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她无望挣扎-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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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了?这么大的黑眼圈。”听不到回话,他又继续,“今后每天早晨我醒来都要看到你躺在这里熟睡,”他拍拍自己身旁的枕头,“不配合也可以,不过我有很多点心等着喂你可爱的女儿。”
淡缘将头埋进双腿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无法掩饰的厌恶和恨意。他看到应该不会高兴的。不是她在意他的快与不快,但她不想要他反复无常的迁怒任何人。而沉默果然是目前最有效的。戚辛看了她半晌,便起身穿衣了。
可他怎么这么慢?衣服不断摩擦的沙沙作响,在耳中扩大成一股噪音。淡缘急躁地抬起头,“他们究竟在哪?我要见他们,现在就要。你听到了吗?!”
戚辛系纽扣的手停顿下来,“淡缘,这就是你对掌握生死大权的人说话的口气么?”
“请你让我见他们。”
“这么干巴巴的,你都不试试看眼泪攻势么。你同样姓何的嫂子可是很擅长那个,”戚辛脸上的表情像是想起某次踩到的蟑螂。
那样会管用么?淡缘继续问,“你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你究竟想怎么样?”
“几年不见,你现在只会张嘴问问题么……”戚辛下意识的讽刺一句,却垂下手中不好系的衬衣纽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目光重新落到淡缘身上。
重逢那天她一直在睡梦中。而这几天他急着处理手头的事,都没有时间仔细端详她。
他一直势在必得,将她当做暂时被借走的囊中物。可这五年来她的确变了不少。曾经的长发被剪至齐肩,刘海碎碎的垂在两颊,皮肤和以前一样滑细,虽然因为一夜的突变和多日不眠而略显憔悴。他第一次清楚地察觉到她的确嫁过人了,而且还为他人生过了孩子……
“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呢?”戚辛微笑着迈近大床,将蜷在上面的淡缘一把拉起,她敌不过他的力量,重心不稳的落到他怀里,被牵制住双腕。戚辛将身体贴近,在瞬间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体香。
他缓慢的轻声道,“你猜的也差不多了……淡缘。”
“…不,不!放开我——”淡缘僵硬了一下,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可药效未退,不停挣扎的她明显的是弱势的一方。绝望摇摆的头颅只让发丝柔柔的拂到他脸上,更添一丝多余的情趣。他的嘴角在微笑,他的嘴唇俯近。她快速的转开头,耳朵和脖颈却毫无戒备的袒露,被侵略性的吻上。而系扣的裙子上身不知何时已经被松开……
淡缘紧闭起眼睛,复又睁开,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她看着他像胜利者一般将自己压向床上,吻被一路烙到细致的胸口,伴随着他逐渐低沉的喘息。和她无声的绝望。
淡缘唯一能够活动的左手,软软的在白色床单上摸索。像是想抓到一把匕首,再将它狠狠刺进他黑色的身体。
可是她此刻太无助了。淡缘侧过头,感觉眼泪模糊了视觉。却好像看到对面的门开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缝……
是谁在外面呢?来接她走的何祁么?淡缘用力眨眨眼睛,泪珠流出眼眶,那小人的身影清晰起来。而那五官明明重复了何祁脸部柔软下来的线条。
“啊……”淡缘听到自己像是叹息的声音。同时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上方沉重而无法挪开的重量,感觉那道童真的视线将她彻底的撕裂。
“不……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啊——!!!”
……
不要看我。
用那样的眼睛……
何禾震了震,像是被那无法描述的沉重声响击打了头脑的最柔软处。
“妈妈……”
“小禾,你还想看吗?”戚沥扶住何禾似是随时都会倒地的身体,牵过她的软软的小手,“走吧。”
他的手却被挣开了。何禾跑进那个房间。他看着她的背影不满的撅起了嘴,小声咕哝一句,“笨死了”。
脚怎么这么软呢?
