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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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玛瑙花瓶、一些极有可能是来自麦加的香膏,和100匹紫
色布。除此之外他还送了一件更重的礼物,14.4万金铸的拜
占廷人,并许诺,一旦亨利引兵进入阿皮利亚境内,并立誓
和他结盟反击共同的敌人,便还将再送他16万个金人。而这
位已经带领一支部队和一派人进入伦巴第的日耳曼人,接受
了这一笔慷慨的礼物,便向南进军:他前进的速度因听到都
拉斯战场上的厮杀声而放慢;但在罗伯特仓促返回的途中,他
的武力或声威的影响几乎全等于希腊人的一笔贿赂。亨利十
分仇恨诺曼人,而诺曼人则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敌格雷戈里
的盟军及附庸。皇帝和教皇之间的长期的争执最近又因这位
傲慢的教士的热情和野心而更加激化起来:结果国王和教皇
两败俱伤;他们于是都在对方的世俗或宗教的宝座旁另设置
了一个和他敌对的宝座。亨利在他的士瓦本叛军头目被击败
并死去以后便来到意大利,自加上皇帝的皇冠并从梵蒂冈驱
逐出教会的暴君。但是罗马人都忠于格雷戈里的事业:他们
的决心更由于得到来自阿皮利亚的人员和钱财的支持而加
强;而这座城还曾三度遭到日耳曼国王的无效的包围。据说
在第4个年头里,他用拜占廷的黄金收买了那些在战火中失
去其田产和城堡的罗马贵族。于是,城市、桥梁,以及50名
人质被送到了他的手中:自选的前教皇克力门三世在拉特兰
大教堂举行了就职仪式:感恩的教皇也便在梵蒂冈为他的保
护者加冕;于是亨利皇帝便作为奥古斯都和查理大帝的合法
继承人把自己的住地定于卡皮托里亚丘。七角大楼的废墟还
仍然由格雷戈里的侄子守卫着:教皇自己则被围困在圣安吉
罗城堡之中;他的最后的希望是他的诺曼臣仆的勇气和忠心。
他们的友谊曾因一些相互间的伤害和抱怨而受到损害;但是,
在这个紧要关头,吉斯卡尔总难于完全忘怀他自己应遵守的
誓言,个人的利益,还有比誓言更重要的好名之心和他对两
皇帝的仇恨。他决心举起圣旗火速前往解救使徒们的君王:他
的一支数量最大的部队,6000骑兵和3万步兵,很快聚起了;
他从萨莱诺向罗马的进军得到了公众的大声欢呼和被许将得
到神佑的鼓舞。曾在66场战斗中战无不胜的亨利,得知他将
到来而闻风丧胆;他忽然记起在伦巴第有些非办不可的事必
须要他在场;劝说诺曼人一定要誓死忠心不贰;然后在诺曼
大军进城的前3天仓惶逃窜了。在不到3年的时间内,欧特
维尔家族的坦克雷德的儿子便获得了拯救教皇和迫使东部和
西部两位皇帝在他的常胜军到来之前逃去的巨大荣誉。但是
罗伯特的胜利却因罗马的灾难蒙上了阴影。在格雷戈里的朋
友的帮助下,罗马城墙被凿穿或攀越,但皇家派的势力仍然
还很强大和活跃;在第3天,人民发起了一次疯狂的骚乱;征
服者为了自卫或报复,在匆忙中发出了放火和抢掠的命令。西
西里的撒拉逊人、罗杰的臣民和他的兄弟的辅助兵都抓住这
一难得的机会对基督教徒的这座圣城大肆抢劫和亵渎;数以
千计的市民在他们的精神之父的眼前,被他的盟军任意蹂躏,
被俘虏或被处死;城中从拉特兰大教堂到圆形剧场一大片地
区全是一片火海,而且从此永远变成一片荒凉。于是,格雷
戈里从这个现在也许已不再怕他而只是恨他的城市,退居到
萨莱诺的宫殿中去,以结束他的余生。狡猾的教皇可能会向
虚荣的吉斯卡尔献媚,使他妄想可望得到罗马或帝国的皇冠;
但是,这个可能会激起诺曼人野心的危险做法,却必然会使
最忠诚的日耳曼君王们怀着二心。
