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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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他们的贪婪战胜了他们的凶残和狂热,双方终于达成协
议,法国国王,带着他的残余的部队被准许乘船前往巴勒斯
坦。因不能进入耶路撒冷,又不甘心失去这次为自己国家争
得荣誉的机会空手返回,他在阿卡城中白白耗费了4年时光。
在经过16年的谋划和休养生息之后,失败的记忆激励着
路易去进行第7次,也是最后一次十字军东征。他的经济得
到恢复,国土也有所扩大;一代新的战士业已长成,他再次
充满信心,率领6000骑兵和3万步兵启航了。安条克的失陷
促使他更快开始了这次行动;希望为突尼斯国王行洗礼的狂
妄企图,使他转头向非洲海岸航行;听说有大量财宝可得使
得他的部队也都不在乎推迟前往圣地的行程。结果迎接他的
不是一位新入教者,却是自己陷入包围之中;在灼热的沙漠
里,法兰西人在喘息中死去;圣路易也死在他的帐篷中;他
刚一合上眼睛,他的儿子和继承人就立即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就这样,”一位文笔生动的作家说,“一位基督教国王,在一
块曾由迪多引进叙利亚众神的土地上,在与穆罕默德派进
行的战斗中,死在迦太基的废墟旁了。”
安条克的失陷
一部宪法公然宣判一个国家的当地人都必须永远在一群
外来的奴隶的专横统治下遭受奴役,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
这更为不公正和荒唐的法令了。然而埃及在500多年的时间
里却正是这样度过的。巴哈里特和波尔吉特王朝的两位最杰
出的苏丹本人便是由塔塔尔和塞卡西亚族队伍中出身。而那
24位省督,或军队的将领的继承人,也无一不是他们的奴仆,
而非他们的儿子。他们制订出了关系到他们的自由的大宪章,
即谢里姆一世和共和国签定的条约;而奥斯曼帝国的皇帝仍
然可从埃及得到微弱的进贡和臣服的承诺。除几次短暂的和
平与安宁的时期之外,这两个王朝一直以充满掠夺和血腥活
动著称;但他们的王位,无论如何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在
纪律和骁勇两大支柱之上。他们的统治权远及埃及、努比亚、
阿拉比亚和叙利亚的大片地区;他们的马穆鲁克由原来的
800匹马增加到2.5万匹;他们的人数还可能会从10.7万
各省民兵中得到补充,有时还会得到6.6万阿拉伯人的帮助。
如此强大而气盛的君王是绝不能容忍一个充满敌意的独立国
家长期在他的海岸边存在的;如果说法兰克人的毁灭被推迟
了大约40年,那他们应当感谢的是一个尚未完全安定的政权
的内部防务、蒙古人的入侵,以及一些好战的朝圣者的偶然
相帮。在这些人中英格兰读者将会注意到我们的第一位爱德
华的名字,他在他父亲亨利还在世时就举起了十字架。这位
威尔士和苏格兰的未来的征服者,率领1000名士兵解救了对
阿卡的包围;然后带领一支9000人的部队直捣拿撒勒;使自
己的名声不在他的叔父理查德之下;他凭着勇气争得了10年
的休战;并带着危险的创伤从一个疯狂的刺客刀下逃脱性命。
原来由于所在位置,并非完全暴露在圣战带来的大灾难的范
围之内的安条克,最后终被埃及和叙利亚的苏丹邦多克达或
比巴尔斯占领和摧毁;拉丁政权从此被消灭;这最早获得基
督教名称的地区,由于1.7万居民被屠杀,10万居民被俘,
而几乎变得荒无人烟了。海滨城镇拉奥狄凯亚、伽巴拉、特
里波利、贝里图斯、西顿、推罗和雅法,以及十字军救护团
和圣殿骑士所在的较为坚固的城堡,也相继陷落,所有幸存
