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作手回忆录[1]-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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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子一起在帕尔玛海滩度假。有一天,我在格瑞得里事务 所赚了些小钱,回家后我就从中拿出一张五百美元的钞票交给 妻子。真是巧得很。当天晚上吃晚餐时,我夫人碰见了贝勒?蒂 恩公司的总裁威森斯坦先生,他是那伙股票发行人的头。过了 好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位威森斯坦是用了心机才在晚餐时坐 在我夫人旁边的。
他对她极力讨好。最后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利文斯顿夫人, 我打算做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我非常高兴去做这件事,因 为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停止话题,焦急地望着我夫人, 心想对方该是既精明又机警的。我夫人从他的神态看出了这个 意思,因为这意思一清二楚地表现在脸上。不过,她还是回答 :“我清楚。”
“好的,利文斯顿夫人,本人万分荣幸同您和您的先生见面。 我想证明一下本人是真心诚意说这一番话的,因为我希望同二 位长相往来,我认为没有必要把我要说的话作为高度机密了吧 !”然后他悄声说:“要是你们买一些波内?蒂恩的股票,你们 会发一笔大财的。”
“当真吗?”我夫人问。
“就在我刚刚离开旅馆之前,”他接着说,“我收到几封电报 ,上面的消息要对公众至少保密几天。我打算尽可能多的买进 这种股票。如果明天开盘时,你们需要买一些,你们就与我同 时并以与我同样的价格买进。我向你保证波内?蒂恩绝对要上涨 。你是唯一一个我透露此消息的对象。绝对是唯一一个!”
她向他致谢,然后告诉他自己对股市一无所知。可是他让她放 心,了解这点就够了,其他事情没必要了解。为了确保她听懂 了自己的意思,他又向她重复自己的忠告。
“你们要做的事就是按自己的意愿尽量多买波内?蒂恩的股票。 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这样做,不会损失一分一厘的。在 我一生中,以前我还从未让任何女人或男人去买进什么股票呢 。可我十分有把握这种股票不会停止在二百个点,因此我想让 你们赚点钱。你知道,我不可能自己就买光所有股票,而且如 果除我之外有别人要从上涨中获利的话,我宁愿是你们。只愿 是你们!我私下告诉了你,因为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讲。利文斯 顿夫人,记住我的话,买波内?蒂恩股票吧!”
他非常认真,因此成功地使我夫人信以为真了。她开始想到把 我那天下午给她的那五百美元好好派上用场。这笔钱对我来说 算不了什么,而且她可以自由支配。换句话说,即使她运气不 好,也只是损失了一笔来得容易的钱而已。可是,那人说过她 保准会赢。她自担风险去赚钱也是好事。她后来才告诉了我这 件事。
咳,听着,就在第二天早晨开盘之前,她一走进哈丁事务所就 对经理说:“哈丁先生,我想买些股票,但我不想记在我的经 常帐户上,因为在赚到钱之前,我不想让丈夫知道什么。你能 安排一下吗?”
经理哈利说:“哦,可以。我们可以单独开户,买哪种股票, 你想买多少?”
她递给他那五百美元,然后对他说,“请听着,我不想把老本 蚀光,如果这笔钱亏了,我不想再欠你们什么。要记住,我不 想让利文斯顿先生听到任何风声。用这笔钱在开盘时帮我尽量 买进波内?蒂恩的股票。”
哈利拿过这笔钱,告诉她绝不对任何人吐露半个字,后在开盘 时为她买进一百股。我猜想她是在一百零八点时买进的。那天 这种股票非常活跃,收盘时又上涨了三个点。我夫人对自己的 成就欣喜若狂,我完全蒙在鼓里。
事有凑巧,我一直认为当时是整个市场处于疲软状态。波内?蒂 恩不寻常的举动引起我的注意。我认为当时还不是股票上涨的 时候。我决定开始卖空,而且一出手就抛出一万股波内股票。 要是我那天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认为这种股票将上涨五个或 六个点而不是三个点。
就在第二天,开盘时我抛出两千股,在快要收盘之前又抛出两 千股,股价下跌到一百零二个点。
第二天早晨,担任哈丁兄弟事务所帕尔姆海滩分部经理的哈利 等着我夫人的到来。要是我在市场操作,她通常要在大约十一 点钟才溜进去看行情的。
哈利把她拉到一边说,“利文斯顿太太,如果你要我为你承担 那一百股波内?蒂姆股票的责任,那么你得给我更多的股金。”
“可我只有那么多。”她说。
“我可以把它转到你的经常帐户上。”他说。
“不行。”她反对,“因为那样我先生就知道了。”
“可是,你开的帐户已经表明亏本了。”他又说。
“可我明确告诉过你,我不想损失超过五百美元,我甚至不想 亏掉那五百元。”
“我知道,利文斯顿太太,可我不想不征求你的意见就抛出, 现在除非你授权我不抛出,否则我就将股票抛出去。”
“可我那天买的时候还挺不错嘛。”她说,“我不相信这么快 就变了样,你呢?”
