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雪球中文版-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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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　世纪最严重的干旱期间，沙砾吹打着房屋的墙面漆，在汽车玻璃上留下划痕，中西部人都把家当做避难所。利拉每天早上都要打扫门廊的沙尘。沃伦4　岁生日那天，一场肆虐的沙尘淹埋了巴菲特家的前门门廊，吹走了餐桌七的纸盘子和餐巾纸。
　　　　沙尘天气出现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酷热。1934　年的夏天，奥马哈的温度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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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浴缸障碍赛
118　华氏度（约47。7　℃）。内布拉斯加的一位农民在找了好几天之后，在一处收割后的偏远农田的裂缝里找到了他家的奶牛，土地被烤得裂开，牛被夹在里面了。平原上的居民们讲述着夸张的故事，有个人被一滴水击中脸部，然后昏死过去，得用三桶沙才能救醒。人们睡在后院，在中心高中的地上以及奥马哈乔斯林艺术博物馆的草地上扎帐篷，以免被自家的火炉给烤熟了。沃伦想盖着被水浸过的床单睡觉，但也只是徒劳，任何东西都无法给升到他二楼房间的炙热空气降温。

　　因为1934　年的干早和高温创了纪录，几百万只蝗虫来袭，把烤干的玉米和小麦一顿狂吃，就剩下一地的短茬儿。利拉的父亲斯塔尔那年中风卧床不起，到西点镇看望外祖父的时候，沃伦还能听到蝗虫吞噬的嗡嗡声。最可怕的时候，蝗虫吃栅栏桩和晾在洗衣绳上的衣物，成群结队地破坏拖拉机引擎；厚厚的一层蝗虫，遮天蔽日，足以遮挡汽车司机的视线。
　　事实上，20　世纪30　年代初，除了恐惧本身外，还发生了其他更多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经济状况恶化。M　很多人仿效当时最臭名昭著的强盗——　阿尔·　卡彭、约翰·　迪林杰和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尼尔森——　在中西部四处出没，掠夺勉力支撑的银行。父母亲们都很担心那些经过城镇、夹沙带尘的流浪者和吉卜赛人。偶尔出现的狂犬病也令恐惧的家长把孩子们关在家里「出于对小儿麻痹症的担，心，公共游泳池在夏季狂犬病盛行的日子都被关闭。父母们不时替告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们的嘴腾碰到了公众喷泉，那他们可能就会被装七人工呼吸器。
不过，内布拉斯加人从出生起就受到训练，以坚定的乐观态度来应对灾难。这些年的沙尘和干早仅仅是构成了中西部生活的背景。在这个龙卷风肆虐而且风力足以把火车吹离铁轨的地方，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习惯了稀奇古怪的天气。巴菲特家的兰个孩子照常上学，和朋友一起玩要；在附近野嘴聚会的时候，和很多孩子一起在100　华氏度的高温下到处跑，而他们的父亲穿着西装，母亲还穿若外套和袜子。
很多邻居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他们的生活水准在降低；但是霍华德，这位杂货店老板的儿子，让他的家人过上了比大部分中产阶级都要舒适的日子。即使是在艰难的日子里，我们的生活水平也在稳步地提高，”霍华德回忆说，“以一种非常适度的方式。他对此很谦虚。当50　个男人排队竞争～份周薪17　美元的工作时——　为巴菲特父子杂货店开橙色卡车运送货物，霍华德坚持每家每户上门推销，他的股票经纪公司，如今被叫做巴菲特公司，发展得很成功。翎奥马哈在1935　年电车罢工和骚乱期间曾实行过短期的戒严令，不过，霍华德己经购买了一辆崭新的别克。他成为当地共和党政治活动的积极分子。多丽丝一直以来很崇拜父亲，她7　岁就开始构思父亲未来的传记，她的一本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政治家霍华德·　巴菲特》　。一年后，美国还处于大萧条的阴影之中，而霍华德为家人在奥马哈的郊区邓迪建了一栋更大的房子——　红砖砌成，两层高，都铎式风格。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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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和他的附，人生屯上l　
