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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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觯ㄋ煤鼺 表示),一部分乃定于人们对工资品之消费倾向(他用函数φ来表示)。以上所说,当然只限于一个特例,即① 工资单位改变时所引起的影响,将在以下第十九章中详细讨论。
边际劳力成本等于边际直接成本之情形。
要决定就业量,皮古教授就把劳力之真实需求函数与劳力之供给函数二者联合起来。他假定后者只是真实工资率之函数。不过,因为他已经假定着真实工资率乃工资品工业中所雇工人人数x 之函数,故说劳力之供给只是真实工资率之函数,无异是说:在现行真实工资率之下之劳力总供给量只是x之函数。用符号表示,则n=χ(x),其中n 代表在真实工资率F′(x)之下所可能有的劳力供给量。
故把所有复杂因素廓清以后,皮古教授之分析方法,乃是想从下列二方程式中,发现就业量。该二方程式乃x+y=φ(x)及n=χ(x)但在这两个方程式中,倒有三个未知数。他规避这种困难之法,似乎是假定n=x+y。当然,这等于假定:不自愿的失业(依以上所下严格定义)并不存在,也就是说,在现行真实工资率之下所可能有的劳力供给量,事实上都已就业。于是x 之值,可从φ(x)=χ(x)这一个方程式中求得之;设由此所得x 之值为n1,则y 必等于χ(n1)-n,总就业量n 则等于χ(n1)。
这里值得暂时停一停,考察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含义。这个含义是说:
设劳力之供给函数改变(即在一特定真实工资之下,劳力之供给量较前增大),故由φ(x)=χ(x)中所得x 之值现在变为n1+dn1,则非工资品之需求情形一定使得非工资品工业中之就业量增加,以保持φ(n1+dn1) χ(n1+dn1)二者之相等。除了供给函数之改变以外,唯一可使总就业量改变者,乃是因为非工资劳动者(non-Wage-earners)之嗜尚改变,多购非工资品,少购工资品。
假定n=x+y,当然就是假定劳力总可以自己决定其真实工资率;而假定劳力总可以自己决定其真实工资率,又无异假定:非工资品之需求情形一定会服从上述法则,换句话说,无异假定利率一定会常常与资本之边际效率表相适应,使得充分就业能够保持。假使没有这种假定,则皮古教授之分析即告崩溃,提不出一个方法来决定就业量。所可奇者,皮古教授竟会认为,他可以不必提及因为利率或信任状态改变,而不是因为劳力之供给函数改变,所引起的投资量之改变(即非工资品工业中就业量之改变),就可以提出一个失业理论。
故该书以《失业论》命名,实在有点名不符实。该书实在并不讨论失业问题,而讨论:设劳力之供给函数不变,又设充分就业常能维持,则就业量将如何。所谓全体劳力之真实需求弹性这一个概念,其目的亦只在说明:当劳力之供给函数作一特定移动时,充分就业量将提高或降低多少。或者(也许是更好的看法),我们可以把该书看作是一种没有因果性的(non -causative)研究,所研究者乃是真实工资水准与就业水准之函数关系。但该书不能告诉我们,何者决定实际就业水准;对于不自愿失业这个问题,该书未有直接接触。
即使皮古教授否认有我所谓不自愿失业这种东西之可能性,我们还是难于明了,他的分析如何可以应用。他没有讨论何者决定x 与y(工资品工业中之就业量与非工资品工业中之就业量)之间之关系,这点疏忽,还是他的致命伤。
