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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杂志#2005读者合订本-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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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真挤。”女孩的声音的确像一个挤得喘不上气的人。

  我只是笑,无论你画得好不好,我都看不见,有这个必要吗?

  “我尽量画得好一点吧,但如果你的朋友说不像你,你可千万不要笑话我啊。”她很认真地说。

  我听见笔在纸上“唰唰”划过的声音,我想像女孩一边用手来比配景框,一边在纸上画——有人告诉我,画画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了,虽然不断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我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我不想接纳外面的东西,而是,我无法想像除了黑夜以外的东西是什么样子,哪怕自己的颜色。

  “你能摘了墨镜吗?”女孩试探着问。

  这没有什么不可以,无论她看见我的眼睛时,那表情是厌恶也好,惊讶也罢,我都看不见。我取下眼镜,心里暗自期待一个评价。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只是有点浑浊。我介意我把它们画得明亮一点吗?”女孩诚恳地问。

  “随便吧。”我有一点焦躁不安,像动物一样被人看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而且,列车广播下一站我就到站了。

  时间在我身边流过,女孩不再说话,突然的安静让我有些不安和尴尬:也许别的乘客也都在看她画画,他们都在看我这个瞎子。真是讨厌透了。

  列车进站了,我马上站起来:“我要下车了。”车厢里很嘈杂,有人在起身拿行李。我听见女孩把画纸撕下来的声音,她站起来。车身巨烈地晃动一下,我失去重身心,下意识地去抓女孩的手,希望不要摔倒,但我还是摔在了地上。因为,我只抓住两条空荡荡的袖管。

  “你不要紧吧,对不起,我没办法扶你。”女孩蹲下身。

  “你,我……”我嗫嚅着,不知说什么。

  “没什么,小时候被电的,然后就没有手了。”她好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幸好,我还可以用脚画画。”

  我明白她为什么穿拖鞋了……

  我拄着我的手杖在人流里穿行:

  妈妈,我懂事起,你就告诉我,我跟别人是不同的,我是残缺的,我不懂。

  妈妈,你告诉我头上三尺有希望,但我不跳起来就永远抓不到,我不懂。

  妈妈,你怎么不告诉我,除了残缺,我也没什么不同。而希望,我终于看见了。

  这街上车来车往。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0期









信任
  作者:逄丽华

  1999年冬天,爷爷因为过马路的时候没有听到汽车喇叭声,而被急驶的汽车挂倒.虽然经过医生的检查,没有造成任何身体上的伤害,但92岁的老人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其实爷爷耳朵有些背;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几年前就为他买了助听器;那是最常见的盒式助听器;它的一端是一个耳塞;放在耳朵里;另一端则是一个装有扩音器的小盒;声音由它放大后传入耳朵。那天晚上我仔细检查了爷爷的助听器;这才发现这种助听器有个弊端;就是人在走路时;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小盒会因为身体的运动与衣服产生摩擦;这种摩擦声经过扩音器的扩大;再传到耳朵里,变成了一种噪音;它就是致使爷爷没有听到喇叭声的罪魁祸首。找到原因后;我决定给爷爷买一台新的助听器。

  那几天我走了好几家经营助听器的店;最后选定云声助听器经销店。因为我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店主熟悉地走过来与我搭话;我把爷爷的年纪和耳背的大概程度跟他讲了一遍;他说这样讲不能确定我应该买哪种型号的,最好还是带本人来试一试听力。第二天下午;我带着爷爷来到位于文昌街上的云声助听器店;店主与营业员极热情地接待了爷爷,他们给爷爷测过听力后,告诉我;老人的听力会随年龄的增长而下降;原来的那台助听器对爷爷来说;已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了。我听后内疚极了。平时我对爷爷的生活非常关心;但是他耳朵有这么大的问题;我竟然不清楚;我还以为原来的那台只是噪音的问题,谁知道它对爷爷竟然毫无用处。我的眼泪扑地落下来,我这样粗心;如果爷爷这次真的出了事;我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心里想着:不要哭;但泪水却由不能自已;不停地流下来。

