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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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的愿望,慨叹那长时期的分裂带来的世俗与宗教两方面
的灾难,并请求保护法兰西不受那不勒斯国王的武力威胁。本
尼狄克和格雷戈里的回答都同样说得头头是道,也同样是一
派谎言;而且,为了回避退位问题,这敌对的双方都按照一
个相同的精神行事。他们同意必须进行一次会晤;但会晤的
时间、地点和方式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取得一致意见。“如果一
个前进,”格雷戈里的一个仆人说,“另一个后退;那前一个
动物看来是害怕陆地,后一个则是怕水的生物。这样,在所
剩无多的生命和权力中,这两位年事已高的教士便会给基督
教世界的和平和得救带来危险。”
基督教世界最后终于为他们的顽固和脾气所激怒了;他
们都被他们的红衣主教所抛弃,而他们自己则作为朋友和同
事结合在一起了;他们的反叛行为还得到了众多高级教士和
使节的会议的支持。以同样公正的态度,比萨会议免去了罗
马和阿维尼翁教皇的职位;秘密会议一致同意选举亚历山大
五世,他的空缺很快就由以同样方式选出的最荒淫的约翰二
十三世所补充。但是法兰西和意大利的鲁莽行为,不但没有
消除分裂,反而为圣彼得的宝座又增添了第三位觊觎者。于
是,为了这些新的宗教会议和秘密会议问题又争论不休起来,
日耳曼、匈牙利和那不勒斯的三位国王追随着格雷戈里十二
世:而本尼狄克十三世,他本人是西班牙人,为那个强大民
族的信徒和爱国者所接受。比萨会议的冒失的议程得到了君
士坦斯会议的纠正;西吉斯孟德皇帝,作为天主教会的拥护
者或保护者,扮演了一个十分显眼的角色;世俗和宗教成员
的人数之多及其极大的重要性,看来似乎已可组成欧洲统一
城邦了。在三个教皇中,约翰二十三世是第一个牺牲品:他
在逃跑后被作为俘虏抓了回来:对他的最严厉的指控被压了
下来,这位基督的代理人仅只被指控犯有海盗罪、谋杀罪、强
奸罪、鸡奸罪和乱伦罪;他在签署了对自己的判决书之后便
开始在监狱里为自己一时冒失轻易越过阿尔卑斯山,大胆置
身于一个自由城市的做法赎罪。仅限于里米尼的狭小地区向
他臣服的格雷戈里十二世较为体面地下台了;他的使臣召开
了一次会议,在会上他放弃了合法教皇的头衔和权力。为了
粉碎本尼狄克十三世或他的追随者的顽固性,这位皇帝亲自
从君士坦斯前往佩皮尼昂。卡斯蒂利亚、阿拉贡、那瓦尔和
苏格兰的国王们达成了一个平等而体面的协议:在西班牙人
的同意之下,本尼狄克被那次议会免职,但是这位无害的老
人却被孤单地留在一个城堡中,在那里一天两次将背叛他的
事业的那些反叛王国驱逐出教会。在这般根除了分裂的余毒
之后,君士坦斯宗教会议采取缓慢而谨慎的步骤,选举了罗
马的君主和教会的首领。在这一重大时刻,24人的红衣主教
团以新增加30名代表而得到加强;其中6人是从基督教世界
的5个大民族中——意大利、日耳曼、法兰西、西班牙和英
吉利选出的:由于他们都希望选一位意大利人和一位罗马人,
外族人的干预渐趋于缓和;而奥托·科隆纳的传统的声望和
个人的才能使他得以成为秘密会议的成员。罗马满怀着喜悦
和顺从迎接了她的这个最高贵的儿子;这个宗教国家一直受
到他的强有力的家族的保护;马丁五世的登位则标志着教皇
回归梵蒂冈和建立梵蒂冈教权的新纪元。
15世纪的罗马政府
一位市民曾带着喜悦的心情高兴地说,罗马国王,在对
在城门口欢迎他的红衣主教和高级教士轻轻点头之后,特别
注意到元老们的服装和像貌;而在这次最后的告别仪式上,帝
