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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从郡主到淑妃 作者:漱玉泠然(晋江2013-06-06完结)-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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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菜品要一等一的好,那老板还直叹呢,说翠景溪这儿春秋冬三季的生意都不好做,幸亏有这位大方的老主顾,还时不常地来关照关照。”
  我叹为观止了,我就让云喜去打听姜博远去客栈的目的,不想他打听得穷形尽相滴水不漏,这八卦娱记的功夫,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度娘都自叹不如,伊目瞪口呆的脸上写满了一句话: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答曰一山还比一山高。
  云喜对自己的超额完成任务也极有成就感,乐滋滋道:“郡主有何打算?是直接去刘奶奶家,还是……”
  我默忖一回,一时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道:“把车赶到集翠坊!”
  


☆、第七十八章 集翠坊

  集翠坊地方虽小,却是个要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连一只蚊子想钻进青烟巷,也得从集翠坊飞过去,云喜在那里驻了车,我们便严丝合缝地放下车篷,开始守株待兔。翠景溪的气氛如此时的天气一样萧条冷落,苍茫天地间想找个活物都难,人置身其中,便像冻在了画轴里。
  正当我们感到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在画轴的左下角,有一粒青色的点活动起来,就像狐妖往画轴上吹了一口仙气,使得死气沉沉的画面中,一小块区域灵动起来。那青色的点越移越近,在淡灰黑的天幕下,折射出一股冷森森的暗紫的光,如冥界浮出的幽咽。
  我伸长了脖子,恨不得让脑袋拔苗助长地弹出去,眼睛死死地盯在那越来越大的一团深青上,这回度娘终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伊的实力不是盖的,远远地便一语中的一槌定音地低嚷着:“那是吴悠悠的轿子!”
  待到那一团深青从眼皮底下滑过去,我才眼见为实地确定:那确实是吴悠悠的轿子!旁边还跟着乔装的小金子。
  傲然挺立半天的身子颓然落在车内的香色联珠凤凰锦蒲团上,酸麻不堪,暮色四合,那黑乎乎揉作一团的天色,渐渐地移到了我的脸上,笼罩在我的心头。
  我向云喜使了个眼色,叫他跟着那乘深青软轿。云喜会意,他是个玲珑剔透的,顺手抓起度娘面前那一蓝子准备送给刘奶奶的菜蔬,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在这坦荡空旷地方,身后跟着个人围追堵截,原本是极扎眼的,小金子也不由回头多看了几眼云喜,但云喜手里提着一蓝子菜蔬,兼之他们所去的方向,皆是向着方才姜博远前去订菜的客栈,云喜的样子像极了前去客栈送菜的小伙计,故而具备了不容置疑地存在的合理性。
  夜色浓得化不开,挤成黏腻粘湿的一片,像心头绞着的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又毫无头绪。我只能枯坐在蒸腾出菊叶与蓖麻味道的蒲团上,无聊地支颐望天。
  一时云喜回来了,两颗眼珠黑豆似的在黑夜的布景下精光闪闪。他的脸上满溢着偷窥的满足与兴奋,“刚才那轿子里下来一个女人,虽天黑看得不真切,但瞧那身形,似乎就是……”云喜的音调突然随着他的脖子缩了缩,四顾无人,方极力打压下他因为意外得到的八卦猛料而变得高亢的嗓音,“就是——皇后!”
  我与度娘面面相觑,云喜滔滔不绝为我们爆着料,道:“奴才曾在皇上赐宴时远远看过一眼皇后,那走道儿走的,跟扭麻花儿似的,真叫人过目不忘。皇后在青烟巷尾倒数第二个门儿下了轿,就是方才那个穿宝蓝袍子的给她开的门,俩人那眼神儿,说他们不是奸夫□,这翠景溪的水都能变成黑的!”
  云喜只顾唾沫星子四溅地讲着他刚刚挖到的独家新闻,我打断他道:“天黑成这样,不走近了如何看得清,他们难道都没对你起疑?”
  他一面掏出几枚铜板,一面得意洋洋的对我和度娘笑道:“嘿!奴才悄悄抛了向个铜钱,假作去捡,因此得以凑到门口,看到了那对……”
  “别胡说!”我怕云喜再生出什么不堪之论,忙呵止了他,又取了一块银子出来,笑道:“你的差当得很好,但此事非同小可,常言道‘祸从口出’,今日之事,再不许对一个人提起!”
  云喜是个极精灵的,笑吟吟地接了银子,又赌咒发誓道:“郡主放心,此事只有奴才和奴才屋里的四面墙知道!”
  我春山微蹙,问度娘道:“你怎么看?”
  伊眉心里拧出一簇熠熠的火苗,切齿道:“姜博远真是色胆包天!”
