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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9期-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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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条半死不活的幼狗,放在屋里,说待明儿死全了热一下喂猪。可是第二天一早,百十条野狗团团围住全为家,齐声狂吠,把全为一家吓得死活不知。还是那时正在山下的明淼闯进去把幼狗放了,狗们才散去,总算相安无事。仅这一件事成天让全为爹挂在嘴边。待全为毕业就径直送他到山上。
  全为,过来。润林这时正站在二峰上唤他。
  全为觉得怕是有么事。润林斜眼望着全为,走近说,看你这相又想别事了?是不是今天这个女的?娘的真水,不知道明淼老不正经的把我俩支开打的是么屁主意?
  尽在瞎扯。
  你晓得个屁。
  全为也斜了一眼润林说,没想点好的,有本事你去搞又没有哪个拦你。
  润林被刺痛似的,蓦地立起,搞就搞,总比你光想,怕说怕做要好,就跟那一峰池子里的细蛤蟆头,总长不大。话刚落地,一个遥远而又清晰的声音脆亮地响起来。你们吵么事呀。润林和全为都被吓着一下,早上那女的居然从左边闪出来了并接着说,什么池子里的么东西长不大?你们爷叫你俩回去,他一人做个饭也做不到,又不要我做,说我是客,真是不好意思。
  呵。润林冷冷地答应了一声,望一望全为说走吧。从二峰到场里大都是下山,好走。待走到三峰,全为记起要拿篮子,便招呼他们前走,说把修爹那儿的篮子拿回去;那女人觉得修爹好奇便要和全为一起去拿篮子。润林冷冷地添一句,什么修爹不修爹的,就是一条大蟒蛇。那女人自然不信,全为说是真的,一条救过他的命的大蟒。那女的还是要去,转头望一下润林说,你先回去帮爷做饭,我们等会就回,
  我也去。润林的声音很冷却很坚定,说这话时扫了一眼全为。不过全为没觉察到。那女的也没多说,只是赶上全为要他讲修爹么样救了他。全为便讲了,去年,我到竹林深捡苗,那,对面那朦朦胧胧的山那边的凹处就是竹林深,捡累了说坐下歇歇,刚一转身……么样?那女的立时满脸的关切,好像有条大虫在自己左近。全为真觉得舒服,真他娘的亲切。
  是条狼。
  没伤着吧?
  没么样,那狼正趋到我旁边……
  真没伤着?那女的像正有条狼在吞食全为,瞪大眼时透着真切的疑问。
  真没么样,正在这时修爹吼了一声,狼吓跑了。
  真吓人,那女的长嘘了一口气。哼——润林在他俩后面有事没事地哼一声。修爹那声音就是他这样的,全为开了句玩笑。没想到那女的也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溜到全为怀里,若不是润林在后面。
  当心报应。润林又冷邪邪地在后面加了一句。
  鸟鸣得很脆,但并不欢,带着深沉的色彩,晚饭吃得好早,全为放下碗就跑出屋坐在坪子边的一块石头上听鸟鸣:跟——二姐困。听着好笑,不自觉地摇起头来。
  发神经。那女的声音,她已站在一旁了,全为丝毫未觉察到。这儿真快活,唉!那女的忽然压低声音,哪儿洗澡?我看你们没有洗澡的架势样。全为的脸红得透明,心想真娘的邪门,这事也要扯一下。我们在后面水塘里洗,等会儿就去。你就等收拾干净后烧点水洗吧,有脚盆。全为当然要应一声。哦。那女人放下心来,想她一定以为这些人成年累月不洗澡。
  十点钟光景,四人也都洗了,都楞楞围着桌子坐着,也没人出屋。外面开始冷起来了。女的还好说,跟这个扯一句跟那个扯一句,扯了便笑,笑个不停。三个男的,谁一同那女的去扯,另两个对望,没一点表情。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呀,干坐,真亏你们三个大汉子。那女的又像遇上么悲伤事儿,为三个着干急地问。干你,润林心想。一夜润林只和她扯了两句,窝了一肚子火,一向肯说,可到了这当儿什么也说不出来,笑不死你臭婆娘。想了几下心里边也随着骂了几句,润林不由觉得身上有些痒痒,随之燥热。且愈是这样润林愈是觉得气闷愈是像装着一团火,屁股在板凳上左挪右挪没一下安静的。
  夜已很沉,外面的天空被山渲染得凝重。屋里也随之静了,静得令人窒息。
  爷,么样睡法?全为细声细气地游出一句话来,生怕伤着谁似的。跟老子睡,润林狠狠地想。
  大山里月亮也很少见,这夜却出来了,可能因为初晴的缘故。尽管三人搬了一张床睡在外屋,但两屋之间并没有门页,所以明淼在朝门洞的这头仍清晰地听到里屋那游离的喘息,真她娘像风曳红杉树的气息。明淼小心翼翼地把脸向里,又平躺,又转向外,复又平躺,周而复始,倒把刚刚熬睡着的全为给弄醒了。
  么样,爷?