“不,我也不相信。”哈利回答。他们不得不在经纪人办公室 里商量起来。
“哈利先生,究竟这股票出了什么问题?”
哈利是十分清楚的,可他一说实话就得出卖我,而且客户的生 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此,他只好说,“我也弄不清楚发生 了什么事。反正情况就是那样!价太低不好买卖!”他指着行 情牌说。
我夫人盯着下跌的股票嚷道:“唉,哈利先生!我不想亏掉那 五百元!我该怎么办啊?”
“利温斯顿太太,可我要是你的话,就去问利文斯顿先生了。 ”
“噢,不行!他不让我独自投资股市的。他早就告诫过我,要 是去问他,他就会认为我在买卖股票,可我以前从未背着他做 过股票交易,我不敢告诉他。”
“好了。”哈利安慰她。“他是个了不起的投机家,知道该怎 么办。”见她使劲摇头,他又怂恿着补上一句:“要不然你拿 出一两千美元来支撑你这些波内股票。”
哈利先生的最后一句话终于使她呆在事务所附近游荡,当弱势 愈来愈明显时,她走到我坐着观察行情牌的地方,告诉我想对 我说句话。我们走进私人间,她把整个事情向我和盘托出。我 只好对她说:“你这真傻,赶快别干这种事了。”
她答应不再碰了,我又拿出五百美元给她,她高兴地走了。这 时,波内股票价值处于票面价以下。
我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威森斯坦诡计多端。他估计我夫人会 把他告诉她的话讲给我听,于是我就要考虑这种股票。他清楚 我对这种事很有兴趣,大家都知道我惯于进行获利可观的投资 。我猜想他认为我会买进一二十万股。
这是我曾经听说过的计划得最巧妙最具怂恿作用的内幕消息之 一。可惜没有成功。它注定不会成功。首先,我太太正好是在 得到那笔份外的五百美元那天听到这一消息的,因此,她比平 常表现出更大的冒险情绪。她希望完全靠自己赚一笔钱,而且 女人见识把这一诱惑演化得令人神往以至于势不可挡。她知道 我对外行炒股的看法不怎么样,因此不敢对我提起此事。威森 斯坦没有看准她的这一心理。
威森斯坦对于我是什么样的投机者的判断也是大错特错。我从 不在意内幕消息,在整个股市上我是卖空的。他认为会是十分 有效地引诱我去买进波内股票的计谋,即,他透露出内幕消息 的举动和股价上涨三个点,正好是我决定抛出获取利润时把波 内股票作为出头鸟的根据。
听了我太太的陈述后,我比以前更想抛出波内股了。每天早晨 开盘和每天下午收盘之前我都抛出一些股票,直到我看准能带 来可观利润的机会,我才买进。
在我看来,靠内幕消息投资简直是蠢到极点。我想我不是以探 听内幕消息出名而出名的。有时候,我想到那些探听消息的人 就象醉鬼。有些人抵御不住别人的恳求,总是希望得到那种被 他们认为是对自己幸福必不可少的醉态。竖着耳朵让消息进来 是件很容易的事。这是朝着满足内心欲望迈出的非常大的第一 步。这种事与其说是由于心切而被蒙住双眼的贪婪,还不如说 是由于不愿动脑筋而被束缚住的。
而且并不只是在圈外人中你会发现这种根深蒂固的收寻消息的 人。在纽约的股票交易所里某些专业投机者在这方面也非常糟 糕。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其中有不少人热衷于我的见解,原因 是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消息。如果我对人讲,“抛出你那五千 股钢铁股票!”他立刻会照办。可是,如果我告诉他我是在做 空头并且给他说出充足的理由,他很难听下去,在我讲完之后 ,他会瞪我一眼,因为让他浪费了时间来听我述说对一般情况 的看法,而不是直接给他特别的暗示,我这种做法不象那种有 慈悲胸怀的人。那种人在华尔街到处都是,他们是那种喜欢把 几百万元放进朋友、熟人和素不相识者腰包的人。
