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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青山不复问(宫廷 微虐 键盘系网游 校园)作者:柳沙-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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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伤、被甩、抛弃这种字眼不时出现,潘筠自认神经不是很脆弱的,但也有那么一两天,他不想开手机,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潘嫂子已经不是潘嫂子,虽然看似只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但这一点相当于地图和实际路程的差别。也许在聚少离多拼命赚钱的时候,这种差别就已经开始扩大了。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
  从始至终,潘嫂子没有任何过错,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地方。她往往代替潘筠面对现实,面对各方的压力。这一切全部是潘筠的罪过,全部是他寻求着某种假象,而后又不留情面地戳穿掉的缘故。如果潘嫂子善妒、撒泼,或者充满怨毒地恨他到地老天荒,或许都会比这样好一些。
  潘筠不停地想着,陷入了某种漩涡中。他辞掉了临时工作,在宿舍里疯狂地宅着,他不喝酒,不期待酒精可以麻痹自己。手机还开机时,孟知年又来过一次电话,有点急切地想让他过来,但潘筠那时真的不想动,真的没力气装得很开心。他不愿意让孟知年被自己感染,所以还是拒绝了。
  一直到第三天上,潘筠拨孟知年的手机,但是已经拨不通了。
  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QQ暗着,游戏账号早就删掉,潘筠拨到第四天上午,出门直奔孟知年家。
  高级住宅小区平静如常,搬走一家人根本就没人注意。底楼的保安说没看到什么大件搬运进出过,可见是临时走的,几乎什么都没带。
  是去哪里呢,出什么事了吗?是死是活啊。
  潘筠失魂落魄,进到电梯里就开始发呆,他觉得生活的轨道突然被巨型压路机碾压过,全部粉粉碎了。
  
  孟知年失踪了,跟称为叔叔的监护人一起。算着时间,是到要做手术的时候了,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很痛苦呢?潘筠时常默默地想。
  他在孟知年家楼下等了几天,终于还是回到学校。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也需要冷静下来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到线索,可以顺着那个家族摸到点什么。
  直升研究生之前,潘筠都在孤身一人努力和麻痹自己用功读书之间,做着两点一线的往来。
  




16

16、16 。。。 
 
 
  城市的空气有些浑浊,但住久了的人是闻不出的。
  只有在某些空气特别糟糕的时候,城市里的人会望着灰蒙蒙的天说一句,人家美国的天多蓝啊。
  潘筠在这个城市里住到第五年了。女友跳楼事件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郁郁寡欢,身边的朋友知道他的事情,有些鄙视有些表示理解,但他们都不知道孟知年的存在,以为,潘筠只是不喜欢潘嫂子了。
  研究生一年级,潘筠仍旧出去打工,课程不多,参与的研究课题也不很复杂,还能有空余的时间逛逛马路,看看电影。
  他仍然奢望能在某一个影院的入口处,某一条大街的拐角看见孟知年。穿着深色调的衣服,表情里带一点迷糊,有时笑得很天真,有时却又带着很重的悲观情绪。
  如果那人还活着,不知道有没有学会照顾自己。潘筠想。
  他攒了一些钱,还不够在这座城市里买套房子,但努力努力总还是有希望的。何况,还没有毕业呢。留在这座城市,只因为某些解不开的心结,这也是顺其自然就好。
  
  孟知年的家族在去年的一桩重大丑闻中垮掉了。秘密软禁原本健康的家族成员,对其注射诱发遗传病的药剂,并进行医疗实验,被告发后举世震惊。
  告发者据传是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在孟氏家族中卧底多年,骗取了前任总裁的信任,从而得以深入了解搜集证据。
  在那件事后,那件事中,潘筠都无从得知孟知年有没有接受那个很重要的手术。那种血液病会随着年龄增长日益严重,最后夺走人的性命,与其短痛一下永除后患,还是活得长久一点、痛苦一点,潘筠还以为这对自己来说会是个很容易选择的命题。
  城市的秋风一年年吹过,曾经盛况空前的游戏一个个衰败停运。潘筠还有玩游戏的习惯,那已经不是纯粹想要玩,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
  