  总是想女人呗。润林也没睡着,哪怕在夜里在床上他的声音也透着冷气,像是有谁得罪了他。明淼也没答应,也不便再翻身,不多时就憋出一身汗来。
  女的睡在全为睡的床上。却极安宁。有几线斜的月光均匀地撒在她那丰实而又散发着森林古朴气息的身上,同样是翻一下身却裸出一片片幽蓝粉嫩的土地来。她呼吸均匀而有致,许是梦中被芒针刺着,动弹一下,叹气声则随之急促,与窗后岩下水塘里落下的水声零乱成一体。流了很久远很宁馨,天也就亮了,便是清晨。
  明淼起来时没见着那女人,忙叫醒润林和全为说女人走了,快起来。两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腾地跳起来,拖上鞋。快去找,润林声音骤地热起来,反而让人听得不舒服。明淼和全为都瞄了一眼他,也没说什么三人就一同跑出屋。
  往三峰去找找,全为说。
  三人进了林子没走一刻就见那女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娘的,你倒会享福,明淼想,兴许是恋家或者想男人,便说,你出来就说一声,看让人吓的,还以为你被狼拖去了。那女人回过神来,见着这三个穿戴不齐的男人,脸不禁红粉起来,说起来时你们还在做梦,还说人家,看看你们自家。三人也低头看看自己,只明淼稍稍整齐些,润林和全为只穿一条短裤,拖着布鞋,眼屎也还挂着,松乱着头发。纯一队土匪。全为朴实地笑起来,右手不自觉地跑去抹眼屎,此刻觉得这女人真好看。
  四人都是无声地往回走,让那女人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待吃过早饭,明淼就叫全为到老寺庙去看看有没有人偷树,叫润林到观音岩去弄些野味来。全为还是答应下来,说着就要出门。润林却是死活不去,直叫肚子疼。明淼催了两下,那女人过来说,人家肚子疼还跑么事,又不是替你卖命。明淼再就没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润林。润林则用他那从未有过的感激死盯着那女人无比丰腴的腰肢,直感觉到那是别一块山林。
  天又见阴了。修爹又缩回洞里,大石板上留下一道暗深的粗壮印记。山上的树大部分是天然林,只有几块五十年代栽下的杉松。所以林子里气息一向都不很开朗,特别是阴雨天。修爹那巨大的头向外伸了伸,又低吼一声。于是整个山林都带上啸音,亘绵不断,方圆近百里,原来只有三个人听到,现在是四个。
  润林和全为重新又坐上了草堆,死气沉沉的。明淼又无力地靠在门边。几天来都折磨得够受。
  修爹又叫了。全为说。
  叫就叫,润林不在乎地应了全为一句。
  你这几天送饭没?明淼突然忆起问全为。
  没忘,昨天送了。
  明淼不自然地把眼光投向外面,那深远黛黑的林子。
  好些时没有见到那白东西了。润林梦想起那夜的白光芒。这时女人走过傍着全为坐着,润林和全为对望了一眼,没再说什么。明淼走过来拉了一下全为说,去把干柴抱进来,免得落雨了白晒一两天。全为无奈地站起来出去了。明淼则顺便坐下来。无意间把润林的手压了一下,润林叫了一声“哎哟”,“么样?”女人像是痛着自己一样问道。
  没什么。润林极干脆地立起来,走出屋,小声小气地骂了一句,也不看看自己,七老八十的人,做过八代。
  你骂谁?正在往屋里搬柴的全为问道。
  没骂谁。
  两间屋子都充斥着树木的味道,酸涩涩的。
  里屋里开始动了。是脱衣服?脱衣服。三个男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沉闷地喘息着。三个人大约都想明早起早些,兴许能看到东西。外面已经打起闷雷,后面水塘的水声也比平日响亮得多。间或修爹也会吼上两声。
  全为心想,看来那女人是对他有意思了,又狗日的明淼和润林老在一块没有机会,不然的话早就跟我了,没伤着吧,多甜……
  润林大概也睡死了。明淼摸下床,也不知把谁的鞋拖在脚上。外面奇异地静了,可能是风把云吹散了,只有水塘落水的声音。
  ……多甜……全为正朦胧中听到隔壁有动静,别这样……大哥……全为马上明白是什么事,忙把润林擂醒。
