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网络2009.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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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里,看着里面十个小印弟安木人。我想,一个周之后,我一定要将它们全部烧掉。
一个周以后,鸡毛看着我手指说:“你太苛刻自己了。”
我只是笑笑。我让她往我的手指上涂药。她说:“你把指甲全部抠翻了,可见你当时是多么骚。”
我拍打了一下她的背,握住她的肩膀。她的肩膀有些尖,还有些削,像古典美人的肩膀。
我说:“有你骚吗?你看你的肩膀,一看就知道是个浪荡胚子。”鸡毛的双肩往后稍稍翘着,锁骨突出,让她的肩与乳房构成了一种曲线。这种曲线令人心旌摇荡。即使我是个女人,我也为她的肩膀和乳房所吸引。我的目光会在那儿长时间停留。
鸡毛的眼睛闪着光泽。我说她浪她心里高兴。她说:“你不是也一样吗。你这种闷在心里的人,要么不浪,一浪起来,就像决堤的海。”
我说:“任何事情我只能想,不能动。我就是那印第安木头小人。”
鸡毛说:“还说,这一个周,你还少了杰作呀。看看,抠破了十个指头,洗烂了三双袜子,给我打了一百多块钱的电话。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你还打了这么多电话,还说没有行动。好了,你给自己定的刑期已满。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你了。把那十个小木人送给我好吗?”鸡毛站起来,走到博物架跟前。她刚要伸手拿小琥珀瓶子,我叫道:“住手!”
鸡毛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我。我一字一顿地说:“不能打开它,你不能,我也不能。我又发过毒誓了。”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一个周之后就能打开它吗?”
“我只是这个周最难过。但是我的誓言是永远不打开它。永远。”
鸡毛笑了笑,很快黑了脸,她说:“你真是,我真闹不明白你。”
她走到门口,回过身来说:“你这种生活太没有意思了。我告诉你吧。我虽然没有老公,可是我一点儿也不缺乏男人。我随时都能够让他来到我身边,让他来陪我。你这种日子没意思透顶了。我走了。”
儿子睡下了,我的夜晚又来了,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钟声又成了我的佛。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抓起电话。我这样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了。我想找个人说话。儿子早上六点就出门,晚上进门了,关上门做作业。中间吃一下饭,和我说不上三句话,然后继续做他的作业。做完后就上床睡觉。我只能像他的影子,他也是我的影子。
很长时间,我以为自己不会说话了。我哼一下歌。我的声音就像风一样,没有方向地乱飘。实在忍不住了,我就给鸡毛打电话。可是,我晚上从不给鸡毛打电话。她没事晚上就会来陪我。她没来就是有事。她在我这儿,有时玩得太晚了,就在我这儿睡。可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因此,在夜里电话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会情不自禁地来到卧室,关上门,然后睡进被子里。这时我会关掉灯,让自己坐在黑暗的床上,然后,我拨了一个号码,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他的声音始终是那么温厚:“是你吗,在做什么呢?”
我没容他多说,直接说道:“你见过一个正值青春的女人,晚上九点就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十点还在床上的吗?”
他不做声了。我感觉到他屏住了气息。好长时间之后,他说:“你的话让我的心痛了。我想来救你。”
我喘着粗气。我的声音粗得我自己都害怕:“我不要你说这样的话。我快疯了。我只能对你说一个字——不——”
我把电话挂了。
一秒钟之后,电话响了。我不敢去抓话筒。我用枕头将电话压住。我想让我的枕头将电话的蜂鸣声压住。可是,电话的蜂鸣声异常坚韧。它们透过棉花纤维千万个缝隙,依然传达到了我的耳朵里。像在一座非常空旷的楼房里,它们在我的耳朵里构成了巨大的回音。
当我捂住双耳时,我的眼泪涌现在眼眶里。我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不要哦!不要哦!这样会杀掉我的。”
可是,话筒在我的枕头下挪动了。透过枕头上面的桃花,透过我头发的气味,他的声音传来了。他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说话。可是,我听得非常清晰。
“你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过这种苦日子。你这是在暴殄天物。也许,我就是上苍安排给你,来拯救你的。……”
我静静地听他说。在他的话语里,我的心开始狂跳。我的头开始发热。我忘记了我对那个琥珀瓶子里的小木人所发出的咒语。我扔掉枕头,抓起话筒,对他说:“你来吧。我的男人。我等着你。”
我的心里,飘过一句话:我是世上最美丽的花朵,今夜我要为你怒放……
他说:“不。你出来。”
这个主意真好。我出去。这个屋子属于我和我老公的。还有我的儿子的。儿子现在已经睡下了。我起身,穿衣。
当我悄悄走到门口时,儿子在我的背后说:“妈妈,你回来!”
