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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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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被专横的或客气的元老院邀请书召回。在这类不时发生

的回避中,这些梵蒂冈的流亡者和难民都很少离开这座大都

市很远或很久;但是,在14世纪初,那位圣徒的宝座却似乎

从此永久性地从第伯河畔迁移到了罗讷河边;而这次迁移的

原因可能可以从卜尼法斯八世与法兰西国王的激烈争斗中去

找。被逐出教会和明令禁止教会武装受到三个等级的联合势

力以及高卢教会的特权的排斥;而教皇又并没有做好对待公

正的菲利浦胆敢使用的世俗武器的准备。教皇住在阿纳尼,在

他丝毫没有怀疑会出现什么危险的时候,他的皇宫和他本人

却受到了由一位法国使臣诺加雷的威廉和出身一个高贵但怀

有敌对情绪的罗马家族的斯基阿拉科隆讷秘密组合的300

名骑兵的袭击。红衣主教们都逃走了;阿讷尼的居民被劝改

变了原来对待教皇的效忠之心和感激之情;但无所畏惧的卜

尼法斯却像古罗马的元老院议员们一样,独自赤手空拳坐在

他的椅子上,等待这些高卢人的刀剑加身。一个异邦的敌对

分子诺加雷愿意执行他主子的命令:由于科隆讷内部的私愤,

他受尽口头的侮辱和殴打;在他被囚禁的3天里,他的生命

受到了由于他的顽固态度挑起的愤怒,使他们更额外加之于

他的种种折磨的威胁。而他们的奇怪的拖延使得教会的热情

追随者赢得了时间,并增添了勇气,把他从罪恶的残暴中救

了出来;但他的傲视一切的心却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卜尼法

斯在一心要复仇的颠狂中死于罗马。他死后的名声因一些引

人注目的贪婪和狂傲的罪恶而受到污损;他那甘当殉教烈士

的勇气也不曾使这位教会卫士进入圣徒的行列;他是一个

(用当时的编年史的话说)像狐狸般进入,像狮子般统治,像

狗一般死去的高大的罪人。他的职位由少有的性情温和的本

尼狄克十一世继承。然而他仍将菲利浦的邪恶的密使逐出了

教会,并将最大的诅咒加之于阿纳尼城及其人民,这一诅咒

的影响在迷信者的眼里至今还能看到。

在他逝世以后,秘密会议上令人乏味的、势均力敌、互

不相让的局面,被法兰西派巧妙地打破了。他们提出的似乎

可行的主张被对方所接受,那就是在40天的期限之内,他们

将从由反对派提名的三个候选人中选出一位。列在名单上第

一位的是他的国王和国家的凶恶的敌人皮尔多的大主教;但

他的巨大野心是人所共知的,而且他的良心只听从财富的召

唤和一位恩主的命令,这恩主从一个迅速前来的信使口中得

知,选择教皇的权力已全操在自己的手中了。条件在一次私

下会晤中一一谈妥;而且事情办得如此迅速和机密,在秘密

会议上,全体一致通过了对克力门五世的选举。两派的红衣

主教很快就惊奇地接到了,要他们越过阿尔卑斯山前去与他

相见的召唤;而到了那里,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再也不用

想回去了。出于喜爱和许诺,他已表明他更喜欢住在法国;而

在他拖带着他的教廷,穿过普瓦图和加斯科涅,一路上由他

花钱匆匆光顾了那些城市和女修道院之后,他终于在那,作

为罗马教皇的所在地和基督教世界的都城已繁荣了70多年

的阿维尼翁停留下来。陆路海路畅通,更有紧靠罗讷河之便,

阿维尼翁的位置真可谓四通八达。法国的南部几省并不曾屈

服于意大利;新的宫殿被修建起来,供教皇和红衣主教们居

住;而教会的财富很快便吸引来了各种为奢侈效力的技艺。他

们已经拥有了附近的土地,那人口众多、土地肥沃的维那伊