  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深切地想念一个人,即使不被任何人理解,不被任何人接纳。可以努力,一切都可以努力,只要那个人还在。
  但究竟是否存在过呢,身边的人们对这个半学期就休学的同学已经基本不会提起,那些八卦啊,小道消息啊,都有了新的关注对象。怪才任无毒在风流了九九八十一回后甩掉了所有的女友,惊起愤青一片。
  而消失的那人,只在潘筠的心里深切地存在着,面容秀美,神情有些寂寞,让他不由自主地向那人走去。
  有时候这么想着,又会鼓舞起自己,坚持着顺其自然。旁人再好都是旁人的,想单身就单身,不要轻易去谈论感情,也不要把任何东西跟它扯在一起。
  
  研究生毕业,潘筠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能获得了一份不菲的起薪,公司提供住宿,是在一个条件还不错的酒店里。
  酒店,比宿舍直接升了好几级,潘筠想起有一次和孟知年吵架时,那人说的气话。要住酒店啊,现在可以了嘛。不由得笑了笑,轻而暖的空气中,有浮尘缓缓卷动。
  
  拒绝了五六七八次的牵红线之后,潘筠越来越吃香,证明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因为同事的介绍,因为人情世故什么的,潘筠不得不陪着去参加饭局。晚上十点解脱出来,开着车到市中心准备采购些东西回去。
  潘筠在停车场里倒车,管理员一直在用极高的分贝喊着,倒,倒,倒,倒。
  潘筠很想说,我会开车我看得见。但停车场的管理员一向都对喊倒倒倒倒这件事乐此不疲,也没有必要破坏他们的雅兴。
  下车后,潘筠的手机在车上震动了一下。他平时都会把手机带在身边,但今天因为这车位狭窄得有点销魂而忘记了。
  采购一星期的东西,吃的、喝的、一些零零碎碎看起来有用的,装了满满三大袋。放置妥当回到驾驶座,潘筠还没有想起手机的事,直接发动开车了。
  开过停车场的收费点,手机发出提示新信息的屏幕闪烁灯光,这种花哨的功能潘筠并不是很在乎,他只希望手机经久耐用,每一条消息都安全收到而已。
  
  有时间吗?
  短信只有这四个字。号码还没有删掉,只是在之前的几年里,都是空号。
  
  潘筠差点把车开到逆向的道上,然后又用十分费解的姿势停到路边。他犹豫也不带一下地回拨过去,传来一段小提琴曲彩铃,大概二十秒后,接通了。
  还是不说话,不爱出声的懒懒的样子。
  是我。潘筠说。
  ……嗯。孟知年应了一声,还以为你不用这个号码了呢。
  你怎么样?不由自主的,声音有轻微的发颤。
  还好。
  身体好了吗?
  嗯。
  那,什么时候有空出来?
  明天吧。孟知年说,孩子睡了,现在不好出门。
  




17

17、17 。。。 
 
 
  孩子。从漂泊到这个城市几乎没有考虑过的东西。
  很小,很柔软,好像很容易就会坏掉。见面之前,潘筠一直在想象着,孟知年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呢?
  第二天是工作日,潘筠毫不犹豫请了假,只说应酬多了体力不支,上医院挂盐水。
  约的地方是咖啡厅,市中心的,交通很便捷。
  潘筠先到,点了一杯冰水坐下,看着窗外来来去去匆匆上班的人们。他很少在这个钟点有时间坐下喝咖啡,喝的时候,顺便还等一个什么人。
  孟知年走出街口,潘筠已经看见他了。长袖T恤,牛仔裤,休闲外套,几乎没有变,只是脸成熟了一点。
  彼此看到是近在眼前之后,孟知年似乎略有点紧张,打过招呼,一味地翻着餐单。
  没有想喝的?要不要像我一样点杯水。
  孟知年摇头,叫来服务生点了摩卡,又给潘筠要了一杯果汁。
  有进步啊,我记得你以前说,除了水没有什么好喝的。潘筠看着他,温和地笑着。
  孟知年终于回视他的目光,是在学校里。
  嗯,对。
  隔了一会儿,潘筠说,这几年,你都在哪呢?
  孟知年靠着椅背,看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治病。从这里治到国外,又从国外治回来。
  潘筠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
  
