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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明清宫廷档案-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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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纱衣服八件,兜肚两个,裤子两条,鞋袜四双。绝对不说瞎话,衣帽鞋袜,全都是嫡母钮祜禄氏亲手缝制的,宫女顶多打打下手。这位老实巴交的后宫领导人,对丈夫的这颗独苗儿的疼爱,出自真心实意。载淳长大以后,与嫡母的关系一直不错。    
    “百岁”之日,喜筵更盛大,载淳收到的礼物更多。    
    “抓周”,宫中叫作“晬盘”。据可靠消息说,载淳依次抓的是书、箭、笔。估计,主持这次活动的人,肯定作了手脚。如果“盘”中装着巴比娃娃、欢喜佛,载淳不抓才怪呢!    
    一年来,爸爸、妈妈们、皇亲国戚,送给载淳的礼物,已经堆积如山;其中,金、银器物八百多件,玉器、荷包七十多件,衣帽鞋袜约六百件,价值何止百万!外省官员送的礼物,所值少则白银数千两,多则百万两。    
    光绪十年(1884年),慈禧太后过五十岁生日时,下令修缮储秀宫:在储秀门和翊坤宫后殿的基础上,建起体和殿;储秀宫内外,重新彩画,制作砖木雕花隔扇、楠木雕刻门窗。门前设置铜龙、铜鹤等——这都是帝后的规格。    
    唐代四杰(四位大文豪)之一的王勃,游江西南昌赣江边上的滕王阁时,作了一篇真正永垂不朽的《滕王阁序》。文章中有“十旬休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之句。这里所说的“十旬休暇”,按宋代大儒、名相、少年时代曾经打破水缸的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的记述,古时,朝臣每十天(一旬)放假一天,“沐浴”休息。司马光特别强调,官员在假日要“沐浴”,说明中国人自古就很讲究个人卫生。汉族有“三月三”、“五月五”等俗定洗澡日;藏族有专项的“洗澡节”;正月初五,云南丽江地区的摩梭人,青年男女同浴于“温泉”,一洗就是两三天;傣族“洗澡”的声势最大,泼水节那天,村村寨寨,大街小巷,无人不在痛快淋漓地“沐浴”。    
    紫禁城里的人,可不是十天才洗一次澡。祭祀、大典前,斋居,陪皇上睡觉……都得洗澡。据说,武英殿附近富丽堂皇的“浴德堂”,就是紫禁城里的“公共浴室”。里面有相当科学的上下水设施,有水池,也有洗澡用的大木桶。把洗澡看作“浴德”,可见皇帝对洗澡的重视。当然,也有特殊人物,不怎么爱洗澡。康熙皇帝玄烨的奶奶孝庄太后,有一位陪嫁侍女,名叫“苏麻拉姑”。清初,宫中衣饰,朝廷官服,她都参与了设计。她曾奉命照顾玄烨,教他满文和汉文经典。苏麻拉姑晚年皈依佛门,极其虔诚,一年到头,只“冲”一回澡。初夕这天,她用少许水,对付着冲洗全身;完事儿后,把“洗澡水”全部喝到肚子里,一点儿也不糟蹋。这样节约用水,哪怕有关部门无论怎样“与国际接轨”,把水费涨得高高的,她也举双手赞成。香妃最爱洗澡,水费开销自然很大。然而,架不住乾隆皇帝宠着,愿意买单,还特意为她修建了一个大澡堂子。    
    后妃们都在各自寝宫里洗澡,按照“级别”,分别使用木制、锡制的澡盆。太监负责供水,宫女负责搓澡。    
    慈禧太后用的木澡盆,外面包着一层银皮,亮光闪闪。盆中盛大半盆水,白绢浴巾四周用杏黄色丝线锁边儿,中间有杏黄色丝线绣的团龙,条条都是工艺精品。新浴巾,用一次就扔掉。太后坐的矮凳,有可装可卸的靠背。宫女帮她脱去上衣。五十多岁的人了,皮肤仍然粉白,鲜嫩柔滑,像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令宫女们羡慕不已。她的前后左右,各站一名宫女,手持一方浴巾,浸湿拧干,平铺掌上,涂上宫中特有的玫瑰香皂,分别擦太后的前胸、后背和两肋。太后怡然自得,毫不忸怩,时不时与宫女聊上几句闲篇儿。    
    擦完,宫女丢掉手中浴巾,各取一条新巾,浸水,稍拧,擦各自的“责任区”。擦完,又换新巾,轻轻将各自的“责任区”揩干。宫女各取一团丝棉,沾温水浸的耐冬花露,擦身;擦完,扔掉丝棉,各取新巾,轻轻将“责任区”拍干。照这个程序,处理太后的两臂,为她穿上睡衣。太监取走脏水,送来一大盆水和一小盆水。宫女们把太后的裤子层层扒下,把两只脚丫子泡在小盆里;按洗上身的程序,用大盆里的水洗下半身。为太后穿上睡裤后,再为她洗脸洗头。    