本章的以下部分概述了诺曼人和东部及西部的进一
步的冲突。1146年西西里国王罗杰进犯希腊,挽救了法
兰西的路易七世。作为回报,曼纽尔皇帝打退了诺曼人
并向阿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发动了进攻(1148—1155)。
他的收复西部帝国的计划到此便告结束。1194年,皇帝
亨利六世征服了西西里,而到了1204年诺曼人在地中海
地区的势力便不复存在了。
第五十七章
罗姆王国。土耳其人
征服耶路撒冷。
在最后终于推翻罗马帝国的众多民族中,最先露面
的是塞尔柱土耳其人。在远征兴都斯坦、征服波斯之后,
他们又入侵亚洲诸省。1071年,在阿尔普·阿尔斯兰的
指挥下打败了罗马人,活捉了他们的皇帝罗马努斯·狄
奥基尼斯。在其后的20年中,塞尔柱人的帝国在阿尔普
·阿尔斯兰的儿子马利克·沙的统治下达到鼎盛时期。
小亚细亚的罗马各省落入塞尔柱的直系后代索利曼的手中。
罗姆王国
自那些哈里发的侵占之后,土耳其人在安那托利亚或小
亚细亚的建国,是教会和帝国所曾遭到的最可悲的损失了。通
过对穆斯林信仰的传播,索利曼无愧于神圣的卫道者Gayi的
称号;他的罗马人的王国或罗姆王国已被加入东部地理的一
览表之中。它的疆土被描写为从幼发拉底河直到君士坦丁堡,从
黑海直到叙利亚边界;地下充满了银矿和铁矿、明矾和铜,
盛产玉米和葡萄酒。并出产牛群和上等马。吕底亚的财富、希
腊的艺术,那仅存于书籍和废墟中的奥古斯都时代的辉煌业
绩,在西徐亚征服者的眼中也同样是一片模糊。然而,在目
前的衰败情况中,安那托利亚仍然保有一些富庶的人口众多
的城市;而在拜占廷帝国时期它们在数量、规模和富有方面
却有过之无不及。由苏丹做出选择,将比提尼亚的都城尼斯
作为他的宫殿和防御工事的所在地:塞尔柱人的罗姆王朝的
都城却安置在远离君士坦丁堡100英里以外的地方;基督的
神圣性遭到否定,并在已被第一次天主教全国宗教大会取缔
的一座庙宇中,受到嘲弄。在清真寺中宣讲着真主的单一性
和穆罕默德的使命;在各学校中讲授阿拉伯人的知识;民事
法官凭着古兰经的法律判案;土耳其人的习俗和语言在各个
城市中到处流行;土耳其人的军营遍布安那托利亚的平原和
高山之上。在不断进贡和遭受奴役的艰难条件下,希腊的基
督教徒也可以信奉自己的宗教;但他们的教堂被亵渎,他们
的教士和主教遭到侮辱,他们被迫于看着异教徒的胜利和他
们自己的弟兄们的变节,看到数千名儿童身上留下了割礼的
刀痕,数千名俘虏全力为他们的主人服役或成为他们的玩物。
在丢失亚洲之后,安条克还仍然保持着对基督和恺撒的原始
的忠顺;但那个孤独的省份已再得不到罗马的任何援助,四
周已全被穆罕默德的势力所包围。省长菲拉里图斯的绝望使
他已准备牺牲他的宗教和忠诚,终于亏得他的儿子匆匆赶到
尼斯宫殿,提出愿将这一宝物交到索利曼手中,才阻止了他
的这一犯罪行为。那位大有抱负的苏丹骑上马背,在12个夜
晚(因为他白天休息)行程600英里。安条克被他行动的神
速和机密所慑服;那些附庸城市,远至拉奥狄凯亚及阿勒坡
的边界地区都跟着都城行动。从拉奥狄凯亚到色雷斯的博斯
普鲁斯或圣乔治河的支流,索利曼征服的地区及其统治势力
所及,在吕底亚山岩和黑海之间,共长30天路程,宽10~15
天路程。土耳其人对航海术的无知,在一段时间内暂时保住
了皇帝的不光采的安全;但在被俘的希腊人动手为他们建造
起一支200只战船的船队的时候,阿列克塞便已开始躲在他
的首都的城墙里发抖了。他在欧洲到处散发他的哀哀求告的
书信,以挑动拉丁人的同情,并述说君士坦丁的城市所面临
的危险、它的虚弱和它的富有。
土耳其人征服耶路撒冷
但塞尔柱族土耳其人的最有趣的侵略是他们对很快便成
为各个民族活动舞台的耶路撒冷的占领。在他们和欧玛尔协
