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探险家-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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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也认出了那头牛。我举起三角架,朝前挪了几步,正考虑战术,哪知牛尸不动如山,动则迅捷无比,后腿一蹬头便撞上了我的三角架,我顿时把持不住噔噔噔朝后退了几步,回头只见三具尸体从后面围住了苏打,情急之下我借着牛的冲撞之力顺势转动三角架扫了出去,可才扫中第一具尸体,三角架就被卡在尸体的肋骨里动弹不得,我心头一凉,暗叫:不好!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光芒闪过,三具尸体顷刻间支离破碎。那老僧威武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光芒就是他手中的掠过空中的砍刀。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一个真正横刀立马的大将军,接着心头一沉,他是要来杀我的!唯有再度举起三角架,前有牛尸,后有老僧,我看了一眼苏打,她显然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空气仿佛凝固,牛尸在我身前稳稳站定,随时都会像发疯的奔牛般冲过来将我掀到空中。而身前的老僧,手中砍刀斜指地面,弹指间,他摇响手中的铜铃。铛的一声响,我脑袋里天崩地裂,铛的又一声响,我胃里一阵抽搐,仿佛翻江倒海。
老僧犹豫了片刻,第三声铃正要晃动,却听哗啦啦一声,在我身后的牛尸轰然碎裂成一堆牛骨。我扭头瞧见,不顾一切地拉起苏打道:“走啊!我们走!”两人头也不回地踏过牛骨狂奔出去,将那牛头踩得粉碎。短短几步之遥,终于回到了四方街,我头晕目眩,浑身虚脱无力,老僧的两下铃声仿佛钩走了我的三魂七魄,周围的尸体已和牛尸一样都碎裂成一堆一堆。我弯下腰大口的喘息,累得用三角架支撑着地面。苏打扶着我想继续朝外走,就听脚步声响,那老僧不急不缓地朝我们走来,我深吸口气,咬牙直起身,抬手一指…
“七天雨!苏打!”我又一阵恍惚,眼前灯火璀璨亮如白昼,耳中涌入欢乐的歌声和纷繁的踏步声,四方街上的群体歌舞狂欢仍在持续。苏打就在我身边,极度迷惑的眼神中惊魂未定。金娃娃和郎杰出现在我们身前,呼唤我们的依旧是金娃娃,她奇道:“你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吧,看人家跳舞能看到如此出神,你看苏打都受你影响了…”她神秘一笑,郎杰在旁边也是频频点头。我长叹了一声,双眉紧皱,回望着苏打,强做镇定道:“走吧,已经结束了,咱们回去,明天还要去尼汝呢。”郎杰忽道:“七天雨,你的三角架怎么那么脏。”我低头一看,果然上面如同沾满了烂泥,一块一块,深褐如血。我嘟囔道:“大概是刚才掉在泥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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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章 蓓蓓的诅咒
更新时间:2008…6…2 14:01:00 字数:3801
4.蓓蓓的诅咒
四人离开独克宗古城,我和苏打几乎是同时回望远处山颠上的大佛寺和吉祥经幢,霓虹依旧绚烂,经幢还在转,仿佛从未停止过,四方街上的歌舞喧嚣渐渐远去,袅袅消失在古城的上空,头顶星稀月暗,空气清冷。我看了眼苏打,她仍有些心悸,眼神中充满困惑。回到青年旅舍,我脱下腰包拿起毛巾直奔浴室,手里竟还握着三角架,索性就一起洗了吧,身后脚步声响,有人跟着我,警惕地回头,除了苏打还能是谁,她也拿着毛巾和换洗的衣服。我知道她肯定有话要和我说,抢先道:“一切等洗完再说。”她点点头。青年旅舍的浴室是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苏打就在我隔壁,这样也好,至少大家都能确保安全。
我觉得自己洗了很久,试图理清头绪却一无所获,所有的怪异都无法联系起来,唯独那酷似一块钱的老僧,两次将我摄入亦幻亦真的境地,第二次甚至将我的同伴都牵涉进来,可见用心之险恶,初见他时笑得慈眉善目,不料却是恶僧。我走出浴室,听见隔壁水声仍在哗哗流淌,便道:“我在外面等你。”苏打嗯了声,好一会才出来,劈头就道:“我觉得这事肯定和你有关,你到底是谁?干了什么?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你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靠!我的人生观、世界观都被你改变了,这难道是在拍鬼片吗?”
