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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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回答。希腊皇帝也因他加印批准和约时庄严宣誓和反复
保证而恢复了对他的信赖:由于一位奥斯曼王子在他的要求
下被留于拜占廷宫中,每年须付30万阿斯皮尔赎金,斯特
里蒙河畔的一块富饶的土地便被划去以为抵付此笔款项之
用。然而,穆罕默德的邻人看到一位年轻君王,竟能以如此
严厉的手段改变他父亲治家的旧制,可能不免十分惊愕:过
去花在奢侈上的费用,全用来为满足自己的野心的需要,7000
人组成的无用的放鹰队,或者被遣散或者编入他的部队中服
役。在他当政的第一年夏天他带领一支军队视察了亚洲诸省;
但在抑制住自己的骄傲情绪之后,穆罕默德接受了卡拉曼人
的归顺,这样他便可以不致因一点微小的障碍而干扰他的宏
图大略。
穆罕默德在博斯普鲁斯岸边的阿索马同建起了一座
炮台,并积极准备包围君士坦丁堡。一架威力无比的大
炮也建造完毕。与此同时,君士坦丁佩利奥洛格斯试
图向西部求得援助,未获成功。
君士坦丁堡的被围
组成君士坦丁堡的三角形状的沿海的两条边,是任何敌
人都难于接近的;普罗蓬提斯天生易守难攻,那港口曾经过
精心防护。而在这两片水域之间的那三角形的底部,即陆路
一边,则有双层城墙和一条100英尺深的壕沟作为保护。奥
斯曼人正是把他们的主要进攻力量集中在这条,据一位目击
者弗兰札说,长达6英里的防线上;这位皇帝,在最危险的
地段配备好兵力和确定了指挥权以后,便自己负责保卫外层
城墙。在包围开始的前几天里,有些希腊士兵跳下了战壕,或
试图攻入战场,但他们很快发现从人数对比上看,一个基督
教徒的价值实际胜过20多个土耳其人:因而,在开始进行了
这一大胆行动之后,他们便小心地甘愿靠他们的投掷武器固
守他们的工事了。这种小心更不应被指责为怯懦的表现。这
个民族确实是生性怯懦和怕事;但是这最后的一位君士坦丁
却无愧于英雄的称号:他的高尚的志愿兵部队全受到罗马人
的高尚品德的鼓舞;那些外族的辅助兵也颇有西部骑兵的风
度。一排排不断射出的投枪和箭伴随着他们的滑膛枪和大炮
的硝烟、吼声和火焰。他们的小型武器却能一次发射5发,甚
至10发相当于核桃大小的铅弹;而且,根据交战双方的接近
程度和火药力量的大小,同一发子弹就可能可以穿透好几层
胸甲和肉体。但是进攻的土耳其人很快就被逼进战壕中或以
尸体作掩护。这样每一天都使这些基督教徒们增添了知识;但
是他们的储量不大的火药却在每天的行动中消耗掉。他们的
火器在数量和威力上都不够强大;即使他们有一些重炮,他
们也不敢把它安置在城墙上,唯恐那古老的建筑经不住它的
爆炸力的震撼而坍塌。而类似的破坏性的机密早已为穆斯林
们所掌握;他们已经以更为优越的热情、财富和专制制度加
以利用。穆罕默德的大炮时或已曾有人注意到了;那是那一
历史时期的一个重要的、具体的题目:但是这庞大的大炮左
右还有两个几乎和它威力相等的大家伙护卫着:列成长阵的
土耳其炮兵的火力全对准城墙;14个炮兵阵地同时向那些最
易受到攻击的地点轰击;在这些阵地中,有一处,据一个含
糊的报导,共装有130门炮,或一共发射出130发炮弹。但
是,在这位苏丹的力量和行动中,我们却可以看到新科学的
萌芽。一位大师已计算出,这种大炮每天至多只能装药和发
射7次。过热的金属不幸爆裂了,几位炮手被炸死;值得人
敬佩的是一位技师,他想到了,在每次发射之后向炮口里灌
油,便可以防止这种危险和意外的发生。
最初几次无目的的发射只空有响声,而并无效果;由于
