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你成为主神-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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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耀司看着陈昭，少年的眼眸颜色有些浅，显出一种淡淡的湖泊色彩，带着种干净的透明。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就像是夏夜的雨水，冲洗干净了一切，却留下一种凉薄的味道。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个“唔”，表明自己有在听。
“所以，”陈昭顿了顿，本来直视宫崎耀司的眼神错开来，眼睛里一片幽黑，不属于人类的暗淡着，“我很希望看见他倒霉。”简简单单地因为不喜欢，所以不想让人好过，陈昭一直都是这么任性的。
“我知道了。”同样简洁的回答，宫崎耀司一直知道，实际上陈昭对他的帮助都是建立在自己可以给他他想要的东西的基础上的，所以当陈昭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时，他不能拒绝。
陈昭对宫崎耀司的影响太大了，从幼时开始。当初宫崎耀司还不怎么晓事时，也曾希望父亲给予的关注，所以当宫崎政一要他照顾伊藤忍时，他满心都是对伊藤忍的善意。然而那样的情况下，陈昭那种不悦的态度却让他头一次违背了宫崎政一的命令。当时，宫崎耀司也曾经觉得陈昭管的太多，也觉得不舒服，但是慢慢的，却已经习惯了。甚至当初很有好感的伊藤忍在经年累月的潜移默化之下，也觉得很不喜欢了。他的思想倒是和陈昭越来越相像。有一种同化的感觉。
“有件事情先知会你一下吧，免得以后出了什么问题。”
“伊藤忍那家伙，可是把展令扬当成生命中唯一的光呢。而且几乎是为了展令扬什么都可以做，傻不兮兮的。唔，他对展令扬的独占欲到了变态的地步，甚至于不允许展令扬身边有其他朋友存在……伊藤忍的身份以及他和你的关系展令扬还不知道，不过刚才向以农他们和展令扬已经在现实见面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伊藤忍很快就会知道展令扬有其他的朋友。怎么利用这一点就是你的事情了。”悠悠地把情况说出来，有时候陈昭觉得，有一个徒弟的好处就是办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直接出手，把目的丢出去就可以了。不仅仅是徒弟，在希腊神话世界也是这样的，欧洲那边有塔耳塔罗斯，北美这边更是有一大堆人。
还真是有趣的情报。宫崎耀司敏锐地发现了陈昭所说的话里有一个词——“刚才”向以农他们和展令扬已经在现实见面了——也就是说这是才发生的事情。那么，陈昭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竟然第一反应是看戏而不是来找自己这个徒弟？他突然觉得有点讽刺。不过，不是早就知道陈昭一贯的作风了么？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在他心中也占据不了什么地位。
所以宫崎耀司不易察觉地轻轻吐出一口气，平静一下心绪。
“我知道了。那么师父，您回来的话还是住在原来的那个房间吗？”不想再去想这种事，宫崎耀司把话题转移。
陈昭稍微惊讶了一点：“原来的房间还留着？”好歹在这个世界也是十几年了，而且就算是当初自己也没怎么用过那个房间，更多时候是隐于空气中。毕竟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的自己，一个房间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他还以为宫崎家的人不会把那个房间留下来呢，好歹都知道自己不需要那东西。
宫崎耀司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执念有些蠢，的确，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房间的，但在自己看来那就是应该属于自己师父的房间，硬是让人留下了它。
陈昭笑了，稍微真实一点的笑容。至少不是直接模仿蓝染脸上那种，他抬抬眉：“那好，就那个房间。还有，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我教你应用那些力量，记得把时间空出来。”完全不管宫崎耀司身为双龙会黑龙，哪里有那么多闲时间。但陈昭就是这种人，他要是愿意教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谁管你是不是有时间。任性到这种程度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宫崎耀司了解陈昭，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鞠躬，简洁地答应下来：“嗨。”
