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eq)决定你的命运-牛津情商管理-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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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指望人人了解爱的本意,但相当多的人显然滥用了“爱”。他们习惯于用“爱”来形容关心的事物,
却极少去考虑爱的本质,也很难恰当区分智慧和愚蠢、善良与邪恶、高贵与卑贱,这是危险而可怕的事
实。
以本章对爱的定义为例,我们爱的真正对象应该是人类。只有人类的心灵,才有成长与进步的能力。
我们丧失爱人的能力,就可能把情感转移到其他事物上,却以为照样可以培养出真正的爱。比如,有的
人把全部情感,倾注在一条宠物小狗身上,把它当成真正的家庭成员看待,给它吃最好的食物,经常给
它梳毛、洗澡,每天亲近它、搂抱它,教它玩各种游戏。小狗突然生病,我们可能放下一切事情,带它
去看宠物医生。小狗突然走失或者死亡,全家人悲痛至极,如丧考妣。对那些寂寞而孤单的人而言,宠
物就像他们的生命,是人生的一切,在他们看来,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
不同于人和宠物的关系。首先,我们和宠物的沟通相当有限,我们不知道它们每天在想什么,却一厢情
愿,把想法和感受投射到宠物身上,甚至引为人生知己。实际上,这只是我们的主观愿望罢了。其次,
我们喜欢宠物的原因是:它们表现乖巧,任凭摆弄。如果宠物不听话,破坏家具,随意大小便,甚至咬
上我们几口,我们可能弃之不顾,甚至赶出家门。还有,要改善宠物的心智,我们只能把它们送到宠物
驯养学校。若是某个人与我们相处,局面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必然容许他(她)有独立的思维和意志,
因为真正的爱的本质之一,就是希望对方拥有独立自主的人格。最后一点是,我们豢养宠物,只是希望
它们永远都不要长大,乖乖地陪伴我们。我们看重的,是宠物对我们的依赖性。
很多人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他们“爱”的只是“宠物”。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不少美国士兵
娶了德国、意大利、日本的“战争新娘”。这样的异国婚姻似乎很浪漫,但是男女双方其实是陌生人,
少有真正的沟通。当新娘学会说英语之后,其婚姻就开始土崩瓦解。她们的军人丈夫,再也无法把想法、
感受和欲望投射到妻子身上———就像对待“宠物”那样,再也不觉得妻子与自己心心相印。妻子学会
了英语,表达了心声,丈夫才意识到,他们的观点和见解可能有着很大差距,人生的目标截然不同。当
然,也有的人恰恰从这一刻起,才慢慢地培养起感情。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种情形,却意味着感情的
丧失、婚姻的结束。追求自由和独立的女性,无法接受男性的惟我独尊,以对待宠物的态度与她们沟通,
以呼唤宠物的方式同她们对话。她们感觉男人把她们当成宠物,却不尊重她们作为人的属性。
母亲把孩子永远当成婴儿来爱,同样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孩子长大成人,不再接受她们病态的溺
爱,她们就会遭受重大打击。孩子两岁之前,她们尚可算作理想的母亲,对孩子的照顾也无微不至,但
一夜之间,就会发生巨变。孩子的自我意志开始成熟,变得任性和不听话,或跟别人更为亲近,甚至试
图摆脱母亲的束缚,母亲的爱便宣告终止。她们不再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甚至产生怨恨和厌恶。她们
可能很想再次怀孕,拥有另一个孩子,即新的宠物。假如新的孩子降生,就会开始新一轮恶性循环。她
们也可能帮邻居照顾婴儿,却对自己的孩子置之不理。失去母亲的爱,孩子孤独而悲伤,母亲却视若不
见,把精神“贯注”在别人的孩子身上。在这种情况下,孩子长大成人,就可能患上严重的抑郁症,或
形成“消极性依赖人格”。对婴儿的爱,对宠物的爱,以及对唯命是从的伴侣的爱,多是出自父性或母
性本能,这和坠入情网的情形极为类似,无需付出过多的努力。这样的爱,不是意志选择的行为,对于