的法兰克人则仅能在阿卡的圣约翰城和殖民地中活动,这地
方有时被用它的古典名称托勒密称呼。
阿卡和圣地的失陷
在耶路撒冷失陷之后,与它相距约70英里的阿卡便成为
拉丁基督教徒的中心城市,并在这里修建了坚固、雄伟的建
筑,水槽、一个人造港口和双层的城墙。该城的人口因朝圣
者和避难者的不断勇入面日益增加;在战事间歇期,这里的
有利地位吸引来大批东方和西方的商贾,这里的市场能提供
各种气候条件下生产的产品和各种语言的翻译。但是在许多
民族互相混杂的情况下,各种罪恶活动也日益增长:在耶稣
和穆罕默德的所有信徒中,阿卡的男女居民被认为最为堕落,
连法律的约束也不能改正他们损害宗教的名声的行为。该城
有许多统治者,却没有政府。耶路撒冷和塞普路斯的国王们、
那些路西南王朝的主人们、安条克的亲王们、特里波利和西
顿的伯爵们、救护团、圣殿和条顿骑士团、威尼斯、热那亚
和比萨共和国的主子们、教皇的使节、法兰西和英格兰的国
王等人,都各自行使独立的管辖权;共有17座掌握生死大权
的法庭;任何一个罪犯都能在邻近地区得到保护;而各族之
间永远存在的敌意,经常爆发为流血冲突。一些有辱十字架
形象的冒险份子,缺钱时便去抢劫伊斯兰教的村庄;19位在
正统宗教名义下进行贸易的叙利亚商人被一伙基督教徒抢劫
并勒死,他们拒不认罪,使得哈利勒苏丹完全有理由动武了。
他率领6000骑兵和14万步兵向阿卡进发;他的炮队(如果
我可以用这个词的话)数量巨大而且极具威力,一台炮的木
支架拆开来要用100辆大车装载;曾在哈马的部队中服役的
皇家历史学家阿布尔费达,自己便是这场圣战的见证人。法
兰克人不管有多少罪恶,狂热和绝望却仍能点燃他们的勇气;
但是他们却被17位彼此不合的指挥弄得四分五裂,最后从各
个方面受到苏丹兵力的沉重的打击。双层的城墙,在遭到33
天的包围之后,终于被穆斯林教徒攻破;中心城堡也在他们
的炮火下陷落;马穆鲁克发起了一次总攻;城被攻占,城内
6万基督教徒不是死去便是沦为奴隶。圣殿骑士们的女修道
院,或应该说是城堡,多坚持了3天;但他们的头目中箭身
亡,那500名骑士只有10人还活着,而如果他们活下来只是
为了被不公正地、惨无人道地送上绞架,那他们还不如那些
死在屠刀下的牺牲者幸运。耶路撒冷的国王、主教以及救护
团的大官员设法撤退到了海边;但海上正波浪滔天,而船只
又不够,逃出的人中的大部分,还不及到达可以给失去巴勒
斯坦的路西南王朝一点安慰的塞普路斯岛之前,便淹死了。在
苏丹的命令之下,各拉丁城镇的所有教堂和防御工事都被摧
毁掉:出于贪婪或恐惧的动机,圣墓仍然对一些虔诚的毫无
自卫能力的朝圣者开放:一种哀伤、凄凉的寂静笼罩着这曾
长时间回响着世界大辩论之声的海岸。
第六十章
希腊人和拉丁人之间的分裂和对
立情绪。第四次十字军东征。
法兰西人和威尼斯人的结盟
以及他们向君士坦丁堡的航
行。拉丁人对君士坦丁堡
的占领和劫掠。
在现代历史的进程中,希腊人对拉丁人的憎恶常常是显
而易见、一目了然的。它最初来之于对奴隶制度的怨恨,在
君士坦丁统治时期以后,又因得意于平等关系或支配关系而
激化,最后更因他的反叛的臣民,宁愿去和法兰克人结盟,而
一发不可收拾。在每一个时代,希腊人都因自己在世俗和宗
教知识方面的优越性而引以自豪;是他们最先接受了基督教
之光,是他们宣布了7次宗教大会的教义;唯独他们拥有圣
经和哲学的语言:那些沉浸在西部黑暗中的野蛮人对高深的
神学问题的辩论,根本无从开口。而那些野蛮人,他们反过
来又讨厌制造出各种异端邪说的东部人的总安不下心和处处
挑剔的轻佻,庆幸自己满足于保持使徒教会传统的简朴思想。
然而,7世纪的西班牙会议和后来的法兰西会议,在神秘的
三位一体的三位问题上,改进或破坏了尼斯会议决定的教义。在
东部进行的长时间的论战中,对基督的属性和出身都曾仔细
加以说明;而那人所共知的父与子的关系似乎也能让人的头