辛郡;后来又欺负那不勒斯的第一位女王,普罗旺斯的女伯

爵简,年轻和处境困难,从她手中以8万弗罗林十分低廉的

价格买下了对阿维尼翁的主权。在法兰西君主政体的阴影之

下,生活在一群恭顺的人民之中,教皇真正受到了他们长期

求之不得的尊荣而宁静的生活;意大利却由于他们的不在而

感到寂莫,至于处于孤寂和贫困中的罗马,也可能后悔不该

让自己的不加控制的自由,将圣彼得的继承人赶出了梵蒂冈。

她的后悔已为时过晚,也毫无作用:在老一辈的成员死去之

后,充实这一神圣组织的便都是些法兰西的红衣主教,他们

对罗马和意大利都极为厌恶和鄙视,因而确定了一系列与他

们的本国有着切不断的连系的民族的,甚或各省的教皇。

五十年节或圣年的创立

工业的进步造就了意大利的各共和国,并使它们富足起

来:它们处于自由之中的那一时期,正是它们在人口和农业、

制造业和商业方面最繁荣的时期;而它们的手工劳动也逐渐

发展为高雅和充满智慧的艺术。但是罗马所处的位置却不是

那么有利,土地的出产也不那么丰富:当地居民的性格因懒

惰而变得猥琐,因狂傲而忘乎所以;他们一厢情愿地想着全

国臣民的贡赋必能永远足够供养这教会和帝国的都城。这种

成见在某种程度上也受到不断前来使徒们的殿前朝拜的朝圣

者的鼓舞;而教皇留下的最后一份遗产,圣年制度,给人民

带来的好处并不亚于给教士们带来的好处。自从巴勒斯坦失

守以后,那曾一度用于十字军的普遍的宽容的原则却空无对

象地保留下来;而教会的最有价值的财宝却被从公共流通领

域隔绝达8年之久。一条新渠道被致力于使野心和贪婪的罪

恶互相调合的勤奋的卜尼法斯八世打开了;这位教皇有足够

的学识收集每当一个世纪之末曾在罗马进行的世俗的游艺节

目,并使它们复活起来。为了毫无危险地测定公众轻信的程

度,他适时地发布一片布道演说,巧妙地散发了一份报告,并

当场请出一些年老的见证人;在1300年的1月1日那天,圣

彼得大教堂挤满了要求在这神圣时刻得到传统的宽容的信

徒。那位长时间观看着已使他们的虔诚之心感到极不耐烦的

教皇很快就根据那古老的证词相信他们的要求完全正当;他

于是向所有在这一年中,和在每一类似时期都愿诚心诚意到

圣彼得和圣保罗这两个使徒的大教堂礼拜的天主教徒们宣读

了一份完全免罪的赦罪文。那表示高兴的欢呼声传遍了整个

基督教世界;一开始还只是从最近的意大利几省,最后则从

遥远的匈牙利和不列颠等王国,大批的朝圣者挤满了交通要

道,他们都希望通过这一趟不管多么劳累和花费多少钱,但

可以免除服兵役的危险的旅行中,清洗掉他们的罪恶。在这

大批人群的行进中,什么地位或性别、年迈或虚弱方面的差

异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而且,在街头和教堂里,许多人被

急于拜神的人流活活踩死。要估计他们的人数显然很难,更

无法知道精确数字;这数字也很可能被一位对类似情况颇为

熟悉的乖巧的教士所夸大了:然而有一位当时协助进行礼拜

仪式的明智的历史学家却肯定告诉我们,每天呆在罗马城中

的外地人始终不曾少于20万;而另一位目睹者则认为,那一

年里曾前来罗马的总人数为200万。其中每个人只拿出一点

点供俸也能聚成一笔皇家的财富;有两位教士,手拿耙子,不

分昼夜站在那里,不加清点地把抛在圣保罗祭坛上的成堆的

金银财宝收集起来。很幸运,当时恰赶上是一个和平、富足

的时期;即使草料比较缺乏,住旅馆和客栈的费用都贵得要

命,卜尼法斯的政策和罗马人民眼睛盯着钱的好客精神却能

源源不断地提供面包和酒、肉和鱼。在一座没有贸易或工业

的城市里,所有偶然聚集的财富都会转眼消散:但下一代人

的贪婪和嫉妒又请求克力门六世早早为本世纪的那一时期作

准备。这位和善的教皇满足了他们的愿望,宁愿自己遭受损

失,为罗马提供了这一点可怜的安慰;并通过实际使用摩西

五十年节的名称以为自己的改变正名。他的召唤得到了响应;

