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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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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恨;而在当时都认为一个皇帝有责任把他自己的宗教思

想强加于他的臣民。但是,在一个不稳定的统治的初期,在

那10年的艰险岁月中,不惜卑鄙地作伪的利奥,却公开跪拜

在他所厌恶的偶像面前,一年一度公开重申他的正统基督教

信仰和热忱,以满足罗马教皇的愿望。在进行宗教改革的过

程中,他一开始所采用的步骤是温和而谨慎的:他召集了一

次由元老和主教参加的盛大的会议,在他们的同意下发布命

令,把所有的图像全从至圣所和圣坛上移出,放置到教会中

更高的位置上去,这样人民的眼睛可以看见它们,却不能用

它们进行迷信活动。但是,要想遏止住,虽然敌对却迅速发

展的,尊敬和厌恶情绪在哪方面都是不可能的:那神圣的图

像,在它们的高上的位置上,仍然感化着它们的会众,并对

暴君进行谴责。他自己也止不住被抗拒和斥责所激怒;而且

他自己的一举砸碎那庙中铜蛇的犹太国王的榜样。通过第二

道敕令,他禁止了保留和利用任何宗教图像;君士坦丁堡和

各省的教堂都清除了一切偶像崇拜活动;基督、圣母和圣徒

的画像全被消灭,或用一层薄薄的灰浆把建筑物墙上的图像

盖住。这个偶像取缔派受到了6位皇帝的独裁和热情的支持,

东部和西部并因此陷入了长达120年的吵吵闹闹的冲突之

中。这个伊索里亚人利奥的计划是要,以一次全国会议的名

义公开宣称,否定图像是表明信仰的一个条件:但是,召开

这样一次会议的事却只能留给他的儿子君士坦丁去做了;而

尽管获得胜利的顽固派把那次会议称作傻瓜和无神论者的会

议,他们自己的怀有偏心的支离破碎的议案却也透露出许多

理性和虔敬的迹象。许多省宗教会议在辩论和条例中都录用

了,在君士坦丁堡郊区召开,由欧洲和安那托利亚的不可否

认的多数338名主教组成的,全国会议的演说词的内容;因

为安条克和亚历山大里亚的大主教全是哈里发的奴隶,而罗

马教皇又把意大利和西部的教会全从希腊教区中撤离出来

了。这个拜占廷会议自称拥有第其次全国会议的权力和地位;

