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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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甚至公然地去参加一些迷信活动,在教士的袍服之下,完
全掩盖住他们的天神般的情绪。抱有这种思想状态的人对他
们各自不同的信仰或礼神方式问题是不会争论不休的。他们
根本不在乎群众的愚蠢行为实际以何种方式表现出来;他们
不论是走近利比亚,还是奥林匹亚,还是卡皮托里亚的太阳
神庙都同样貌似虔诚,而内心却怀着轻蔑。
现在很难设想,罗马议会究竟出于什么动机竟会采取了
带着迫害精神的政策。那些行政长官不可能由于一种虽然并
非违心却实属盲目的顽固思想而采取此种策略,因为这些行
政长官自己也都是哲学家;何况雅典的学院已经为元老院制
订了各种法律。他们也不可能是为自己的野心或贪欲所迫,因
为这人世的权力和神权实际全都掌握在同一只手中。主教全
系从最有声望的元老中选举出来;而最高主教长的职务经常
都是由皇帝本人兼任。他们完全了解并十分重视宗教的价值,
因为它是和国家行政联系在一起的。他们尽量鼓励那些有利
于提高人民品德的各种庆祝活动。他们把占卜术当作一种方
便的推行某种政策的工具;一般人都相信,不论在今世还是
来世,任何伪证罪都必将受到报复之神的严厉惩罚,他们也
十分尊重这一十分有用的信念,把它看作是维系社会生存的
最坚强的纽带。但是,他们除了承认宗教的一般劝化作用,还
相信各种各样的崇拜神灵的方式也都同样能产生有益的效
果;而且相信,已曾在任何一个国家长期试行,受到时间考
验的礼神方式必是对该国的气候和居民来说最合适的方式。
贪婪和对艺术品的喜爱常常使得一个被征服的国家的庙里的
神像和各种装饰物被洗劫一空;但是,在仍然奉行他们的祖
先所奉行的宗教的问题上,他们全都会感觉到罗马皇帝的宽
容,甚至得到它的保护。高卢省似乎是,但也不过仅仅似乎
是,在这一般的宽容中的唯一例外。罗马皇帝提比略和克劳
狄,在为了消灭以人为祭品的莫须有的借口的掩盖下,彻底
消灭了掌握在督伊德僧侣手中的危险的权力;但他们的教士,
他们的神灵和圣坛,直到最后彻底消灭一切异教以前,却全
都以隐蔽的方式继续存在。
作为一个伟大的君主国首都的罗马城,随时都有从世界
各地前来的臣民和外国人到这里定居,他们全都带来他们所
在地的他们所喜爱的迷信方式。帝国的每一座城市都有权维
持本城的古老仪式的纯洁性;而罗马元老院,却有时利用其
所掌握的一般特权,插手制止这种外来宗教活动的泛滥。最
让人厌恶和最猥琐的埃及迷信活动就常常遭到禁止;塞拉庇
斯和伊西斯的神庙都被捣毁,他们的信徒也被从罗马和意大
利驱逐出去。但盲目信仰的狂热却胜过了冷酷的软弱无力的
政策。被放逐的人回来了,信徒的数目成倍增长了,重新修
复的庙宇比原来的更为堂皇,塞拉庇斯和伊西斯终于在罗马
神祇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这种宽容也没有违背古老的政治原
则。在最为纯正的共和国时期,希比利和埃斯库拉庇乌斯便
常有外国使臣严肃地迎请到本国去;答应给被围困的城市的
保护神更高的荣誉,以对他们进行诱惑的做法更是司空见惯。
罗马渐渐变成了它的子民的公共庙宇;该城的自由之风已为
人类所有的神祇所共享。
Ⅱ.保存古代公民的纯粹血统,不容任何外族血统掺入
的偏狭政策,阻止了雅典与斯巴达的繁荣并加速了它们的灭
亡。目光远大的罗马的才智之士轻虚荣而重抱负,认为将不
论发现于何处,不论是来自于奴隶或外族人,来之于敌人或
野蛮人的高尚品德和优点,全部据为己有,乃是一种更明智,
也更光荣的行为。在雅典共和国最为繁荣的时代,公民的总
数渐渐从30000降至21000人。反过来,如果我们注意研究
