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黛 作者:九九九九引(晋江2015-05-05完结)-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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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晚有些诧异,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脱离颐迟的视线吗?好像如今,这种感觉不那么讨厌了,反而有一丝小小的兴奋在心底萌芽。
“恩。”宁非晚应了一声,便去寻野果子去了。
颐迟叹了口气,靠着洞壁,抱臂休息。
好在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即使在大漠,山间也有些野果,宁非晚带着自己的收获,稍作清洗之后,便捧着进了原先的山洞。
颐迟听到有动静,立即放松身体,一副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样子,在宁非晚看来,颐迟却是伤的不轻,需要好好静养。
宁非晚将野果子放在颐迟面前,道:“洗过了,你吃一些吧。”
颐迟也不挑,甘之如饴。
宁非晚还检查了颐迟的伤口,发现还是刚刚包好的样子,没有渗血,松了口气。
此时宁非晚和颐迟靠的很近,颐迟去抚宁非晚的脸,宁非晚下意识错开了,颐迟的手便生生的顿在了半空中,末了,收了回来,道:“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回去。”
宁非晚喏喏道:“我答应了静澹真人要留下来。”
颐迟自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推脱的借口,却还是道:“那好。随你吧。”
看着外头天色也不早了,宁非晚便道:“我先回静澹真人那儿去了,刚刚来这里都没有和她打招呼,繁星谷还需要整顿。”看着颐迟的样子,顿了顿,又道:“好不好?”
这“好不好”一词很有意味,竟是在征求颐迟的同意,颐迟原想着宁非晚打定注意了要走,便也没想能够留她下来,哪料到她竟然最后又问道“好不好”,这是在询问,也是算是向自己示弱了吗?颐迟一下子心头一暖,内心当然是在回答说:“不好。”但,他发出的声音竟然是:“好。”
宁非晚也有些恍惚,自己原本就是要回去的,为何多此一问?但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说出去了,好在颐迟说的是“好”,那自己便笑笑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颐迟点点头,看着宁非晚的背影从自己的眼睛里消失,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女子,势必是属于他的了。竟然这不经意的一句“好不好”都能让他的内心,久久不平静。
清歌阵阵惹尘霜
没有了颐迟这个伤员,宁非晚很快的便又回到了繁星谷。
迎面而来的便是静澹真人那张天仙般的面容,只听静澹真人疑惑道:“你怎么回来了?”
宁非晚不解的挠了挠头,道:“真人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好像是自己不该回来一般?这不是真人她自己要留下我的吗?三年呢!
静澹真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一问不大合适,便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背着竹篓,竹篓之中是她刚刚采集的簌木草,走在前面,又道:“那人如何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宁非晚知道,她说的,是颐迟吧,便道:“没事了,暂时在不远处的山洞里休息。”
静澹真人自然知道颐迟的功夫,也知道颐迟并不会如何,这一问,只不过是要带过上一个话题罢了。原本以为颐迟会带着宁非晚离开,他却把宁非晚留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次的受伤英雄救美,不正好是一个天赐良机吗,利用宁非晚的愧疚心理,理应带她回斩影教才对啊,也不知那人脑袋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无论如何,繁星谷中多了个帮手也是好事,静澹真人便也不再琢磨。当时说要留宁非晚三年,不过是吓吓她罢了,顺便帮帮那人的忙……
走到院子里,宁非晚惊奇的发现,刚刚被蛟龙毁的破败不堪的屋子,已经和当初一般,完好无损的立在院中。
宁非晚有些惊讶于这些瞬间修复的异能,静澹真人看出了宁非晚所想,道:“这点小事还难不倒真人的。”不是她太自信,只是这些小手段都没有,也没有资格在这繁星谷待下去了。
宁非晚真心道:“真人好手段。”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静澹真人也是如此。
在院中空地上,静澹真人放下了竹篓,将采摘的簌木草整齐摆放,宁非晚也跟着忙活,顺便问道:“真人如此看重这簌木草,这小小的植物有什么特别的吗?”宁非晚拿了一株放在眼前,这簌木草很不起眼的样子,不过每株都是两片小小的叶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静澹真人道:“可不能小瞧了它。你不是要留下今世的记忆吗?可不能少了它。”
宁非晚立即又拿了一株在手里把玩,这小草竟有如此效用?那可得好好护着。静澹真人看宁非晚的架势,笑而不语。
晚上休息前,静澹真人端着碗给宁非晚,只是道:“喝了吧。”
宁非晚没有多问,碗中的汤水带着微褐色,宁非晚想着这便是对她的记忆有好处的药了吧,接过来直接几口就干了,抹了抹嘴角,微笑道:“麻烦真人了。”
静澹真人笑笑,明眸皓齿,嘴角微勾,尖尖的下巴有些明显,道:“你不怕我害你?”