何禾跑动着步子,发觉这几步竟然那么难走。她刚刚看到的似乎是很可怕的画面,它将她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空白中只有那声惨叫的回音,和肉体的颜色……
妈妈却流着眼泪,面上没了表情却仍旧望着她。
“妈妈,你没事吧……”何禾攀着床沿,摸了摸母亲透明而温热的眼泪,“舅舅你……不要再压着妈妈,求你……”她的声音不知道害怕的流到哪里去了。何禾望向那似乎听了她的话缓缓从母亲身上支起身体的男人。
他闭着眼睛,神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额头。而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摇了摇淡缘的肩膀。得不到任何回应后,转开视线到她身旁那个跪在地毯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吓哭了的小女孩身上。
“把她弄出去,”他突然吼道。
何禾在反应过来前已经被几个黑衣人抱出了房间。
她被眼泪模糊的眼睛最后只看到那个男人抱起了床上的母亲,将脸贴近母亲的脸。
何禾呆呆的被抱着送到几个走廊之外的房间。那间灰色调的房间,好像很熟悉。她缓慢的转头。
戚沥正倚墙坐在一旁的地毯上微笑着看着她。似是在等她慢慢反应过来,刚刚所看到的一切。
呢喃
阳光不留情的照向她的脸,眼睛即使在眼皮底下也感到微微的刺痛。
她为什么还有知觉?为什么不能就这样沉睡到梦的最底处……?淡缘紧闭双眼。
虽然还有知觉,但她醒来也只会是个毫无生气的木头人,就这样睡下去吧。周围尖刻的伤害也会识趣的缓和…
鼻端有香烟的味道,浓烈的蔓延到鼻息,但甜甜的并不难问。那个人又无声的走过来了,她可以感觉到他轻轻的呼吸。可他只是坐向她躺着的床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并不说话,似是在观察她不安稳的睡容。
“你醒着啊,淡缘。”
是啊。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为什么不说话呢?我知道你听得见。”
因为看到你会恶心的想吐啊!而且完全无话可说。
淡缘继续在心里肆意的笑道。
“你再不起来把话说清楚,我会去命玺手下的人不再顾忌手段,让他们生不如死。”
可是没有颤抖,没有动静,呼吸也仍旧平稳的一进一出。戚辛僵硬的呆呆看着淡缘没有生气的脸。她脸上的表情很安静,如果不是那轻缓起伏的胸口,他会以为她已经是一躯尸体。
他恐惧而急躁,这样将她刺激得毫无反抗力并不是他的初衷。他看着她,急躁,慢慢一点一滴的失去理智。他似是疯狂的抱住她狠狠摇晃,像是要震出她的魂魄一般用力。她的发被摇晃得飘起来,擦过他的脸,软软的触感像是轻柔的抚摸。
他像是被电到一般停了手,起身疾步出了房间。
果然对外面的一切没有反应,她就赢了。他也不会真的在威胁得不到反应时去迁怒他人,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他狠决的手段都是为了让她难受得认输的,得不到反应就没意思了。她毫无动静的装死便轻而易举的处到了上峰。淡缘在心里微笑。可嘴角不能染上胜利的弧度,因为这个房间到处都有监控啊,她这样难受的僵尸状态也该提早结束了。
那一晚戚辛照样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轻缓的将水和食物喂进她的身体。第一天的“昏迷”她的身体曾经抗拒进餐。即使她饿极想要吃,身体也不听使唤的继续沉睡。他竟理所当然的用嘴将食物嚼烂然后过渡到她嘴里。淡缘恶心的将它们吐回他身上,然后集中了大脑的精神,开始适量的咽下用餐具送过的食物。他每次都将食物压碎,扳开她的下巴,用小巧的银勺将食物送进她口中,并不难食用,她只要轻轻下咽就好了。他的动作轻柔的过分,好像她是一碰就化的娃娃,那样温柔的对待,淡缘却不适的有吃进毒药的感觉。
她这样半真半假的昏迷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却并没有被猜穿,因为身体和大脑的动静真的不再相同了,她要集中全身的力气才能做细小的动作。可心中想的却更难掩饰,他的观察力一直很强,幸好他也在很久前就夸奖过她的演技。她可以游刃有余的掩盖心中的一切悲愤,只让平静得过分的心绪外流。她这种植物人的状态扮演得很好。而诺姨被戚辛从何家一齐带了过来,现在贴身照顾她,虽然她不知淡缘有一半是故意让自己封闭的。天生容易忧虑的诺姨更好的消解了戚辛的怀疑。