一位基督教徒的建议,炮手们知道应该把他们的武器指向对
方工事的突出的两边的夹角。尽管这极不够完善,一再重复
的炮火总算在城墙上留下了弹痕;土耳其人推进到了战壕边,
企图填平这巨大的壕沟,筑出一条攻城的通路。数不清的柴
草、大桶和树枝被叉叉丫丫地堆到一起,而这群人的行动是
如此鲁莽,走在最前面、力量最弱的人全被推得一头裁下壕
沟,当即被胡乱抛下来的杂物所埋葬。对围城者来说,填壕
沟是一项苦差,清除战场垃圾则是最为安全的工作;经过一
场长时间血腥的战斗之后,白天织起的网在夜晚仍被拆开。穆
罕默德想到的第二个办法是打地洞,但这里的地面全是岩石,
他所挖的每一个洞都被基督教徒的工兵阻断或破坏了;那种
在地下通道里装上火药,以便把整个塔楼或整座城市送上天
空的技术当时还没有发明,对君士坦丁堡的包围战的一个突
出特点,是古代与现代火炮技术的再度结合。火炮夹杂于发
射石块和箭头的土炮之中;炮弹和撞墙锤同时对准同一面城
墙;火药的发明也并未终止火油和难以扑灭的火种的应用。硕
大无比的木制炮楼被安装在轮子上推着前进:这个可移动的
装满弹药和柴草的军火库,外面覆盖有三层牛皮作为保护;上
面所开的一排排炮眼可以安全地不断射出炮弹,前面有三个
门,供士兵和工兵们出击和后撤之用。他们可以走过一段梯
子下到一个平台上,一架与平台同高由滑轮操作的云梯可以
形成一座吊桥直通敌方城堡。通过这许多骚扰的技术,其中
有些对希腊人来说既十分陌生也十分凶狠,圣罗马努斯的塔
楼终于被摧毁了:在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之后,土耳其人被
从打开的缺口处轰出,在黑夜中又无法逃走;但是他们坚信
在天亮之后他们将以新的活力发动进攻、并取得决定性的胜
利。在这战斗间歇中,这希望在望的时刻,由于皇帝和查斯
丁尼都积极行动,一夜都在战场上度过,不断督促修筑保卫
教会和城市安全的工事,士兵的士气随时都在高涨。第二天
天一亮,早已迫不及待的苏丹惊愕而悲痛地看到,他的活动
木炮楼已被完全烧毁:壕沟又被清理干净,恢复了原样,而
圣罗马努斯塔楼又变得和原来一样坚固和完好了。他哀叹自
己的计划已告失败,并发出一声渎神的诅咒,指责那3.7万
个先知所讲的话不应迫使他相信,这些不信神的人竟能在如
此短暂的时间里完成这样大的工程。
基督教君主们的慷慨是比较冷漠和迟缓的;但在君士坦
丁刚一意识到城将被围的时候,他便已和爱琴海群岛、莫利
阿和西西里等岛国谈判了必不可少的给养问题。如果不是一
直持续地大刮北风,早在4月初,5艘满载商品和战争物资的
大船就会从开俄斯港开来了。其中一艘船上挂着帝国的旗帜;
其余4艘都属热那亚所有;它们满载着小麦和大麦,酒、油
和蔬菜,更重要的,还载有前来首都作战的士兵和水手。在
经过一段时间焦心的等待之后,一阵轻柔的,第二天更变成
强劲的南风,把这些船只送过了赫勒海峡和普罗蓬提斯海峡;
但这时该城的水路和陆路都已布满敌兵,在博斯普鲁斯海峡
的入口处,土耳其的军舰从一岸直排到另一岸整个排成一个
月芽形,以便截击,或至少是阻挡住这支大胆的援军。凡是
能在自己头脑中想象出君士坦丁堡的地形图的读者,一定会
体会到并赞叹那一副无比壮观的场面。面对敌人的共有300
艘军舰的舰队,这5条基督教徒的船只,在一片欢腾的喊叫
声中扯起风帆,全力划桨,继续直冲过来;在城墙上、在军
营里,以及在欧、亚两洲的海岸边全都挤满了无数观众,他
们正焦急等待着想要看到,这一重大救援活动的最后结果。当
时乍一看去似乎胜败之势已不容怀疑;穆斯林的优势已经一
目了然,只要海面平静,以他们的兵力和勇猛他们无疑将稳
操胜券。但是,他们在仓促中建成的不够完善的海军却并非
靠人民的智慧,而是靠苏丹的意愿建成的:处于繁荣巅峰的
土耳其人一直认为,如果上帝把陆地给了他们,他必是把大
