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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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东部皇帝的妻子。她通过对阿塔内斯的妩媚之处的生动
描绘很容易便激起了她弟弟的好奇心:大大的眼睛、匀称的
鼻子、白皙的皮肤、金色的头发、修长的身材、高雅的举止,
因学识丰富而更为善解人意,还有一种因经历逆境而培养出
的美德。提奥多西的姐姐让他躲在她房中一道帘子后面,观
看了那位雅典少女:这位谦和的青年立即表明了他的纯洁、高
尚的爱情,于是这皇家的婚礼很快就在首都和各省人民的一
片欢呼声中隆重举行了。阿塔内斯很容易被说服放弃了信奉
异教的谬误,在一次洗礼中接受了基督教名欧多西亚:但谨
慎的普尔喀丽娅却直到这位提奥多西的妻子生下一个女儿
(这女儿在15年后嫁给了西部皇帝),证实了她确有生育能力
之后才同意授予她奥古斯塔的称号。欧多西亚的两个兄弟带
着几分恐惧应召前来见她:但她本来很容易就原谅了他们给
她带来好运的无理行为,却更纵情地表现出作姊妹的温情,或
甚至虚荣,竟把他们提升到执政官和卫队长的高位。在奢华
的宫廷里她仍然着意培养那种种使她飞黄腾达的巧妙的技
艺,并明智地把自己的才智用于增高宗教和她丈夫的荣誉。欧
多西亚把旧约的前八篇以及但以理书和撒迦利亚书中的预言
改写成诗;她还改写了荷马史诗中的一节,用它描写基督的
生活和奇迹,描写有关西普里安的传说,并用以歌颂提奥多
西在波斯战争中的胜利:她的在那个一心对她讨好和充满迷
信的时代受到百般赞扬的作品,多年来也并没有被公正、直
率的批评家一概抹杀。皇帝的恩宠并未因长时间朝夕相处而
有所减弱;欧多西亚在她的女儿出嫁以后,获准隆重地前往
耶路撒冷朝圣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她在穿越东部帝国时摆
出的过于豪华的排场也许和基督教徒的谦和精神是不相容
的:她坐在一张金镶玉嵌的宝座上向安条克的元老院发表了
一篇高谈阔论的演说,声称她决定扩建该城城墙,并将赏赐
200磅黄金,修复公共浴场,并同意接受安条克市民由于感恩
为她塑造的多尊雕像。她用于这块圣地的施舍和创办宗教事
业的费用超过了伟大而慷慨的海伦娜;尽管公众的财富可能
因她这种过度的慷慨而枯竭,她在返回君士坦丁堡时却因带
回圣彼得的锁链、圣斯蒂芬的右臂和一幅无疑由圣路加绘制
的圣母像而满心欢喜。然而,这次朝圣却标志着欧多西亚的
荣耀生活的结束。沉醉于空洞的排场,或许还怠慢了自己对
普尔喀丽娅应尽的职责,她竟然妄图获得东部帝国的统治权:
朝廷因两个女人的不和而出现纷争;但最后的胜利还是掌握
在势力强大的提奥多西的姐姐手中。办公室长官保利努斯的
被处决和东部禁卫军卫队长居鲁士的被黜,都向公众表明,欧
多西亚的恩宠已不足以保护她最亲信的朋友,而保利努斯的
不同一般的美貌更助长了一种说他的罪行只是作了皇后奸夫
的秘密传闻。在皇后看到提奥多西对自己的感情已是一去不
复返时,她立即请求退居到遥远偏僻的耶路撒冷去,她的请
求得到了许可,但提奥多西的嫉妒心或普尔喀丽娅的报复心
却仍直追她到她最后的退隐地;内务官萨图尼努斯伯爵奉命
前来将她最亲信的仆人两个教士处以死刑。欧多西亚也立即
为他们报仇杀死了伯爵:在这一可疑的情况下,她所表现的
疯狂情绪似乎表明我们也难怪提奥多西会如此残忍了;皇后
悲惨地被剥夺去一切荣誉和地位,从此也可能是冤屈地在世
人眼中成为下贱了。欧多西亚此后大约16年的余生是在放逐
和拜神中度过的;暮年的来临、提奥多西的死、她的独生女
儿被作为俘虏从罗马押到迦太基的不幸遭遇,以及巴勒斯坦