师徒之间的对话充满了奇怪的意味，但这两个人似乎都毫无察觉。轻轻揭过。
是真的毫无芥蒂吗？
至少陈昭有些弄不懂宫崎耀司为什么会古古怪怪的。在他心中，只要没有影响他的想法，一切都没问题。
宫崎耀司还是不够了解陈昭，不然他不会和陈昭对住好几次。即使心里不舒服。他对于陈昭的认识还停留在十几年前，身为“人”的陈昭。
数千年的神祇生涯，已经把陈昭彻底宠坏了。
人与神的差距
“伊藤忍已经去美国了。”典型的和室内，宫崎耀司穿着竖条的深蓝色和服，跪坐在垫子上，一边往身前小几上的杯中注入茶水，一边说。他姿势优雅，动作标准，在氤氲的茶雾中，恍然间给人一种时间停步的悠然感觉。
宫崎耀司的对面，是陈昭。贯彻他入乡随俗的做法，他也穿了一身和服——换句话说，实际上这是主神变化出的。然而比起宫崎耀司严谨的坐姿，陈昭要随性的多。莫说是端坐正坐了，他根本就是随便盘起了腿，整个人散在那里。加之身上的气质太过普通，竟然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当然，不管看起来是怎么样，这两位自己知道真实情况是如何就可以了。
“唔，我说，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闹起来的，而且会闹得很大。”等宫崎耀司把茶泡的差不多了，陈昭就随手拿过来往嘴里倒。虽然不能说是大口大口地灌，但也不像是品茶，没有几分品味意义在里面，好像只是喝白开水一样的态度。好歹宫崎耀司还是很用心的在泡。
宫崎耀司只是一笑，不答话。
“说句实话，你们这群人都是不怎么正常的家伙。”看也没看宫崎耀司，陈昭自顾自地说着，“伊藤忍那种乱七八糟的性格我就不说了；展令扬他们则是小孩性格，什么都要如他们的意，做着幼稚的事情还理直气壮，而且，死不悔改。”这样评价着东邦几人的陈昭完全没有想一下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小孩性格呢？说起风就是雨，不许别人忤逆，一切以自我为中心。
不正常？这就是师父对他们的评价了吗？宫崎耀司听着，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评语，说句实话，反倒是更适合师父自己。所以他开口，带着点戏谑味道地问：“那么师父看来，我又是什么性格？”
宫崎耀司自己么……大概是——
“容易认死理，固执己见，但总的来说是很听话的。”这便是陈昭眼里的宫崎耀司了。认死理，不就是宫崎耀司在原著里死认着伊藤忍，受了那样的对待还不醒悟吗？固执己见，不仅仅是伊藤忍的事，在帝国和双龙会内部，宫崎耀司也常常依照自己的想法强行推行一些东西；至于听话，恐怕也只是陈昭眼中的吧？即使是面对宫崎政一或者是伊藤龙之介，宫崎耀司也不会乖乖听话，更多时候是看在实力对比上暂时的妥协，或者根本就是你来我往的交易。宫崎耀司只会对自幼教？*某抡蜒蕴拼佣眩词顾⒉幌胍樱詈笏欢ɑ嵬仔？br /》
不管怎么样，其实宫崎耀司听话的原因，不过是陈昭比他更加固执己见，根本不懂得妥协罢了。陈昭的性格，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得撞出一条路不可。宫崎耀司知道，即使是自己再坚持，到了最后陈昭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反正最终还是自己服输，所以干脆不违逆陈昭，这样长期以来，竟然让陈昭形成了宫崎耀司很听话的错觉。
所以听到陈昭的评语，宫崎耀司有些无奈。这个师父啊！
“怎么？有什么不对？”发觉宫崎耀司并没有赞同，陈昭轻微皱眉，丢出一句。
宫崎耀司摇了摇头，微笑地回道：“不，师父说的没错。”的确是点中了他的某些性格，只是相对而言更适合对方而已。
一句话下来，陈昭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心里，是真的有些不快了。这种回答算是什么？其实陈昭那句问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在当时问出来不过是顺口，而宫崎耀司的否认却好像他在逼着对方说好话一样。实际上当时宫崎耀司要是反驳几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能说，宫崎耀司对于陈昭真的是还不够了解。如果是塔耳塔罗斯，也许他会沉默，但绝不会让陈昭觉得不舒服。这便是差别了吧？
