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科幻 电子书 > 烟草语言 >

第3节

烟草语言-第3节

小说: 烟草语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弗莉卡惊慌地咒骂着,打开了紧急开关召唤医护人员。卡斯伯在绝望中从奥瑞恩的掌中拨出了自己的手掌,退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去了,奥瑞恩的脸孔变成了非人类的面具,对他而言,这张面具无法理解。 
    这时候他们听到她喊出一连串的话,这些话和她开始时喊的几乎一样毫无意义:“原谅我,哦,原谅我,我杀了我兄弟。在我们的时间消失前我夺走了他的生命,把他的生命注进了我的身体,虽然他倒处找它,但是我还是夺走了它!我杀了他,夺走了他的生命,我妨忌得发狂,我发誓!” 
    她喊出最后几个字,然后就昏迷过去了,这次卡斯伯尖叫起来了,因为他从她松驰的四肢上看到了两个字:死亡。他把空气从肺部压缩出来,通过他那僵直的舌头,发出一种被扼住的哀嚎,他一次一次地嚎叫着,然后他把那只残疾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眼睛上,蹲在那角落里。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听到人们涌进来,急促地交谈着,做出诊断,发出各式各样的命令。“恢复心脏起搏。”“给我氧气瓶。”“血压上升了。”“救护车马上就到。”过了一会,又有一些人进来了,然后,所有人都离开了。 
    
    他不想把手从眼睛上移开,但这时候他的手腕被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被拉开了。弗莉卡紧紧地抱住他。 
    “你表现得很勇敢,卡斯伯。别担心,她会活下来的,救护人员来得很及时。” 
    卡斯伯虚弱地颤抖着。 
    “如果你没有把她带到这儿来,那罪恶会杀了她的,”弗莉卡说道,仿佛她听到了他无法说出的话。“那会突然爆发,她就活不了了,你做得很对。” 
    她为他拭到眼中的泪水,他们一起回家,这时,天空中又布满了乌云。 
    接下来几天卡斯伯感到很奇怪:他的生命仿佛被重组了,他感到了一种过去他没有拥有的东西。他不再虚度光阴,现在他开始有目标了。清晨,他或者和弗莉卡一起,或者自己一个人到医院里去看奥瑞恩,每次一小时,那女孩毫无知觉,浑身插着各种导管和线,医生们告诉他她会活下来,他们的手掌也告诉了他医生们说的是真话。但他们也说他们发现她的病例很奇怪,很不常见。 
    
    奥瑞恩的那艘飞船三天后返回了,它不会为等一个病了的乘客而耽搁,当奥瑞恩醒来时,她可以乘坐其他的船只。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卡斯伯告诉自己,但虽然他相信不会有问题,他仍然感到报歉。 
    下午他通常和弗莉卡呆在一起,她向主管部门要求一段休息时间,得到了允许。她梳头发的方式显示出她告诉了他们一些很重要的事,卡斯伯猜想那也许同奥瑞恩身上那神奇怪的罪恶有关。 
    弗莉卡又和他玩牌了,但她的注意力从来没有放在纸牌上。卡斯伯知道她在等待着什么,或者更确切地说,等待着什么人,当卡尔最终同渔舰一同归来的时候,弗莉卡的放松是显而易见的。 
    她到码头上去欢迎他的归来,卡斯伯陪她一起去。卡尔仿佛在航程中累坏了,但是当弗莉卡为他送上热情的一吻的时候,他的劳累一瞬间消逝无踪了。 
    他坚持要到俱乐部里去请弗莉卡和卡斯伯吃一顿。弗莉卡看出来这对他意义重大,于是就接受了。卡斯伯虽然从不关心钱财的事儿,也知道她挣的钱比卡尔多几倍,因此按习惯应该由她付钱,但卡尔欢天喜地,也让每个人感到很高兴。他给卡斯伯买了一袋土豆片,卡斯伯为了土豆片不知道赌输了多少次。卡尔大笑着付了土豆片的钱,并把找剩的钱塞进卡斯伯手中,不管卡斯伯无言的抗议。于是卡斯伯决定,等奥瑞恩醒来,他就用这笔钱给她买一件礼物。 
    