(选自波比创意社区bbs。bobig/)
网友评论:
书柳:深入骨子的空虚在作者的笔端得到淋漓尽致地表达,揪人心肺的生存境遇令人百感于心。灵魂的空虚比身体的渴望更折磨人。与其把爱情和死亡相联,为什么不想办法重生?不同情小说的主人公。
注册非法:一个正值青春的女人,晚上九点就上床睡觉,因为老公不在;长期不在,女人就开始象花一样慢慢凋谢,女人的心也开始慢慢的死掉。寂寞的不是女人男人,寂寞的是心。如果女人家里有孩子还是寂寞的,那她的心就已经不在家里了。她只是为虚幻在紧张。她本可以找人放松心情,并非要出轨。可是,小说就这样把我们带到一个寂寞得让人窒息的空间。
岁月一笑:本来,早上洗一只袜子,下午洗一只袜子,就把女人孤独写到极致,加上印第安童谣带来的恐怖感,把这种情绪混合成了生命无法抵御的诱惑。
短信小说四题《芳草·网络小说月刊》2009年4期佚 名 辑
太懒
有一天,小明手上打着石膏。
老师问:你的手怎么了?
小明说:断掉了!
老师说:为什么?
小明说:因为我太懒了。
老师说:太懒手会断?
小明说:我走在路上,鞋子跑进一颗石头,可是我懒得用手弄,就抱着电线杆抖着脚让石头掉出来,路人看了以为我触电就用木棍打我的手,所以……
卡布奇诺
一天,在东方广场约网友MM见面, 不想显得太土,约在星巴克。等MM时,觉得不买点东西不合适,就到柜台点咖啡。
服务员问:“您要点什么?”
当天没带眼镜,咖啡厅灯光昏暗,我使劲看价牌,还是看不见…… 就说了一句:“看不清楚!”
服务员:“好的,卡布奇诺!”
于是,我就喝到了在星巴克的第一杯Cappuccino……
老板同意吗
某公司经理叫秘书转呈公文给老板:“报告老板,下个月欧洲有一批订单,我觉得公司需要带人去和他们开会。”
老板在公文后面短短签下:“Go a head”。
经理收到之后,马上指示下属买机票,拟行程,自己则是整理行李。临出发那天,被秘书挡下来。
秘书:“你要干什么?”
经理:“去欧洲开会啊!”
秘书:“老板有同意吗?”
经理:“老板不是对我说Go a head吗?”
秘书:“来公司那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老板的英文程度吗?老板的意思是:去个头!”
误读
北大的研究生和本科生校区是分开的,研究生在一个名叫万柳的校区。在本科生校区,也就是北大本部小西门那个地方有一个自行车停车场,专门为研究生准备的,墙上写着“万柳同学停车处”。有一次和一朋友从那过,见他欲言又止,最后挣扎了半天终于疑惑地问我:“你说这万柳同学是谁呀,真牛X,这么多自行车!”