当全家准备搬迁的时候，利拉得知37　岁的弟弟马里昂——　已经是纽约一名成功的律师——　患上了癌症，“我的舅鱿马里昂是我母亲家的骄傲和快乐之源。沃伦·　巴菲特说，同时，马里昂没有精神错乱的遗传，是斯塔尔家传宗接代的主要希望。马里昂于11　月去世，没有子女，终止了斯塔尔家族传宗接代的希望。另一条坏消息是，那一年利拉的父亲约翰·　斯塔尔又一次中风，身体非常虚弱。在家照顾父亲的伯妮丝似乎在沮丧消沉中越陷越深：当教师的姐姐伊迪丝——　家里最漂亮、最敢做敢为的女孩——　发誓要一直单身到30　多岁，或是等到伯妮丝结婚。不过，梢明、有心机的利拉不愿被家里的悲戚之事捆住手脚，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实现自己的目标——　她想要建立一个普通家庭，过普通生活。利拉计划着迁居并购置新家具，她雇用了一位兼职管家艾塞尔·　克伦普，这可是生活的一大进步。如今，利拉成了一个更富裕家庭里更有经验的母亲。随着她发怒频率的降低，她和小女夕L　伯蒂的关系更加健康。伯蒂知道母亲的坏脾气，但却总说自己感受到母亲对她的爱。沃伦和多丽丝从不这样认为，利拉对伯蒂明显的母爱无助于减轻他们的不受重视感C　　　；　
1936　年11　月，罗斯福成功连任美国总统。霍华德唯一的安慰就是罗斯福在下一个4　年就没戏了。征晚，霍华德看着自己的保守派杂志，孩子们听着收音机、玩游戏或是唱赞美歌，利拉会用家里添置的最大物件为他们伴奏——　一台管风琴，就像利拉母亲曾弹过的那台一样。
巴菲特家有了新房子，也有一两件诸如管风琴之类的奢侈品，虽然这表明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是，利拉总是给孩子们买一些无趣和不起眼的礼物，大减价时出售的不能退的衣服和生活必需品——　丝毫不符合孩子的幻想　沃伦有一个小小的单轨列车，他非常想要另一套更加枯致的列车——　他在市区的布兰截斯百货公司里看到的那款——　转动着多个引擎，经过闪光灯和信号机，翻越雪山，潜人隧道，一匕奔过小小的村落，消失进松林。不过，沃伦拥有火车的最大限度就是买一本画有这列火车的商品目录。
如果你是一个小孩于，只有一个小小的椭圈执道的列车。盯着这个完全让你难以想象的东西，你会昨常高兴用1　毛钱买一本有火车模型的目录，然后就坐在那里幻想－
沃伦是个内向的小孩，他能数小时沉迷在画有火车模型的目录中。不过，作为一个学龄前的孩子，他有时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感。而他在朋友杰克·　弗斯特家则会流露对杰克好心肠的母亲海兹尔孩子般的依恋（，日子一长，他逐渐养成习惯，在邻居和亲戚家里待上很长的时间。沃伦最喜欢父亲的妹妹艾丽斯，一位，肖个子女士，一直未婚，和沃伦的祖父住在家里，教授家政课。她让沃伦感到很温暖，她对他做的一切事情都很有兴趣，想方设法鼓励他和启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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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浴缸，礴赛
到沃伦上幼儿园的时候，好他的爱好和兴趣都围绕着数字打转。6　岁左右，他着迷于用秒来精确记录时间，非常想要得到一只秒表。艾丽斯并不是简单的无条件送这件重要的礼物，她想得更周到。她很爱我，”沃伦说，　　　但是她仍然会附加一两个条件，比如我得吃龙须菜之类的东西，礼物能激发我吃这些东西的动机。而我最终得到了一只秒表。
沃伦拿着他的秒表，叫他的姐姐妹妹和他一起到浴室，观看他发明的新游戏广他在浴缸里装满水，拾起他的弹珠。每个弹珠都有自己的名字。他把它们放在浴缸一头的水平边缘上，排成一排。然后，他把弹珠扫进浴缸，同时按下秒表。它们沿若瓷制浴缸的斜面向下滚，发出碰撞声，然后击中水面，跳进水中。这些弹珠相互追赶，向浴缸塞子奔去。当第一个弹珠到达目的地时，沃伦就按下秒表，宣布它是胜利者。他的姐姐妹妹看着他一遍又一追地让弹珠赛跑，想要提高它们的成绩。弹珠不会疲倦，秒表也不会出错，还有沃伦，似乎从不会对这种重复的游戏感到厌倦——　不过，他的观众可不像他。