但就是这个称号也实际是对辛劳地建立起正统基督教信仰的

前6次会议的承认。经过了6个月的严肃的争论,这338位

主教一致签署了一项条文,宣称,除了在圣餐面包等物上,一

切有形的基督的形象都是渎神的或异端邪说的产物;图像崇

拜是对基督教的败坏,也是异教的复活;一切这类有关偶像

崇拜的物件都应打碎和涂抹掉;以及任何人如拒不交出他私

自进行迷信活动的物件便是犯了拒不服从教会和皇帝法令的

罪行。在他们的忠诚的呼叫声中,他们盛赞他们的尘世大救

星的功德;他们把消除他们的宗教上的不满的工作交托给他,

凭着他的热情和正义感去做。在君士坦丁堡,也和在前几次

会议上一样,皇帝的意愿仅是主教们的信仰的准绳;可是这

一次,我倒有些怀疑,恐怕大多数的高级教士,都在希望和

恐惧的诱惑下,牺牲了自己内心的宗教思想。在充满迷信的

长夜中,基督教徒们的思想越来越远离了简单的福音教义:而

且他们已很不容易找到回去的路,沿着它走出那杂乱的迷宫

了。对图像的崇拜,至少对一个虔诚的人来说,是不可分割

地和十字架、圣母、圣徒以及他们的遗骨混淆在一起的;那

片圣地上弥漫着奇迹和神人显灵的迷雾;头脑、好奇和怀疑

的神经,都因习惯于服从和信念而变得麻木了。君士坦丁自

己也被指责过份放纵自己的思想去怀疑,或否认,或讥笑正

统基督教的神秘仪式,而它们却是公开记录在他的主教的信

条中的;这个最大胆的偶像破坏者,可能心中暗怀恐惧,攻

击那奉献给他的在天的保护神的人民崇拜的对象。在16世纪

的改革中,自由和知识扩展了人的智能:对革新的渴求代替

了对古代的尊崇;充满活力的欧洲可以蔑视曾使病态的充满

奴性的希腊人为之恐惧的各种幻像。

一种抽象的异端邪说的消息只能靠基督教会的号角声向

人民发布;但最无知的人却可以体会,最冷漠的人必定会感

觉到,他们的可见的神灵的败落和对他们的亵渎。利奥的最

初的仇恨情绪是直接向皇宫高居前厅宫门之上的基督发出

的。为了便于攻击,那里已经竖起了一张梯子,但是一群宗

教狂热分子和妇女却疯狂地摇晃着那梯子:他们在他们虔信

的恍惚中,看到那些冒犯神灵的大臣们一个个从高处摔下,砸

在砖地上;而古代殉教者的荣誉全被这些因谋杀和造反而罪

有应得的罪犯们给玷污了。在君士坦丁堡和各省市不断发生

的骚乱抵制住了皇帝敕令的执行:利奥本身的安全受到了威

胁,他的官员被杀害,人民的狂热情绪,经过行政和军队的

极大努力,才给扑灭下去。爱琴海或圣海群岛中的许许多多

岛屿上都到处是图像和僧侣:他们的信徒毫无顾忌地放弃了

基督,他的母亲,和那些圣徒的敌人;他们武装起一支由大

小船只组成的船队,扬起他们的神圣的旗帜,大胆地直指君

士坦丁堡的海港,要在那里的皇座上另行安置一位为上帝和

人民所喜爱的新人。他们依靠着出现奇迹来给他们帮助:但

是在一场希腊大火前面,他们的奇迹无能为力;在他们的船

队遭到失败或陷入大火之中之后,那些光秃秃的海岛便完全

留给那征服者去处置或安排了。利奥的儿子,在他统治的第

一年,曾发动一次对萨拉逊人的远征:在他不在的时候,他

的一个本家,正统基督教信仰的卫士,野心家阿尔塔瓦斯德

斯占领了首都、皇宫和皇座。对图像的崇拜又大张旗鼓地恢

复了:大主教抛弃了他的伪装,或掩盖住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篡位者的正当权利在新罗马区和旧罗马区都得到了承认。君

士坦丁逃到了他的父辈所在的山区;不过,从那里他又带领

着一支勇猛、热情的伊索里亚人组成的军队下山了;他的最

后胜利使得那些狂热分子惊惶失措,也使他们的预言完全破

产。他的长时间的统治充满了骚动、叛乱、阴谋、互相仇恨

和血腥报复:对图像的迫害只不过是他的对手的动机或借口;