我认识一个人,他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员。他认为我是那种 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物,因为我从不透露消息给别人,或把 朋友卷进去。有那么一天,那是好多年前了,他正在同一位记 者交谈,这位记者偶然提到他得到可靠消息说G。O。H股票要上涨 。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立刻买进一千股,结果在止损之前亏了 三千五百美元。一两天之后,他又碰见这位记者,这时他仍然 怒火中烧。
“你透露给我的消息真他妈的不咋样!”他抱怨说。
“什么消息?”记者问,他想不起来了。
“就是关于G。O。H的,你说消息来源可靠。”
“我是说过,该公司的一位理事告诉我的,他是财政委员。” “哪个委员?”这位经纪人说。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记者说,“他就是你的岳父大人,威 士莱克先生。”
“咳,真见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位经纪人大声嚷道 。“你让我损失了3500美元!”他不相信家人提供的消息。消 息来源越远,消息越可靠。
老威士莱克是一位成功富有的银行家和股票承销商。有一天他 和约翰?W盖茨不期而遇。盖茨问他有什么消息。老威士莱克粗 鲁地回答,“如果你按我给你提供的消息操作,我就告诉你。 如果你不,我就不浪费时间。”
“我当然要照您说的办。”盖茨乐滋滋地保证。
“卖出雷丁股!必定有二十五个点的利润在里面,而且可能还 更多。但是,二十五个点是绝对保证的。”威士莱克令人信服 地说。
“非常感谢。”爱同别人打大赌的盖茨和威士莱克热情握手后 ,就朝着自己经纪人事务所方向走去。
威士莱克是专门研究雷丁股的。他对该公司情况了如指掌,而 且同内幕人士有联系,因此对他来说股市是一本翻开的书籍, 人人都知道他这一手。此刻,他建议这位西部投机者卖空。
然而雷丁股价格不停地上涨。在几周内就涨了差不多一百点。 有一天老威士莱克又在街上见到约翰?盖茨,他认为对方没看见 他,于是就继续向前走。约翰?盖茨追上他,满面笑容地把手伸 过去,老威士莱克茫然地和他握手。
“我想感谢你给我透露的有关雷丁股消息。”盖茨说。
“我没给过你任何消息。”威士莱克皱着眉头。
“你确实给过,是条让我赚钱的消息,我赚了六万美元。”
“赚了六万?”
“当然!你忘记了!你告诉我卖出雷丁股。因此我就买进!威 士莱克,我总是把赌注下在你提供的消息的反面上。”约翰?盖 茨高兴地说,“总是这样!”
老威士莱克盯着这位坦率的西部人,羡慕地说,“盖茨,要是 我有你的头脑,我会多么富有啊!”
有一天,我碰见著名的漫画家W?A?罗杰斯先生,在华尔街 上的经纪人都非常喜欢他。他多年来登在纽约《赫拉德》上 的漫画给数以千万计的人带来快乐。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那是在我国与西班牙开战之前。他当时正同一位经纪人朋友 打发傍晚的阳光。分手时这位经纪人从挂物架上拿起自己的 圆顶礼帽——至少他认为是自己的礼帽,因为同自己那顶外 形一模一样,而且戴起来很合适。
那个时候华尔街上都只是在思考和谈论同西班牙的战争。打 得起来呢?还是打不起来?如果要打仗,股价就要下跌;下 跌与其说是由于我们自己的抛出,还不如说是来自于持有我 们证券的欧洲人的压力。如果仗打不起来,买进股票是必然 的了,因为市场上下跌得很厉害,都是由那些惯于渲染的报 纸鼓动所致。罗杰斯先生给我讲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前一天晚上我还到过他家的,第二 天站在交易所里焦虑地盘算着是做空头还是多头。他权衡了 做多头还是做空头的种种理由,可是还是搞不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