心智的成熟也无助益,所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当然,这样的情感,有利于建立亲密的人际关系,甚
至可以成为真爱的基础。但是,要拥有健全、完善的婚姻,要养育健康、成熟的子女,要实现整个人类
心灵的进步,需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真正的爱的滋养,远比一般意义的抚养复杂得多。哺育心智成熟的过程,与出自生物本能的引导不
同。以那个不肯让孩子坐校车的母亲为例,她坚持开车接送孩子,宁可为此牺牲大量时间,这当然是一
种情感滋养的方式,可它只会妨碍孩子心智的成熟。类似情形还包括:有的母亲偏爱个别子女,到了不
加掩饰的程度;有的母亲担心孩子营养不足,恨不能把大量食物硬塞进孩子嘴里;有的父亲花大量金钱,
为孩子购买满屋子的玩具或衣服;有的父母对孩子的一切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其实,真正的爱,不
是单纯的给予,还包括适当的拒绝、及时的赞美、得体的批评、恰当的争论、必要的鼓励、温柔的安慰、
有效的敦促。父母应该成为值得尊敬的领导者、指挥官,告诉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依据理性
的判断,而不能仅凭直觉,必须经过认真思考和周密计划,甚至是做出令人痛苦的决定。
“自我牺牲”
不合理的给予以及破坏性的滋养,都有一个共同特征:给予者以“爱”做幌子,只是想满足自己的
需要,却从不把对方心智的成熟当一回事。有一位牧师,他的妻子患有慢性抑郁症,两个儿子大学辍学,
整天无所事事。牧师不得不带全家人接受心理治疗。家人全都成了患者,牧师的苦恼可想而知,但他不
认为家人的病情与自己有关,他愤愤地说:“我尽一切力量去照顾他们,帮他们解决各种问题。我每天
刚刚醒来,就要为他们的事操心,我做得还不够吗?”的确,为了满足妻子和儿子的要求,牧师可谓殚
精竭虑。子女本该学会自立,他却一手包办:替他们买新车,还替他们支付保险费。他和家人住在郊区,
他本人讨厌进城,也不喜欢听歌剧,可是每个周末,他都会陪妻子进城去听歌剧或看电影———尽管他
一坐在影剧院里就会打瞌睡。他的工作负担沉重,然而只要回到家里,就会成为好丈夫和好父亲。比如,
他坚持为妻子和儿子收拾房间,因为他们从不打扫卫生,牧师像家人的保姆一样兢兢业业。我问这位牧
师:“你整天为了他们操劳,不觉得辛苦吗?”他说:“当然辛苦,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爱他们,
不可能不管他们。他们有什么需要,我都尽可能满足他们。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也许我这么做不够聪明,
可是作为丈夫和父亲,我有理由给他们更多的爱和关怀。”
这位牧师的父亲,当年是小有名气的学者,其品性却让人不敢恭维:经常酗酒,还拈花惹草,完全
不顾家人的感受。牧师对父亲的行径深恶痛绝,从小就发誓要做个和父亲不同的人,对家人时刻充满爱
心。为了巩固心目中的理想形象,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不检点、不道德的行为。投身牧师行业,也是基
于这种考虑。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到头来却使家人脆弱而无助,这和当初的设想大相径庭,自然让他无
法理解。过去,他总是叫妻子“我的小猫咪”,叫两个已成年的儿子“我的小宝贝”。物极必反,他对
家人的爱已超过理性范围。他却困惑地说:“即便我对家人的爱,是来源于对父亲的蔑视和反抗,那又
有什么不对的呢?难道我要像他那样不负责任吗?”他应该认识到:爱,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行为,不仅
需要用心,更需要用脑。牧师坚决避免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这种意念以及由此导致的极端行为,使他丧
失了爱的弹性。爱得过分,还莫如不爱;该拒绝时却一味给予,不是仁慈,而是伤害。越俎代庖地去照
顾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人,只会使对方产生更大的依赖性,这就是对爱的滥用。牧师应该意识到,要让家