脑感到一个模糊的形象。出生的概念与圣灵不完全适应,灵
在正统基督教看来,不是神圣的赐与或属性,而是一种物质、
一个人、一个神;他不是由父亲所生;而只是按正统的方式
·发·生了。他仅仅生自圣父,或许由圣子而生?还是同时来之
于圣父·和圣子?希腊人坚持这两种观点的第一种,拉丁人坚
持第二种;而尼斯教义加上的 eil-ioque一词便引发了东
方教会和高卢教会之间激烈的不和。在这场争论刚发生的时
候,罗马教皇们装着保持中立和温和的态度:他们谴责他们
的阿尔卑斯山北部弟兄们的这一发明,但对他们的这种情绪
却加以认可:他们似乎极希望给多余的探索活动蒙上一层寂
静和仁厚的面纱;从查理大帝与利奥三世的通信中看,那教
皇俨然以一位政治家自居,而那位君王则降到了一位充满激
情和偏见的教士的地位。但是罗马的正教很自然地服从了世
俗政治的政策,而那个利奥曾希望抹去的 eilioque 一词却
已被写进信条之中,在梵蒂冈的礼拜仪式上吟唱。尼斯和阿
塔纳西乌斯教义被奉为天主教经典,没有它便谁也不能得救;
现在罗马天主教徒和新教徒都必须承受并回敬那些否认圣灵
同时来自圣父和圣子的希腊人的诅咒了。这类的信条不大好
列入协议,但一些边远和独立的教会却有各自不同的有关纪
律的规定;从情理上讲,甚至那些神职人员,也大都认为这
种差异原是不可避免和无害的。罗马的体制或迷信要求它的
所有教士和副主祭严格履行终身不娶的义务;而在希腊教会
中,这规定则仅限于主教;这一损失由高尚的地位所补偿,或
为年岁所消灭;那些教区的教士,那些爸爸们与他们在接受
圣职之前所娶的妻子共享着天伦之乐。在11世纪,一个有关
未发酵面包的问题曾经引起激烈辩论,不论在东部还是在西
部,圣餐礼的本质的差异都在于使用发过酵的或未发酵的面
包。在这部严肃的历史书中,我是不是也应该提一提针对在
长时间中处于守势的拉丁人发出的激烈指责呢?他们忘了,按
使徒的教义,不能吃被拧死的动物和血:他们每礼拜六还禁
食,完全是犹太人的规矩!在大斋期的第一周里,他们准许
食用乳类和奶酪;他们中意志不坚定的僧人还大块吃肉;在
没有植物油的时候用动物脂肪来代替:在洗礼中涂圣油或行
涂油礼的做法还保留在这个主教团中;那些主教就像来教堂
的新郎一样戴着戒指;他们的教士们全都刮光脸,只浸泡一
下便算完成了洗礼。这些便是激起君士坦丁堡的最高主教的
狂热的情绪,而被拉丁教会的学者们以同样热情加以肯定的
罪恶。
固执和民族的怨恨对任何争论的问题都起着巨大的放大
作用;但希腊教徒发生分裂的直接原因却可追溯到那些坚持
人为那古老的大教区具有高于一切的至高权利的首席教士
们,以及那在基督教世界大于一切的,居于统治地位的都城
之间的角逐。大约在9世纪中期,一个充满野心的俗人福提
乌斯,原是卫队长和机要大臣,依靠功绩和受宠而升任更为
求之不得的职位,君士坦丁堡教区主教。在知识方面,甚至
在教会知识方面,他超过了同时代的教士;他的高尚德行也
从未受到过指责:但对他的这一委任过于匆忙,他的升迁也
不合常规;而他的那位被挤掉的前任依纳爵还仍受到公众的
热情拥护和他的顽固的追随者的支持。他们因此向最骄傲、最
有野心的罗马教皇尼古拉一世的法庭上诉,尼古拉立即抓住
这个求之不得的机会,以便审判并加罪于他的东部对手。他
们的争执更因在保加利亚国王与民族的管辖权问题上发生冲
突而加剧;他们新近对基督教的皈依对这两位高级教士全都
毫无用处,除非他能计算出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改变信仰的
臣民的人数共是多少。那位希腊主教在自己的法庭的帮助下
获得了胜利;但在疯狂的竞争中他却又免去了圣彼得的继承
人的职务,而使拉丁教会受到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