国和共和国的拥护者友好地互相拥抱了。根据罗马的法律,她
的第一位行政官员必须是一位法学博士,一位居住在距罗马
城至少40英里以外的外地人,和罗马居民之间不得有三辈以
内的血缘或姻亲关系。选举每年举行一次:对将离任的元老
的所作所为要进行严格的审查;在他离任未满两年之前不得
重新担任同一个职务。每年付给他丰厚的3000弗罗林的薪
金;他在公开场合以代表共和国君王的身份出现。他的袍子
为金丝织锦缎或深红色天鹅绒,在夏季则为较轻薄的绸缎:他
手持一根象牙权杖;他的来临总有喇叭声为之先导;走在他
前面的至少有4位侍从宫或随从,他们所执的红色棍棒上包
有金色或该城当时一般服装的颜色。他在朱庇特神庙宣誓,肯
定他的权力与义务,遵守并维护法律、限制骄纵分子、保护
穷人,并在他的法律权限范围内主持正义、实行仁政。他在
行使这些有用的职能时另有三位学识渊博的外族人协助他工
作:两位副手和一位刑事审判官:他们经常审问的抢劫案、强
奸案和谋杀案都得依法判决;而这些法律的不足之处却给人
以泄私仇和为了共同防御进行武装联合的可乘之机。但是元
老的职责只限于伸张正义:朱庇特神庙、国库和本市的政府
和它的土地都被交托给3位监督官负责管理,他们每年要更
换4次:那13个区的民兵则分别集合于他们各自的首领,或
caporioni的旗帜下;其中第一人被加以领队的特殊名号。人
民立法机关由秘密的和一般的罗马人议会组成。前者包括行
政官员和他们的直接前任,再加上一些财务和法院官员,以
及那分别为13人、26人和40人的三个等级的议员;总共约
为120人之数。在一般罗马人议会中所有男性公民都具有选
举权;他们这一特权的价值还由于随时注意防止外族人盗用
罗马人的称号和身份而更为提高了。民主的骚乱依靠明智而
坚持不懈的预先防范得到了控制;除非在公开的讲坛或法庭
上,任何人不得随便演讲;所有制造混乱的呼喊声都受到压
制;多数人的意识由一次秘密投起来决定;他们的信条则在
罗马元老和人民的可敬的名义下四处传播。由于秩序的建立
总是逐渐与自由的衰落相关联,因而很难划定一个明确的时
期,说在这段时期中这种政治理论已被精确地在长时间中变
成现实。但是,在1580年有人把古代的法令搜集起来,整理
成3册,在格雷戈里十三世教皇的统治下,并得到他的同意,
作为现行法令使用:这部民事和刑事法令就是这座城市的现
代法律;而且,如果说那人民议会已被取消了,一位伴有三
位监督官的外国元老仍然居住在朱庇特神庙的宫殿中。恺撒
们的政策曾多次被教皇们重新颁布施行;罗马的主教假装着
维护共和国的形式,而实际却是在一个世俗和宗教的王国中,
进行绝对的专治统治。
基督教教会政权
梵蒂冈的宗教的雷霆有赖于舆论的力量;如果舆论为理
智或热情所代替,那雷声便可能毫无作用地在天空中空响;而
自己无能为力的教士们也便将无端遭受一位贵族或平民的残
暴的迫害。但是,自从他们从阿维尼翁返回来以后,圣彼得
的钥匙便受到了圣保罗之剑的保卫。罗马城完全处于一座坚
不可摧的堡垒的控制之下:大炮的使用对人民暴乱是一件强
有力的镇压工具:在教皇的旗帜之下组织了一支正规的骑兵
和步兵:他每年的丰厚的收入可以补充战争的需要;他还可
以为了平息某座城市的叛乱,从他所管辖的广大范围内调去
一支由怀有敌意的邻人和忠心的臣民组成的部队。自从弗拉
拉和乌尔比诺的公爵领地合并以来,这个基督教国家的地域
便从地中海延伸到了亚得里亚海,从那不勒斯延伸到了波河;
并且早在16世纪,这个广袤而富饶的国家的大部分便已承认
了罗马教皇的合法要求,和他的世俗的统治地位。他们的要
求很容易从黑暗时期的真实的,或令人难以置信的捐赠中推
算出来:对他们最后定居前的一系列步骤的研究将会使我们
过深地陷入意大利的各种事务,或甚至欧洲的事务中去;亚
