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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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学院的学说;但他们这个哲学社团很快便解散了;而如
果这位古希腊哲人的作品还有人躲在房中研究,更有力量的
亚里士多德却继续统治着教会与学校的方针大计。
教皇尼古拉五世
我已较详细地描述了希腊人在文学方面的成就;然而,必
须承认他们却被充满热情的拉丁人赶上和超过了,意大利已
分为许多独立的城邦;那时候,各个君主和共和国都在奖掖
文学方面彼此进行的激烈的斗争。教皇尼古拉五世的成就实
际远远超过了他的名声。出身于平民家庭,他依靠自己的才
能和学识使自己地位日高:他把作人的品德放在作为教皇的
利益之上,他同时磨快了很快便将对准罗马教会刺去的兵器。
他曾是当时最知名的学者们的朋友:后来更成了他们的保护
人;但由于他为人十分谦和,这种变化不论是他们还是他自
己都无所觉察。如果强使别人接收他的一份慷慨的礼品,他
并非是用它奖赏一个人的功劳,而只是用它表示自己的一份
善意;当对方出于谦虚拒不接受他的慷慨赠与的时候,他会
不忘自己高贵的身份说,“拿着,不会老有一个尼古拉在你身
边的。”这位神圣的教长的影响遍及整个基督教世界;而他利
用这种影响所追求的是书籍,而不是名利。从拜占廷图书馆
的废墟中,从最阴暗的日耳曼和不列颠的修道院中,他收集
到许多古代作家的积满尘土的手稿;凡在他不能拿走原稿的
地方,他都要请人忠实地抄录下一本留给他自用。在梵蒂冈
这个教皇训令和各种传说、迷信和伪作聚集的库房里,每天
都要补充一些更珍贵的设备;由于尼古拉是如此勤奋,他在
自己在任的8年时间里建成了一座有5000册藏书的图书馆。
完全是出于他的慷慨,拉丁世界才拥有了色诺芬、狄奥多罗
斯、波利比乌斯、修昔底德、希罗多德和阿庇安的作品;才
拥有了斯特拉波的《地理学》,《伊利亚特》,柏拉图和亚里士
多德的最有价值的著作,托勒密和泰奥弗拉斯托斯以及希腊
教会的前辈们的著作。这位罗马教皇的行为规范曾得到一位
佛罗伦萨商人的推行或模仿,他在没有军队也没有头衔的情
况下统治了该共和国。美第奇的科西谟是几代王子的第一个
父亲,他们的名字和所处时代几乎使他们成了学识复兴的同
义语:他的声誉逐渐变成了他的高贵的名声;他的财富全被
用以为人类造福;他同时和开罗和伦敦通信;印度的调味品
和希腊的书籍常装在同一条货船上一同进港。他的孙儿洛伦
佐的天才和所受教育使他不仅成为文人学士的保护人,而且
成为他们中的评判官和候选人。在他的宫廷里,不幸有权得
到帮助,才能必然得到奖赏:他把空闲时间全愉快地用在柏
拉图学院里;他鼓励德米特里乌斯·卡孔底勒斯与安吉罗·
波利提安的竞争;他的积极工作的使者雅努斯·拉斯卡里斯
从东部回来时带回了200部珍贵的手稿,其中有80部都在欧
洲的图书馆中从未见过。意大利的其他地区也都为类似的精
神所鼓舞,而整个民族的进步则报答了它的君主们的慷慨作
风。拉丁人仅仅只拥有他们自己的文化财富;而这些希腊的
门徒很快便能完全接受和改进他们所学的课程了。外国老师
接踵而来的情况很快过去,移民的浪潮也便平息了;但君士
坦丁堡的语言却传过了阿尔卑斯山,而出生于法兰西、日耳
曼和英格兰的一些人把他们在佛罗伦萨和罗马的学校中点
燃的圣火又引到了他们自己的国土。思想结出果实,和土壤
结出果实一样,人的勤劳与技巧的作用永远胜过自然的天赋:
那些在伊利苏斯河畔被遗忘的希腊作家们却闻名于易北河和
泰晤士河畔;贝萨里翁或加沙对这些野蛮人出众的科学成就、