  我的心跳却一下重似一下,沉郁的隐忧慢慢袭上心头,“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个……”我不敢把那些不祥的猜测宣之于口,仿佛一旦形成具体的声音,那预言便迟早会变成惨不忍睹的现实。姜博远既与吴悠悠有私,便难免有东窗事发的一日,万一那时他们狗急跳墙,萧尧……自那日萧贤拂袖离去,我便像着了魔似的,无论看到什么,或听别人说一句什么话,即使完全不相干的,我的脑子也会马上转几个弯,立刻想到萧尧。况且如今姜博远已入主吏部,大权在握,当年袁王妃与萧丞相只是面和心不和的亲戚,却联手逼得爹禅位他人,终于含冤而逝,那么……我连往下想的勇气也没有了,五脏六腑里浊浪滔天,一片凌乱!
  正当我忘乎所以的灵魂半出窍时,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滚出青烟巷,在这凝固的空间里,鲜活得格外刺眼,待到近前来看时,隐隐约约是一只棕黄色皮毛的小狗,这只活动的狗与活动的人一样令人可疑。
  我一声“云喜”话音还未落,他已经机灵地跳下车去,盯那只小狗的梢了。一时云喜小跑着回来,带着点儿谄媚地笑意,道:“郡主好眼力,奴才跟着那只狗,你道那畜牲是出来干什么的?竟是衔了一封银子去付方才那宝蓝袍子的菜钱!奴才看得真真儿的,那只狗可值钱着呢,竟是一只黄耳!”
  黄耳?吴悠悠是养着一只黄耳在身边的,我顿时明白了,只怕这对野鸳鸯暗通款曲的中介便是这只黄耳。
  度娘在我耳边恨恨不减地道:“姜博远要了那么多菜,却只要了两碗饭,可见其奢靡!”
  奢靡?不仅是奢靡的问题,男人在情人面前的表演,绝不亚于女人在镁光灯下的T台秀,不要上一个加强班的伙食,在饭桌上指点一下江山,怎能体现姜尚书的财大气粗与气贯长虹?对于好不容易有机会共进烛光晚餐的情人来说,桌上盘子的尺寸与他们对烛光底下佳人的情意是成正比的。
  时近初冬,那一轮淡阳虽不及盛夏时热烈,却犹如后劲十足的酒,阴柔绵长。暖暖地晒上一整天,烘焙得枯草落叶皆散发出荤腥地肉感,使人产生一种饱食终日的错觉。夜风生凉,风穿过树桠,只有一声声光秃秃的“嗖嗖”地哀嚎,而不是绿树成阴时浓密鲜润的沙沙声。
  桃源巷地势既低,潮腻便成了这三间屋舍的主流风格,因此尚未入冬,度娘便在屋里笼上了火盆,这火盆里的黑炭,烟气重又极易燃尽,我僵卧木榻,呆呆地听着炭盆里哔栗剥落的声音,直到最后一星幽怨的火影消失殆尽。心想这样的“迟迟钟鼓初长夜”,炭盆又熄了火,可怎生是好?也只能硬着头皮迎来寒寂的下半夜,忽然听见衣裾悉索,不想让伊发现我这么晚还没睡,便忙闭上眼睛,谁知就在闭眼的一刹那,桔红的光从眼皮里渗了进来,伊在耳边柔婉的轻唤:“郡主还没睡呢?”
  没办法装下去了,只能假装睡眼惺忪地“唔”了一声。
  伊端着一只绿釉五福碗,温然道:“奴婢知道郡主今夜难得好睡,早熬下了冰糖五果粥,郡主喝一口吧!”
  三更半夜添宵夜,不愁不发胖,不过如今我也毋须为此操心了,因为自出宫之后,我原本就不甚丰腴的身体就跟抽了脂似的,越来越像排骨。
  我半坐起来,在身后塞了一只深绯色迎枕,接过粥碗,昏暗的烛火下,只见光与影在粥面上厮杀,便问道:“五果粥?是五种果子熬的么?”
  度娘见我居然对食物发生了兴趣,想必虽然失眠,还不致严重抑郁,因笑道:“正是,这粥里有红枣,桂圆,莲子,枸杞,葡萄,又加了冰糖,在慢火上炖了两个时辰呢,极熟烂的。”
  稀薄的笑容淡淡浮在脸上,我戏谑道:“回头添上花生,就要凑成‘早生贵子’了呢!”
  度娘亦笑道:“郡主诙谐得真是好!”
  一语未了,又觉得触及了我的隐痛,遂不言语了。我见伊有些赧然,想到自己始作俑者地讲起这话,反叫伊心里歉然,于是也不再说话,只低头一口一口去啜那碗里的“早生贵子”。
  度娘终究是个有胆识的女子,沉默片刻,森然道:“青烟巷的事,郡主可有什么打算么?”