罗马共和国的发展过程,我们可能会发现,尽管战争、殖民
活动不断消耗原有的人口,罗马公民,在塞维尔·图里乌进行
第一次人口调查时才不过83000人,而到同盟者战争开
始时期却已经增加到,仅是可以拿起武器为国效命的总人数,
已不下63000人。当罗马的同盟者要求享有同等的荣誉和平等权利的时候,元老院宁愿先进行一次兵刃相见的较量,也
不肯作出屈辱的让步。萨谟奈人和卢卡尼亚人为他们的冒失
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其它一些意大利国家,由于它们
相继一一都转而俯首听命,最后全被允许投入了共和国的怀
抱,并转眼对消灭公众的自由也尽了一份力量。在民主政府
的统治之下,公民行使着君主的权力;但如果这种权力落到
一个暴乱的群众手中,那它便必会先是被滥用,然后便彻底
丢失。但当人民的议会被皇帝的行政机构所控制的时候,那
征服者和被征服的民族的差异便仅仅在于,他们是第一等的
最荣誉的公民而已;他们的增长无论如何迅速,也绝不会再
面临同样的危险了。然而,那些听从奥古斯都教导的最明智
的帝王,却无比小心地维护着罗马这个名称的威严,把存在
于罗马城的自由风气谨慎而慷慨地普遍加以推行。
一直到罗马人的特权已逐步推广,为帝国的全体居民所
共同享有的时候,在意大利和各省之间仍存在着一个十分重
要的差异。前者始终被认为是人民围绕的中心,并是整个政
体的坚强的基础。意大利乃是皇帝和元老院的诞生地,或至
少也是他们居住的地方。意大利人的产业全都免税,对意大
利人,地方司法官也无权随便加以处置,他们的完全依照首
都的形式建立的市自治机关被授权,在最高权力机关的直接
监督下,行使司法权利。从阿尔卑斯山山脚下直到卡拉布里
亚最边远的地区的一切土生的意大利人全都是罗马的公民。
他们的部分差异已被人忘怀,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由于语言、
习俗和社会制度的相同而联合成一个大的民族,其重要性已
和一个强大的帝国不相上下。这个共和国正以自己的宽厚政
策为荣,也常常得到她的养子的效忠和侍奉。如果她把罗马
人的殊荣始终只限于让罗马城内的古老家族享有,那这个不
朽的名声势必会在许多方面失去了他的最耀眼的光辉。维吉
尔的出生地是曼图亚,贺拉斯自己都说不清他应该算是阿普
利亚人还是卢卡尼亚人,那位够资格讲述一串串罗马人辉煌
的胜利过程的历史学家,我们是在帕多瓦找到的。一心为国
的加图家族发祥于托斯库卢姆;阿尔平兰那个小小的市镇同
时具有养育过马略和西塞罗的荣誉,二人中的前者,在罗慕
洛和卡米卢斯之后,应该被尊为罗马的第三缔造者;后者,在
他把他的国家从喀提林的阴谋中救出之后,更使它能和雅典
在善辩方面一决雌雄。
外省情况
帝国的各个省城(如上一章所述)则完全不具有任何
公众力量或宪法上的自由。在埃特鲁里亚、希腊和高卢,元
老院首先最关心的是解除那里的危险的联合行动,因为它告
诉世人,既然罗马靠分而治之的办法获得统治一切的力量,它
们就可以通过联合来进行反抗。那些貌似出于感激或慷慨暂
时被容许握住权杖的王公,一旦完成了分派给他们的任务,把
那被征服的民族完全置于控制之下,他们立即便会被从王座
上踢开了。那些曾为罗马效力的自由城邦一开始都会得到作
为名誉上的同盟者的奖赏,但很快便不知不觉落入实际被奴
役的地位。无论任何地方,人民的主权全都掌握在元老院和
皇帝的使臣们的手中,而且这种权力是绝对的,不受任何限
制。但是,同样那种曾保证意大利的平静和顺从的较为健康
的治理原则也逐渐扩展到了新征服的遥远地区。通过引进殖
民地和使那些最忠顺、最有成就的省份加入到自由罗马中来
这两种策略,一个罗马民族便逐渐在各省形成了。
“罗马人不论征服了任何地方,他也便在那里住下,”这
是塞涅卡通过历史资料和亲身经历所得出的正确论断。土生
的意大利人,为欢乐的生活或实际利益所诱,都迫不及待地
要去享受胜利的果实;而我们可以说,在亚洲被控制后的约
