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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明清宫廷档案-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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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朱厚照爱听画眉“歌唱”。刘瑾他们给皇上出了一个点子:用刚出蛋壳的小鹅喂画眉,歌声嘹亮,而且持久。朱厚照立刻降下一道圣旨,让光禄寺每天进贡数十只鹅崽。杨玮也不含糊,接到圣旨就立刻上疏,讲了一通大道理,拒绝进献小鹅。差点把皇上的鼻子气歪了。朱厚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的画眉受委屈,毫不犹豫地踢开了这块绊脚石;让杨玮到偏僻的烟瘴之地当知府,由副部级降到了厅局级。    
    都说明朝皇帝一代不如一代。这话一点也不假。与朱厚照这样的老前辈“驱虎豹、斗熊罴”的大手笔相比,天启年间盛况超过历代的斗(又鸟),斗鹅,就简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了。    
    有一个贪玩的皇帝朱由校,上行下效,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连一向循规蹈矩、低眉鼠眼的宫女们,都按捺不住,也要披挂上阵,大显“雌风”了。她们学习太监阿哥的样子,托关系,走后门,从宫外买来威武雄壮的大公(又鸟),加以严格训练。等它们翅膀硬了,便提着彩幔蒙着的(又鸟)笼子,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场叫阵。获胜的公(又鸟),被披红挂彩,可以吃到更多的“鲜虫”。它的主人得到的奖品,价值一般都在白银百两上下,相当于五六年的“收入”——没有重赏,哪来的“勇妇”!    
    明瓷蟋蟀罐蒲松龄老先生的大作《聊斋志异》中,有一篇《促织》。不管他把故事说得如何的神乎其神,开宗明义第一句话,说的却是真人真事:“宣德年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宣宗朱瞻基长得“人高马大”的,却偏爱摆弄小虫子——斗蛐蛐。他用过的蛐蛐罐,作为无价之宝,至今仍保留在故宫里。


第五部分第十一章 宫门酒肉臭(8)

    宣德年间,江苏苏州一带流传的民谣说:“蟋蟀蛐蛐叫,宣德皇帝要。”苏州“蛐价飞涨”,一只好蛐蛐,价值十多两白银,够一个农村壮劳动力忙活好几年的。苏州防区的将军中,不练兵,专心致志抓蛐蛐;因逮蛐蛐立功受奖、升官发财的,大有人在。有这么一条近路可抄,谁不争先恐后?苏州知府况钟曾有“清官”之名,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曾经哄动一时的戏曲片《十五贯》,描述了他执法如山、秉公办案的事迹。古代苏州民谣称:“况太守,民父母;愿复来,养田叟。”然而,就是这位太守,当年曾铆足了劲,一次就向皇帝进贡了一千多只“名牌”蛐蛐。    
    朱瞻基的子孙们,不学祖宗的好,斗蛐蛐的本事却代代相传。到了天启年间,金銮宝座已经有点摇摇晃晃,坐得不太安稳了,熹宗朱由校仍然乐此不疲。    
    不知道为什么,明代宫中禁止养狗。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太监偷偷地养。“天网恢恢,疏就有漏。”在后宫中,养一个朱祐樘之类没有“户口”的大活人,都跟玩似的,何况养几只小狗了。    
    猫咪在明宫中,人缘特好,地位如日中天,是后妃们最忠实的伴侣。宫中的“猫房”,有好几名太监以养猫为业。好猫和好太监,不时会受到皇上的封赏。这些“骄子”,娇生惯养,无所事事,一个个肥头大耳,不知耗子为何方神圣,退避三舍尚惟恐不及。    
