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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笑看她无望挣扎-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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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玺却笑出了声,半捂着嘴笑看向她,“你不用担心这么多,高兴不就完了。至于那些麻烦,都让不怕累的哥和活该的大人们处理吧。” 
  “可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淡缘声音渐小,自己都无奈的理由,似乎不适用于戚玺。 
  远处门口一阵说话声的喧哗,气氛一下热闹起来。淡缘望过去,看到各个衣装鲜丽华贵的人簇拥着走近的身影,心里泛起一阵波涛。 
  “啊,是父亲和那个女人,还有姑姑。”戚玺在一旁喃喃,脚步却固定没动。 
  “不去看看吗?”淡缘说,眼睛却片刻不离的紧紧盯着远处的淡紫身影。 
  “我去干什么,今天主角又不是我。”戚玺耸耸肩,半点在意也没有的冲她微笑,“要不要我帮你整理下头发?你不想满面风尘的见母亲吧。” 
  淡缘看着对面梳妆镜中的自己。脸庞不大,五官清丽,脸色冷淡,眼神却茫然。 
  戚玺手指熟练的帮她绾了头发,卡了几片银质镶钻的玫瑰形发夹。嘴中自言自语,“手法很熟练吧,其实我有一阵子想做个造型设计师,专为女孩的那种。” 
  淡缘不知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过来了。那天教室中的事似乎是发烧时做的噩梦。但她明知不是,却无法使自己对他戒备。 
  淡缘愣愣的静坐着,看着他低垂睫毛为自己补上唇彩。 
  “现在才知道当时满心期望的梦想,竟然是滑稽无比的。”戚玺口气惆怅,轻叹口气,“好了。” 
  淡缘看着镜中的自己。银白色的小礼服,黑色的水晶首饰,黑发上点缀了滴滴晶莹的水钻,脸上着了淡淡的胭脂。不起眼的冷淡色系,仔细看后却别有一番雅致。 
  “多谢。”淡缘弯弯嘴角,“我们出去吧,主角之一的准新娘也快来了。” 
  戚玺脚步很慢,似乎有意走在淡缘身后。 
  她顺着他的意思,快步步入大厅,脚上的高跟凉鞋无声的陷进红紫色的地毯。 
  她一眼看到台上换了一身白色西服的戚辛,他正亲昵而优雅的搂着同样身着白色晚礼服的何莹璐。他们仿佛万众瞩目般,身上泛着亮眼的光。 
  又或许只是灯光特效,淡缘想,一边轻吸了口果汁。何莹璐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了一枚闪烁的钻戒,他们好像还是来晚了一步。 
  戚辛在众人的注视中,轻轻吻向未婚妻。他们嘴唇贴到一起的时间恰到好处,不会感觉不到位,亦或唐突。他莫非在计算自己接吻用几秒吗?淡缘好笑的想着,竟被果汁呛了下,眼中酸涩的浮起一层薄雾。 
  这时大厅中浮动的轻柔音乐突然静下来,淡缘看到舅舅雍容的微笑着接过话筒,口中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数倍,震动了在坐座席人们的耳朵。 
  “戚辛也快成家了,我在此宣布,今后戚家的企业全部交给他处理。从他前一段的实践来看,他会是令人信服的继承人。” 
  戚辛微笑,“多谢父亲。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淡缘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戚玺,发觉周围同样被震惊的人们也时不时地瞟看向他。 
  但戚玺始终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嘴角还有一抹开心的微笑。淡缘离得近,仔细看那其实是一抹玩味的笑。 
  他在看戚辛的母亲。 
  那个女人。身穿一条并不繁复的红裙,线条简洁,配上她不出众的面容,令人琢磨不透舅舅为何选择她的儿子继承自己的家产,而不在乎亡妻为他亲生的戚玺。 
  复杂繁乱的家族内幕,淡缘不想知道。 
  只要他们两个没有血缘的兄弟不互相冲突,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用过精致的法式西餐后,灯光暗下来。半黑的厅只能看到人与人的隐约轮廓,女歌者开始随着缓慢的音乐,沙哑的清唱。几束光打下来,照亮了戚辛和他的未婚妻。他们身上的白色被染了几分浪漫柔和的橙黄,他们伴随着音乐迈动着华丽的舞步。 
  众人也分成了成双成对的男女,紧贴着彼此的身体滑入了舞池。 
  一派衣香鬓影的华美景象。淡缘却看得心里一阵茫然。她也被戚玺拉着步起了舞,因为从小就练习舞蹈,步子自然优美而熟练,但有些不适的僵硬。 
  “想什么呢,”戚玺摸着淡缘头发上别着的水钻头饰,却看她视线呆滞的固定在那一双白色身影上,“不要看他们了,再看你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了。” 
  淡缘猛地眨眨眼睛,抬头,看到戚玺冷冷望着自己的眼睛,心里一沉。她转动脚步,脚尖在地上轻划了个半圆,手指推过他的胸口,迈着轻巧的步和身旁的陌生女子换了舞伴。 
  淡缘低了头,知道戚玺的目光还硬硬的贴在她背上。她无奈软软的放任自己倚在身旁男人的胸前。音乐停了,新的曲子又响了,淡缘迈着昏沉的步子穿过一对对表情高雅的男女,从侍者的盘子中拿了杯彩色的饮料,缓缓的步出大厅。 
  周围是昏暗的走廊,墙壁镶了名贵的油画,雕刻了立体的花纹。淡缘脚步不稳的倚着墙角滑坐下,胸口一阵恶心欲吐。 
  她咽了口辛辣的饮料,眼睛又被刺激出了泪液。 
  这么伤感,是什么缘故呢? 