的圣僧社教会一同在无形中使得她一心献身宗教。在饱尝人
生的兴衰成败之后,哲学家莱昂提乌斯的女儿于67岁时在耶
路撒冷去世;弥留之际还喃喃抗议说,自己一向真纯、友善,
从不曾有任何越轨行为。
一场与波斯进行的无结果的战争带来了80年的和平。亚
美尼亚被波斯和罗马瓜分。
第三十三章
汪达尔人对阿非利加的入侵。
圣奥古斯丁和对希波的围困。
对迦太基的掳掠。关于
七个长睡人的神话。
霍诺留于423年死于水肿病。最后继承其王位的是
加拉·普拉西狄亚和君斯坦提乌斯将军(加拉在阿道夫
斯死去后和他结婚)的6岁的儿子,小提奥多西的表弟,
瓦伦提尼安三世。普拉西狄亚以他儿子的名义统治了25
年。指挥她的军队的是被吉本称之为“最后的罗马人”的
埃提乌斯和卜尼法。由于埃提乌斯阴谋使卜尼法在普拉
西狄亚心中失去信任,卜尼法在西班牙匆匆提出和汪达
尔人联盟,邀请他们到阿非利加定居。这一邀请,卜尼
法刚一提出马上就感到后悔,但已来不及,当即被汪达
尔国王该撒利克所接受。汪达尔人对阿非利加的入侵
阿非利加狭长的海岸线上布满了一代代罗马艺术和表明
罗马伟大的各种纪念物;其发展的速度可以精确地以从迦太
基到地中海的距离来加以衡量。随便讲几点情况便能使任何
一个有头脑的人清楚地体会到那里的土地是如何肥沃,并获
得如何充分的利用:这里的人口十分密集;居民全都各自占
有丰厚的生产资料;每年,特别是麦子的出口量一直都十分
充足和稳定,使得阿非利加完全够资格被称作罗马和全人类
的粮仓。忽然间,从丹吉尔到特里波利最富庶的七省受到了
入侵的汪达尔人的蹂躏,也许是由于民间的仇恨、宗教狂热
和过火的责骂,他们所造成的破坏的程度也许一直有所夸大。
即使是最公正的战争也包含着对人性和正义的永久的摧残;
野蛮人的敌对情绪由于经常扰乱他们自己的平静、安详的社
会的那种凶恶和无法无天的精神而更显得疯狂。这些汪达尔
人,不论在哪里,即使遇到顽强的抵抗,也极少求和;总以
尽力毁灭那个置他们的英勇弟兄于死地的城池来为他们报
仇。凡被他们俘获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和身份,全会被他们
百般折磨,竭力要他们交出藏匿的财富。该撒利克的严厉政
策使他不能不经常发动这类远征行动:他并不能随时都能控
制他自己和他的所有追随者的激情;战争的灾祸,由于摩尔
人的胡作非为和多纳图斯教派的狂热行动,更为加剧了。但
是,我却始终难以相信,汪达尔人所到之处会把他们打算在
那里定居的地方的橄榄和其它果树全都连根拔掉:我也不能
相信,他们会通常作为一种策略,在他们所围困的城池的城
下,大量屠杀俘虏,以便污染空气,造成瘟疫,因为真要是
那样,他们自己必将成为第一批牺牲品。
圣奥古斯丁和对希波的围困
眼见他所带来的残酷的毁灭而其迅速发展的前程又已非
他所能控制所带来的刺心的痛苦,使得天性宽厚的卜尼法感
到痛苦万分。在一战而败之后,他撤退到了希波—里吉乌斯,
在那里他立即被一支误以他为阿非利加的真正支柱的敌军所
包围。希波这个海边殖民地,在迦太基以西约200英里,由
于努米底亚的国王曾在此居住而获得了里吉乌斯这一光荣称
号;直到近代,这个在欧洲被讹称为波纳的城市仍保留有商
业繁荣、人口众多的遗迹。卜尼法伯爵在军事方面的努力和
他的忧心忡忡的思虑在他的朋友奥古斯丁的启迪性的谈话中
被大大冲淡了;一直到那位伯爵,那正统基督教教堂的指路
灯和支柱,在城被围后第三个月,他已满76岁的时候,被和
平地从他的国家即将来临的实际灾难中解救出来。奥古斯丁,
如他机智地自己承认的那样,幼年时期曾因一些罪恶和错误
的行为玷污了自己的品德;但是自从他改信新教以后直到他
死去,这位希波大主教的品行却是十分纯洁、严正的,而他
的高尚品德更特别表现在他在反对各种名号的异端邪说——