    后妃爱猫,因为猫咪能与之长相厮守。皇帝爱猫,据说可以借它们“仙气”,企求多子多孙,促进后妃开展“大生产”运动。然而,事与愿违。一到夜里,御猫“叫春”,声颇凄厉。宫女掩耳藏头,婴儿号啕大哭。天启年间,朱由校膝下无子。慧妃范氏生了一个儿子,朱由校如获至宝。这孩子却因为被猫咪惊吓成病,活了还不到一个月。    
    “猫房”里的猫咪,与日俱增;朱由校却断子绝孙,最后把皇位传给了五弟朱由检。    
    古人云:男不玩猫,女不玩狗,明清帝后反其道而行之。明世宗朱厚熜、熹宗朱由校,是有名的“猫皇帝”;慈禧太后则是众所周知的“狗娘娘”。    
    朱厚熜有一只宠猫,毛色微青,“双眉莹白”,名叫“霜眉”。民间传言,猫咪具有“七条女人命”;早年,东三省有不杀猫、不吃猫肉的民俗。朱厚熜养的“霜眉”,似乎真的集“七个女人的本事”于一身,对朱厚熜邀宠,谄媚,极尽讨好之能事。夜里,它偎在皇上身边睡觉;白天,寸步不离皇上左右。每次朱厚熜想出去遛遛时,不用招呼,它就跑到前头,充当“导引”官。霜眉死了,哀荣胜过朱厚熜的后妃,用金棺安葬,并树碑立传。    
    常有十几只猫围在朱由校身边。朱由校对它们的爱,看样子是发自内心的。这些猫,个个都有“小名”。公猫叫“小厮”,母猫叫“丫头”,阉猫叫“老爷”、“管事”。它们与皇上“同吃、同住、同乐”。魏忠贤和客氏,把朱由校的女人一个个送往西天极乐世界,朱由校不闻不问。要是这些猫宝宝有个磕磕碰碰,三长两短,他却穷追不舍,一查到底。    
    熹宗朱由校可能是明清两代皇帝中,唯一可以养活自己的皇帝。估计,他要是逃难,根本用不着像老祖宗那样,化妆讨饭。他有手艺,能够自给自足。    
    朱由校制作过许多精巧的玩具。他把皇宫中盛水防火用的大缸,凿出个窟窿,装上器械,一按机关,缸里的水便喷涌而出,时而如“天女散花”,时而又“飞流直下”。他用沉香木制作的一座假山,遍布池台村舍,构思巧妙,造型逼真。他制作的一套八幅护灯屏,上面漆绘“寒雀争梅图”。朱由校让太监拿到市面上去卖,标价千金,“一文钱也不能少”;结果,很快就脱手了。    
    朱由校不光会制作“小玩艺儿”,建房筑屋,无所不能,曲室回廊,皆可造就。皇宫中原有的“球馆”,面阔五间,大小相当于乾清门,年久失修,破烂不堪。魏忠贤堂而皇之地占据西六宫一处寝宫“蹴鞠”。朱由校的贴身太监高永寿,撺掇皇上重修球馆。三句溢美之词,就把朱由校夸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儿把裤子脱下来,赐给高永寿。说干就干,他亲自设计,亲自率领太监施工,日以继夜,加班加点,很快就把球馆整修一新。朱由校将它命名为“蹴鞠堂”。    
    “琉璃新结御河水,一片光明镜面菱;西苑雪晴来往便,胡床稳坐快如腾。”明朝皇帝喜欢在冰上嬉耍。在这一方面,朱由校仍然有资格傲视前辈。他不坐别人制造的“胡床”,用名贵红木自制冰车、冰橇。上面放置“龙榻”,四柱撑顶,挂上帷幔,前面有太监用绳子拉,后面有太监用竹竿撑,在冰上行驶如飞。    
    明代每逢春暖花开,皇宫中有一个月左右的“赏花”活动;清宫把这一活动,同庆祝花神生日结合起来,尤以观赏牡丹为盛事。一到这个时候,后宫佳丽就该“撒欢儿”了。    
    明宫的后妃们,不但忙着赏花,还忙着“开屏”,招蜂引蝶。她们在自己寝宫的庭院里,搭起五彩缤纷的“护花棚”,保护那些在略有凉意的春风中盛开的花朵;同时,把自己的寝宫装点成一个大花篮。她们轮流作东,互邀赏花、饮酒,吟诗歌舞,挥毫作画。皇帝“飞来飞去”,免不了“醉卧花丛”。说起来有点怪,天启七年(1627年)春天,一向不把信王朱由检放在眼里的魏忠贤,不知道动了哪根神经,乘皇宫中赏花的大喜日子,给住在信王府的朱由检送去二百株牡丹。其中,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一株“御黄袍”,花大色艳,见者都“啧啧”称奇。是年秋天,熹宗朱由校病死,朱由检登上金銮宝座,人们都说:魏忠贤这小子“道行深”,能掐会算,有先见之明。    
    当然了,从一个流浪汉,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绝非易事。要不是有见风使舵、以售其奸的本事,魏忠贤哪能爬得那么高!