压抑下不爽的心情，陈昭知道，对方很可能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自己想太多了。虽然他常常做迁怒的事（比如因为雅典娜直接一竿子打翻一个奥林匹斯，后来还伙同塔耳塔罗斯洗劫奥林匹斯），但是眼前的这个好歹是他的徒弟，他还不至于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有些忍不住想要叹息。陈昭觉得当年也没有觉得和宫崎耀司有多大的差距。或许，是因为当了太久的神祇？本来一开始陈昭就知道自己身为主神，和普通人类的宫崎耀司有着很大的距离，但那是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那时候身份刚刚转换，他的心态还停留在普通人类上面。只是经历了希腊神话世界那数千年的神祇时光，他的思维在渐渐地向神转化。比如受不得别人忤逆，因为神祇合该至高无上；比如不会冒险，因为生命已经永恒，因为一时问题丢失实在太可惜，漫长的生命里多得是机会；比如越发自私，因为神祇之间，再亲密也永远不可能真正信任……
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下了断定，陈昭突然想起了塔耳塔罗斯，要说理解他的，恐怕还是这位吧。毕竟都是拥有强绝力量的神祇。甚至于了解自己一些隐秘的叶子君他们都没有像塔耳塔罗斯那么真正知道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和自己不一样，而塔耳塔罗斯却站在和自己同等的高度上。即使力量不如自己，但他的心态有时候比自己更高。天生神祇啊！
所以多数时候，塔耳塔罗斯可以感知到陈昭的某些隐秘的情绪，或许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然而，陈昭本以为宫崎耀司不会察觉他那一刻的不悦，偏偏这一次，宫崎耀司敏锐地感觉到了。所以他有些忐忑。刚才那句话，让师父觉得不高兴？还是因为那句话的语气不对？
到底，宫崎耀司心里陈昭是不一样的，不管平时再怎么觉得这个人麻烦、任性，毕竟是生命最初陪伴的人。
两人陷入沉默，陈昭不觉得如何，宫崎耀司却觉得有些尴尬了。
然而就在此刻，陈昭却又是一时兴起，直接接通和主神空间的连接，找上了被留在希腊神话世界驻守的那三位。藏马，叶子君，Voldemort，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类型，因为陈昭而莫名其妙就成了神，但也担下了属于神祇的责任。
“Voldemort，神系怎么样了？”出口，陈昭叫的第一个名字并不是真正知道够多东西的人，而是对陈昭新无限恐怖“主神”身份并不怎么了解的Voldemort。从某种意义上讲，陈昭是有些偏向Voldemort的。或者是因为Voldemort有着和藏马或者叶子君不一样的枭雄式的野心？相对而言，藏马有的是妖狐的邪肆和无拘无束，叶子君却是帝王生涯带来的傲气和贵气。只有Voldemort是争权夺利的野心，并且因为那野心没有实现，所以保存下来更加有味道了。
陈昭一向很喜欢有野心的人，更喜欢像Voldemort这样有野心但是很识时务的人。因为知道对付不了陈昭，Voldemort可是一直用着最合适最微妙的态度面对着他。一方面展示着谦卑，一方面又泄露着自己的野望。两者之间的度把握得十分精妙。
所以说，这两个人几乎是在演戏，都知道彼此的大致想法，于是微妙地维持着平衡，像是一场化装舞会，明明知道彼此是谁，却还带着面具掩人耳目，刀尖上跳舞。
耳畔突然传来声音，Voldemort的情绪几乎没有波动，还是平静的样子。毕竟身为神祇那么多年，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出丑，那就不应该了。
他只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话语简练到位，避免纠缠不清，在脑中回答：“一切安好，因为主神的安排，信仰并未因为时间原因枯竭。借用舆论攻势，甚至有所增加。”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手段，却生生在信仰缺失的时代让整个北美大陆神系的信仰充沛到令人惊讶，甚至还在不断地上升。到底该说是人类太过愚昧，被牵着鼻子走呢，还是说陈昭的手段太高杆？
知道神系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陈昭干脆地问另一边：“唔，那么，雅典娜那边……”冥王神话结束了，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大概就该是海王上场了。说起来，自己近千年的时间对于海王波塞冬的印象都停留在当初那个为了政治原因抢亲的可怜神祇上面，那数千年时光，海神几乎没怎么和自己见过面，偶尔传来的消息也不过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