    他们在俱乐部外分了手,弗莉卡绞着手指,显示出他希望卡尔第二天能来拜访;但他那害羞的笑容仿佛在说,他上次来访的记忆尚没褪色,他不敢来。 
    “那么……也许明天我会来看你。”她说。 
    “我很高兴你能来。” 
    弗莉卡与他吻别,然后走了。卡斯伯想跟上去,但被卡尔拉住了。他悄悄对他说,“她真的想见我吗?” 
    卡斯伯裂开嘴笑了,用力点了点头。 
    “那么,我明天早晨到你家里来,行吗?” 
    卡斯伯又点点头。卡尔笑了,然后他摊开手指,表示有东西要送给卡斯伯,他打开一个皱巴巴的纸盒,把剩下的最后一支香烟递给他,卡斯伯紧忙去追他的姐姐,把香烟藏进了口袋里。他赶上她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卡尔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第二天早晨,他又去了医院看奥瑞恩。弗莉卡同他一起去,他们被告知她的情况好转了,昨夜她已经恢复了知觉,但仍然很脆弱,奥瑞恩正躺在床上,浑身还是插着横七竖八的管子,缠在导线里。他们同她呆了一会,但她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出现,她眼皮下眼睛的无意识移动仿佛在问:什么?什么?卡斯伯知道那是无意识的,但也知道那是好转的迹象。 
    
    他觉得他们该走了,这时医院里的警铃响了,卡斯伯以为是火警,弗莉卡打开了门,他们到了走廊上,找着最近的出口。 
    有一个低级安全人员在紧急出口处,他把门栓锁上,说,“请回去,每个人都得呆在里边。” 
    弗莉卡被吓了一跳。“不是火警吗?” 
    “不,不是火灾。安全部下了命令:城里的每个人都呆在室内。” 
    “出了什么事儿?” 
    “他们没告诉我,修女。但是密码一八八意味着外来威胁,我猜我们面临着外空袭击,现在,请你到屋子里去,行吗?” 
    弗莉卡和卡斯伯退进了奥瑞恩的房间,坐了下来。他们你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都目瞪口呆。“我不相信他的话,”弗莉卡说,“他这么说只是想把我们弄进这屋子。这种说法毫无道理。如果有外来袭击,我们应该看到或听到什么,……”但她的眼睛表示她也没有对自己的话确信。而且,他们能够听到外边一些细微的声音:城里每一个角落都回响着医院里的警铃声。 
    
