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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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兵组成的队伍护送;而安条克更把他的遗骨看作该城的
荣誉的象征和不败的保卫者。使徒和殉教者的名声由于这些
更新近的尽人皆知的苦行僧的出现而逐渐失色;整个基督教
世界全跪倒在他们的神龛之下;归之于他们的遗骨和遗物的
奇迹,至少在数量和时间长度方面,超过了他们生前的神威。
但是关于他们的生平的神奇传说也由他们的利害相关、假作
轻信的弟兄们加以美化;而在那个什么都信的时代自然很容
易让人相信,一个埃及或叙利亚僧人的一个偶然念头便足以
改变宇宙的永恒法则。上天的爱宠常常只要摸一摸、说一说,
或从遥远地方传达一个信息便可以立即治好久治不愈的病;
并从他们的灵魂或身体中驱走最凶恶的恶魔。他们经常和沙
漠中的狮子和毒蛇交谈,并任意驱使它们;他们能让已干枯
的树木返青;让铁块浮在水面;坐在鳄鱼背上过尼罗河;进
入火炉里烧一烧便可以焕发青春。这些只有诗的编造而不具
备诗的才艺的无比荒唐的故事严重地影响了基督教徒的理
性、信念和品德。他们的轻信降低和破坏了他们的头脑的功
能:他们破坏了历史的明证;迷信更逐渐使和它敌对的哲学
和科学之光趋于熄灭。他们所奉行的每一种宗教礼拜形式,他
们所信奉的任何神秘的理论都有神的启示作为坚强的后盾,
一切人的品德都遭到僧侣们的奴役和猥琐的统治的压抑。如
果我们有可能衡量出从西塞罗写作他的哲学著作到提奥多里
克的神圣传说,从加图的行径到西门的种种作为之间的距离,
我们便将会赞赏经过500年时间在罗马帝国完成的那场令人
难忘的革命了。
Ⅱ.基督教的进步以两次决定性的光辉的胜利为其标志:
对罗马帝国富有的知识分子的胜利;和对好战的、颠覆罗马
帝国、坚信罗马宗教的西徐亚和日耳曼野蛮民族的胜利。在
这些野蛮的新入教的人中,最为突出的是哥特人;整个民族,
因其变成一个值得归入后代纪念和感激的有用技艺的发明人
之列的公民或至少是臣民,而受益不浅。许许多多罗马各省
的人民被在伽利埃努斯统治时期蹂躏亚洲的哥特队伍掳去;
在这些被掳人中有许多基督教徒,有些还属于教士阶层。这
些身不由己的传教士,被当作奴隶分散在达契亚地区,不停
地为拯救他们的主子劳作。他们播种的福音理论的种子逐渐
传播开;在不满100年的时间中,这一虔诚的工作,通过其
祖先,从多瑙河彼岸一小市镇卡帕多西亚迁来的乌尔菲拉斯
的努力,终于完成了。
哥特的主教和使徒乌尔菲拉斯,通过他的无瑕的生活和
不倦的热情获得了他们的爱戴和尊敬,他们对他所宣讲并身
体力行的包含真理和美德的教义由衷地深信不疑。他不辞辛
劳把圣书译成当地的文字。一种日耳曼或条顿民族的方言;但
他有意略去了那四卷王书,唯恐它们会激起野蛮的凶猛、好
斗的精神。完全不适于表达崇高意念的士兵和牧人的粗野的
不完备的用语,通过他的天才,加以改进和完善;乌尔菲拉
斯在动手翻译之前,还不得不先编出了一份包含24个字符的
字母表;其中有4个乃是他自己发明,以表明希腊和拉丁语
所无有的发音。但哥特教堂的繁荣景象很快便被战争和内部
纷争所打破;酋长也立即因教义不同和利害关系而四分五裂。
罗马人的朋友弗里提格林皈依了乌尔菲拉斯教派;而生性傲
慢的阿塔拉里克既不愿受帝国,也不愿受福音教派的约束。新
入教的人的信念由于他们自己挑起的迫害活动而受到考验。
一辆大车,高高供着一幅形象模糊的托尔或者也许是沃登
的画像,由一支庄严的队伍护卫着,在营帐的街道上走过,那
些拒不向父辈的神灵礼拜的叛徒将立即连同他们的家人和帐