历山大六世的罪行、尤利乌斯二世的军事行动、利奥十世的
开明政策,这些都是那个时代的最高贵的历史学家们曾大加
描述的题目,在他们进攻得胜的初期,直到查理八世的远征,
教皇们完全可以和那些其军事力量与他们相当或不及他们的
附近的王公或城邦较量,而从不吃亏。但是,自从法兰西、日
耳曼和西班牙王国以强大的兵力争夺对意大利的统治权之
后,他们便开始以计谋弥补实力上的不足,并用诸多战争与
条约的迷宫掩盖住了他们一心要把野蛮人赶过阿尔卑斯山去
的强烈意图和长期的愿望。梵蒂冈微妙的平衡作用经常被在
查理五世的旗帜之下联合起来的北部和西部士兵们破坏:克
力门七世的软弱和多变的政策,使他本人和他的领土都暴露
于那位征服者的攻击之下;于是罗马被抛弃于一支比哥特人
和汪达尔人更凶残的无法无天的军队的柔躏之下达7个月之
久。在经历了这一惨痛教训之后。教皇们收敛了他们的几乎
已得到满足的野心,重新担当起一个普通父亲的角色,而且
除了一次因基督的代理人和土耳其的苏丹一同为反对那不勒
斯王国而武装起来,发生了一次鲁莽的争执之外,总尽力避
免一切进攻性的敌对行为。法兰西人和日耳曼人终于撤出了
战场:米兰、那不勒斯、西西里、萨丁和托斯卡尼的沿海地
带都被西班牙人牢牢占领住;维持从16世纪中叶到18世纪
之初几乎一直从未间断的意大利的和平和依附地位,是符合
他们的利益的。梵蒂冈听命于那位天主教国王的宗教政策,并
处于它的保护之下:他的偏见和利益使他在所有的争吵中都
站在皇帝一边,反对人民;那些自由的朋友或法律的敌人不
但得不到像他们从邻近的城邦所得到的,鼓励、帮助和庇护,
而是反被置于那专制的铁圈中四面包围起来。长期服从的习
惯和教育的结果,压下了罗马贵族与平民的造反精神。贵族
们忘却了他们祖先的武力和派别活动,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
奢侈和政府的奴仆。他们不再把田地产每年的收获用来养活
一群门客和追随者,而是消耗在增加领主的欢乐,但降低他
的力量的个人开销上。科隆纳和乌尔西尼在美化各自的宅邸
和附属教堂方面彼此争强斗胜;而它们的古老的辉煌气派又
有暴富起来的教皇家庭来与之比美或显然超过。在罗马已再
听不到自由和不和的呼声了;这里不再有奔腾的浪潮,而只
有一个平静无波的湖面,反映出人们无所事事和遭受奴役的
景象。
一位基督教徒,一位哲学家和一位爱国者,在看到教士
们所建立的世俗王国时都同样会感到惊愕;而罗马城本身的
辉煌,以及对她的执政官们和胜利时刻的记忆似乎更加深了
这种痛苦感受,并增大了对她的奴隶制度所感到的耻辱。如
果我们心平气和地衡量一下这一基督教政府的优点和缺点。
我们或许也可以,照它现时代的情况来看,赞扬它是一个温
和、廉正、安宁的体制,没有出现少数民族叛乱、年轻人闹
事、大肆挥霍和战争灾祸的危险。但是这些优点却被频繁的、
或许是7年一次,选举一位通常不是本国人的君主的做法抵
消了:一位已处于其生命及能力的衰败时期的60岁的年轻政
治家的统治,是没有希望完成,也没有孩子继承,他的短暂
统治需要完成的大业的。成功的候选人都是从教会中,甚至
从修道院中找来的;由于所受教育和生活的方式,都对理性、
人性和自由无比反感。在奴隶般的信仰的纠缠中,他学会了
相信最为荒唐的东西,尊敬一切最可鄙的事物,并憎恶应受
到有理性的动物尊敬的一切;像惩治罪行一样地惩治过失,把
苦行和禁欲当作最大的美德加以奖励;将按日期纪念的圣徒
置于罗马英雄和雅典的哲人之上;把弥撒书或十字架看作比
犁和纺织机更为有用的工具。在提任教皇使节的职务,或爬
上了红衣主教的职位时,他可以学得一些外在世界的知识;但
是原始的印记总会在他的思想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