  店主见我这样;急忙走过来安慰我:〃你不要太自责;其实老人也有老人的优势;他们有许多日积月累的生活经验;有些时候;他们的自我保护能力甚至超过了我们年轻人。〃他边说边递过几张纸巾给我:〃今天给老人配好后;你需要定期带他来做听力检查;如果听力再继续下降;就需要更换助听器。〃我不停地点头;心理想:再也不会疏忽了,我会加倍保护爷爷;决不能因为我的粗心使爷爷再受到伤害。

  那天我们试用了好几种型号;最后选定了一款耳背式的,价格是1680元。这下糟了;我只带了1280元;我为难地看看电珠;他看出我面露难色;便问我说:〃怎么了?是价格问题吗?〃我急忙说:〃不是。是因为今天只带了1280元钱;我在想我应该让爷爷等我去取钱;还是带爷爷先回去;我再来一趟。而且我并不想让爷爷知道价格;他一定会心疼钱的。〃店主不假思索地对我说:〃这样吧;你先付1280元;把助听器拿走;你看老人家多开心呀!我们不要扫他的兴;你什么时候方便;再把余下的400元给我送来;就算是我借给你的。〃这一刻我被感动了,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被人信任;这种在当今社会里;朋友亲戚间都无法找到的信任。

  他将信任给了我,并带给了一个不相识的老人一份快乐,多么善良的人!

  那钱我最极短的时间里;连同诚信一并给他送了去;但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却是一生的。

  后面的进年里;我经常去他店里给助听器配电池;也常常见到他。那件事过去两年后;我曾对他谈起过我在那时的感受;他借给我400元钱对我影响极大;在这之前我是很少相信别人的;因为曾经上过当;所以做事非常谨慎。也时常遭遇到些需要帮助的人和事;但全都因为对人不信任而拒绝了。但那天过后,我重新建立起对他人的信任。尽管上当受骗的事时有发生;但我仍然相信我们的社会需要爱心;人与人之间需要信任。

  那天他对我说的话;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他说借钱给我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我会不会还。只是那天爷爷脸上洋溢着的快乐让他非常感动,他想帮助我;让爷爷将快乐延长。

  我将钱交还他的那一刻;曾感觉到他眼睛里有一丝泪光闪过。他笑着对我说:〃你是一个善良;孝顺的好孩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你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

  我爷爷于2001年去世;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他的店。今年夏天;我偶然从果戈理大街走过;一眼看到他站在一间店的门前;身后是熟悉的云声助听器的招牌。原来他已经般了,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他;我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正好与他的目光交汇;我友好地向他点头;他也礼貌地向我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走过他身边时我心中暗想: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到过他的帮助;是否和我一样;把诚信一并还给了他?如果有人失信于他;会不会改变他善良的初衷?

  我会永远感谢他,他教会我如果做一个善良诚信的好人。我们的社会需要更多像他这样的人。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0期









学会放手
  作者:(台)廖玉蕙

  凌晨一点左右,在书房内听音乐的儿子,忽然走进来,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恳切的对我说:〃很久没有和您聊天了,我们聊聊吧。”

  我看他兴致还不错,便取下眼镜,放下手上的书:“聊些什么呢?”

  “什么都行啊。我刚刚听了好棒的音乐,感觉神清气爽,不想马上就睡觉。”

  儿子问起我和他爸爸的近况,也略略说明了他的工作,并意气风发地再三强调他在职场上所受到的重视,让我恍惚以为养了个商场上的旷世奇才。忽然,他口风一转,很稀罕的以极为感性的语气对我说:“今天,我若是又些许成绩,都得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从小时候就努力栽培,我怎能在职场上受到这样的另眼相看。平时我都没说,但是,心里真的好想感谢爸爸妈妈。”

  我骇笑着,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只频频说着;〃我知道,我知道。”

  儿子拉了一把小椅子,坐到我的前方,拉起我的手,眼里泛着泪光,坚持说:“我敢保证你是不知道的。妈,我的人生如果像一棵洋葱,从外头一层一层地剥,剥掉的可能先后是娱乐,朋友,工作,女友。。。。。。剥呀剥地,最重要的,最核心的留下来的就是你们了。”

