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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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精神的斯堪的纳维亚海盗的侵袭。在长时间任意掠夺和杀
戮之后,法兰克的诺曼人接受、占领并命名了一块美好、富
饶的土地: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多神信仰转而接受了基督教的
上帝;诺曼底的公爵们也承认自己是查理大帝和卡佩的继承
人的附庸。他们从挪威雪山上带来的凶猛的野性,在比较温
和的气候条件中,并未更加恶化,却有所收敛。罗洛的伙伴
们于不知不觉中逐渐与当地人融合;他们接受了法兰克民族
的习俗、语言和豪爽;并且,在一个尚武的时代,诺曼人可
能在勇敢和光荣的业绩方面独占鳌头。至于在当时流行的迷
信,他们都热衷于到罗马、意大利和圣地朝圣。在这一积极
的朝拜活动中,他们的思想和身体都得到了锻炼:冒险是一
种刺激,大开眼界是报酬;而对世界的展望总会充满憧景、轻
信和巨大的希望。他们为共同防卫而结成伙伴;那垂涎一个
朝圣者衣着的阿尔卑斯山的强盗,却经常受到了一位持刀勇
士的严惩。在一次他们在朝拜因米哈伊尔天使的显灵而被封
为圣地的阿皮利亚的伽尔伽努斯石窟的路上,遇到一位希腊
装束的陌生人主动和他们交谈,但很快便发现他是一个叛兵
和逃亡者,是希腊帝国的死敌。他名叫梅洛;是巴里的一位
高贵的市民,在一次叛敌失败后,他只得再去找新的同盟者
和为自己的祖国报仇的人。诺曼人的勇武的外貌重新燃起了
他的希望,让他说出了心里话:他们倾听着这位爱国者的申
诉并进而听他讲了许诺的条件。肯定可以大发其财的前景表
明了他的事业的正义性;而他们把那块处于软弱的暴君的压
迫下的富饶的土地,看作是上天留给勇士的遗产。在他们回
到诺曼底以后,他们发起了一个冒险计划,自由组织了一支
人数不多但十分勇猛的队伍,决心去解救阿皮利亚。他们假
扮作朝圣者兵分几路越过了阿尔卑斯山;但是当他们来到罗
马城附近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巴里的首领的迎接,他为这些
更为贫穷的人提供了兵器的马匹,并立即把他们领进了战场。
在第一次交锋中,他们的勇敢占了上风;但在第二次战斗中
他们终敌不过人数众多、配备有军用机械的希腊军队,只得
愤怒地且战且走,撤退了。不幸的梅洛在日耳曼宫廷里,在
苦苦求饶中死去:他的那些诺曼人追随者全被逐出了他们的
故土和他们的希望之乡,流落在意大利的山林峡谷间,靠着
一把刀度命。卡普亚、贝内文图姆、萨莱诺和那不勒斯的王
侯们在内部争斗中都曾先后求助于那把无敌的刀;这些诺曼
人的高昂的精神和超人的技巧总能使他们所支持的一方获
胜;他们还总小心谨慎地采取在他们之间维持着均势的策略,
以防止交战的某一方过于强大而使他们的援助失去重要性,
从而降低了他们能从中获得的利益。他们的第一个居留地是
在坎佩尼亚沼泽地深处的一座坚固的营房;但很快慷慨的那
不勒斯公爵便为他们安排了一块更富饶的可以永久居住的地
方。作为对抗卡普亚的一个堡垒,在距他的家8英里的地方
建起了一座四面设防的阿韦尔萨镇,以供他们之用。而他们
也便毫不客气地尽情享用那片富饶地区的庄稼和水果,草地
和树林。他们获得成功的消息每年都吸引来大批新的朝圣者
和士兵:穷人出于饥寒所迫;富人被希望所驱使;而勇敢和
活跃的诺曼底人却不能长时间安于安逸生活,一心想追名逐
利。阿韦尔萨的独立的旗帜为该省的逃犯,为所有从他们的
公正或不公正的上司那里逃出的难民提供了避难所和勇气;
而这些外来的合作者又很快便被同化在这块高卢殖民地的社
