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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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在的君王职务的究竟是出于虔诚,还是野心。格雷戈
里把皇帝从长时间的沉睡中唤醒过来;揭露了东罗马帝国的
总督及其下属大臣的罪行或无能;抱怨他们为保卫斯波莱
托而从罗马抽去了所有的老兵;鼓励意大利人保卫他们的
城市和圣坛;以及在危险时刻降尊指派军团司令官并指导地
方各省军队的行动。但是,教皇的勇武精神却受到人道主义
和宗教考虑的约制:征收贡税的作法虽在意大利战争期间曾
采用过,他却毫不犹豫地斥之为可厌的压迫行为;而他实际
是违反皇帝的敕令,保护了那些出于虔诚的怯懦而抛弃了军
人生活甘当僧侣的士兵。如果我们能相信他自己的声明,要
让格雷戈里利用伦巴第人的内部纷争,使这个民族被彻底消
灭,并不留下一位国王、一个公爵来挽救这个不幸的民族使
之免遭他们的敌人的报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作为一位
基督教的主教,他更喜欢执行有益的和平职务;他的仲裁平
息了那次武力冲突;但他过于担心希腊人的计谋和伦巴第人
的狂热情绪,却使他不能做出庄严的许诺,遵守停战协定。由
于订立普通持久的和约的希望破灭,他竟然打算要在没有皇
帝或总督同意的情况下,来挽救他的国家。敌人的利剑已悬
在罗马的头顶上了,完全靠了那位深得异端派和野蛮人尊重
的教皇的温和的口才和得体的才智才将那剑移走。格雷戈里
的才智受到拜占廷朝廷的斥责和侮辱;但在心怀感激的人民
的爱戴之中,他得到的是一个公民可望得到的最纯真的报酬,
和一位君王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权利。
在下一章,第46章中,吉本描述了查士丁尼王朝的
结束和新的朝代赫拉克利乌斯王朝的兴起。
先在莫里斯(382—602),后在福卡斯(602—610)
统治下的查士丁尼王朝的末期,由于外敌入侵和内部纷
争,经历了一个从极端无能进而几乎完全进入无政府主
义状态的时期。
在赫拉克利乌斯(610—624)统治期间,波斯人在
一次漫长的战争中洗劫了耶路撒冷、攻入了埃及,并率
领着阿瓦尔人几乎攻下了君士坦丁堡。但是,波斯的力
量被赫拉克利乌斯于628年彻底予以摧毁,他同时还在
巴尔干地区制服住了斯拉夫人。
吉本在第47章中提出的关于化身说的无穷无尽的
讨论的基调正是尼斯学说和一性论的差异所在。后一种
学说在东部各省的人民中普遍受到重视,他们认为基督
就只是神的化身。他的身体虽像人,但他却仅只有单一
的神性。
神学的影响
第四十七章
化身说的历史。
伊比奥尼派和诺斯替派。
塞林图斯和阿波利拉里斯、西里尔、聂斯脱利
和第一次以弗所会议的敌对理论。
优迪克派异端邪说和第二次以弗所会议。
卡尔西顿会议。
芝诺的赫诺提孔。
查士丁尼的神学理论。
在异教教派消灭之后,基督教徒可以在和平和虔诚的气
氛中独享胜利的欢欣了。但是,不和的种子仍然活跃在他们
的心中,他们热心于摸索他们的宗教创始人的本性,而不去
实行他的教条。我已经说到关于三位一体说的争论已让位给
关于化身说的论争了;这一论争同样对教会的名誉有损、对
国家的兴盛有害、从其起因说更微不足道、以其恶劣效果论
则更为长久。现在,我计划在这一章里包括进一次长达250年
的宗教战争,综述东部各派的神学和政治上的分歧,并通过
涉足研究原始基督教会的各种学说,介绍一下它们的喧嚣的、
或血腥的争斗。
伊比奥尼派
Ⅰ.对于第一批改信新教的教徒荣誉的值得称道的关心
一直纵容了伊比奥尼派,或至少是拿撒勒派,所不同于其它
教派者不过是他们顽固地坚持要实行摩西的宗教仪式而已。