  伤心吗?她不曾爱他,但曾经和他那样亲密过,现在他却正式属于其它女子了。 
  这不算伤心,不算嫉妒,只是不满。 
  只是不满。 
  淡缘轻轻的笑了,但声音还未出口,身体蓦的一下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 
  “啊,怎么有美女送上门啊?”她被拽入一个满是酒气的怀抱,来人的声音醉醺醺的,双手在她身上滑动。 
  在满心黯然时遇到登徒子,淡缘竟意外的没有恐惧,只有极需发泄的气愤。 
  来人在淡缘的脖子处放肆的用力亲吻。淡缘揪住他长长的头发,将手中的彩色饮料全数倒到他头上,双手双脚同时用力的踢打出去。 
  “啊,”来人发出一声叹息似的怪叫,竟像是被鼓励了一般,开始用力扯动淡缘裙子。丝绸细柔的料子禁不住大力,嘶啦一声被撕裂了一条口子。 
  淡缘左肩一凉,眼角余光看到肩膀和后背再无一丝遮挡,再看身前那醉酒人满眼赤裸裸的情绪,浑身一阵恶寒。 
  她用用尽全力的推拒着来人,口中的叫喊却颤巍巍的底气不足。 
  “喂,”身边很近的地方,突然响起又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淡缘看到有人,下意识的叫了声,“救我。” 
  那人顿了下,伸手拍了拍等徒子的肩,缓声说,“你快走吧,这里的保安很快回来了。” 
  前一秒还压在淡缘身上的等徒子,急匆匆的跳开两步,望着那人呆愣了几秒,突然顶着湿掉的头发跑离了拐角处的走廊。余下一阵寂静,几分尴尬。 
  淡缘的心跳渐渐平缓,感激地道,“谢谢。” 
  “不用谢,顺便而已。”来人向前走了几步,脸被浅浅的走廊灯光照亮了几分。淡缘看到他有周正的五官,眉毛很浓,却又有点稚气未脱,年龄应该和她差不多。 
  淡缘坐在地上,眼睛对着来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怕冷的用双手环了环手臂。 
  那人却一边看着她,一边脱下身上松跨跨套着的西服,左手轻轻的把外套递到她头上方,再轻缓的松开,手快速缩回。 
  淡缘背上一暖,伸手拉紧了外套裹住自己破碎的衣服,微笑道,“多谢你。” 
  “这也是顺便。”那人伸出手心,待淡缘疑惑的将手放置上面后,合上手指,拉她站起。 
  他力气很大,她都没使劲,竟被他轻巧的拉起来了。他的手掌也很温暖,此刻还覆盖在她冰凉的手上。 
  他牵着她往走廊尽头走。步子很慢,就像是在等她适应。 
  他应该是个安全人物吧,因为他的手指很暖和,和戚辛与戚玺的…不同。淡缘安心的想。 
  待她回过神来,黑漆漆的走廊已经不见了。 
  微凉的晚风吹过她的面颊,几缕碎发飘荡起来。 
  “这里是……露台?”淡缘疑惑的问。 
  “是我刚刚发现的,很清静宽敞的地方……”那人移动视线,声音小下去,却又突然抬头望向淡缘,“我看你是需要在安静的地方坐一会的,你脸色不太好。” 
  淡缘知道自己的脸色,应该是很不好。眼睛干涩,嘴唇也起皮了。 
  她坐到一边白色的木头长椅上,伸手示意他也坐。 
  这里景色很好。抬头可以看到满天璀璨的星子,像银质的碎沫一般撒到黑色的衬布上。低头,可以俯视下面种着不知名花朵的园子,和静静散着水声的喷泉。 
  “这里很好,谢谢你带我来。”淡缘看着身旁静坐的男子,笑着道谢。他的脸在月光下要成熟一点,眼底沉淀着不知名的寂静。 
  他沉默半晌,才说,“你很爱说谢谢。” 
  “嗯,”淡缘想了想,还是轻声道,“因为你短短时间帮助我多次,我很感激。” 
  “那是因为帮助你对我来说很简单,几乎微不足道。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真需要我费心的话,我就一定不会帮你了。”他看着淡缘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却又突然露齿笑了,“我是不是像个孩子一样很小气?” 