朝圣者的人数、热情及慷慨都不在原始的一次之下。但是他

们却遇到了战争、瘟疫和饥荒三重灾害:许多妻子和少女在

意大利城中被奸污;许多外地人被那些因不再有主教管束而

不知检点的野蛮的罗马人抢劫并杀害。而这期限之所以会一

再缩减为50年、33年和25年,大约可以归之于教皇的急躁

情绪;尽管其中的第二个限期是和基督生存的年岁正好一致。

无节制的宽容、新教徒的叛乱,以及迷信思想的衰落,都在

极大程度上降低了五十年节的价值;但是,那最后一次,第

19次节日,对罗马人来说倒也仍是欢乐而大有收益的一次;

一个哲学思想上的嘲笑是不会影响那位牧师的胜利,或人民

的欢乐的。

罗马的贵族阶层

11世纪之初,意大利完全暴露在君主和人民都同样不堪

其苦的封建暴政之下。人类固有的权力得到了她的为数众多、

很快就把它们的自由和统治从一城市扩展到邻近乡村的共和

国的维护。贵族的宝剑被折断了;他们的奴隶被赋与公民权;

他们的城堡被拆毁;他们也开始接受一般社会习惯和服从;他

们的野心受到以获得本市荣誉为限的约束;在最狂傲的威尼

斯和热那亚的贵族社会中,每一个贵族也都得受法律的约束。

但是,罗马的软弱而秩序混乱的政府却无力胜任管束她的怀

有反意的儿孙,他们对她的行政官员在城墙以内或以外所行

使的统治权不屑一顾。现在已不再是贵族与平民之间争夺政

府管辖权的政治斗争:贵族们依靠武力维护他们个人的独立;

他们的宅邸和城堡都筑有对付包围的工事;他们之间的私人

争端仍在他们众多的陪臣和家仆之间进行着。在出身和感情

方面,他们和他们所在的国家全然无关:一位真正的罗马人,

如果确有这种人存在的话,可能会完全拒绝接受那些不屑于

接受公民称号,一味狂妄地称自己为罗马亲王的目空一切的

外乡人为罗马人。在经过一系列情况不明的革命斗争之后,所

有有关家仆的记录都丧失尽净;姓比的贵与贱的区别也已不

复存在;不同民族的血液已在千万条渠道中混杂;哥特人和

伦巴第人、希腊人和法兰克人、日耳曼人和诺曼人都曾靠皇

家的赏赐或勇猛换得特权,占有最大部分财富。这类例子很

容易提出;但是一个希伯来族的人被提升至元老和执政官的

高位的事,又是在这些悲惨的流亡者的长期被监禁的历史中,

绝无仅有的。在利奥九世时期,一位富有而学识渊博的犹太

人皈依了基督教;并在接受洗礼的时候荣幸地使用了他的教

父,当时在位的教皇的名字。这样利奥的儿子彼得的热情和

勇气便突出表现在格雷戈里七世的事业之中,他已把管理克

雷森提乌斯然塔楼、哈德良的堤防,或照现代的称谓,安吉

罗的城堡的工作交托给了他的最忠实的追随者。他们父子二

人都是众多子孙后代的父亲:他们的靠高利贷聚集的财富都

由该城最尊贵的家庭分享;他们结盟的范围是如此广泛,以

致这位改变信仰者的孙子竟因其与圣彼得宝座的亲属关系而

飞黄腾达。教士和人民中的大多数都支持他的事业:他在梵

蒂冈统治了好几年;仅只有圣伯纳德的辩才和英诺森二世的

最后胜利,曾给阿纳克莱图斯戴上自封的教皇的帽子。在他

被打败并死去以后,利奥的后代便不再那么显赫了;在现代

贵族中再也没有人吹嘘自己的祖先出自犹太家族了。我并不

打算一一列举在不同时期衰败的或直到今天还保留着不同程

度的荣誉的罗马家族。古老的弗兰吉帕尼执政官家族的名声

得力于在一次大饥荒时与人割分或分吃面包的慷慨的壮举;

这类慷慨的举动,较之和他们的科尔西盟军一起,沿着他们

的工事,在该城中划出一块宽敞的地方来作为特区,要更为

光荣得多;看来应属于萨比安血统的萨韦利家族一直维持着

他们最初的尊贵地位;现已过时的姓氏卡皮祖基刻印在第一

批元老的钱币上;孔蒂家族保留了西格尼阿伯爵家族的荣誉,

但并未保留住其财产;而安尼拔尔狄家族,如果不是那位迦

太基的英雄的后代,便必是个极其无知,或过于谦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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