。” 
他又是一阵大笑。 
挂下电话,我站起来松松身子,活动活动筋骨。 
荣氏一旦入了三元,取得大陆里最顶级的建筑特权,那么,我和他的距离就更远了。 
坐下来,我按下桌头的对讲器。 
“洪冰,我要荣氏历年大型的建筑工程资料,尽可能详尽。” 
桌上的公文虽然一大堆,不过在我眼里都不是头一件的大事。草草批了几份,很快就停了笔,拨通书亭的电话。 
“书亭,是我。” 
“生生?”书亭的声音是兴奋的,他问:“昨晚一别,是否挂念我?” 
此问真是不知所谓。我干脆不回答。 
“书亭,你对家族的事业,真的从不插手?” 
“就算帮忙也有限,不过我已经与大姐通了电话,说要助她一力。她很高兴。” 
我沉吟。 
书亭问:“生生,可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难题,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我会尽全力。” 
“荣氏以前似乎和贺氏有过商业往来,你有没办法,把其中资料给我?”我稍一犹豫,又叮嘱:“书亭,我不想有人闲言闲语,你若是真心帮我,就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些资料是为谁而查。” 
不能不防,毕竟,还有一个荣与亭在贺氏的核心转动。 
“好,我帮你查。而且,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书亭补充道:“包括我大姐。” 
“谢谢。” 
“何必和我客气。” 
一句话,提醒我当前是如何卑鄙狠毒。我匆匆结束,有点狼狈不堪。 
不能不想,当日与将在另一个电话处偷听我为他多方布置,是什么感觉。 
周恒那方又传捷报,和日本的合约已经履行,而且为黄氏带来巨大的收益。 
我打电话祝贺。 
“我没有看错,周恒,你果然能独当一面。” 
“黄先生,全靠你的支持。” 
“有没有打算回来?” 
“回来?”周恒的语气,有点预料不及的意思在内:“可是,这里的一切…。。” 
刚做出好成绩便调动主帅,任谁都觉得里面有私人的怨恨在内。 
我笑着安抚:“不要紧张,我不是要你立即放弃在日本的管理权。不过,我打算在德国注册一间与黄氏完全没有关联的新公司,专门研究电子高科技产品,缺一个全面负责的总裁。” 
“电子高科技产品?” 
“是的,你认为如何?” 
周恒考虑片刻,诚恳地说:“黄先生,我不是很明白。黄氏完全没有关联的公司,这间公司的一切就要从头做起,包括市场,公关,和商业信誉。” 
“内里确实有玄机,佛曰,不可语。我只想知道,周恒,你有没有兴趣?” 
周恒,确实是难得的不骄不躁的人。 
他沉默片刻,答道:“我想接受这个挑战。” 
“那么,下个月一号前,离开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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