他们的教堂已不复存在了,他们的书籍已全被销毁:他们的
不声不响的自由精神可能在信念问题上要求不是太严,而他
们的处于幼小时期的信条的软弱状态,在300年的热忱或慎
重的作用下,必已被塑造成各种不同的形态了。然而,最仁
慈的批评也难以承认,这些派别对基督的纯正的神性有任何
了解。受教育于犹太人的传授先知和偏见的学校中,从来没
有人教他们使自己的希望越过一个人类和尘世的救世主以外
去。即使当他们的国王穿着平民的服装出现时,他们敢于向
他欢呼,他们的更大的恐惧也使他们不可能识别出精心用凡
人的名字和形态把自己的神性掩盖起来的他们的上帝。拿
撒勒的耶稣比较熟悉的伙伴们也常和他们的朋友和伙伴谈
笑,而他在他的一切合理的生物生活的行动中,看上去完全
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类。他从幼儿到青年到成人的过程也同样
表现为身体日益高大、智力日益增加;而且在经历过一段身
心的痛苦之后,他死于十字架上。为人类的利益而生,也为
人类的利益而死;但苏格拉底的生与死也同样是为了致力于
宗教和正义的事业;尽管那个斯多噶派的成员或英雄也看不
起基督的品德,但他为他的朋友和他的国家所流的眼泪也可
以看作是他的仁慈的最真纯的证据。福音书的奇迹并不能使
一个以无畏的信念坚信摩西法令的更动人的奇闻的民族感到
惊奇。古代的先知曾经治愈病人、唤醒死者、分开大海、停
住太阳,驾着一辆火光四射的马车走上天空。希伯来语的喜
欢比喻的风格很可能会借用“上帝之子”这个头衔把它加在
一位圣徒或殉教者身上。
然而,在拿撒勒派和伊比奥尼派的不够充分的条文中,倒
也可以模糊地看到把基督的降生和一般人的诞生混同的异端
分子,和罪过较小,为了保持他的母亲的童贞,排除掉尘世
父亲的帮助的教会分立派之间的差异。前者的怀疑有他的出
生、他的一般所说的父母,约瑟夫和玛丽的合法的婚姻,以
及他有权直接继承大卫的王国和犹大的遗产等显而易见的情
况作证。但是根据圣马太所写福音书,有好几个本子都记载
了这段秘密的真实的历史,而且那些教派一直都长期保存着
那些书的希伯来原文,以作为他们的信念的唯一证据。知道
自己未曾接近妻子的丈夫必然会发生的怀疑却(在梦中)被
肯定告知,她怀的是“圣灵”,而被驱散了:由于那位历史学
家不可能亲眼见到这一遥远的、家庭内部的怪事,那他必然
曾听到同样那个告诉以赛亚一个处女将要怀孕的声音。一个
由于“圣灵”的不可言喻的作用而生出的处女的儿子是一个
没有先例或无与伦比的人物,在思想和身体的各个方面都远
远超过一般的亚当的子孙。自从希腊或迦勒底人的哲学传入
以来,犹太人全都相信灵魂的独立自主存在、超生和不死;通
过假定,灵魂全都被囚禁在尘世的监牢中以清洗他们过去所
欠下的罪孽,从而肯定上天的存在。但是纯洁和腐败自身划
分的等级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我们完全可以假定,只有最崇
高、最完美的人的精神能进入玛丽和圣灵的后代的体内;他
的堕落是他自己作出的选择的结果;他的使命的目的,不是
清洗掉他自己的,而是清洗掉此人的罪孽。在他回到他在天
上的出生地的时候,他得到了因他的顺从而获得的巨大报酬:
那先知们曾隐约提到的,按尘世的理解,和平、统一和独立
统治的米赛亚的永恒的王国。无所不能性使得基督的人的性
能扩展到适合于他的神的职位的要求。在古代的语言中,上
帝的头衔并非严格地仅限于第一父亲;他的绝无仅有的使者,
他的独生子,也可以毫不过份地要求获得一个附属世界的,虽
属第二位的宗教崇拜。
诺斯替派
Ⅱ.已经在犹太地区乱石遍地、徒劳的土壤中生根的信
念的种子,在它已完全成熟以后,被移植到了非犹太教的更
适宜的气候中去;而从未见到过基督的人性的罗马和亚洲的
陌生人,自然更容易倾向于只见其神性。多种教派和哲学家、
