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宫廷档案-第5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保毫橄錾锨逋忱自裘钜环尚婢盘旌虢唐占蒙檎埔跹艄蟮蓝魅首霞晌桃谎粽嫒耍樵灿е倚⒌劬洗舐尢煜勺霞どブ钦蚜橥吃びτ裥樽芄芪謇状笳嫒耍季惩蚴俚劬鹊取!睹魇雷谑德肌匪担旌駸械挠懒甑毓彩且勒盏兰颐枋龅摹熬胖胤ü蹦J浇ㄔ斓摹!
还别说,朱厚熜也有歪打正着的时候。当时,严嵩“老贼”位高权重,横行无忌,激起公愤。然而,有皇帝撑腰,谁也奈何不得他。有些大臣,不知道怎么就与皇帝身边的道士拉上了关系,内外夹攻,要“打倒严嵩”。朱厚熜自封“普济生灵”的真人,而治下却生灵涂炭。他让蓝道士扶乩,问问神仙:这到底是咋回事?蓝道士装模作样地比划一通,乩盘上出现了九个字:“贤不竟用,不肖不退耳。”老朱又问:“贤者何人?不肖又是谁?”蓝道士继续作法,神仙指出:贤者如徐阶等人,不肖者严嵩也。
不到半年,严嵩被革职,其子、工部侍郎严世藩等人充军。
眼见“邪门歪道”毁了朱厚熜,害了百姓,万历初年,大学士张居正一通鼓吹:“佛氏之教”,“无远弗被,功德广大”,借李太后笃信佛祖的“东风”,杀道教的“威风”。少年皇帝朱翊钧相信张居正,削去了江西龙虎山张真人的封号。
万历七年,十七岁的朱翊钧出疹子,李太后主持设坛,召集僧众作法祛病。张居正又极力劝阻:祖宗一向反对这么干;弄这么多和尚到皇宫来,弄不好就会出大乱子,不如求求祖宗社稷……法事没办成,不到一个月,朱翊钧的病也治好了。
显而易见,张居正一会说佛好,一会儿又说祖宗行;其实他什么都不信,无非是想把水搅浑,免得朱翊钧重蹈朱厚熜的覆辙。
无奈,神宗朱翊钧长大后,对“房中术”的热爱和对“长生不老”的追求,与爷爷朱厚熜相比,也就在伯仲之间。他很快就为江西龙虎山的张真人平了反,恢复了封号。朱翊钧比爷爷还“开明”。只要是“神”,甭管他鼻子有多大,眼睛是绿还是蓝,他都信。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朱翊钧接见了不远万里来中国传教的洋教士利马窦,特准他在北京建教堂,传播福音。有资料说,耶稣会教士给皇帝、皇后、妃子、太子,都起了教名,朱翊钧叫安东尼,皇后叫安妮;两名贵妃,一叫海伦,一叫玛丽;皇太子叫君士坦丁。到天启末年(1621年),皈依天主的中国人,约在万余。也许朱翊钧这主儿“够神的”,庙号才定为“神宗”吧。
到崇祯年间,朱家江山风雨飘摇。思宗朱由检“有病乱投医”,初登大宝,视道教为不二法门。正月初九和腊月二十五日,雷打不动,他都到玉皇殿上供烧香,自称“儿子孝敬老爸”。那玉皇殿是老祖宗朱棣建造的,朱棣和玉皇是哥们儿;朱由检管玉皇叫爸爸,朱棣算老几?真是越信“道”,就越没“道”了!