喂完食物,诺姨进屋帮淡缘洗漱。退出去后戚辛再进来,像以往一样躺到淡缘身旁,抱着她入睡。在淡缘未嫁给何祁,戚辛也未娶何璐莹的时候,他们曾经和谐的相处了一阵。虽然她同样是迫不得已才听他的话。那时懵懂的她曾有他或许会爱上自己的希望,因为自小时候在舅舅家见面,她默默的喜欢过他。那些为他不求回报暖床的日子也有些心甘情愿。他的订婚甚至令她嫉妒伤心过。淡缘好笑的想,现在的她可以用俯视的眼睛去察觉自己曾掩盖得很好的感情。
只是那时的自己想法太简单了,幸好那样无知的感情很快被他亲手磨得消失尽净,幸好她遇到了真正可以爱的人,才没有万劫不复。为了再次拾回那些幸福,她会做尽一切……
这一个月他并不是对她的身体没有欲望。虽然她处在这种没有知觉的状态,可他的身体竟还是会起反应。淡缘提心吊胆,这个人的兴趣一直变态,谁有准他不会奸尸?可他只是紧紧抱着她,将脸贴向她的。她听着他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才觉得逃过一劫。
此刻戚辛的鼻息平稳的吹拂她的刘海,一下一下。淡缘觉得提了很久的心终于可以渐渐安定下去。但心中大胆的试探却令心跳再次飞快的跳动,她持续平稳的呼吸,却在戚辛的怀中轻轻的挪动了一下。
他的手臂立即剧烈的震动了下,睁开掩不住狂喜的眼睛,“淡缘?”
她没有动静,继续沉睡。在戚辛皱着眉垂手,放弃的轻轻叹气时,却又细微的颤了颤手指。
“玺……小玺……”淡缘用细微的声音呢喃,“小玺……”
她感觉他突然绷紧全身。那样僵硬的固定了几秒,突然起身大步迈出了房间。她呼出口气,几乎可以想象那双冷酷的眼中充满的情绪,在此刻是多么愤怒。
她的身体之后再没有任何反应,而戚辛几天没有再出现。
几天后他却突然命人将她送到戚玺所在的地方。她从隐约听到的对话中察觉戚玺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她在心底期待见到他,不管重逢会是怎样的,不管他在这件谋划多久的事中参与了多少。她知道戚玺的性格,知道他多多少少爱过她,所以她可以放手一赌。
他会不会是她在目前没有援手的境况中,唯一可以抓住的希望呢?
戚辛冷冷的看着怀中的淡缘被他抱进车内,车子将送她离开一阵,却总会在某一天接她回来。他不暂时放手,她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就会这样继续下去。甚至连他请的医生都说她处于神经沉睡的状态,继续的话很不妙。可她竟在睡梦中叫了何祁以外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他无法控制的愤怒了很久,待理智回归后,仔细想了想却笑了,这样也好,戚玺永远不会做背叛他的事,反而会帮他,将这个内心比谁都顽固的女人调教好。
灰暗
淡缘醒着的时间渐渐比睡着的时间长了。每次醒来都能看到戚玺。他长高了许多,只穿全身的黑色。黑色风衣遮住他好像仍旧很瘦的身体,看上去要更成熟些。可是他眼睛的颜色和脸上的伤痕并没有变,只是微微柔和了些。
淡缘看着这个房间占了一面墙的落地窗,看着洒进的阳光,拉起的窗帘,和立在床前的人,心情松了起来,确后知后觉的开始激动。想起自己见到他很久了还没有说一句话,淡缘微笑着开口。
“好久不见……”淡缘发觉自己无法继续叫他“小玺”,于是轻轻道了好久不见,但这句开场白也很尴尬,她脸部的笑容僵硬住。
他背对着她站在床前,听到声音回过头,“你终于愿意说话了。”他看着她,扯出一抹微笑。眼睛漆黑,但不再有犀利的嘲讽。
一阵沉默后淡缘问,“你一直在帮助戚辛吗……?”
“没有…”她灰暗而压抑的双眼在等待他的答案时突然泛出光泽,他觉得心里被棒槌一般阵痛,他别开脸,“我对戚家和商界没有兴趣,哥哥对那一切却很着迷,他在明处,而我在暗处可以更随心所欲…可我们很少合作,是他向我要的那批人,我并不知道用处……”他看到淡缘露出的微笑,浑身一震,突地倾过身,握住淡缘垂在膝上的双手,“我并不想再打扰你的生活,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