会习俗和语言之中了。诺曼人的第一位领袖是雷努尔弗伯爵;
另外,从社会的起源来说,高位原是对特殊才能的报尝和证
明。
自阿拉伯人征服西西里之后,希腊皇帝一直都急于想重
新收复那块珍贵的领土;但是不论他们如何努力,结果总被
遥远的距离和海面所挫败。他们的耗资巨大的装备,每在闪
过一线胜利的微光之后,便在拜占廷的编年史上增添灾难和
耻辱的新的一页:他们的2万人的最精锐的部队在一次远征
中便全部损失掉;使得胜利的穆斯林嘲笑这个民族,不仅把
他们的女人全交给宦官看管,还把他们的军队交给宦官指挥。
在经历过200年的统治之后,撒拉逊人被自身的分裂所灭亡。
那酋长不再承认突尼斯国王的权威;人民又起来反对酋长;各
个城市的统治权都被那里的首领所篡夺;每一个更下层的反
叛者在自己的村子或城堡里都是独立王国,对立的两兄弟的
较弱的一方力求和基督教友好。诺曼人在每次的冒险活动中
都表现得迅速而有效;有500名骑士或骑马的勇士,由希腊
人的代理人兼翻译阿尔杜因统领着,在伦巴第总督马尼阿斯
的旗帜下为他服役。在他们登陆之前,两兄弟已归于和好;西
西里与阿非利加又恢复了统一;这座岛屿一直到最远的海水
边都有人防守。诺曼人打前阵,墨西拿的阿拉伯人领教了一
支未曾交过手的敌人的勇猛。在第二次交锋中,叙拉古的酋
长被打下马来并被欧特维尔的威廉的铁臂刺穿。在第三次战
斗中,他的骁勇的伙伴们击溃了6000撒拉逊人的主力军,留
给希腊人的任务仅只是乘胜追击了:这是一次辉煌的胜利;但
在本历史作家笔下,可能要把一功劳的一部分归于诺曼人的
长矛。不论如何,他们确实从根本上促成了马尼阿斯的胜利,
使他终于能将13座城市和西西里的大部分领土置于皇帝的
统治之下。但是他的军事上的成名却因忘恩负义和一意孤行
而受损。在瓜分战利品时,他把他的勇敢的辅助军的功劳竟
给忘掉了;这一无理的待遇可是不论他们的贪婪或他们的高
傲都无法容忍的。他们通过翻译表达了他们的不满:结果他
们的抱怨却无人理睬;他们的翻译遭到鞭打;难受的是他自
己;而屈辱和愤怒则属于那些曾被他伤害过其感情的人们。但
直到他们获得,或窃得一条通往意大利大陆的安全通道以前,
始终装作没事人一般:他们的在阿韦尔萨的弟兄们对他们的
愤怒表示同情,于是侵占了阿皮利亚,以作为那笔欠债的抵
偿。在首批移民之后的20多年里,诺曼人参加战斗的不过有
700匹马和500名步兵;但在从西西里战争中召回拜占廷军
团以后,他们的人数便增加到了6万。他们的传令官提出让
大家考虑,是战还是撤退。“战下去”是诺曼人一致的呼声;
战士中最彪悍的一位还一拳将那希腊信使的马打倒在地上。
他另换上一匹马给打发走了;这一侮辱事件一直没让帝国的
军队知道。但在接下去的两次战斗中,更沉重的打击使他们
彻底领教了对手的利害。在坎尼平原上亚洲人一见到法兰克
的亡命之徒就纷纷逃窜;伦巴第公爵成了俘虏;阿皮利亚人
默认了一个新的统治;只有巴里、奥特朗托,布隆杜西乌斯
和他林敦四个地方,在这希腊的大劫难中幸免于难。诺曼政
权的建立可以从这一时期算起,它很快便将新建立的阿韦尔
萨殖民地吞并了。通过投票选出了12位伯爵;他们选举的依
据是年龄、出身和功劳。他们各自的特殊地区的贡金全都归
他们使用;每一位伯爵可以在自己的领地上,优先于自己的
臣仆,建起一座防卫工事。位于该省中心的墨尔菲的公共居
住地被保留作为共和国的都城和堡垒;12位伯爵每人分得一
处房子和一块单划出的地方;国家大事由这个军事元老院掌
管。其中最高的一位,作为他们的统帅和将军,被授予阿普
阿亚伯爵的称号;这一殊荣被授予了,用当时人的话说,战
场上的雄狮,社交中的羔羊和议会中的天使铁臂威廉。有关
他的同胞们的表现有一位当代的民族历史学家曾详加描述。
“诺曼人,”马拉特拉说,“是一个狡黠而热衷于复仇的民族;
善于辞令和伪装似乎是他们祖传的天性:他们可以屈膝逢迎;