隔三差五,朱由检就设坛把斋,广求各路神仙。心爱的田妃死了,他不按典章条文加谥号,偏偏要追认她为“孺孝悼灵王元机慈应真君”;还让礼部官员研究研究,就事儿给其他已故妃子,也都弄个“道号”。
朱由检作梦都想像成祖朱棣那样,能有天兵天将助他一臂之力,玉皇大帝没搭理他;求神仙保佑风调雨顺,神仙们都装聋作哑。非但如此,“妖魔鬼怪”见皇宫中香火旺盛,供品丰饶,纷纷赶来“蹭吃蹭喝”,皇宫中“闹起鬼来”。朱由检吓坏了,急急忙忙请江西龙虎山的张真人下山,在皇宫中设坛作法。张真人率领僧道各三百人,折腾了“七七四十九天”。朱由检每七天亲临道场一次,行香祷告。他还挥舞如花妙笔,给玉皇大帝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效忠信”,请张真人转交。张真人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对付着把法事搞完,没等玉皇大帝“回函”,就赶紧卷起铺盖走人。
据说,白金汉宫和汉普顿宫也经常“闹鬼”,再加上伦敦塔这座“天牢”也“鬼影憧憧”,英国王宫成了全世界“闹鬼”事件最多的“皇宫”,伦敦也成了全世界最易“闹鬼”的城市。不过,有百分之九十的“闹鬼”现象,最终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只有百分之十成为“不解之谜”。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玉皇爸爸毫无表示。朱由检似乎觉得,主要责任在自己身上——因为他“心有旁骛”,皇宫中的“队伍不纯”,混进来许多“佛”和佛的追随者。这不能不使玉皇大帝感到酸溜溜的。朱由检决心清理门户,颁布了“清场撤佛”的圣旨。金银铜佛像,统统拿去铸钱;木、泥佛像一律搬出皇宫。这一整不要紧,很快就“大祸临头了”。五皇子一病不起,临死前,朱由检去探视,儿子“手指空中”,声称“九莲菩萨降临”,指责皇帝摧残“三宝”(佛像)……朱由检慌了神儿,立刻传旨,把搬出的佛像都“请”回来。
实在没辙了,朱由检改换门庭,投奔了天主。宗室王公、文武大臣,凡是名字中有“天”字的,都奉旨改了名。史料记载,崇祯末年,宗室中有天主教徒一百多人,太监中有四十多人。
第七部分第十四章 皇帝的法宝(3)
皇帝装神弄鬼、自己设套自己钻的,大有人在;有的皇帝则主要为了吓唬别人,自己却不笃信。
明太祖朱元璋就是干这行的出身,个中玄机,自然比谁都清楚。他发现宗室中有痴迷求仙问道者,必召来“谈心”,告诉他,“那办法不管用”。清康熙皇帝玄烨称,那些有关长生不老的奇谈怪论,“通经明理者,断不为其所惑”。有人进献“炼丹秘方”,他斥之曰:“皆妄诞不足信,但可欺愚民而已。”光绪皇帝载湉曾私下对人说:与其花那么钱祭神敬佛,还不如把钱用在“强军”上,更实际,更顶用。大约在说这些话的一年前,载湉到太庙祭祖。礼毕,他见左右无人,便在祖宗牌位前挺直身子,举起右手,“打了一个立正”,悄悄说:老祖宗,瞧瞧外国人如何敬礼,好不好?结果,这个举动还是被一个太监看见了。当天晚上,太庙失火,烧毁了大殿一角。那个太监向老佛爷密报了皇上的“大不敬”行为,说是皇上惹的祸。慈禧太后把载湉骂了个狗血喷头。载湉很不服气,事后对人说:明明是太监没管好火烛,反倒罪我!
男信道,女信佛,是明代皇宫的一大特色。
大概皇帝特别欣赏追求现世幸福的主张,紧紧抱着“煮熟的鸭子”不撒手,希望长生不老;“歪嘴道士”对皇帝吃喝玩乐不仅不限制,还推波助澜,火上浇油。皇帝当然会觉得,还是信道敬神实惠,现实。
后妃、太监和宫女,则深深体会到“苦海无边”,把希望寄托于来世。因此,他们认为,还是信佛有用,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今生“储蓄”,来生“支取”。
思宗朱由检的五儿子所说的“九莲菩萨”,就是神宗朱翊钧的母亲李太后。她笃信佛主,坐“九莲座”,外号“九莲菩萨”,“九莲娘娘”。她曾策划修建了许多寺庙,其中有承恩寺、海会寺、万寿寺、慈寿寺等。
仁宗朱高炽的元配张氏,日日都在寝宫“修功课”;逢重大佛教日子,都到功德寺去参佛,风雨无阻,有时还要在那里住上两三天。为了成全她,儿子、孙子当了皇帝后,先后在其寝宫至功德寺沿途,修建了“天棚”,为她遮风挡雨;在功德寺后院,专门为她建了一座大佛堂。佛堂峻工,京城各大禅林的住持、高僧、“著名”法师,都前来参加开光仪式;皇太后、皇后钱氏、宗室王公和文武百官,也来捧场。
像太皇太后张氏这样诚心向佛的人,按道理应该“心慈手软”才是;要是看到她把钢刀架在太监王振脖子上那杀气腾腾的架式,真真令人感到:佛是绝对不好惹的!