海全都给与那些不敬神的人了;而一系列的失败和迅速改变
的局势已证实,他们的谦恭的表白是完全正确的。除了18条
具有一定作战能力的船只外,他们的舰队主要由一些做工粗
糙、配备不齐、只是挤满士兵,却并没有枪炮的无蓬船组成;
而且,既然勇敢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自信强大,现在处于新
的水上环境,即使是最勇敢的土耳其禁卫军也止不住战栗不
已。基督教徒的船队是5艘坚固而庞大的船只,驾驶员技术
熟练,船上的意大利和希腊水手全都久经海上风浪的考验。它
们的重量本身便足以撞沉或撞散那些阻挡它前进的小障碍:
它们的炮火横扫海面;它们的火油直接烧到企图利用木板作
挡靠近他们的敌人的头上,而大风大浪却总站在最有能耐的
航海家一边。在这场战斗中,几乎被对手战败的皇家海军更
得到了热那亚人的援助;而土耳其人,在一次远距离和一次
近距离的攻击中,两次都遭到重创而被击退。穆罕默德亲自
骑马在海岸边指挥,用他的喊声和亲自在场,用许诺的奖赏,
并用更甚于他们对敌人的惧怕的恐惧来吓唬他们。他内心的
激情,甚至他身体的姿势,似乎都在模仿战士的动作;而且,
好像他就是主宰自然的神灵,他无所畏惧,却又毫无用处地
催马纵入海中。他的高声斥责和兵营中的吼叫声,促使奥斯
曼人发动了比前两次更凶猛、更残酷的第三次进攻;尽管我
并不完全相信,我这里仍不得不重复弗兰札自认为从他们口
中听来的说法,他们在这一天的大屠杀中共损失1.2万余人。
他们在混乱中逃到欧洲和亚洲的海岸,而基督教徒的船队却
十分得意,毫无损伤地沿着博斯普鲁斯海峡航行,在该港口
的铁链保护区之内安全抛锚。由于自信胜利在望,他们吹嘘
说,土耳其人都必然已屈服在他们的威力之下了;但那位海
军将军,或高级将领,却从他受伤的眼睛的剧痛中找到一点
安慰,他把他的失败归之于这一意外事件。巴尔塔·奥格列
是保加利亚王族中的一个叛徒:他的军队受到了遭人厌恶的
贪婪恶习的污染;而在君主或人民的专制政体之下,不幸便
足以作为犯罪的证据。穆罕默德一时不高兴便免去了他的军
职和他的一切工作。当着皇帝的面,这位高级将领被4名奴
隶按倒在地,用一根金棍打足了100下:原曾宣判他死刑,他
感谢苏丹的宽宏大量,最后只对他处以没收财产和流放的较
轻的刑罚。这批援救物资的到来使希腊人又恢复了希望,也
对他们的西部同盟者的偷安思想提出了批评。在安那托利亚
的沙漠和巴勒斯坦的岩石中,数以百万计的十字军都已自愿
地也是不可避免地把自己埋葬了;但这座帝国的都城以其特
殊的位置,为敌人所难以攻打,而朋友却容易给与支援;而
这几个海上城邦的适当的、合理的军备可能已保存住这个残
余的罗马名声,并在奥斯曼帝国的腹心地带维持着一座基督
教城堡。然而这也正是为解救君士坦丁堡所作的唯一一次软
弱无力的努力:而更远一些的强大的城邦则对它的危险处境
不甚了解;匈牙利,或至少是胡尼阿德斯的使节住在土耳其
的军营中,以消除苏丹的恐惧并指导他的军事行动。
希腊人很难看透土耳其国务会议的秘密;然而,希腊人
却终于相信,如此顽强和出人意料的抵抗必已使得穆罕默德
逐渐支持不住了。他开始考虑退路;如果不是那第二位大臣
的雄心和妒嫉不曾使他反对仍然暗中与拜占廷帝国有书信来
往的大臣卡利尔的卖国的建议,君士坦丁堡很快就会解围了。
如果不从港口和陆地两路同时进攻,要攻下该诚看来是不可
能的;但是那港口实际却无法接近:一条不可逾越的铁链现
在已由8条大船和20多条小船以及若干军舰和单桅小艇守
卫着;并且,土耳其人不但不敢强攻这一防线,他们可能还
唯恐对方海军发动出击,再次在公海进行一场大战。处于这
种困境中,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