希腊人和野蛮人都同样习惯于设想,从光明的宝座产生出来
的一长串、一个接一个永无止境的天使,或魔鬼、或神灵、或
永恒、或射线。如果说,这些永恒中的第一个,即逻各斯,或
和圣父同质的上帝的箴言,将会降临大地,以便把人类从邪
恶和错误中解救出来,并引导他们在生活和不朽的道路上前
进,那也似乎并不足为怪,或一定不可信。但是,当时流行
的关于永恒和天生物质的私有性的理论侵害着东部各个原始
教会。非犹太改教教徒中有许多都拒绝相信,一种作为和第
一本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神性有可能亲自和一个不纯洁
的、受到污染的肉体结合起来:而出于对基督的神性的热爱,
他们不承认基督的人性。而当他们的血刚刚还在卡尔法利山
上流淌的时候,亚洲人的一个人数众多、学识渊博的教派多
赛蒂派,便发明了后来由马西昂派、摩尼教派和其它多种名
目的诺斯替异端派别加以推广的奇幻的体系。他们在叙述玛
丽的怀孕、基督的降生,以及在他传教前的30年生活等问题
时,根本否认福音书的可信性和真实性。他一开始便完全以
一个成人的姿态出现在约旦河岸边;但那完全只是一个形象,
而并非实体;那是一个由无所不能的手创造出来的人的形态,
要让他模仿人的功能和行动,要在他的朋友和敌人的感观上
产生一个永不消失的幻觉。清晰的语音在门徒们的耳朵里震
响;但那留在他们的视觉神经上的印象却不容许更具体的触
觉的体验加以证实;“上帝之子”对他们仅只有精神的存在,
而无具体的存在。在这样一种冷漠的幻影面前,犹太人的狂
热情绪不过是无谓的浪费;那关于基督受苦受难和死亡,关
于他复活和升天的神秘的景象不过是为了教育人类,在耶路
撒冷那个舞台上表演一番罢了。如果有人进一步追究,说这
种理想的摹拟,这种无尽无休的欺骗,有辱真实的上帝的形
象,那在肯定神灵的虚假方面,多赛蒂派和他们的许许多多
正统派的弟兄们的意见是完全一致的。在诺斯替的体系中,以
色列的耶和华,那创造下界世界的创世主,是一种反抗的,或
至少是无知的精神。“上帝之子”来到人世是为了消灭他的庙
宇和法规;正是为了这一健康的目的,他巧妙地把一个尘世
弥赛亚的希望和预见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摩尼教派的一位最精细的辩论家曾强调,假定基督教的
上帝曾作为一个人的胚胎存在,并在9个月过去之后从一个
女性的子宫中钻出的说法,是既危险也极难堪的。他的虔诚、
惊愕的对手促使他进而否认了怀孕和生育所经历的一切感官
的体验;声称那神灵完全像一束阳光透过玻璃一样,从玛丽
的身体里显现出来了;还肯定,甚至在她成为基督的妈妈的
那一瞬间,她的处女状态仍依然如故。但是,这种冒失的让
步却使那些不把基督说成是一个幻影,而把他说成是具有不
动感情、不会堕落的肉体的神的多赛蒂派,产生了一种更柔
和的情绪。在更为正统的体系中,自他复活以来,他可是便
已获得了这一切,而且必然一直占有这一切,如果它有可能
毫无阻挡、毫无损伤地渗透过那严密的过度物质的话。既然
完全不具有它的基本性质,它也便可能不具有肉体的特性和
虚弱的特点。一个可以从一个看不见的小点发展到完全成熟
的胚胎,一个不曾从正常的渠道获得任何营养也能够完全长
大的孩子,便有可能并不需要从外部取得任何物质以补充它
每天的消耗,而仍能继续存在下去。耶稣有可能虽常与他的
门徒们共餐,却并无饥渴之感;他的童贞更是从未受到过男
女情欲的污染。对于这样一个结构奇特的肉体,人们不禁要
问,他最初是如何,并以何种材料组成;这里有一个不一定
专属于诺斯替派的回答不免使我们的更可靠的神学理论也为
之震惊:那便是,它的形式和实质全都来之于神的本质。纯
粹和绝对精神的概念是现代哲学的精深论点:古代人认为灵
魂、神灵,甚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