    卡斯伯走到窗前,医院建在离着陆地很近的地方,卡斯伯望过去,沿着那着陆地的狭长地带,他看到了乌云滚滚的地平线。这时候他看到天空中有一个斑点,起初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那东西很快地变大了,成了一艘飞艇的形状,他把那东西指给弗莉卡看,弗莉卡倒抽了一口冷气。 
    “没有听说有飞艇要着陆了。那倒底是什么鬼东西?嗨,看!” 
    着陆点的一头站着安全部队,那地方本来应该是城里人欢迎忏悔者的地方。 
    “这简直疯了,”弗莉卡说,“他们要对那飞行器做什么?也许里边是一帮罪犯,安全部队想抓住他们,……” 
    那太空舱不断变大,速度越来越快,但是没发出一点噪音,它静静地滑行了一段,在一百米开外停了下来。它看上去也不象一只太空舱,倒象一条北海中的鱼,长得如怪物一般,用金属铸成。 
    在鱼腹的位置开了一个门,一个人影跳到地上。那是卡斯伯见过的最奇怪的忏悔者:硕大无比,比例失调。那忏悔者奔跑过空地,跑向医院,他走动的奇怪方式让卡斯伯想到了卡通人物。几秒钟后他就明白了:这个忏悔者的膝盖是后弯而不是前弯的。 
    “天啊,”弗莉卡说,“这东西不是人类,哦上帝,这是一个外星人。” 
    这生物仿佛是对人类形体的拙劣模仿,它的膝盖后弯,肩部呈巨大的半圆形,头象一颗子弹,每个部位都扁平而扭曲。它的皮肤是灰白色,穿着绿色的紧身衣。脚下有一双靴子,脚掌短小,有三个长指头。 
    “我们在这儿不安全,”弗莉卡忽然说,“我们得去地下室。” 
    卡斯伯摇头表示“不”。弗莉卡牵起他的手,把他从窗边拉开。“我们走吧,卡斯伯!这有危险!” 
    但卡斯伯挣脱了她的手掌,他注视着那个外星人,他浑身发抖:他能理解它的身体语言,它说:帮帮我,疼死我了,帮帮我,哦,帮帮我! 
    这时候保安人员赶上了那外星人,他们距医院只有十米左右。弗莉卡也好奇得忘了恐惧,不再试图拖走卡斯伯。 
    一共有六个男女,每人手里拿着短棍。根据舰队法令,太空站上不准有人持有军械,这样来忏悔的人们才不会为安全担心。那外星人也没拿什么武器,但它几乎有平常人体格一倍那么大。卡斯伯知道它举手的意思,它很迷惑,而且那剧烈的痛疼快让它疯了。 
    安全人员在它四周形成包围圈,他们的姿势带着一种不确定和绝望的勇敢。外星人突然爆发了,把它的手臂刺进了最近的那个安全人员的胸膛,外星人张嘴,发出巴松管一样的哀鸣声,一种妖异动听的声音。它的膝盖抖动着,叫喊着:疼,疼,帮帮我。 
    卡斯伯忽然明白了这个外星人是一个忏悔者,它几乎被良心上的负重逼疯了。除非它能忏悔,得到宽恕,否则它会不停杀人。但其他人都不知道,其他人都不能象他那样理解这个外星人,他们眼中看到的是恶梦中的怪物,应该被毁灭的妖魔。 
    他想向弗莉卡解释,但他的舌头就象一条僵硬的带子,他没办法表达自己。如果他曾用心学过写字,他就可以把它写下来,但这一生,他仿佛注定是个笨小子,现在要弥补已经太晚了。 
    剩下的五个保安收紧了包围圈,想保卫医院的人口。外星人缓缓移向他们,象鸟儿一样一步一步地。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如果他们继续挡着它,他们就会送命吗? 
    卡斯伯心中感到羞愧,他不得不干点什么,否则更多的人会死掉,那就是他的错。他得说话,不论如何。他在绝望中记起了卡尔的香烟,于是,他长长地吸了一口,让烟充满他的肺部,然后慢慢地吐出来。外面,外星人举起了一个女保安,把她扔到五米开外的墙上,另外四个冲了上去,结果全被它抛得四处都是,血肉模糊。 
    弗莉卡惊恐万状地叫了出来,她抓住卡斯伯,把他拖出房间,他想告诉弗莉卡,但她听不懂他的烟草语。 
    在屋子外面是一片混乱。保安在安全出口的另一头,被挤得动弹不得,他想保持秩序,但没成功。卡斯伯飞速地动着脑筋,多少年来的第一次,他头脑中没有了那个小小的法官来倾听他的想法,决定他的行为。他知道他该干什么,但没想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精确地在适当的时候把那只右手从弗莉卡的手中抽出来,然后沿着走廊跑下去,到了安全出口。他拨出了门栓,打开门。他听到弗莉卡刺耳的尖叫声,然后他走了出去,在拐角吸了最后一口香烟,然后转过拐角,慢慢走了出去。 
    外星人在十五米开外,撞击着医院的大门,同时发出音乐般的哀鸣。安全人员躺在四周,卡斯伯知道他们都死了,但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注意,他走上去迎接那外星人。 
    在他身后,他听到弗莉卡的叫声和脚步声。他知道她甘冒任何风险救他;他只有几秒钟了。 
    他用烟草语向那外星人说话,同时慢慢走近它,双手伸向前,努力使自己露出笑容。 
    那子弹型的脑袋转向他,这外星人的身体依然在述说着疼痛,启面向他,忽然它用巨大的手掌握住他的腰,把他举了起来。卡斯伯突然想到它可能会杀了他,把他扔到墙上或者撕成碎片。但它没动他。外星人把他举得高高地,但是一动不动。卡斯伯又说了,用一种细细的噪音,这时候所有的烟草文字都涌进了他的脑袋。他向它保证它得到帮助,他姐姐会帮它消除罪恶。Hbuunnb,abbuunnbbab,bunnb,bunnb—bab.外星人轻轻把他放在地上,它的身体仍然叫喊着痛楚,它拉起卡斯伯残疾的右手,用一双蓝色的,人类的眼睛看着他。它开口说话,发出了一串音符。 
    
    “卡斯伯……”弗莉卡在他后面叫。卡斯伯没有转头看她,他也轻轻地牵着外星人的手,向城里边走去。外星人跟着他,衣服上浅满了人类的鲜血,仿佛刚走出恶梦的魔鬼。 
    卡斯伯估算了一下弗莉卡的位置,伸出他的左手,感到她的手拉住了他的。外星人看了她一眼,但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卡斯伯看到了更多的安全人员。他望着弗莉卡,担心那外星人会惊慌,她也看着他。他不需要说烟草语了,这次她懂了。她把手环在嘴边,大声喊道:“靠后站!让我们过去!别过来!” 
    安全人员停了下来,但没有散开,他们仍然会阻挡他们进城。 
    她问:“卡斯伯,我们上哪儿?你知道吗?”他用力点点头。“哪儿?你把它带到哪儿去?它为什么跟着你?你对它做了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