    慈安太后不如慈禧太后会享受。太监和宫女备好洗澡水和用品后,统统迴避、肃静,她自己洗。洗毕,穿戴齐整,由太监和宫女打扫“战场”。    
    慈禧太后晚年很“孤独”,惟有李莲英能为她“解心烦”。俩人的关系,看上去极为密切。在颐和园住时,更随便一些。每天早起、饭后,俩人都互派太监或者当面问候:“歇得好吗?”“进得香吗?”太后常屈尊诣李莲英住处,招呼:“莲英啊,咱们遛弯去呀!”有时,太后把李莲英传到自己寝室,谈论“黄老长生之术”,直至深夜,尚意犹未尽。可是,谁也想不到,太后咽气儿之前,叫人传李莲英:“我有话对他说!”李莲英眼瞅老佛爷“靠不住”了,居然未奉召。    
    人人都“夸”慈禧太后心毒手狠。殊不知,她也有舐犊之情。为她铺床叠被的宫女说,同治皇帝载淳死后,太后的枕头边一直放着一件载淳儿时的玩具——长着两个红眼珠、会伸红舌头的小白兔。老太太常常面露悲伤,轻轻抚摸小白兔。有时,还自言自语:“我的儿,长得多帅啊!千里挑一的美男子呀!”每当载淳的生日和忌日,太后的脸上就会“阴云密布”,什么事都懒得管,动不动就大发雷霆。身边的女官、太监、宫女,知道太后“又犯病了”,都小心翼翼的,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惹火烧身。    
    光绪皇帝载湉大婚、亲政后,至变法流产前,慈禧太后以颐和园为“家”。每天早晨,定时“请驾”(起床),伺寝宫女,为她穿衣“进履”。寝室外头的宫女,远远站着,不动眼珠地盯着寝室的门帘子;一看见门帘子缝儿露出手指头尖儿,便转身轻轻拍两下巴掌,立刻会有人端着洗漱水和用品,送进寝室;各处当差的太监、宫女,也都提起精神,鹄立在自己的岗位上。一俟太后洗漱完毕,室内太监说声“打帘子”,太后便亮相了,殿内、庭院里的太监和宫女,跪在地上高呼:老祖宗吉祥!    
    慈禧太后在众人搀扶簇拥下,进入“办公室”,落座,看文件,批阅折子。事毕,太后诣仁寿殿,传见有关臣工,按规矩,这叫作“见启儿”、“叫军机”。办完这档子事儿,太后回乐寿堂,“传膳”。为太后造饭的“寿膳房”,占据着八个大院,有厨子、杂役一百二十多人。


第三部分第七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1)

    “唐乌龟,宋鼻涕,清邋遢。”    
    明武宗朱厚照号称“花花皇帝”,世宗朱厚熜拳脚相加,性命相搏;宪宗朱见深“少夫老妻”生死恋,熹宗朱由校“东风无力百花残”。    
    清康熙皇帝玄烨拥有妻妾二百多,乾隆皇帝弘历“老牛啃嫩草”,道光皇帝旻宁有“气管炎”,同治皇帝载淳“宁在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光绪皇帝载湉帝后失和,抱恨终生。    
    嘉靖元年,世宗朱厚熜十六岁,热热闹闹地和陈氏皇后在坤宁宫拜了天地。干柴遇上了烈火,小两口卿卿我我,如胶似漆,“言笑晏晏,信誓旦旦”。白驹过隙,一晃到了嘉靖七年,皇帝的后院儿今非昔比,兵多将广,一个赛一个;陈氏已经怀孕,那股新鲜劲儿,早成昨日黄花。朱厚熜倒还是常来坤宁宫转转,但是,那是冲着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的。    
    一日,朱厚熜正与大腹便便、脸也变色变形的陈氏坐在一起闲聊,讨论生男生女的问题,入宫不久的宫女张氏,“趋步”而来,为帝后献茶。朱厚熜精神为之一振,两个眼珠子色迷迷地扫描张氏的脸蛋儿、(禁止),神情猥亵,馋涎欲滴。陈氏早就觉出丈夫没有原来那种热乎劲儿了,再看朱厚熜那副嘴脸,心里直冒酸水儿:当初跟我说的好听着呢,今儿个居然当着我的面儿,见一个爱一个!她又是轻轻收拾嗓子,又是用话题转移丈夫的注意力。朱厚熜的魂儿已经被勾走了,根本不理她那一套,趁张氏斟茶的工夫,抚摸她那“玉筍般白嫩”的小手。陈氏恼羞成怒,“投杯而起”,大声责难丈夫。茶杯摔得粉碎,朱厚熜一楞。等他闹明白个中缘由,火气比陈氏更大,以粗言回敬,还踢了她一脚。陈氏又羞又恼,伤了心又伤了身,流产而死。朱厚熜可不是好惹的,下令丧事从简,不准把陈氏葬入皇陵;又一不做二不休,把张氏宫女收编,封为“顺妃”。陈氏去世不到两个月,顺妃就被册立为皇后。    