  说完,将头埋在我的膝盖上,等抬起头来,竟然双颊满是泪水。说实话,我真是被大大吓了一跳。儿子一向嬉皮笑脸,跟我没大没小的,眼前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反常了。

  儿子不理我,兀自接下去说:“射手座的人,不轻易吐露真心话,今天若不是感觉超棒,我也不好意思和跟你说这些。妈,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都要记得,我有多么的爱你们。”

  那夜,磨蹭到三点多,经我再三保证了解他的爱后,儿子才依依不舍地放我去睡觉。我心里有些激动,更多的却是不安: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打开电脑,一封缠绵悱恻的e…mail呈现眼前。“昨晚跟妈妈聊天很开心。以前,有好多次,感谢的话已然挂在嘴边,却又一溜烟地溜了回去;昨晚,25年来没讲的话,瞬间争抢着从舌头尖弹出。25岁是个尴尬且矛盾的年龄,也正因如此,我正享受这尴尬且矛盾给我的感受。你的怕,我知道。妈妈,别怕,我爱你。Justwannathankyou 。你们把我生得太正点了,谢谢!希望依旧是你们的爱儿。”

  到底是为什么呢?夫妻二人日思夜想,不得要领,开始战战兢兢地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唯恐出了什么差错。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好像也没什么具体的变化,先前警戒的心情又逐渐松懈了下来。我和外子陡然想起儿子竟多宿外日,未曾回家,两人一琢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搬出去自立门户铺路,怕我一时之间承受不住,所以,先行给我大预防针来了。

  “可是,他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我巴不得他赶紧搬出去。”

  我一边在背后调侃儿子,一边不由得想起3年来的种种奋战。自从儿子退伍进入职场,经常在星期六深夜出入台北的夜店起,我便患了严重的焦虑症。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在深夜的客厅里,对着晚归的儿子咆哮:“你难道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改变一下生活秩序吗?不然请你赶紧搬出去住吧。再这样下去,迟早你们要到精神病院去找我。”

  那段日子,我的神经紧绷。儿子总劝我去看心理医生,坚持说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们反复辩论,以各自训练出来的犀利的逻辑,相互抓漏,知道双方都筋疲力尽,委顿地靠在墙角,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为止。

  就这么反复拉锯了三年,他终于当真将我的要求付诸行动了。

  我坐下来,慢慢回想恳谈过后的一个半月。经过那夜大扫荡式的沟通,他仍旧显得小心翼翼,以不着痕迹的方式,逐渐增加不回家住宿的频率,并将衣服化整为零,一件一件运走,然后,就在一不留神,自立门户已然成为事实。一向大而化之的儿子在这件事上的细心体贴,让我思之不觉眼红耳热。看来,我必须体谅儿子已然长大的事实。然而,松开手何其难啊。

  “家里有剩菜吗?我可以回家吃晚饭吗?”其后,儿子有时会在下班的途中打电话回来探问。

  “当然有啦,赶快回来。”

  放下电话,外子和我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慌慌地冲向一点剩菜也没有的厨房。退冰的退冰,洗菜的洗菜,锅碗瓢盆一起动员起来。因为放手真的很难,所以,我们希望以热腾腾的饭菜迎接儿子自立门户后的每一次归来,让每隔一阵子的牵手,掌心里都仍保有前一次的温暖。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0期









吹笛子的老人
  '韩'柳时和

  陈香华 译

  我每天清晨在笛声中醒来,打开窗户,看着灿烂的旭日自恒河升起。因为老人的音乐,让我迎接充满活力的一天。

  “老婆在去年死了,留下5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为了卖一支笛子,卖笛子的老人对着陌生的我描述家里的窘况。虽然喜欢印度笛子音乐,但老人用竹子做的笛子,相当粗糙,让人实在没有购买的欲望。或许是一开始没有拒绝,他继续缠着我不放。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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