布代乌斯的精密、伊拉斯谟的风趣、斯蒂芬斯的铺张文体、斯
卡利杰的学识、赖斯克或本特利的洞察力,可能都羡慕不已。
在拉丁人这边,发明印刷术的好处不过是随手得来;但这项
有用的技术却被阿尔杜斯和他的不计其数的继承者们用来永
久保存和大量复制古代作品。从希腊引进的一部手稿产生
出了不止1万本,而且每一本都比原本更精致。在这种情况
下,荷马和柏拉图将会更满意地阅读他们自己的作品;而他
们的作品的评注者必须把最大的功劳归之于我们西方的编
辑。
对古典学识的利用与滥用
在古典文学复兴之前,欧洲的野蛮人还处于无知状态中;
他们的粗俗的语言也明显透露出他们举止方面的粗野和贫
穷。那些学习更为完美的罗马习语和希腊语的学生则被引进
了一个更光明和科学的新世界;引进了自由而文明的古代民
族的社会;并使他们得以和那些操着崇高的雄辩和理性的语
言的不朽的伟人们亲切交谈。这样一种交流必然将净化现代
人的情操,提高他们的智慧;然而,从最初的经验看,这种
对古人的研究似乎只是给人类的思想增添了镣铐,而非插上
了翅膀。不论多么值得称道,这种模仿的精神毕竟充满了奴
性;而第一批希腊人和罗马人的门徒,在他们所处的时代和
国土上,完全是一伙独自生活的陌生人。对远古时代的探索
所付出的细致、勤奋的努力,可能对现今的社会状况发生了
促进或美化的作用;批评学家和形而上学派都是亚里士多德
的奴隶;那些诗人、历史学家和演说家都以能重复奥古斯都
时代的思想与言论为荣:自然的作品全被以普林尼和泰奥弗
拉斯托斯的眼光对待;有些异教的信徒更暗中崇拜荷马和柏
拉图笔下的神灵。意大利人受着在力量和数量上都超过他
们的古代相助者的压迫:在彼特拉克和薄伽丘去世后的那个
世纪里,到处充斥着以我们自己为正当依靠的拉丁人的模仿
者;但是在那个知识大发展的时代,在这片国土的群众语言
中,却很难找到一项真正的科学发现,一件真正的发明,或
充满辩才的作品。但是,一片土壤一旦吸足了上天的雨露,便
立即会充满生机和生命力;现代的语言已越来越高雅;雅典
与罗马的古典文化激发了一种纯正的风格和大胆的模仿;而
在意大利,一如后来在法兰西和英格兰一样,诗歌和小说的
令人愉快的统治,终于被沉思的试验性的哲学所代替。天才
可能会出现于成熟的季节来临之前;但是教育一个民族,也
和教育一个个人一样,在扩展推理能力与想象力之前先必须
尽量运用记忆力:一个艺术家在未学会模仿他的先辈的作品
之前,休想达到或超过他的水平。
在佛罗伦萨宗教会议上所达成的教会的统一很快便
让位于希腊教会的永久分裂(1440—1448)。波兰和匈牙
利的国王位迪斯劳斯的行动以及约翰·胡尼阿德斯和斯
坎德贝格的叛乱,都对土耳其人起了一些遏制作用,但
并不能制止问题的最后发生。事实上,君士坦丁·佩利
奥洛格斯成为在君士坦丁堡当政的最后一位罗马皇帝,
时间从1448到1453年。吉本在第67章中描写了这些事
件。
第六十八章
穆罕默德二世的为人及其统治。
他对君士坦丁堡的围攻与占领。
他的入城式。欧洲的悲伤与恐惧。
土耳其人对君士坦丁堡的包围,首先使我们注意到了这
个大破坏者的人才和人品。穆罕默德二世是第二个阿穆拉特
的儿子;尽管他的母亲曾荣膺基督教徒和公主的头衔,她却
很可能仍不过是充斥这位苏丹后宫的来自各地的无数嫔妃中
的一员而已。他最初所受的教育和薰陶完全是用以培养虔诚
的穆斯林的那一套;而由于他常与一位异教徒交往,他终于
通过合法的洗手礼仪式净化了他的双手和脸。年龄和帝国的
责任看来使他的狭隘的偏执思想有所缓和:他的甚有抱负的
才能使他耻于承认一个比他自己拥有的更高的权力;而在他
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竟然(据说)敢于把那位麦加的先知归