篷一同火化。乌尔菲拉斯的为人使他得到东部朝廷的尊重,他
曾两次作为和平使者前往那里拜访;他为哥特人的悲惨处境
发出呼吁,并请求得到瓦伦斯的保护;有人把摩西的名字加
在这位精神领导的头上,因为他曾领导他的人民穿过深深的
多瑙河水走向“希望之乡”。那些追随在他的身后,对他唯命
是从的牧人全同意在梅西亚山脚下,可以为他们的牛、羊群
提供草料,又能在更为富饶的省市买到粮食和酒的一片草木
丛生的田野上定居下来。这些无害的野蛮人,在默默的平静
和对基督教的信仰中日益繁衍起来。
他们的更为凶恶的弟兄西哥特人则普遍接受了始终和他
们维持着战争、友好,或相互侵占关系的罗马人的宗教。在
他们从多瑙河到大西洋的胜利的漫长行军中,他们让他们的
同盟者都改信了他们的宗教;他们教育新生的一代,而在阿
拉里克的营帐中或图卢兹的朝廷中居统治地位的宗教却可以
启迪或玷污罗马和君士坦丁堡的皇宫。在这同一时期,几乎
所有在西部帝国的废墟上建立了各自的王国的野蛮人全都信
奉了基督教;在高卢有勃艮第人,在西班牙有斯威弗人,在
阿非利加有汪达尔人,在潘诺尼亚有东哥特人,还有各种各
样雇佣军的队伍在意大利把奥多亚克推上了皇帝宝座。法兰
克人和萨克逊人仍然坚持错误地信奉异教;但法兰克人通过
接受克洛维的榜样而获得了高卢王国;而占领不列颠的萨克
逊人却因受到罗马传教士的教化摆脱了野蛮的迷信。这些野
蛮的新教徒在宣传正统信仰方面表现了充沛的富有成效的热
情。墨洛温王朝的国王及其继位者,查理大帝和奥托家族,则
依靠他们的法令和胜利扩大了十字架的领地。英格兰产生了
日耳曼的使徒;福音之光逐渐从莱茵河一带散布到易北河、维
斯图拉河和波罗的海一带的民族中去。
影响狂热的野蛮入教者的理智的不同动机不可能几句话
说清。他们常常凭一时心性,变化无常:一个梦、一种征兆、
一种关于奇迹的传闻、某一位教士或英雄的行为、一个信教
的妻子的魅力,特别是,在危险时刻,在基督教的上帝面前
所作的一次幸而灵验的祷告或誓愿,全都可以左右他们的思
想。早期对教育的种种偏见被人群交往密切的社会习惯于不
知不觉中逐渐消除;福音教的道德观念通过僧侣的过火的贤
德表现得到了保护;纯精神的神学得到了可见的遗骨的神力
和宗教仪式的豪华气派的支持。但是,一位萨克逊主教向一
位受人民喜爱的圣徒所建议的劝导方式,有时却可能会被传
教士们在努力劝导不信教的人皈依时加以采用。那位聪明过
人的辩论家说,“关于所有的神由之诞生的众男神和女神的离
奇的肉体的出身不管他们爱怎么说,我们全都承认。从这一
原则出发便可以推演出他们的不完美的天性和人类的各种弱
点,可以肯定他们都系被诞生到人世,也很可能还将死去。那
最老的神或女神又是在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出于何种
原因,诞生出来的呢?他们是还在继续生育,还是已停止生
育了呢?如果已经停止,那便请把你们的反对派都找来,说
一说为什么会出再这种奇怪的变化。如果他们还在继续生育,
那神的数目必然早已数都数不清了;那我们在随便崇拜一个
无能的神灵时,岂不会冒挑起更高的神灵的愤怒和嫉妒的危
险?人的头脑可以理解的可见的天空和大地,以及整个宇宙
系统,究竟是被创造出来的,还是永恒的?如果是被创造的,
那在它们被创造之前,那些神又如何可能存在,或存在于何
处呢?如果是永恒的,他们又如何能控制一个属于独立的先
在的世界的帝国?认真和温和地提出这些论点;在适当的时
候,暗示出基督启示的真和美;力求使那些不信教的人觉得
害羞而并不愤怒。”这种对日耳曼的野蛮人来说也许过于微妙
的形而上学的理论却得到了更粗俗的权威性和表示赞同的舆
论的加强。现世的繁荣的利益已抛弃了异教事业,转而为基
督教服务。全世界最强大、开明的民族罗马人自己也抛弃了