(选自猫扑大杂烩dzh。mop/)
堕落的仕女《芳草·网络小说月刊》2009年4期朱一卉
在通城当画家,压力大于希望。钟情从南京艺术学院毕业回到通城的时候,才发现,要在画坛上混得人模狗样,那是相当地不容易。
掰着指头算算,这个小地方出的赫赫有名的画家实在是太多了。远的有顾养谦、范凤翼、冒襄、丁有煜、张謇,“扬州八怪”之一的李方膺,领近代风气之先的陈师曾;近的有赵无极、王个簃、赵丹、高冠华、范曾、尤无曲、袁运甫、袁运生、范扬……这个名单开下去,钟情越发感到高不可攀。就是目前通城画院的一帮人,钟情寻思,要赶超他们,也得费大力气。
“指南针”画室的主人钟情手捏画笔凝望宣纸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鼻腔被中药味占据了。妻子白雪穿着睡衣踱到画室,端了冒着热气的中药,歪着头看钟情完成了一半的《堕落的仕女》,喝咖啡似的,慢悠悠品下一大杯。
一小时,我等你。白雪竖起一个指头。
钟情从仕女无奈而妩媚的微笑中浮上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据说,一小时以后,神奇的药性会在白雪体内发生作用,省中医院那个妇科名医信誓旦旦:三剂药后,别忘送我红蛋。现在已是第三剂了。已记不清是第几位老中医的第几个第三剂了。结婚五年间,盼子心切,病急乱投医,甚至频上古刹,祈拜观音,然后推算捉摸不定的排卵期,采用拉网战,在每个月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以两天一次的频率,有心栽花──但一直花不发。上医院检查,钟情一点问题也没,不但蝌蚪数量庞大,而且一个个精神抖擞,中气十足,时刻准备着以最饱满的状态冲锋陷阵;白雪呢,西医说不出个ABCD;中医则大谈血气盈亏、调理平衡之类。调到今天,药渣倒了几卡车,依然颗粒无收。灾荒啊!折腾得小两口都面黄肌瘦,难民似的。钟情都绝望了,但也想开了──没孩子,丁克家庭,无牵无挂,自在逍遥,也是一不错的生活状态啊。
白雪却不,她对孩子的渴望近乎狂热,她说:田昕说得对,一个不结婚的女人,生活是不完美的,一个没有生孩子的女人,生活依然是有缺憾的——我可不愿意有缺憾。于是,便继续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地灌中药,祈祷着奇迹出现。
田昕是钟情的朋友摄影师魏峰的老婆。自从魏峰前年死于云南梅里雪山雪崩事件后,就和白雪走得勤了。当然,走得勤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田昕六岁的儿子魏小峰目前跟着钟情学画呢。
等待上床的一小时,如同等待戈多。钟情捏了蘸满水彩的画笔,心思根本就不在妖娆的仕女身上,他盯着石英钟不知疲倦地绞碎着分分秒秒。他知道月亮在他傻乎乎的等待中在一点点爬高,地球在飞速转动,白雪在卧室已除却睡衣,玉体横陈。十点零三分,发射神六神七神似的,……五、四、三、二、一,钟情突然扔下画笔,熄灯,直奔浴室,像洗毛巾似的,飞快地把自己浸湿并拧干。他就这样赤条条来去心事重重牵挂重重地把自己发射到了白雪身上。
没有激情,行动的目的是为祖国未来培育接班人,是播种。画面主题明确而单一,然而,做的是无用功,竹篮打水,这样的画到最后连宣纸的费用都换不回来──让人灰心丧气。
白雪按照做爱教程温柔地吻钟情,浓重的中药味令钟情反胃。
无法勃起。
怎么搞的?白雪说。
钟情哭丧着脸:我哪里知道?不会ED了吧?那就惨啦。
白雪啪地开了床头灯:让我看看。
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萨特说,像朵枯萎的罪恶小花。白雪拨弄着,三下五除二,小花就重新绽放了,雄赳赳气昂昂的。白雪说:这就叫手到病除。一仰,催促道:快点,明天学校有升旗仪式,我得早点去。
白雪是通城中学的美术教师,工作轻松得很,但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是必须参加的。平常都是一觉睡到太阳升,比自由职业者钟情还要自由。
时不我待啊,钟情有了紧迫感,才磕磕绊绊进去,床头柜上电话响了。白雪嘟囔:半夜三更,谁那么不自觉?不接。哪知,电话坚强地响结束,钟情的手机又刺耳地响起来。
喂,你好,哪一位?
原来是夏天。她说:钟情,干吗哪?
钟情来来去去,什么都不敢耽误,说:忙着呢。三下五除二忙完,索然寡味。翻下身来,又和夏天扯了一通才搁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