入强盗和骗子一类。然而,这位苏丹却对于《古兰经》的教
义与法规保留着相当的尊敬:他私下偶不小心所表现的思想,
必然非一般人所能得知;因而对那些如此倾向于相信一个与
真理格格不入的头脑,必然会对荒唐和谬误抱有高度轻蔑的
局外人和宗派分子的过度轻信,我们不能不表示怀疑。在一
些最有经验的老师的指导之下,穆罕默德在知识的道路上很
早便取得了迅速的进步;有人肯定,他除了自己的母语外,还
会说或者能听懂五种语言,阿拉伯语、波斯语、迦勒底或希
伯来语、拉丁语和希腊语。其中波斯语也许真的只不过有助
于他的消遣,而阿拉伯语则有助于他的教化;而这种学习语
言的风气常见于东方青年之中。在希腊人与土耳其人的交往
中,一位征服者可能甚盼能直接与他企图统治的人民对话:他
自己对拉丁诗篇或散文的赞美有可能找到一条进入皇帝的耳
朵的通道;但是,向这位政治家或学者推荐希伯来奴隶的粗
俗的方言,能有什么用处或作用呢?他对世界的历史和地理
了如指掌:东方,或许还有西方的英雄人物的生平使他大有
恨不能和他们比一高低之憾:他的占星学的技术应视为一个
时代的愚昧而加以原谅,它也可说提出了一些数学上的基础
知识;在他慷慨地邀请和奖赏意大利画家的行为中,又透
露出他对异教艺术的欣赏。但是宗教和学识的影响却对他的
粗野和放荡的性格未起任何作用。我不打算抄录,也不认真
相信,他的14位随从被划开肚皮以寻找一个被盗的瓜或将一
个美丽的奴隶的头砍下来,以便向土耳其禁卫军证明,他们
的统帅并非好色之徒的故事。他的清醒的头脑可以从土耳
其编年史对此不著一词得到证实,该书曾指责三位,但仅仅
三位奥斯曼皇族有酗酒的恶习。但不能否认他的狂热情绪
有一段时候曾是非常疯狂和无法遏止的;不能否认在宫廷中,
也和在战场上一样,一点极不相干的小事就能挑起一起流血
事件;以及被俘人员中出身最为尊贵的青年常常作了他的不
正常的情欲的牺牲品。在阿尔巴尼亚战争中他尽力研究了他
父亲留下的教训,并很快就超过了他;据一种讨好他的夸大
的计算,两个帝国、12个王国和200座城市全都是依靠他的
无敌之剑征服的。他无疑是个战士,也或许是个将军;君士
坦丁堡保证了他的荣耀;但是,如果我们从他采取的手段、遇
到的障碍和取得的成就方面来作个比较,穆罕默德二世便不
能不感到站在亚历山大或帖木儿面前自愧弗如。在他指挥下
的奥斯曼军队的兵力永远在数量上多于他的敌人,然而他们
的前进仍受到幼发拉底河和亚得里亚海的限制,而且他的兵
力还受到胡尼阿德斯和斯坎德贝格、罗得岛骑士以及波斯国
王的控制。
在阿穆拉特统治期间,他曾两度尝到作皇帝的滋味,但
两次都被撵下了宝座:他的幼小的年纪无法对抗他父亲的复
辟活动,但他也永远不能原谅给他出这个好主意的大臣们。他
和一位土库曼酋长的女儿举行了结婚庆典;而在结束了两个
月的庆祝活动以后,他便离开阿德里安堡,和新娘一同去主
持马格涅西亚政府。到那里还不到6个星期,他忽然接到一
封来自国务会议的文件,告诉他阿穆拉特已死,土耳其禁卫
军颇有叛乱之意,要他立即回去。他的速度和气力使他们不
得不俯首贴耳:他带着一个精心挑选的卫队越过了赫勒海峡:
在距离阿德里安堡尚有1英里之遥时,大臣和酋长们、阿訇
和法官们、士兵和人民便全都俯伏在这位新苏丹的脚下了。他
们假装着抽泣,他们假装着高兴:他在21岁时登上王位,并
通过处死,不可避免地处死,他的几个年幼的弟弟而消除了
叛乱的根源。不久,来自欧洲和亚洲的使节都前来祝贺他荣
登王位,并谋求与他友好相处,对他们他全都给与谦和、和
平的回答。希腊皇帝也因他加印批准和约时庄严宣誓和反复
保证而恢复了对他的信赖:由于一位奥斯曼王子在他的要求
下被留于拜占廷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