    张氏比陈氏乖,处处“顺”着丈夫。可是,时间长了,她也失去了耐心。张氏差不多天天穿着法衣、道袍,打扮得怪模怪样地,陪着朱厚熜,和老道们一起设坛,作法,念咒,炼丹。她禁不起折腾,常常口出烦言,终于和丈夫针尖对麦芒地大吵一架。盛怒之下,朱厚熜撤了她的皇后头衔,把她打入冷宫;遂册立方氏为皇后。    
    方氏接受了前两位皇后的惨痛教训,对丈夫百般奉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处理杨金英等宫女“大逆案”时,她聪明过头了,趁丈夫身体尚未康复,不能视事之机,“顺便”把他宠爱的妃子给杀了。朱厚熜知道方氏给人家安的罪名,统属子虚乌有,嘴上不说,心里恨得痒痒的。不久,坤宁宫失火,太监们要去救人,朱厚熜说:“算了吧,这么大的火,进去就甭想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方氏葬身于火海之中。事后,朱厚熜还假惺惺地叹息:“唉,后救朕,朕却不能救后!”    
    古往今来,中外大诗人、大文豪,费尽心血,不惜笔墨,去讴歌那些堪称楷模的生死恋。在皇家,有唐明皇和杨贵妃;在官场,有陆游和唐琬;在贵族,有罗米欧和朱丽叶;在民间,有梁山伯和祝英台……故事生动,催人泪下。    
    擦干眼泪,再仔细想想:要是罗米欧和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真的结为秦晋,生儿育女,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又该如何?如果唐玄宗和杨玉环、陆游和唐琬,成天价为开门七件事发愁,又会怎么样?    
    俗话说,平平常常是夫妻。光靠浪漫,没法儿过日子。浪漫过了头,老百姓可能家破人亡,皇上可能“亡国”。寻常夫妻恩恩爱爱,海誓山盟;同时,也免不了舌头碰牙,闹个半红脸儿,甚至鼓捣出人命官司来。皇帝和老婆少了民间夫妻的许多忧愁,却平添了许多民间少有的烦恼。他们也(又鸟)吵鹅斗,急了还会拳脚相加,刀光剑影,性命相搏。汉武帝曾牛哄哄地表示,视去妻子如脱(鞋)耳。唐玄宗和杨玉环,还不是因为双方都有第三者插足,而常常翻脸!“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才是唐玄宗的心里话。他比不上罗米欧和梁山伯。如果真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他为什么不随阿环而去?    
    “国者,君之车也;势者,君之马也。无术以御之,身虽劳获不免乱;有术以御之,身处佚乐之地,又致帝王之功也。”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把“齐家”放在首位,大言善哉!大凡有所建树的皇帝,都比较善于处理夫妻关系,后院比较安定团结;平庸昏聩的皇帝,往往后院起火,是非多多。    
    不管美国人的观念如何地超前,思想如何开放,对家庭的态度,倒很有“中国传统”味道,至少表面上如此。在那里,参加总统竞选的人,必偕夫人出场、演讲,卖狗皮膏药,显示后院的安定,夫妻合睦;一旦被捅出“花事儿”,便灰溜溜回家抱孩子去了。当然了,他们夫人的“小样儿”,个个都拿得出手,还能够帮助老公白话一气;要是挎着个歪瓜劣枣满世界疯跑,也许会弄巧成拙,贻笑大方。    
    “治外者必调内,平远者必正近。”明太祖朱元璋说:“治天下者,正家为先。正家之道,始于谨夫妇。”言之凿凿,足以警世。可惜,他的子孙们不听这一套。    
    常言道: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这话一点也不过分。皇家的难唱曲儿,似乎比百姓家还多。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懂得爱情”的朱厚照,还被人们说成是“花花皇帝”。    
    明宣宗像自古,入朝为官者无不感叹:伴君如伴虎!后妃们的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皇帝眼里,后妃个个都有搞恐怖活动的嫌疑。在后妃眼中,皇上就是牙锐爪尖的美洲豹。    
    明太祖朱元璋对后宫佳丽管束极严,发现“劣迹”,就翻脸不认人。郭宁妃、李贤妃、葛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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