我挠挠头,她的疑惑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只是为了让事态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我微微笑道:“没那么严重,或许就是幻觉,想必你也听说过,云南稀奇古怪的事情蛮多的。”苏打哼了一声打断我,冷冷瞧着我的三角架道:“如果是幻觉,你洗三角架干什么?你不觉得你的解释很荒唐嘛!”我愣了愣,勉强道:“或许,或许真的掉在泥塘里了。”“哼!”她又是重重一哼,退后两步指着我道:“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点!”随即转身走了。我瞧着她的背影,心里好一阵难过,虽然我从不奢望在姑娘面前人见人爱,但我做人的底线是至少不能让姑娘讨厌我,这下可好,可恶的老僧,别再让我看见你!
回到十二人的大通铺,我下铺的道涨已经睡着,阿宝依旧如故的点着蜡烛看书,金娃娃趴在床上翘着脚在写日记,除了他们几个似乎都睡了。我爬到上铺,迎面就遇上一道冷冷的目光,刚才还说要远离我的苏打就在我上铺的隔壁,不敢再惹她,乖乖躺下睡觉,将腰包摆在枕边,叮铃,铃响了一下,我觉得真累,片刻之间已是进入梦境…
梦境,又是梦境,这是哪?不对,这不是梦境,梦境怎会如此真实,对面棱角分明的巍峨山峰,那绝顶上黑白相间的岩石纹理,那俯瞰中茂盛的绿色植被,那视野下弯曲奔涌的江水,那缥缈流动的云,那大块集结的云,那蔚蓝的天空,那澎湃的水声,我怎么回到虎跳峡了?这是哪?是张老师客栈吗?就是这,吃过饭我们在这晒衣服、裤子、鞋子、袜子甚至晒日光浴,只是大伙怎么都不见了?难道下张老师小路去看中虎跳了?
那我还等什么?嗯?奇怪,屋子后面有人,是蓓蓓和梵辰。还是鄙视这两个,徒步虎跳峡两天才走到中虎跳,居然没下到金沙江边去感受那惊涛拍岸的险峻,就如同来上海的人没看见东方明珠,去丽江的人没看见万古楼一般,实在惋惜。但回忆这一路,在来云南的火车上这两人已经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深夜都熄灯了,他俩还坐在过道聊天,记得蓓蓓曾对梵辰说:“我们俩还真是蛮能侃的。”难怪两人走得近了,有时一次只有彼此的谈话,就能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偷听别人的谈话可不是我嗜好,我想走开却走不了,寸步难行。我倏然发现,天上的云不动了,周围原本摇曳的树叶也静止了,耳中再也听不见峡谷底江水的咆哮,天地山水之间仿佛就剩下三个人,蓓蓓、梵辰和我。梵辰背对着我,蓓蓓面对着我却始终低着头,她披散的短发遮住了她的脸。也不知僵持了多久,蓓蓓道:“你心里没有我,有别人。”梵辰没有回答,感觉他有时像个可爱的小男生,有时谈吐间又透出和年龄不相仿的成熟。蓓蓓不见他回答,淡淡一笑道:“我能看透你的心,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有谁?是她对不对?”说话间她抬手一指,竟是指向我。
我吓了一跳,好在听见背后有人哀怨地轻叹了一声,身后有人,这声叹息似曾相识并不陌生,我猛然回头,那道冷冷的目光,还是苏打!苏打望着我,没有说话,可是从她复杂的眼神中我读懂了她的意思,她在埋怨我又将她带入了我的梦境,无奈且憎恨。然而她目光一转望向梵辰和蓓蓓,频添好奇。梵辰转头望了苏打一眼,那是男孩子特有的腼腆和羞涩。我霎时也是一惊,这难道是真的?蓓蓓又是一笑道:“我不仅能看透你的心思,还知道你干了什么,你送了她一枚平安符是不是?像铜钱那样的。”梵辰身子一震,几乎是和我同时回头望向苏打,可我上下瞧遍也没见苏打戴着。蓓蓓道:“失望吗?她没戴。”梵辰终于道:“难道我想都不能想吗?”蓓蓓曼妙道:“可以啊,你到阴曹地府去想吧。”梵辰倒退两步,弯腰捂住肚子,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只硕大的黑色老鼠,紧接着,他全身扭曲变形,瞬间变成无数只黑色老鼠,四散而去。
我看在眼里,只觉心都仿佛提到嗓子眼了,回头望了一眼苏打,显然她也吓得不轻,恶狠狠地瞪着我。就在这时,站在悬崖边的蓓蓓幽幽道:“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了别人,而且他已经来了。”她脚下那只硕大的黑色老鼠停顿了片刻,嗖的一跃,跳下悬崖去了。此刻,蓓蓓再次抬起手臂,伸出手指缓缓指向了我,手腕翻转用手指朝我勾了勾道:“过来,我知道你来了。”我不由自主朝后退,可脚步却是向前,身体穿透草丛、树木甚至是墙壁,来到她面前。