  那边明淼正弄得手忙脚乱,无从下手,好在那女人也没大喊。润林的声音飘来了,么屁呀,做过八代,全为过去。
  明淼再也鼓不起劲来,那女人却嘤嘤地哭起来,且越哭声越大越中气十足。明淼摇摇头又摸回去了。
  雷又响起来,偶尔附上一线闪电,把三个男人照得乌紫乌紫的,照变了形。
  又转晴了。地上很潮湿,草上还淌着鲜艳的露水,一片清新。那女人还是先起来了,谁也没瞧见什么。明淼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过了山,小气地照射着。
  吃吧,那女人坐在灶角上很正色地看了一下明淼,眼睛像天一样清澈。倒是明淼不知所措起来,用手抓着后脑勺说昨晚……
  别提了,男人有男人的苦,你们也难啦。那女人眼里渗着幽幽的月光。明淼又冲动起来,从床沿边站起来,手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颤动。你……你……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带着粗糙的喘息。
  吃吧。那女人把脸扭到门外,望着哪怕是睛天也依旧黛黑的丛林。全为这时醒了。
  过来一下,润林。明淼唤了一声正在疏草的润林。润林可能没听到没有么反映,倒是旁边的全为听到了。便拍了一下润林,润林才应了一声,摔下草把和镰刀到明淼那边。明淼说今天趁晴天把二峰的林疏一疏,于是三人都上二峰。
  么事?爷。润林他们离明淼不过十米,两步便到了。
  嗯。明淼好像还没有想好,把脸背着润林,面对着不远处的层叠不齐的山峰,早晨雾气还好大,哪怕是在近前的一峰也只望到齐山腰,明淼的脸不易觉察地抽动两下,长长地对着那深沉的雾嘘了口气。
  润林啦,你哪年上山的?怕是七八年吧。
  呵,也不短了,唉……明淼说着把头又扭过来,有意无意地扫一眼润林。润林不知道明淼到底有么事,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明淼顿了顿,又扫一眼说,那女人……润林这才明悟过来,心想你娘的也太小心思,来这套屁法子,说,那女人么样?语气又恢复了前两天的冷漠。
  她是对我有意思,这你晓得,我想这些时你俩是不是下山去一趟。明淼说到这,眼光明亮起来。
  怕是你以为的,我倒觉着她对我好呢,今早她一起床就帮我盖被子生怕凉着我,那时我其实醒了,润林说。明淼的脸扭曲到了极点,眼里透着无比的仇恶,像是面对着他的不是润林而是一个有血仇的敌人,气粗粗地哼了一声。
  哼么事,你也没想你五十几岁快……
  快么样!
  快入土了的人找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不是作孽?
  你!
  我么样?你老了全为小了,我正合适。话一落润林就挨了一耳光,极是响亮,连全为都听得震耳,他们的话全为都听得真切。
  我日你祖宗八代。喊叫着润林便扑向明淼,接着两人扭作一团,先是站着,后来滚到地上,滚到那满荆棘与香针的草丛中。打吧,狠狠地打,最好都伤,都死。全为以从未有过的快感明媚地想……渐渐一种冲上去的冲动从体内沸出……
  于是三个男人彻底滚到一起。
  从雾中透出的阳光散漫地布在墙上,墙已剥落得很苍老,由于常年烧柴的缘故,又极黑。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润林迷糊中还隐约感到额头那块伤口在痛,也就醒过来。明淼和全为还是横七竖八地往死里困。润林用脚踢了踢,却不想喊,像嘴里含着一口恶气,待三人无声地起来后,才想起要吃饭。便都觉得那女人今早怎的还不起来,有些怪。
  去看看那女的么还没起来。润林边说边往门边挪去。
  明淼冷眼一下也跟着起身挪去。
  帐子已经上顶了。床上也折叠得极整齐,人早起来了。三个男人都认为要去找找,于是又一同从四近找起。四近没有。便找三峰、二峰、一峰,下一峰到竹林深,大石板……且拿出了喊爷、奶的劲朝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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