40年中,在米特拉达特的残酷命令之下,一天之内就有80万
罗马人被屠杀了。这些自愿的流放者绝大多数都从事商业、农
业和税务活动。但在皇帝使军团永久化之后,地方省市全都
住满了士兵和退役军人,这些人不论曾否因服兵役受到过土
地或财产赏赐,一般都和自己的家属一起在他们曾度过自己
的青春时期的地方定居下来。在整个帝国,特别是在西部,凡
是土地最肥沃的地区,或交通最为便利的地方,全都专门留
作建立殖民地之用;其中有些属于平民,有些则属军用性质。
这些殖民地在一般生活情况和内部政策方面,完全代表了他
们的祖辈的做法;而由于他们很快通过友情和姻戚关系甚受
当地人喜爱之后,他们终于也对罗马这个名称怀着崇敬之意,
并希望在适当的时候能分享罗马人的荣誉和优越条件,而这
种愿望十有八九都是不会落空的。各省城市的地位和繁华程
度在不知不觉中也已变得和殖民地相近;而且在哈德良统治
时期,那些从罗马的怀抱中分化出来的社会,和那些后来被
接受的社会相比,其处境究竟孰优孰劣,还是一个值得争论
的问题。所谓的“拉丁权利”始终只给与它已表示十分歧爱
的城市。只有文职官员在他们任期届满以后,可以具有罗马
公民的资格;但由于那类职务总以一年为期,常常只不过在
几个主要家庭之间交替轮换而已。那些被允许在军团中佩戴
武器的来自省区的人;那些执行过行政职务的;总而言之,凡
是曾执行过公务或表现出某种特殊才能的人都会得到一笔报
酬,只是这所得报酬的价值却随着皇帝日益更加慷慨而变得
日益微薄了。然而,甚至在两安东尼时代,那时城市的自由
已为它们的大部分臣民所享受,这种自由也附带有非常具体
的利益。绝大部分人民,有了那个称号,便能得到罗马法律
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实际利益,特别是其中有关婚姻、遗嘱和
继承权的等等条目;而幸福之路却只对那些得到恩宠或确有
成就的人敞开着。那些曾在阿勒西亚包围过尤利乌斯·恺撒
的高卢人的孙子们现在都是军团的指挥官,各省的总督,或
已进入了罗马的元老院。他们的野心并没有扰乱国家的安宁,
相反,却和它的安全和伟大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罗马人对于语言和民族形象的关系问题十分敏感;因而
用武力来推广对拉丁语的使用成了他们最为关心的一件事。
古代的意大利、萨宾、埃特鲁里亚和威尼斯的方言早已被人
遗忘;但在各省区,东部人不像西部人那么容易接受胜利者
教给他们的语言。这种明显的差异使得帝国的两半染上了迥
然不同的色彩,这色彩虽在罗马的繁荣如日中天的鼎盛时期
在某种程度上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在夜幕降临到罗马世界
的时候,却慢慢显得十分耀眼了。西部国家的征服者同时给
他们带来了文明。那些野蛮人一旦被驯服,他们的头脑便马
上很容易会接受有关知识和礼貌的任何新印象。维吉尔和西
塞罗的语言,尽管不可避免地会变得有些杂乱,却在非洲、西
班牙、高卢、不列颠和潘诺尼亚等地被普遍采用,而且仅只
是在山区,或在农民中还保留着不多的普尼亚和克尔特的特
殊用语。教育和学习在不知不觉中使得那些国家的土著居民
具有了罗马人的情绪;而意大利又在时尚和法律方面,对它
的拉丁省份起着带头作用。他们越来越热情地追求,同时也
越容易得到了,在该国所能享有的自由和荣誉;在文学和武
力方面提高了国家的声望,最后还更为它产生了一个连那些
西庇阿们也不会反对他们的国人拥戴的皇帝图拉真。希腊
的情况和那些野蛮人是大不相同的。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
完全开化,并已腐化堕落。他们的较高的识见不会容许他们
放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