而且,他亦承认,在某种限度以内,劳工们在事实上所要求的常常不是一特定真实工资率,而是一特定货币工资率。假使承认这点,则劳力之供给函数不仅只是F′(x)之函数,而是F′(x)与工资品之货币价格二者之函数;于是他以前的分析即告崩溃,因为这里多添了一个因素,而没有多添一个方程式来解这个新未知数。用假数学方法,处理经济问题,如果要得到结果,必先假定一切函数都只含一个自变数,使得所有偏微分( partialdifferentials)都不存在。这种方法之危险,皮古教授之分析法提出了一个最佳例证。事后承认,事实上确有其他变数存在,但并不把以前所写再改写一遍,则这种承认有什么用处?故假使在某种限度以内,劳工要求规定的是货币工资,则除非我们知道何者决定工资品之货币价格,否则即使假定n=x+y,还是资料不足。盖工资品之货币价格,须看总就业量之多寡而定,故要知道总就业量,则必先知道工资品之货币价格;要知道工资品之货币价格,则必先知道总就业量。这就是我说过的,我们短少一个方程式。然而假使我们暂时假定货币工资率有刚性,而不假定真实工资率有刚性,恐怕倒与事实很接近。例如在1924…1934 这10 年中,英国经济情形颇为骚扰不定,但在该10 年内,货币工资之变动范围只是6%,而真实工资之变动范围却超过20%。一个理论,假使当得起称为通论,则必须不论货币工资是否固定(或不论有没有一个范围,在该范围以内货币工资固定不变),都可以适用。从事政治者固然可以说,货币工资应当有高度伸缩性;但是一个理论家在分析时,对于货币工资是否应有高度伸缩性这个问题,应该毫无偏袒。一个科学的理论,不能要求事实来与其假定相符。
当皮古教授进而讨论减低货币工资之影响时,据我看来,他所用资料又太少,故又不能提出一个具体答案。开头(同书第101 页),他批驳一种论证,这种论证是说,设边际直接成本等于边际工资成本,则当货币工资减低时,非工资劳动者之所得将与工资劳动者之所得作同比例之改变;他所持反对理由,是说这个论证,只有当就业量不变时才能成立,而就业量是否不变,正是尚待研讨之点。但在下一页(同书第102 页),他自己亦犯同样错误:
他假定“在开始时,非工资劳动者之货币所得不变”;他自己刚指出这个假定只有当就业量并非不变时才能成立,而就业量是否要变,正是尚待研讨之点。事实上,除非在研究资料中,再加上其他因素,否则不能有答案。
劳工们在事实上所要求规定的,不是一特定真实工资率,而是一特定货币工资率(只要真实工资不低于某一最低限度),承认这点,则整个分析都受到影响。盖设承认这点,则不能同时再假定:除非真实工资提高,否则劳力供给量不会增大,而此假定又是大部分论证之基础。例如,皮古教授反对乘数理论(同书第75 页),理由是:真实工资率既不变,换句话说,充分就业既已达到,故减低真实工资不能使劳力之供给量增大。在这种假定之下,他的论证当然是对的。不过在该段中,皮古教授所批评者,乃是实际政策方面的一种方案;当英国失业人数超过200 万,就是说,有200 万以上工人愿意接受现行货币工资而工作,在这种时候,还假定只要生活费用比之货币工资稍为提高一些,就有工人要从劳力市场退出,而且退出之人数还大于200万人,如此假定,实在是离事实太远,想入非非。
我们要强调一点:皮古教授整个一本书都基于一个假定,即当生活费用比之货币工资相对增加时,不论增加得如何温和,就有一部分工人要从劳力市场上退出,而且退出之人数,大于现有全部失业人数。
还有,在该段中(前引书第75 页),皮古教授没有注意到,他既认为政府投资政策不能引起“第二级”就业(secondary employ…ment),则根据同样理由,该政策亦不能增加“第一级”就业(prima…ry employment)。盖设工资品工业中之真实工资率不变,则除非非工资品劳动者肯减少其工资品之消费,否则就业量无论如何不能增加。理由是:在第一级就业中新雇的工人,大概会增加其工资品之消费,于是真实工资降低,于是(根据他的假定)有一部分以前在别处已经就业工人,将退出劳力市场。然而皮古教授似乎认为,第一级就业确有增加之可能。第一级与第二级就业之分界线,似乎也是心理上的分界线,超过该线以后,皮古教授之好常识就再敌不住他的坏理论。