太监们对佛也抱有殷切希望,至少下辈子也要弄个“全头全尾儿”。因此,他们也争先恐后地向佛主献红心。
英宗朱祁镇的贴身太监李童,“赚”了许多银子。他决定用这些钱,去买来生的幸福生活;要是自己能当上皇帝,再让“斩断是非根”的朱祁镇伺候着,就最好不过了。李童出钱,在京西翠微山南,建造了一座法海寺。正统四年开工,正统八年(1443年)才建成。不知道李童的来生是否幸福,而法海寺中的壁画,被后世视为珍品。内行人在谈论这些壁画时,往往顺便“表扬”一下姓李的太监。
为了满足后宫广大群众的需求,明代朝廷在北海静心斋西边,开设了一座“经厂”,为后宫的佛教信众,翻译、印制佛经。
思宗朱由检把“佛”扫地出门的做法,不能不引起后宫“佛”党的强烈不满。公开反对,那是要掉脑袋的;私下里“议论议论”,总是不可避免的;编出个瞎话来,让朱由检的五儿子说出来,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清代,紫禁城里群仙荟萃,“来的都是客,全为座上宾”。和尚、喇嘛、尼姑、道士、道姑、巫婆、神汉、牧师、神父,都跟着沾光,统统成为贵客。大清皇帝不仅全盘接收了中原所有的神灵,还从“关外”带过来一些土特产品。
萨满教是满族人信奉的一种原始宗教,认为“世界分作三层”,诸神居天堂,人在中界,鬼魔占据着地狱。至今,世界的某些地区或某些民族,仍信奉这种宗教。
坤宁宫内景——设神堂于宫内西侧,西墙正中为供奉朝祭神位之处,于此举行萨满祭祀。满族人曾经认为,人生祸福,由各种各样的鬼神主宰,萨满是人与鬼神之间联系、对话的中介。萨满,满族话的意思是“狂舞放歌的人”,即巫师,多数由妇女担任。“萨满太太”分为两个行当,一是祭祀萨满,二是跳神萨满。祭神祭祖时,萨满太太“全副武装”,先在神像、牌位前面转三圈,再退三步,然后边歌边舞。东北地区民间曾一度流行“跳大神儿”,萨满太太手舞足蹈,口念咒语,为人驱邪治病。届时,萨满头戴尖尖帽,缀着五颜六色的布条或纸条,遮着脸面,身穿长裙,外悬小镜子,腰系铜铃,击手鼓,诵经跳舞。
“关外”的满族人家传统住宅呈“一明两暗”格局,中间是厨房,两侧起居。西屋有南、西、北三面联通的大炕。西炕为“贵”,住宾客。西墙上供“祖宗板”,西墙下为祭祖祭神场地。
入主中原后,清宫一直延袭了信奉萨满教的习俗。乾隆年间,更“钦定祭祀”萨满神的典仪,使其进一步规范化。
坤宁宫是萨满教的主要祭祀场所。紧挨着东暖阁大婚洞房的一个房间,迎门安置三口大锅,用以煮肉、蒸糕,敬神。与这间屋子联通的西边的四间,南、西、北三面,靠窗、墙砌着通铺大炕。每天早晚,在这里进行朝祭和夕祭,每月初一、十五,大祭;元旦、仲春、立秋,特祭。小祭杀猪四口,大祭、特祭,杀的更多。因此,每天都有人赶着十来口或十多口猪,从苍震门进入深宫。慈禧太后生载淳时,她妈入宫侍候“月子”,进的也是苍震门;不过,她是自己走进来的,不是被赶进来的。
据一位当过“内廷供奉”的人说,萨满教没有经文,没有固定的戒律。坤宁宫里供的萨满神,由于光线太暗,他一直也没看清真面目。这位“内廷供奉”,亲眼目睹了两次“跳神儿”:殿外东南角立着一根楠木竿子,顶端有一个碗形容器,内盛五谷杂粮,供“神鸟”吃用。正殿当中,放着两张条案,上面放着铜铃、琵琶、三弦、手鼓、摇鼓、檀板、“神刀”、“神箭”等。两名萨满太太,身穿绣花长袍,头戴钿子,足蹬绣花厚底儿鞋;一个弹三弦,另一个腰系一串铜铃,一手拿檀板,一手拿“拨浪鼓”,蹦蹦跳跳,口中不停地喃喃唱着“满语歌曲”。祭祀结束,参加祭祀的人,各分得一块祭神的猪肉,坐在炕上吃。有的太监,还偷偷把“神肉”拿到市面上去“倒卖”,销路相当好。
除萨满神,坤宁宫还供奉佛像、关公牌位等,东墙供着灶王爷,西墙上挂着一只白布口袋。有人说,口袋里装着一面铜镜;有人说,口袋里空空荡荡,啥也没有。传说,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祖父、父亲,被尼堪外兰部族杀害。努尔哈赤用一只白布口袋背回尸骨,安葬了;后世子孙一直供奉白布口袋。
按满族传统风俗,满族人家院子里的东南角,竖立一根“索伦杆”。索伦杆有人又称“灯笼杆”,逢年过节,像升旗一样,在杆顶升起灯笼。杆顶有一个梯形方斗。祭祀时,用没有杂毛的黑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