但是,如果不受到法律的约束,他们便会完全放纵自己放荡
的天性和情欲。他们的君王假装着赞美人民的慷慨;人民则
在贪婪和慷慨之间奉行中间道路,或者说是尽量调合这两个
极端;在他们对财富和统治权的渴求中,他们轻视他们已经
拥有的一切,却一心向往他们求之不得的东西。兵器和骏马、
豪华的衣着,打猎和放鹰活动都是诺曼人所十分喜爱的;但
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却能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力容忍
着各种严酷的气候和艰苦的军事生活。”
阿皮利亚的诺曼人被夹在两大帝国之间,而根据当时的
政策,他们的土地是他们从日耳曼或君士坦丁堡的君主那里
得到的封地。但这些冒险分子的最可靠的权利是征服;他们
从来不爱人,也不信任人;他们也从不被人所信任或爱;君
主对他们的蔑视中掺杂着恐惧,而当地人对他们的恐惧中又
掺杂着憎恨和愤怒。任何一件引起人们兴趣的东西,一匹马、
一个女人、一座花园,都能挑起和满足这群外族人的掠夺的
欲望,而他们的头领的贪婪只不过被加上了抱负和荣誉一类
更好听的名目而已。12位伯爵有时还联合起来共行不义;他
们的内部争吵无非为了争夺人民的战利品;威廉的美德与他
一起埋进了坟墓;而他的弟弟和继承人德罗戈更善于领着他
的伙伴们去作战,却无能制止他们胡作非为。在君士坦丁
摩诺马库斯的统治下,拜占廷朝廷出于政策需要,而非出于
仁慈,试图使意大利摆脱掉这个比一帮野蛮人更可恶的积年
的祸害;于是为此目的,梅洛的儿子阿戈斯被授予了最高的
头衔和最广泛的使命。对他的父亲的怀念可能使诺曼人对他
另眼相看,在为他们自己和公众所受的伤害进行报复,平息
马尼阿斯的叛乱中,他已曾得到他们自愿前来效劳。君士坦
丁计划要把这块好战的殖民地从意大利的省区移植到波斯的
战场上去,而梅洛的儿子却把希腊的黄金和工业品,作为帝
国的第一批慷慨奖赏,分发给了那些首领。但他的这一手遭
到了阿皮利亚的征服者的反感和反对而加以阻止:他的奖赏,
或至少是他的建设,遭到了否决,可是他们全都拒绝放弃他
们已到手的东西,和在遥远的将来分享亚洲的财富的希望。在
说服的办法被验证无效之后,阿戈斯便决定采取强迫或毁灭
的办法:拉丁的兵力被请来对付共同的敌人,并在教皇和东
部和西部的两皇帝之间订立了进攻同盟。现在占据圣彼得宝
座的是利奥九世,他是一位思想简单的圣徒,生性极容易自
欺欺人,他的受到崇敬的身份使他可以,以虔敬的名义,使
任何与宗教信仰不相容的东西神圣化。他的人性受到一个被
伤害的人民的抱怨或谩骂的影响;这伙不敬神的诺曼人早已
中止了对什一税的支付,而对这些对教会的批评不予理睬的
渎神的强盗,是完全可以合法地拔出世俗之剑,加以惩处的。
作为一个出身日耳曼贵族并与皇族有血统关系的日耳曼人,
利奥可以自由出入亨利三世的皇宫,并得到他的信任,为了
寻求兵力和盟友,他凭着一股热情从阿皮利亚跑到萨克森,从
易北河跑到第伯河。在他这样进行作战准备的时候,阿戈斯
则无所顾忌地使用他的秘密的罪恶武器:一群诺曼人成了他
进行对公众或私人报复的牺牲品,勇敢的德罗戈也在一所教
堂里被谋杀了。但他的弟弟汉弗莱,阿皮利亚的第三位伯爵,
继承了他的精神。凶手受到了惩罚,梅洛的儿子也受伤并被
推翻,他被赶出战场,羞愧难当地逃往巴里的城中等待着他
的迟迟不来的盟军的救援。
然而,君士坦丁的力量在一次土耳其战争中被削弱,亨
利意志薄弱,优柔寡断,而教皇在翻越阿尔卑斯山归来时也
没有带着一支日耳曼大军,却只有一支700个士瓦本人和少
量洛兰自愿兵的卫队相伴。在他从曼图亚到贝内文图姆的长
途行军中,一大群卑贱和杂乱的意大利人加入到那神圣的旗
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