他们的祖先的迷信;而如果他们的帝国的废墟似乎在指控新
信仰的无能,那这耻辱也已被胜利的哥特人的皈依完全洗去
了。征服西部诸省的英勇、幸运的野蛮人先后都接受,并跟
着做出了,那同样带有启迪性的榜样。在查理大帝时代以前,
欧洲的基督教民族可以自诩占有全部温带地区、全部能生产
粮食、酒和油的肥沃土地;而偶像崇拜的野蛮人和他们无能
为力的偶像不过只能被限制在地球的边角上,北部的一些黑
暗、严寒的地区而已。
为野蛮人打开天堂之门的基督教使得他们的道德和政治
情况产生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变化。他们同时还开始使用文字,
这对于一个把自己的教义写在圣书中的宗教来说,是极关重
要的;当他们研究那神圣的真理的时候,他们的头脑,由于
了解到遥远的历史、自然、艺术和社会,便会在不知不觉中
逐渐充实起来。必会大大有助于改进使他们改变宗教的迻译
成民族语言的圣书译本。也必会,在他们和他们的教士们在
一起时,引起他们希望阅读原作、了解教堂神圣的礼拜仪式,
并从他们的父辈的作品中研究神学传统连续性的好奇心。这
类精神食粮全保存在希腊、拉丁文中,它们更隐藏着古代学
识的无法估价的丰碑。信奉基督教的野蛮人可以读到的维吉
尔、西塞罗和李维的不朽的作品,在奥古斯都统治时期和克
洛维和查理大帝时代之间,一直在进行着无声的交谈。人类
的好胜之心由于能记起一个更完美的状态而得到鼓舞;在暗
中被维持着的不灭的科学之火烘暖并启迪了趋于成熟的西方
世界。在基督教世界最腐败的情况下,那些野蛮人可以从它
的法令学到正义感,从它的福音主义学到怜悯之心;而如果
他们对自身职责的理解不足领导他们的行动,或调整他们的
热情,他们有时会受到良心的限制,而且常常受到悔恨的惩
罚。但是,宗教的直接权威倒不如能使他们和他们的基督教
兄弟,在一种精神友情中,结合在一起的圣餐仪式。这类情
绪的影响有助于使他们在为罗马人工作或和罗马人结成同盟
时忠心不变,有助于减轻战争的恐怖。扼制胜利时的傲慢,以
及在帝国衰亡的时候,对罗马这个名称和它的一切制度永远
保持尊敬。在异教盛行时期,高卢和日耳曼的祭司统治着人
民,控制着行政官员的司法权;狂热的新入教者把对等的,或
者更多的忠诚转献给了基督教的教皇。主教们的神圣品德是
靠他们的尘世财富支撑着的;他们在由士兵和自由人组成的
立法会议上占有光荣的席位;通过和平的劝导以缓和野蛮人
的凶恶性情,既符合他们的利益,也是他们的职责。拉丁教
士团的不停的通信活动、罗马和耶路撒冷的络绎不绝的朝圣
者及教皇的日益增长的权威加强了基督教共和国的团结,并
逐渐产生出相同的习俗和共同的司法制度,进而形成有别于
其它人类的独立的、甚至敌对的现代欧洲民族。
第三十八章
西罗马帝国的衰亡。一般评述。
在476到496年间,法兰克国王在高卢建立起他的
政权,并皈依了基督教。在征服阿基坦和勃艮第之后,于
536年在高卢地区建立了法兰西王国。被从高卢逐出的
西哥特人占领西班牙。在455—582年间,萨克逊人在不
列颠定居下来。
西罗马帝国的衰亡
到此为止我们已经不辞辛劳评述了,在基督纪元后大约
500年间,从幸运的图拉真和两安东尼时代到西部帝国被彻
底消灭时,罗马帝国的衰亡情况。在那个不幸的时期,萨克
逊人凶恶地和当地土著争夺不列颠的所有权:高卢和西班牙
则被强大的法兰克和西哥特王国以及斯威弗人和勃艮第人的
附庸王国所瓜分:阿非利加完全暴露在汪达尔人的残酷迫害
和摩尔人的野蛮骚扰之下:罗马和意大利,直到多瑙河岸,普
遍受到一支野蛮雇佣军的侵害,后来,东哥特人提奥多里克
的统治接替了它的无法无天的暴政。所有的使用拉丁语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