人获得健康,就必须容许他们自尊自爱,学会自我照顾。还要摆正角色,不能对家人唯命是从,要适当
表达愤怒、不满和期望,这对于家人的健康有好处。我说过,爱,绝不是无原则地接受,也包括必要的
冲突、果断的拒绝、严厉的批评。
在我的指导下,牧师不再亦步亦趋,替妻子和儿子收拾家务、打扫卫生。儿子对日常杂务袖手旁观,
也会让他大发脾气。他不再替他们支付汽车保险费,而是让他们自行负担。有时候,他不再陪妻子到城
里去看歌剧,而是让她独自驾车前往。他在某种程度上,扮演起“坏丈夫”、“坏父亲”的角色,而不
是有求必应。他昔日的行为,固然以自我满足为出发点,但从未失去爱的能力,这也成为他自我改变的
原动力。对于他的变化,妻子和儿子起初大为不满,但不久后情况就有了变化:一个儿子回到大学就读,
另一个儿子找到了工作,还在外面独自租了公寓。妻子也感受到独立的好处,心灵由此获得了成长。牧
师本人则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感受到了人生真正的快乐。
这位牧师不恰当的爱,曾接近被虐待狂的边缘。虐待狂和被虐待狂,都与性的需求、性的联想有关。
不管是别人受苦,还是让自己受苦,患者都会感受到某种生理快感。在精神病理学上,纯粹的性虐待和
被虐待现象极为罕见,更多的是社会性虐待狂和被虐待狂,其危害性也更为严重。患者在与性有关的人
际交往中,总想不停地去伤害对方,或为对方所伤害。
有一个女人被丈夫遗弃,不得不向心理医生求助。她哭诉丈夫虐待成性,丈夫从不关心她,在外面
有很多女人。他把购买食物的钱,统统在赌场上输光。他常常深更半夜才回家,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后
就咒骂她、毒打她。就在圣诞节前夕,他还置妻子和孩子不顾,独自离开家门。对于这位女士的遭遇,
心理医生颇感同情,不过经进一步了解,同情心就会被强烈的不解所替代:这位女士经受虐待长达
20年,
跟丈夫两度离婚,又两度破镜重圆,中间经过无数次分手与和好。医生用了两个月时间,帮助她摆脱被
丈夫遗弃的痛苦。有一天早晨,她一走进医生办公室,就兴高采烈地宣布:“我的丈夫回来了!昨晚他
打电话给我,说是要见见我。我们刚刚见面,他就哀求我允许他回家。我看到他想悔改,而且就像变了
一个人,所以就允许他回来了。”医生提醒她,这种情形发生过不止一次,难道她要让悲剧一再上演吗?
更何况在这段时间里,她不是也过得很好吗?病人却回答说:“可是我爱他呀,有谁能拒绝爱呢?”假
如医生想同她进一步讨论,什么是“真正的爱”,那位女士就会大为光火,甚至决定中断治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医生努力回忆治疗的所有细节。他想起病人描述多年遭受丈夫虐待的情况时,
似乎从虐待中享受到了某种快感。医生不禁想到:这个女人无怨无悔地忍受虐待,甚至心甘情愿,极有
可能是她本就喜欢这种情形。这样做是基于什么动机呢?她乐于忍受虐待,是否因为她一生都在追求某
种道德的优越感呢?换句话说,尽管处境艰难,她却体验到一种优越感。离家出走的丈夫回过头,请求
她的原谅时,她便由被虐待者转变成虐待者,享受到虐待的快感。丈夫的乞怜让她备感优越,她感受的
是报复者的喜悦。通常,这样的女性在童年时,就遭受过屈辱。为使痛苦得到补偿,她们自认为道德上
高人一等,并从他人的愧疚和道歉中,享受到报复的快感。她们遭受的耻辱与虐待越多,自感优越的心
态就越强烈,也由此得到更多的情感“滋养”。她们不需要获得更多的善待,因为那样就失去了报复的
前提。为使报复的动机更为合理,她们必须体验遭受伤害的感觉,使特殊的心理需求得以延续。受虐待
狂者把忍受虐待视为真正的爱,只是他们寻求报复快感的前提,忍受虐待的动机,是来自恨而不是爱。
受虐待狂者还有一种错误观念:他们一厢情愿,把自我牺牲当成是真正的爱。其实,他们的潜意识
蕴藏着更多的恨,并渴望得到发泄和补偿。我们前面提到那位牧师,他愿意为家人牺牲一切,认为自己
的动机完全是为家人着想。他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维系自我的美好形象。有时我们自称为别人着想,
可能只是为了逃避责任,满足一己的愿望。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出自个人意愿,核心动机却是满足自我需
求,不管为别人做什么事,也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