“当然不怕,医者父母心。”宁非晚如是道,浅浅的酒窝露了出来。
“你倒是会说话。”静澹真人道。这宁非晚,又在不经意间给自己戴了顶高帽。
这一夜,宁非晚还是做了那个有关于柳癸癸的梦,但醒来后,有关于宁非晚的记忆也回来了。宁非晚有些微微发懵,这两个不同时代的记忆,同时充斥着宁非晚的脑袋。
在梦中,柳癸癸间接死在了云翻墨的手中,云翻墨手中沾了柳癸癸的血,顺利练成了《九剑杀》,功力大增,嗜血成性。仅凭一己之力,云翻墨屠杀了当年灭族的九大恶人,沧浪山巅血流成河,云翻墨的眼睛都变成了嗜血的血红色,显得格外的狰狞。那血红色的眸子确然吓了宁非晚一跳,便醒来了,天色已然大亮。
静澹真人说,这柳癸癸便是自己的前世,这记忆,原本就该是自己的,难怪,看到梦中云翻墨的样子,宁非晚会感到心痛,因为,柳癸癸在心痛。
那颐迟呢?若颐迟就是云翻墨,那他是否练成了长生之术,亦或是,颐迟本非凡人?若颐迟真的如此神通广大,还是斩影教教主,他又为何要入九华门为徒,如此位居人下,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找到自己吗?若是如此,自己的确不该与他闹别扭才是,只是,他要让宁非晚的记忆消失,这一点无可原谅……
想着想着,宁非晚便起身了,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和静澹真人说道自己要去不远处的山洞照看颐迟,毕竟颐迟是个伤患,自己单独在那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静澹真人二话不说便同意了,这如此明显的态度让宁非晚觉得,这静澹真人是不是和颐迟认识?不过看昨日的情形,静澹真人施药的情谊,想必是认识的了。
提上竹篮,篮中装着些吃食。宁非晚直直往山洞之中走去。
颐迟果然还在山洞之中,见宁非晚来了,不受控制的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宁非晚,无言。
宁非晚坐下,端出了竹篮之中的食物,放在颐迟眼前,道:“开饭啦!”
见颐迟皱起的眉头,宁非晚下意识觉得,是不是伤口裂开了,便要先检查伤口,直接大大咧咧扯了颐迟的衣服。
颐迟的伤早好了,这点伤,略微使些法术便可以愈合,可是宁非晚却不知情,为了博得更多的同情,颐迟也不戳穿,反而很配合的装出疼的不行的样子,而且,他在伤口上使了障眼法,看在宁非晚眼里,伤口狰狞的很。
宁非晚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撒药粉,又十分轻巧的包扎完好,完事了还看了一眼颐迟,颐迟装模作样的“嘶”了一声,十分痛苦的样子。
宁非晚收手,道:“我没轻没重的,疼了你就要喊,别忍着。”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颐迟问道。
宁非晚没料到颐迟会说这一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颐迟道。
宁非晚自然有些知道的,可是颐迟不能仗着爱的名义,就擅自抹去自己的记忆,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
颐迟看着宁非晚的一连串表情,山洞里陷入了沉默的气氛,叹了口气,罢了,便道:“我不饿,只是伤口有些疼。”
宁非晚道:“那我也没有法子了。”
“你会唱歌吗?唱首歌来听听吧。”
宁非晚什么都略懂皮毛,唯独是个音盲,于是乎,道:“不会。不如你唱个歌给我听听?”此话一出,宁非晚便觉着不妥,人家都说疼了,哪里还有力气唱歌,正要开口,颐迟却道:“好。”
宁非晚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讶然道:“你竟然会唱歌吗?”
颐迟问:“怎么?很奇怪?”
“不!不奇怪!”宁非晚立即道,并且强调,“一点都不奇怪!”