  淡缘看他,奇怪的问题,但却不感觉唐突,反而很自然。 
  “算了,你不用回答。”他的表情有丝乖戾,偏过了头,“看你那样乖觉安静,就像个娃娃之类的,一定不会把我的话说出去。就不知不觉地口无遮拦了。” 
  “我的确不会把你的话说出去,我都不认识你。”淡缘冲他微笑,尽力将眼睛放得真诚,“你可以随意说心里话,我听着…”淡缘想想措辞,“也很有趣。” 
  “你很奇怪。”他终于笑出了声,虽然很轻。 
  “也许吧。”淡缘感觉自己的嘴角自动加深了一个微笑。 
  “你叫什么?”他突然问。 
  “淡缘。”淡缘说,不知是不是应该加上姓,顿了下才道,“我是戚淡缘。” 
  他的眼睛似乎因为惊讶睁大了一瞬,复又轻合眼皮,“原来我们都是悄悄…逃出来的。放着家人重要的日子不管。” 
  淡缘呼吸一窒,转过头,用力盯着他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波动。 
  但事实上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启唇,声音平平的说,“我叫何祁。我们还是快点回正厅吧,你哥哥和家姐还在演习婚礼中。”                         
耳垂 
  淡缘先去换掉被扯坏的礼服,随手拿了件缝过白色花纹的简洁长裙,重新绾了头发。 
  跟在何祁身后,她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有点卷的棕色头发,和形状周正的耳朵。它们一晃一晃的在距离很近的地方,使她生出一种奇怪的迷茫。 
  何祁的父亲纵横商界多年,手握重金,是对戚辛和戚家至关重要的人。虽然何祁的表姐与他父亲的血缘隔了一段,但都是姓何的人,政治的婚姻聊胜于无。 
  舅舅并没有选错人。戚辛愿意把自己的私生活也融入政治的交易,他是天生在这一行生活的。可他终究不是生于戚家,他挂着的戚家姓氏也是后来改过的。 
  母亲从来平静而隐忍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淡缘的脚步忽然重了几分。从记事起便熟记在心的夙愿,再次无可避免的用力回响起来。 
  淡缘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快步向前走至何祁身旁,伸出一只手,像是握住一根浮木般紧紧握住他的手。 
  何祁好像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又好像没有。 
  但他的手掌温暖而结实,而且大得能将她的整个手包起来握住,淡缘只觉得安全。 
  她边走边在心中描绘何祁安静的脸庞轮廓,和他有点乖戾有点寂然的表情。意外的生不出一丝不安。 
  如果未来不允许选择,如果未来是和一个可以适应的人,那么也可以试试看顺其自然。 
  水晶灯照亮整个正厅,诸位名媛与年轻有为的商人们围到一起寒暄,举止娇媚而高雅。年长些的则步到另一角的自助餐厅旁,吃着精致的西点。只有刚刚订婚的一对壁人还未尽兴似的在厅中央翩翩起舞,体面的微笑着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艳羡目光。 
  “他们都跳不累吗,刚刚好像光顾着照应人,也没吃晚饭。”何祁在一旁喃喃自语,不解的目光投向淡缘。 
  淡缘微笑着耸耸肩,颇为同情的道,“他们应该是不知道怎样收场吧。用什么曲子才适合最后一舞,身为焦点的选择也很压力…” 
  何祁点点头,似乎思量了一阵,“既然这样…嗯。” 
  他匆匆走到一旁演奏的后台人员,交待几句后又转回来。突地弯腰对淡缘深鞠一躬,再抬首露出一笑,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拉过她的腰,双脚迈着翩然的舞步飘飘然的舞向厅中央。 
  音乐停了片刻,待众人好奇的目光全全集中到立在厅中心的两对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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