商投降条件时,居民们曾提出保证他们的宗教和财产安全的
条件,但这条款的解释权却掌握在对他的话无人敢驳回的主
子的手中;而在一代代哈里发的400年的统治中,耶路撒冷
的政治气候始终受着多变的一时狂风暴雨一时晴朗无云的变
化的干扰。由于新教徒和人口的增多,穆斯林渐渐篡夺了全
城四分之三的权力也可能是无可厚非的了:但有一块特殊的
区域是专为主教和他的教士和人民保留的;按期交纳两块黄
金作为得到保护的代价;基督的墓地以及耶稣复活的教堂还
仍掌管在他的信徒们的手中。而这些信徒中,人数最多、最
受人尊敬的一部分,却对耶路撒冷十分生疏;阿拉伯人占领
以后,对圣地的朝拜不是遭到抑制,而是反而更兴盛起来;与
之相协调的悲哀和愤怒的情绪更激起了永远促成这种危险旅
行的热情。成群结队的朝圣者继续不断地从东部和西部前来
参观圣墓和附近的圣所,而以复活节期间尤盛;希腊人和拉
丁人、聂斯脱利派和詹姆斯派、科普特派和阿比西尼亚人、亚
美尼亚人和格鲁吉亚人,各自维持着他们所在社会的教堂、教
士和穷人。这么多不同的语言发出的协调的祈祷声、这么多
民族在他们的共同的宗教的神庙里一同礼拜,可能会提供一
个富有教育意义的和平安宁的场面;但是各基督教派的热情
却由于仇恨和报复心理而恶化了;同时,在一个已宽容他的
敌人的受苦受难的救世主的王国里,他们一心只想统治和迫
害他们的宗教弟兄。法兰克人以自己的精神和数量的众多肯
定了自己的优越地位,而查理大帝的强大既保护了朝圣的拉
丁人,又保护了东部的正统基督教教徒。迦太基、亚历山大
里亚和耶路撒冷的贫穷,因那位虔诚的皇帝的施舍而得到到
缓解,同时巴勒斯坦的许多寺院都由于他的慷慨和虔诚而得
以建成或修复。阿巴西德人中最伟大的人物哈鲁姆·阿尔拉
西德估计他的基督教弟兄也同样具有高超的天才和能力;他
们的友情,通过适时的问候和不时互相馈赠而始终十分牢固;
那哈里发在并未放弃具体统治权的情况下,把那圣墓,也许
还有耶路撒冷城门的钥匙送给了皇帝。在卡洛涅吉亚君主国
趋于衰败的情况下,阿马尔菲共和国借机推进了东部的商贸
利益和宗教。它的船只把那些朝圣的拉丁人运送到埃及和巴
勒斯坦的海岸边,而更由于他们借机进口了许多有用的物资,
自然深得法蒂玛人哈里发的青睐,并与之结成同盟;在卡尔
法利山建立了一年一度的集贸市场;意大利人也在耶路撒冷
建立了圣约翰修道院和医院,这实际也便是其后一直统治着
罗德岛和马耳他岛的僧侣和军事组织的摇篮。如果基督教的
朝圣者肯于尊崇一位先知的坟墓,那穆罕默德的门徒必然不
仅不会责怪,而且一定还会模仿他们的虔诚的表现;但这些
单一神性论者对于崇拜一个有生、有死和复活的神感到不可
思议;正统基督教的形象被完全和偶像混淆起来;至于在复
活节前夕在圣墓中燃起的神奇的火焰,穆斯林只会感到可气
又可笑。这一在9世纪设想出的虔诚的骗局,拉丁十字军对
之十分尊崇,至今希腊、亚美尼亚和科普特派的教士每年都
要重复表演一次,实际是为了他们本身和他们的暴君们的利
益,愚弄轻信的观众。在每一个时代一种宽容的原则总会因
从利害的角度考虑而得到加强,君王和他的酋长们的收入,由
于外来人众的花销和供奉会逐年增多了。
从阿巴西德人手中到法蒂玛人手中权杖的转移,对圣地
并非坏事,而倒是一件好事。一个居住在埃及的君主会更易
于感受到基督教徒贸易的重要性;而巴勒斯坦的酋长们也会
距离皇帝的权势的管辖不那么遥远了。但是,这法蒂玛人的
第三代哈里发是著名的哈基姆,这个狂热的青年根本不信神,
只一味施行暴政,真可谓天不怕地不怕,他的整个统治真可
说是一种罪恶和愚昧的大杂烩。完全不顾古老的埃及的习俗,
他把妇女们完全给禁闭起来;这种限制引起了男女两性的抗
议的呼声;而他们的抗议却只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