颐迟清了清嗓子,便开口唱了起来。颐迟所唱的,是宁非晚在儿时听过的童谣,这童谣,母亲曾经唱过,而在颐迟的男音之中,竟然演绎出了另一种滋味。不得不说,颐迟唱的很好听。一曲罢了,宁非晚竟然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怔怔的沉浸在歌声之中。
颐迟盯着宁非晚良久,宁非晚才反应过来,一下子道:“真好听!”很捧场的拍了拍手。
“真的?”颐迟问。
“真的。”宁非晚说的十分真诚,心想,若是江湖卖艺,她定要给银子捧场了啊!
“我一路跟你到这里,护你性命,给你唱歌,你懂我什么意思了吧。”颐迟道,顺便握住了宁非晚的手。
宁非晚乐顿了顿,呵呵道:“我懂!我懂的!”十分敷衍,默默抽出了那被颐迟握紧的手臂。
“我觉着,你还是没懂。”颐迟冷冷道。
宁非晚哈哈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摆摆手。即使是喜欢,你喜欢的也是柳癸癸吧,即使我前世是柳癸癸,可今生我却是宁非晚,前世的事情,怎能拿到今生来提。
颐迟搬过宁非晚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道:“那这样呢。”
宁非晚还没有反应过来,正想道:“恩?”就被堵在了喉咙之中,因为,颐迟又一次不经意间吻上了宁非晚。
很温柔,时间如同静止在了那一瞬间,宁非晚睁着眼睛,任由颐迟吻着自己,竟没有想到可以推开他的,或者,是觉得颐迟伤着了,病患什么的,而且,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
一阵风,吹得山洞之中杂草猎猎作响,也吹醒了宁非晚混沌的脑袋,一下子反应过来颐迟在做什么,瞳孔一缩,双手搭上颐迟的肩膀使劲一推,推开后颐迟还要扑过来,宁非晚此时清醒得很,一巴掌甩了过去,顿时,二人均呆在了原地。
那一巴掌很响,拍的宁非晚手掌都有些辣辣的疼,何况被人甩了一巴掌的颐迟。
宁非晚缩着手,也觉得自己这一举动过分了些。
宁非晚愧疚的神色落在颐迟眼里,颐迟本来自然窝火,额上都隐隐冒了青筋,但那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掌的人儿入眼,竟然是一点火都发作不起来了。
“噢,静澹真人让我早些回去帮忙。那个,东西我放这儿了,你记得吃!”接着宁非晚便消失在山洞之中。
颐迟看着淡色的衣衫消失在明亮光线之中,恍若隔世,低叹了口气,看着宁非晚带来的东西愣愣出神。
第二日,宁非晚七想八想,还是决定到山洞看望受伤未愈的颐迟,踏着步子走进山洞,颐迟不在。
宁非晚寻过了,就这么大的山洞,根本躲不了人,宁非晚的心微微一沉,那人,还是走了吧,也对,他是斩影教一教之主,哪里有时间对付自己。
只是,昨日宁非晚送来的饭食,颐迟愣是动都没动。饭食一旁,青绿色的玉佩闪着微光,宁非晚拾起玉佩,心道:这莫不是颐迟走得急落在这里的?亦或是,他只是暂时出去了,待会儿就会回来?带着这种心里,宁非晚呆呆的在山洞待到了夕阳西斜,橘黄色的光芒照的洞口暖暖的,只是,颐迟还是不见身影,看来,他是的确离开了。
宁非晚收拾了东西,顺带将玉佩塞进袖口,放在这里诸多不便,还是自己带着,等到哪一日碰上了好还给她。又或许,不会再碰上了吧。
青绿色的玉佩微凉,宁非晚打起精神,回繁星谷。
夜凉如水,习习微风吹在宁非晚的身上,有些冷,繁星谷一如既往的安静,让宁非晚不禁想到了九华门,也不知师傅如何了。还有,温归辰,洛千行,甚至是……蓝粟粟。
宁非晚望着天际的繁星点点,忽闪忽闪,忽明忽暗,也不知家中的父母现今如何了,自己已经出门一年多了,什么消息都不曾给家里人传达,想起来,也真是不孝。
实则,早在宁非晚离家的那一年,若不是宁非晚的父亲宁岸放水,宁非晚去九华门这一路又怎会如此顺风顺水?宁嘉絮已经成为了他政治的牺牲品,因此,对于这个小女儿,宁岸虽然面上总是摆着严父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