  我放下银匙子,默然一回,五内翻涌,审慎道:“这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然而空口无凭,说了别人也未必信。更何况萧尧,他对吴悠悠虽没夫妻情谊,却仍旧当成表妹一样地回护她,不然,他为何明知吴悠悠陷害于我,却不加罪于她?”
  伊愁眉深锁,道:“可是皇上一天不晓得这件事,郡主便会时刻为他担忧,总不能叫郡主从此夜夜难眠吧!你看,”伊看着我今夜无人入睡的脸,忧心忡忡道,“郡主自离宫后,清减了多少,皇上若见了,也必是要心疼的!”
  随着度娘一句“心疼”,心底涌起一股暖意,我日思夜想的萧尧,在梦里不知多少回与他相依相守,柔情蜜意,结局却只有醒来时的一把辛酸泪。
  我把脸埋在幽深的阴影里,暗暗垂泪,呜咽道:“隐居在桃源巷,总没人对我们施明枪,放暗箭,我清减些算什么,不比他,虽是九五至尊,却如置身于龙潭虎穴之中。”
  


☆、第七十九章 入彀

  度娘低首沉思,泛着清辉的玉臂向沉香雕漆大案上一撂,正压在一只精巧的错丝珐琅盒子上,盒子里盛的是伊为我研的珍珠粉,近来我寝食难安,不免颜色憔悴,形容枯槁,伊想起旧日吴悠悠为他父亲贿赂的珍珠粉,用了倒颇有效验,于是做了好些,叫我晨昏定省地往脸上粉刷出一只惨白的假面,我难却其意,只得依从,心中只暗思,女为悦己者容,如今我的“悦己者”已去,就好比华丽丽的舞台布景下,在空无一人的剧场里演着独角戏,韵致再好,扮相再美,也终究是无味的热闹罢了。
  伊抬起胳臂,才看清是那只错丝珐琅盒子,拿起盒子看了眼,正欲顺手搁下,那纤手却停滞在半空,眼睛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那朦胧光晕里的五彩,然后,伊抬起眸子,精光灿灿,对我笑道:“奴婢倒有个主意,不知郡主意下如何?”说罢附在我耳边轻语一番,我精神陡振,坐直身子,怔怔道:“这成吗?”
  伊面上拂过波谲云诡的幻化之色,笑道:“万无一失,只是东西尊贵些,恐怕得求成王助咱们一臂之力!”
  我摇摇头,双目微阖,讷讷道:“我实在不愿再去欠他人情!”
  度娘娇嗔道:“郡主,事从权宜,更何况是为了皇上!”
  我渐渐撩开悉堆眼角的黯然,轻轻点了点头。
  四日后,萧尧出现在桃源巷朴实无华的竹篱茅舍之间。因为两个时辰前,度娘去找过盖天英,原以为九重宫阙,引动皇帝驾临必会一波三折,不想竟出乎意料得顺利。就如带了氧气瓶准备攀珠峰的,却发现目的地根本就是一马平川,意外惊喜之余也不禁会添些无聊的惆怅,觉得太缺乏排除万难的成就感。
  深秋萧瑟的冽风卷起庭前黄叶,犹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枯叶蝶,纷飞在我与他咫尺之间。心似乎减轻了重量,直升到天上去,地下却仿佛一波波地浮动起来。
  天空如一泓不染尘滓的水晶,蓝莹莹地浮在头顶,萧尧着一袭象牙白的八团织金袍子,罩着那件素缎冷蓝镶滚大氅,五彩如意丝绦飘逸在秋风里,他缓缓地伸出双臂,眉宇间锁着一点欣喜,半缕忧伤,那双曾经如温暖的翅膀一样,为我营造了一方晴空的臂膀,慢慢地靠近我,一瞬间,我百感交集,几乎怀疑自己又沉入了深不可测地梦境中,醒来时只有孤枕冷榻相伴。他的怀抱和气息变得真实起来,我感觉到眼眶里的灼热和湿润,一分一分皆浸在那织锦缎子上,象牙似的纯白缎子洇上了一层黯然。
  然而,很快地,我推开了他,围了一圈儿的宫女内官正回避肃静地扭脸向外,活像丢手绢儿时围成一圈的小朋友,总朝自己屁股后面看,生怕手绢悄没声地丢在自己身后,一不小心便中了埋伏。
  我心里装着捉贼捉赃的大事,总想着要让那危如累卵的险情无疾善终,也顾不得情意缱绻,按捺心潮,抹平语气,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无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
  萧尧被我的诡异安排搞得一头雾水,好像我要带他去的地方是丛林深处的食人族或百慕大三角,我见他才要出言相询,忙掩了他的口,软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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