  那一年,手术最终还是做了,得益于那个所谓“叔叔”的帮助。以孟知年的父亲去世为契机,推倒运动正式拉开帷幕。孟知年并没能为家族做些什么,他在病情突然恶化之后被送进手术室,最后幸运地活了下来。
  身体还是有损伤了,有一阵子心肺功能不好,整天都戴着呼吸器,那只原本灵巧的右手也因为脑部暂时缺氧而留下后遗症,时而变得迟钝。
  忙忙碌碌的,为了求生而挣扎,独自一个人徘徊在阴影里。
  现在的他,继承了父亲遗嘱上划出的一大部分财产,一边保养身体,一边消遣着过日子。这样天文数字的财产也是叫人头痛的东西,相当长一段时间,家族其它支系的亲戚纷纷前来投靠。
  孟知年闭门谢客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他想,父亲这两个字究竟留给他一些什么呢?
  是钱,还是钱,还是钱呢?
  
  上班高峰时间逐渐过去,潘筠借口去洗手间埋了单,走到咖啡馆门口,这样,似乎要告别了。
  你孩子在家里?
  嗯。孟知年微微笑了笑,得回去看看了,醒了见不到我要哭的。
  于是,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分手了。
  自始至终,潘筠没有提潘嫂子的事,时过境迁,已经没有必要再重复这些伤感。
  
  回到公司,意外有许多人上门慰问。潘筠人缘向来不错,在工作中情商比智商重要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听说你要升职了,调到美国纽约分部啊喂,要请吃饭,要大大请吃饭啊。有人这样说。
  潘筠一时没明白那意思,觉得这话类似调侃或讽刺,稍后明白过来,不由坐在那发了一阵呆。
  他在这个城市已经住习惯了,却不代表失去了朝外迁徙的能力。美国啊,那个飞机可以撞大楼的地方。听起来挺不错的。
  人事命令还没有发下来,但第二天的公司会议上这件事就被确认了,潘筠还来不及想一想,就被拖进不断请客吃饭喝酒玩乐的连环副本里。
  孟知年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再发短信过来,见面那时潘筠问过,现在是住在市郊,比较安静,适合养身体。
  潘筠载着狐朋狗友前往夜总会,在那里,灯光迷离,美女成群。
  潘总,潘总。总有人这样叫他。
  游泳来去之中,有一个美女坐到潘筠身边,那种打扮和表情叫做知性,不过的确很美丽。
  美女说,美国是个很开放的地方,很热情,很有民主气氛。我对美国很向往,如果你方便的话,跟董事长提一下让我做你的助手过去吧。
  潘筠笑而不语,用一种看似暧昧实则和稀泥的目光望着对方。
  于是酒到微熏时,美女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是秋季,夜晚的风透着一丝冰凉。潘筠喝醉了,坐到车里摸不到方向盘,又被拖出来,塞进副驾驶座。
  美女开着车,把潘筠带往一个路线陌生的地方。
  美女说,潘总,你这样的人比毛头小子稳重多了,公司里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跟她们都玩过吗?
  潘筠把头歪在边上,你看呢?
  美女如丝的眼角瞥过来一眼,风情无限,看不出来,潘总也很会调节气氛啊。
  潘筠打开车窗,让冷风吹在自己脸上,美女说,太冷了,关掉嘛。
  好。潘筠关掉了,他觉得头痛。头痛欲裂。
  




18

18、18 。。。 
 
 
  一周后的早晨,潘筠在深秋的凉风中醒过来,发现昨天晚上忘了关窗。也许是这段日子过得有点累,他很不幸地感冒了。
  不生病的时候请病假,生病的时候坚持去上班,这是一种神奇的游戏规则。为了摆脱美女和狐朋狗友的纠缠,潘筠往往在公司加班到夜生活黄金时间段过去,他没有成家,没有情人,也没有父母,苦力型光棍,价廉物美。
  办公室的桌上,放着一只黑白条纹包装的礼品盒。快递员送来的,前台签收了,很殷勤地放到潘筠桌上。
  安静的,内敛的,低调的奢华。八点五十分,许多人路过潘筠他们部门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又路过回来,人来人往的,叫外面的人觉得这公司一定做得很红火,特别忙。
  潘筠在大家友好的招呼声中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因为一路打喷嚏鼻塞,居然选择性失明没有看到这个摆得很正的礼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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