第五部分第十一章 宫门酒肉臭(9)

    清代继承了明代的光荣传统,皇帝对珍禽猛兽爱如至宝。康熙年间,老外向吾皇万岁进贡了一对狮子,这东西中华自古少见。光让臣工们看皇宫大门口的石头狮子,震唬不住他们;得让他们开开眼,见见真家伙!臣工们奉旨来看“马王爷”。皇上自鸣得意,仿佛看到那两头狮子,正张牙舞爪地扑向心怀不轨的逆臣贼子,要把他们的脑袋当作绣球耍。观后,文武百官的心灵,似乎受到了强烈的震撼,终于明白了,皇上家门口的石头狮子绝不是摆设;纷纷服服贴贴地作诗,赞颂皇上养的狮子。    
    康熙匏制蒜头瓶康熙皇帝的马术高超,入值南书房的高士奇,能把马屁拍出“彩儿”来,弄得玄烨舒坦极了,又是赏吃的,又是赐穿的。有一次,玄烨的坐骑马失前蹄,皇上虽然未坠马,但是,受了惊吓,又当众出了洋相,闷闷不乐。高士奇为了让皇帝开心,故意在泥水中打了一个滚儿,脏哩巴叽地去见玄烨。玄烨问:“像个泥猴似的,怎么回事?”高士奇说:“臣刚才骑马,摔到泥坑里了。”玄烨放声大笑,说:你们这些南方人呀,根本不会骑马;怎么好好地就会摔下来呢?朕刚才马失前蹄,还能“稳如泰山”呢!相比之下,还是皇上的道行深。玄烨挽回了面子,顿时有说有笑了。    
    载淳这孩子,老爸“英年早逝”,老娘只会运筹帷幄,不能决胜千里。教他骑射的重担,就落到了太后的老情人荣禄的肩膀上了。这位早年拜倒在兰儿石榴裙下的将军,对慈禧太后一直含情脉脉;为了教好她的宝贝儿子,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太后对荣禄也不薄,一再提携,让他入了军机,“加太子太保,转文华殿大学士”。荣禄“久直内廷,得太后信仗;眷顾之隆,一时无比。事无巨细,常待一言决焉。”太后亲自出马当“月老”,为荣禄“指配”了一房漂亮的福晋;进而把他的外孙子溥仪,扶上了金銮宝座。光绪二十九年,荣禄“卒,赠太傅,谥文忠,晋一等男爵。”    
    清代皇帝又养鸟,又打鸟。到了乾隆年间,弘历“武装到了牙齿”,不光有弹弓,还配备了手枪。有一天傍晚,他发现“御河”里银光闪烁,怀疑有“鬼”;“啪、啪、啪”,连发数枪,捞上来一看:一个大蛤蜊,含着一颗“夜明珠”。到了清末,“提笼架鸟”成了“八旗子弟”的一个重要标签。    
    清宫养蝈蝈成了气候。达官贵人亦步亦趋,借以抬高身价。茶楼酒肆,常见“旗人”,拿着做工精细的蝈蝈笼罐,说法过招。极品蝈蝈被当作高档的礼物、贡品。皇上亲自过问,宫中园丁苦心栽培出一些奇形怪状、小巧玲珑的葫芦,再由匠人精雕细刻成蝈蝈罐。有些培育技术已经失传。因此,那个年代上档次的蝈蝈笼罐,保留至今,都有可能成为价值不菲的文物、藏品。    
    奉旨专门为皇帝养蝈蝈的“奉辰苑”太监,秋天收集蝈蝈下的蛋,在暖房中抚育。数九隆冬时节,在御宴上蝈蝈放声高歌,比皇家乐队的演奏、首席男女歌唱家的“咏叹调”还要受到听众的欢迎。乾隆皇帝弘历曾经吟诗,盛赞这种“反季节”的场面:“向筵花卉发,隔牖草虫鸣……”    
    皇帝有这样的雅兴,宫女无形中受到极大的鼓舞,“业余时间”辛辛苦苦地养蝈蝈,也想踩着这种小虫子的肩膀往上爬。到了冬天,中午,她们把蝈蝈放在朝南的地方晒太阳,阴天,揣在怀里保暖;晚上,搂在被窝里睡觉,比养活孩子还上心。    
    现如今,养狗几乎形成了“群众性运动”。狗在北京越来越有了“人权”。不时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贵妇”,牵着两三条“名犬”,趾高气扬、旁若无人地遛大街,逛公园。乘客也常常与“素不相识”的狗,在公共汽车上“嘴对嘴”地站着,在大街小巷,在街心公园,如果昂首阔步,弄不好就会踩上“地雷”。深更半夜,睡得好好的,会突然被狗打架的声音惊醒。现代化的北京,越来越有乡村特色。“十亿人民五亿狗”的局面,眼看已经为时不远了——人得计划生育,狗是可以敞开了生的。然而,人的素质尚待提高,狗能守规矩么!    
    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在天之灵,对此肯定会感到无限欣慰。想当初,他老人家的队伍尚未开张,还是一条枪也没有的光杆司令时,只有一条大黑狗作他的侍卫,并救过他的性命。据说,爱新觉罗家因此立下了规矩,把狗当作忠实的朋友。    
    康熙年间,皇宫里的“狗房”,规模已经相当可观;管理狗房的,有首领太监一名,打杂儿太监二十四名。清末,除了紫禁城里设的“御狗厩”,颐和园里还有“狗屋”。    
    御狗厩里哈巴狗的数量最多,有的“绛如金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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