因为假定不同、分析不同,故所得结论不同,下引一段可作例证:“设在工人之间有自由竞争,劳力又可以完全移动,则二者(按即工人所要求的真实工资率,以及劳力之需求函数二者)之关系甚简单。在这种假定之下,一定常有一种强烈趋势,让工资率与需求情况互相适应,使得每个人都就业;若情况稳定,则实际上每个人确都就业。言外之意是说,若在任何时间真有失业现象,则此失业完全是因为需求情况继续在改变,而摩擦阻力使得工资不能即刻作适度的调整”。①这是重要一段,皮古教授把他的观点,作了一个提要。
他的结论是:失业之起,主要是因为工资政策未能与劳力之真实需求函数之变动充分调整。
因此,皮古教授相信,在长时期中调整工资便可医救失业问题。①我的看法是:真实工资固然有个最低限度,即不能低于就业量之边际负效用,而且调整货币工资也许会影响真实工资,但主要决定真实工资者却并不是货币工资之调整,而是经济体系中之其他因素;其中有几个,尤其是资本之边际效率表与利率之关系,据我了解,皮古教授没有包括在他的分析体系之中。
最后,当皮古教授讨论“失业之起因”时,他固然象我一样说到需求状态之变动;他把劳力之真实需求函数作为需求状态,可是他忘了,依据他的定义,前者之意义多狭窄。我们在上面已经知道,依据他的定义,所谓劳力之真实需求函数者,只定于两个因素,即(a)在一特定环境中,总就业量与工资品工业中之就业量二者之关系(工资品工业之产物,乃全体劳力之消费之所由出);(b)工资品工业中边际生产力之情况。但在《失业论》第五编中,“劳力之真实需求”情况之改变,却占据重要地位。他把① 在本章附录中,还要对于皮古教授之《失业论》加详批评。
① 边际直接成本即等于边际工资成本。这种说法当然是错误的。考此错误之来,大概是由于边际工资成本这一个名词含义不清。一种意义是:所谓边际工资成本,便是产量增加一单位时,所需增加之成本(如果除了工资成本以外,其他成本都不变);另一种意义是:用最经济方法,利用现有设备以及其他失业原素增加产品一单位时,所需增加之成本。假使采前一义,则除增加劳力以外,我们不能再增加雇主之劳役、运用资本、或任何其他东西;我们甚至不能让资本设备因为就业量增大而多耗损一些。在这种情形之下,因为我们不让劳力成本以外的其他成本参加边际直接成本,故边际工资成本当然等于边际直接成本。然而根据如此前提得到的分析结果,几乎毫无用处,因为如此前提事实上限少会实现。在事实上,我们不会笨到一个地步,当劳力增加时,不让其他因素(除非手边无此等原素)也作适度增加。故要这个前提成立,则只能假定:除了劳力以外,其他生产原素都已经无可再增。
“劳力之真实需求”,看作是在短时期中可以会有极大变动的一个因素(前引书,第五编,第六至第十二章)。他似乎认为,“劳力之真实需求”之变动,再加上工资政策不能即刻与此变动相适应,乃是商业循环之主因。读者骤看起来,这些似乎都很合理,都很熟悉,因为除非读者追溯名词之定义,否则在他心目中很容易把“劳力之真实需求之变动”,与我所谓“总需求情况之变动”,混为一谈。但一追溯到定义,则皮古教授之说,即绝难令人置信,盖在短期中,最不会有剧烈变动者,莫过于“劳力之真实需求”。其理如下:
依据定义,皮古教授所谓“劳力之真实需求”,只是两个因素之函数,即F(x)及φ(k),前者乃工资品工业中之生产情况,后者乃上资品工业中之就业量与总就业量之函数关系。除非是在长时期中逐渐改变,否则很难找出理由,为什么这两个函数会改变;至少我们没有理由,可以假定其在一个商业循环之中会有变动。F(x)只能慢慢改变,而且在生产技术逐渐进步的社会之中,只能向前进方向改变;至于φ(x),则除非工人阶级突然倾向于节俭,或说得更概括一些,除非消费倾向有突然变迁,否则是很稳定的。
如此说来,则劳力之真实需求,在商业循环之中,应当几乎不变。我再重复说一遍:皮古教授没有把一个不稳定因素,即投资量之变动,包括在他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