有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她的短发,我望见她的脸、她的神情,她的眼睛,简直太过妩媚妖娆,太过风情万种,媚得勾魂夺魄。我心头一阵激荡,我喜欢有媚态的女子,只是蓓蓓的眼神深处,深藏着一丝邪恶,叫人望着不寒而栗,冷,好冷。蓓蓓扬起目光,深情地望着我道:“喜欢我吗?”我深吸口气,平静下心情,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女子,我至少不会像梵辰那般羞涩和畏惧,淡然一笑,从容道:“记得你说过,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蓓蓓牵了牵嘴角,闪烁了一下迷人的酒窝道:“人是会变的,何况这是在梦里,这是你的梦境,在这里所有的姑娘都会喜欢上你,你的梦境就是你的艳遇。”
我忍不住呵呵笑道:“对,这真的是梦,我梦见的姑娘都会喜欢上我,可若是我不喜欢她们怎么办?”蓓蓓保持着她迷人的微笑道:“看见梵辰了吗?他就是你的下场。”我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也要把我变成老鼠?”蓓蓓咯咯笑了起来,抿了抿嘴道:“我怎么舍得把你变成老鼠呢,告诉你个小秘密,我很喜欢咬人的,我喜欢的人要咬,不喜欢的人我也咬,若是遇上你这般辜负我的人,我不仅要咬得你遍体鳞伤,还要吸你血的,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几句话,听得我毛骨悚然。
蓓蓓再度朝我灿烂的微笑,似乎是有意露出了牙齿,接着缓步后退,她穿着件蕾丝边的吊带衫,随着她微微晃动的肩膀,一边的吊带滑落到手臂上,露出雪白的肩头,她就这么沉静地望着我,身子已走出了悬崖,悬停在空中,朝我勾了勾手指,轻若游丝道:“来。”我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好快,浑身燥热难耐,渐渐挪动脚步,已到了悬崖边缘,脚下就是百丈的峡谷,金沙江好似一条白龙,翻滚躁动。我抬起脚,朝前迈步,听见身后苏打的大声喊叫,可已经晚了,我一脚凌空踏出,居然没掉下去,我也能悬停空中。
蓓蓓依旧冲我微笑,我觉得我也在笑,笑着靠近她,已近的能拉着她的手臂,抚摸她的肩头。可蓦然间,空中传来“铛”的一声巨响,我只觉浑身的燥热转瞬凝结成冰,寒意骤然扩散,接着便是下沉,极速的坠落,心仿佛沉到了胃里。我猛然挺起身子,嗙的一声,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天花板上,四周黑暗寂静,额头剧痛,屋子层高太低,床架子又太高,一坐起来就撞上。终于从梦中醒来,梦终究还是梦,摸了摸被子,有点潮,我出了一身汗,环顾四周,又是一怔,隔壁的苏打也坐了起来,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她的眼神和梦里一样,无奈且憎恨。
我知道自己没法再解释了,只能尴尬道:“对不起,又连累你了。”苏打凑近了一点,觑着我轻声道:“我还以为有激情片就要上演了,你怎么掉下去了?”我摇头道:“不知道,我忽见听见了铃声。”苏打惊道:“我也听见,和老和尚手里的铃声一摸一样。”我微叹道:“这老和尚阴魂不散,在松赞林寺就已经举刀要砍我了。”苏打侧头道:“我为什么觉得他在帮你?”我道:“不会吧!”苏打道:“你看,在古城里他一刀砍翻三个,显然就是在救你,那头牛和死人的消失也和他的铃声有关系,如你所说,刚才若不是铃声再次出现将你惊醒,你不知道要对蓓蓓干些什么了。”
我嗤了一声,全然不信,指了指我腰包上的铃铛道:“那可难说,说不定是我自己的铃在救我呢。”苏打还要和我争论,就听下铺有人轻轻地叹了一声。苏打冲我吐了吐舌头,这声叹息显然是有人没睡着,正向我们提抗议呢,我知道他是谁,阿宝嘛。苏打朝我做了禁声的手势,各自躺下不再说话,我渐渐睡意又起,冷不防脑海里冒出蓓蓓的话,她要咬我,她还要吸我的血,天哪,她难道以为自己是蚊子吗?我摇头一笑,回忆今天在松赞林寺里,蓓蓓几乎看都没看我一眼,后来和一块钱一起回丽江了,而梵辰,连香格里拉都没来,估计正在丽江泡吧。梦里之事终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