沃伦随时随地都在思考数字，即使在教堂也这样。他喜欢听布道，但余下的那些让他感到无聊。他会收集赞美诗的作曲者的出生、死亡日期来计算他们的寿命，以此消磨时间。他认为，修道士应该因为他们的信仰和忠诚而得到奖励。他假设赞美诗歌作者的寿命长于平均寿命。活得比平均年龄长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目标。但是，他发现，虔诚对长寿无所裨益。因为体会不到任何对个人的仁慈和恩惠，沃伦开始对宗教有所怀疑。
不过，浴缸障碍赛和他所收集的赞美诗歌作者的信息教会了他一些其他的事情，一些有价值的事。他学会了计算概率。他环视周围，到处都存在可以计算概率的事物，关键就在于收集信息，你能够找到多少是多少，尽你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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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非特和龟的时，人生（上l　
7　休战纪念日
奥马哈，1936　一1939　
当沃伦于1936　年开始在罗斯希尔学佼读一年级的时候，他立刻就喜欢上了上学。至少，上学可以使他有一部分时间不用和母亲一起待在家里。学校为沃伦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而且他还很快交了两个朋友：鲍勃·　拉塞尔和斯图·　埃里克森。沃伦和鲍勃——　沃伦叫他鲁斯——　开始一起步行去学校。有时候，沃伦放学后会去仓斯家；还有些时候，斯图，他家住在一栋普通的木房子里，会去沃伦的新家——　用砖砌成的房子，在欢乐谷乡村俱乐部社区。沃伦每天放学后从本上都有事做，一直做到父亲下班回家。沃伦总是和其他孩子待在一起，他们让他觉得很安全。
沃伦和鲁斯会在鲁斯家的门廊前坐好几个小时，看着军事大街的来往车辆。他们在笔记本上一栏一栏地记下穿梭车辆的车牌号。家里人觉得这个解好很奇怪，但认为这只是男孩子对数字的喜爱。他们知道沃伦喜欢计算车牌号上的数字和字母出现的频率。沃伦和价斯从未解释过他们这么做的真正原因。鲁斯家房前的街道是唯－一条进出于处于死胡同社区的道路——　道格拉斯县级银行就在这里。沃伦让份斯确信，如果某天银行被抢了，瞥察可以利用车牌号抓住抢灌。而只有他和兽斯握有警察用以捉拿罪犯的证据。
沃伦喜欢收集、计算和记忆与数字有关的所有事情。他非常热衷于集邮和收藏钱币。他会计算字母在报纸和（圣经》　里出现的频率。他喜欢看书，大把的时间都用来阅读从本森图书馆借来的书。
不过，车牌号游戏的反犯罪和戏剧潜力——　这是他家里人和件斯从不曾了解的——　暴露出了沃伦的其他性情。沃伦喜欢扮演曹察，喜欢能让他受到关注的几乎所有事情，包括扮演不同的角色。沃伦还是个学龄前儿童时，霍华德从纽约出差回家，会给沃伦和多丽丝带回戏服。沃伦会化身为印第安酋长、牛仔或是普察。他一踏入校门，就开始提出自己在戏剧方面的构想。
不过，沃伦最喜欢的是竟争性游戏，即使他只和自己竞争。从弹珠浴缸障碍赛到溜溜球，再到波洛球游戏——　用橡皮筋将球从木板弹出去，如此反复多次。每逢周六晚上，在本森戏院，在播放不同电影之间的空隙时间，沃伦会和其他孩子站在台上比赛，看谁能让球滚得更远。最后，其他人都走下台，筋疲力尽，只有沃伦一～。　　·　C　〃　
～。　　。　　7　休战纪念日
个人在台上，继续玩着波洛球：
沃伦和伯蒂关系特别亲密、沮璐，他喜欢逗她。沃伦喜欢叫伯蒂“胖乎乎”；　因为这会令伯蒂气急败坏；沃伦还会捉弄伯蒂，让她在晚餐桌上唱歌，这可是有违家规的。沃伦和伯蒂一起玩游戏，　但通常不让她森，即使伯蒂比他小三岁。不过，沃伦也有温柔的一面。当伯蒂对母亲感到恼火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很宝贝的迪迪娃娃C　扔到废纸篓里。一到这个时候，巴作特便会把娃娃“救”出来，拿回伯蒂的房间。我在废纸篓里发现了这个，〃　　他说，“你不想让它待在废纸篓里，是吧？”即使伯蒂只是一个孩子，她也能知道她的哥哥行事如何老练、如何有技巧。从另一方面来说，伯蒂非常自信，大胆且无所畏俱，多丽丝和沃伦认为，这可能是利拉很少对伯蒂发火的原因。伯蒂对此有自己的看法，她认为是因为自己能一直保持着利拉重视和喜欢的样子。
对利拉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人的尊重，这是沃伦后来慢慢称为“外部记分卡”的东西。利拉总是担心邻居们的想法，然后唠叨粉女儿们要穿粉适当、言行得体。为了做事得体，我总是小心冀冀，我不喜欢这样　”对利拉的长篇絮叨，伯蒂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