如摩尼教派、多纳图斯派、贝拉基派等——的无限热情上,他
始终没停止过对它们的驳斥。当那座城市在他死后数月被汪
达尔人焚烧的时候,很幸运他的藏书得以幸免于难,其中还
包括了他自己的大量的作品——232部关于神学问题的书或
论文,此外还有全面对“诗篇”和福音所作的注释,和大批
书信和布道讲稿。根据许多公正的批评家的判断,奥古斯丁
的额外的学习仅限于拉丁语;而他的写作风格,尽管有些地
方似乎充满激情而颇饶生气,但一般多因有许多虚假和堆砌
的辞藻而欠明快。但他却具有强健、开阔的善辩的头脑;他
大胆地探索了天恩、宿命、自由意志和原罪等深不可测的领
域;而他创立或恢复的基督教教会的严格制度则为拉丁教会
明里表示欢迎,暗中却深为厌恶。由于卜尼法的机警,也许
更由于汪达尔人的无知,对希波城的围困延续了14个多月:
这期间海面完全敞开;在围城的部队通过不停的洗劫使附近
的地区已无可掳掠的时候,他们自己迫于饥饿也只得放弃原
来的企图了。西部的君王深切地感到阿非利加问题的严重性
和危险。普拉西狄亚恳求她的东部盟国给予帮助;而意大利
的舰队和陆军又得到了阿斯帕尔的增援,他率领装备着强大
火力的船队从君士坦丁堡出航了。在这两个帝国的兵力在卜
尼法的统一指挥下联合起来以后,他马上便大胆地向汪达尔
人进军;第二次战役的失败便从此彻底决定了阿非利加的命
运,他以绝望者的急切心情,贸然投入战斗;让携家带口的
希波人民填补他的绝大部分已被汪达尔人杀戮或俘获的士兵
的空缺。那位由于他的致命的轻狂已使共和国丧失元气的伯
爵,在进入拉文纳皇宫时可能还带着的几分忧虑不安,立即
被普拉西狄亚的笑声消除了。卜尼法怀着感激的心情接受了
贵族的封号和罗马军总司令的头衔;但他在看到那些表明他
的获胜地点和功勋的勋章时,他恐怕也禁不住脸红了。他的
骗局的被揭露、女王的不悦,以及他的竞争对手的青云直上,
大大激怒了生性狂傲和阴险的埃提乌斯。他匆匆带着一批随
从,或更应说是一支野蛮人组成的部队,由高卢回到意大利;
由于政府的极端无能,这两位将军竟然通过一次血战来决定
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卜尼法胜利了;但他在战斗中被他的
对手刺了一剑身负重伤,因而在几天之内死去,临死他却又
表现出极大的基督教的仁爱精神,嘱咐他的妻子,一位西班
牙富翁的继承人,接纳埃提乌斯作为她的第二个丈夫。但是,
埃提乌斯从他的临终的敌人所表现的慷慨中暂时却不可能得
到任何实际利益;他已被正义的普拉西狄亚明确宣布为叛徒;
尽管他在他自己的产业上建立起几处堡垒企图困守,皇家军
队很快就迫使他撤退到潘诺尼亚,忠于他的匈奴人的营帐中
去。由于他们俩自身的不和竟使得共和国同时失去了这两位
出色的保卫者。
对迦太基的掳掠
我们很自然地会料想到,在卜尼法撤退之后,汪达尔人
必会毫无抵抗或毫无阻挠地攻下阿非利加。不过,从希波的
撤退到迦太基的陷落中间却经历了八个年头。在这八年中,心
怀野心的该撒利克,在外表十分繁荣的情况下,竟甘愿以自
己的儿子洪涅里克作为人质,与敌议和,同意将西部皇帝不
受任何干扰完全归于三毛里塔尼亚的管辖之下。这种温和态
度自然不能说是出于征服者的正义感,却也必须看成是他的
一种策略。他的皇座完全被内部敌人所包围,他们攻击他出
身低下,而认为他的侄子,贡德里克的儿子们才真正有权继
承帝位。可那些侄子已作了为保卫他自身安全的牺牲;他们
的母亲,死去的皇帝的寡妻也已被他下令推入了阿姆萨伽河。
而公众的不满却不时爆发成危险的阴谋叛乱;大家都认为这
个好斗的暴君让刽子手杀掉的汪达尔人比在战场上杀掉的还
多。促成他进攻得手的阿非利迦的动乱不容他建立起牢固的
政权;摩尔人、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