而且,如果他们失去了人世的王冠,他们却得到了希腊人加

在他们头上的殉教者的桂冠。在一切公开或暗中进行的叛乱

活动中,皇帝都感觉到僧侣们,这些靠迷信获得财富和力量

的迷信的忠实的奴隶们的无法缓解的仇恨。他们祷告,他们

传道,他们赎罪,他们狂热,他们密谋叛乱;从巴勒斯坦的

孤寂之中,咒骂、谴责之词如急流般泻来;圣约翰·达马森

努斯,希腊的最后一位神父的笔,在这个和另一个世界中,

都一直指向那暴君的头颅。我没有工夫去仔细研究,这些僧

人在多大程度上挑起,又在多大程度上夸张了,他们的真实

的和伪装的苦难,他们中有多少人由于皇帝的残酷,丢掉了

性命或变成了残废,多少人失去了眼睛或胡须。从一些个别

人受到的惩罚来看,他已开始废除那个命令;由于它是那么

充分而又无用,他的仇恨可能是为贪婪所挑起,并以爱国主

义为其正当借口。他的检察长的可怕的巨龙的名称和使命挑

起了那黑色民族的厌恶和恐惧:宗教团体被解散,原来的建

筑被改作了军火库和兵营;土地、动产和牛群全被没收;我

们现代人做出的先例也将支持这种控告,说他们对寺院里的

圣物,甚至书籍进行了恣意的、恶毒的破坏。由于僧侣们的

习惯和职业的关系,对图像的公开和私下的崇拜都遭到严厉

的禁止;看来似乎曾强迫东部帝国的臣民,或至少是教士们,

严肃地表明将放弃偶像崇拜。

意大利叛乱

素有耐心的东部勉强抛弃了它的神圣的图像;它们一直

被意大利人独自抱有的热忱所百般珍视和热烈保卫。在教会

的地位和法律地位中,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的身份几乎和罗马

教皇是平等的。但希腊的高级教士不过是受着主人监视的一

个家用奴仆,听他一声呼嚇,就要一会儿从修道院跑到皇座

前,一会儿又从皇座前跑到修道院。处于西部野蛮人之中的

遥远而危险的地位激起了拉丁主教们的奋发精神和自由要

求。由于他们出自民选,因而颇能得到罗马人的欢心:他们

每年有一定的较丰厚的收入,使得他们在公私两方面的贫穷

都得到了缓解;被皇帝所忽视的不良处境,迫使他们,不论

在和平还是战争时期,都必须关心本市人民的安全。在逆境

的磨炼中,这位教士在不知不觉中为一位皇帝的品德和抱负

所感染;那登上圣彼得宝座的意大利人、希腊人或叙利亚人

全都具有同样的性格,采取同样的策略;在罗马失去它的军

团和诸多省份之后,教皇们凭着自己的天才和财富,又重新

恢复了罗马的最高统治权。大家都一致同意,8世纪时期,他

们的统治权建立在叛乱的基础之上,而那叛乱却是由偶像破

坏者的异端邪说所引起和支持着的;但在这个令人难忘的竞

争中,第二个和第三个格雷戈里的行为却被他们的朋友和敌

人,任凭自己的意愿,作出多种各不相同的解释。拜占廷的

作家们异口同声地宣称,经过一段无结果的规劝之后,他们

正式宣布东部和西部分治,并剥夺掉那冒犯神灵的暴君全部

意大利的岁收和主权。希腊人看到了教皇的胜利所取得的成

就更清楚地宣布了他们的将他革除出教的主张;而由于他们

更牢固地依附于他们的宗教,而非他们的国家,他们对这些

变教人的热忱和正统性非但不加指责,反倒大加赞赏。现代

的罗马卫士全都迫不及待地接收了这种赞扬和先例:这个伟

大、光荣的免去皇家异端派职位的做法颇受红衣主教巴罗尼

乌斯和贝勒明的称道;如果有人问他们,同样的雷霆之怒为

什么没有降临在古代的尼禄和尤利安的头上?他们回答说,原

始教会的软弱无力是她一味顺从、忠心的唯一原因。在这种

情况下,爱和恨的效果是完全一样的;而那些力图烧起皇帝

和行政官员们的怒火,挑起他们的恐惧的狂热的新教徒,则

大谈两格雷戈里对他们的合法君王的傲慢和不轨行为。在大

多数高卢教会中,他们仅只受到温和的天主教派的保护,他

们尊重那些圣徒,可并不同意那些罪过。这些普通的皇冠和

主教冠的维护者以公正、圣书和传统为准则确定事物的真实

性,并求助于拉丁人的证据和教皇本人的传记和书信。

格雷戈里二世写给利奥皇帝的两封信的原件现在还能找

到;如果我们不能说它们是雄辩和逻辑推理的最完美的典范,

它们却无疑如实展现了罗马教廷的创始人的形态,或至少是

他的伪装的面貌。“在纯净、幸运的10年中,”格雷戈里对皇

帝说,“我们每年都享受到您亲手用御笔签署的,保证忠于我

们祖先的天主教信条的圣谕,所带来的巨大恩惠。但现在,这

是何等可悲的变化!多么骇人听闻的无理行径!您现在指责

正统基督教搞偶像崇拜;而在这种指控中,您更完全暴露了

您自身的渎神和无知。对您这种无知,我们不得不采用我们

的粗鲁的风格和辩论方式:神圣书信的最初几节便已经足以

使您思想混乱了;而且,如果您进入一所文法学校,自称是

我们的宗教的敌人,那么那些天真和虔诚的孩子们也会在大

怒下把他们的破旧的课本全砸在您的头上的。”在这段很得体

的开场白之后,这位教皇便尽力采用一般说法,试图把古代

的偶像和基督教的图像区分开来。前者是假想的幻像或魔鬼,

因为那时真正的上帝还不曾以任何可见的方式显露出他的真

容。后者则是基督、他的母亲和他的圣徒们的真实形貌,他

们已通过众多的奇迹,表明这种间接的崇拜是无罪和有益的。

他必然真是非常信赖利奥的无知,因为他原可以从使徒时代

起便肯定对图像的永久使用,并允许它们的可敬的形象出现

在正统基督教教会的6次会议上。一个似乎更为可信的论据

是从目前占有的一切和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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