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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海权论-马汉[美国]-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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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人们所遗忘。不应该认为条件已经发生变化,环境以及攻防细节已得以修正,在这些岁月里正如同以往那样,基本的条件仍然始终如一。  
  在拿破仑战争以前及其过程中,法国并无港口可供布列斯特以东的战列舰使用。对于英国而言,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优势,在相等的范围内就具有两个巨大的军火中心,分别位于普利茅斯和普茨茅斯,这其中还不包括其它的庇护与供给港口。这一形体构成上的缺陷自此直至在瑟堡的工程才得以弥补。  
  除了海岸轮廓外包括通往海洋的方便之道,导致人们走向海洋或使他们与海洋隔绝的种种条件,还有其他物质因素。尽管法国位于英吉利海峡的军港十分缺乏,然而,除了地中海外,它还在那里和大西洋都拥有深水良港,其所处位置十分有利于进行海外贸易,并且这些港口都位于大江大河的出海口处,对于促进内部贸易与沟通大有裨益。然而,当黎塞留结束了内战,法国人并没有以英国人与荷兰人的那种热切与成功投身于海洋。在物质条件中,表面上可以找出的一个主要原因是,那些条件使得法兰西成了一片乐土,具有宜人温和的气候,国内生产始终供大于求。另一方面,英国从上帝那里获得的赐予却微乎其微,并且直至其生产能力被开发出来之前,还没有多少东西可供出口。他们的众多需求,加上他们不知疲倦的活动与其他适宜于从事海洋事业的条件,驱使其人民向海外不断扩展;他们发现的岛屿比他们自己的故乡更加迷人与富有。他们的追求与天才使得他们成为了商业与殖民者,随后又成为制造者与生产者。在产品与殖民地之间,航运是不可或缺的环节,因此,他们的海上实力日渐看涨。  
  如果说英格兰是为大海所吸引的话,荷兰却是被赶向大海的。没有大海的存在,英国或许会一蹶不振,而荷兰则会败亡。在其荣光辉煌登峰造极的时代,它还是欧洲政坛中的一个举足轻重的因素。当时,一位本国名声显赫的实权人物就估计到,荷兰的土地不太可能养活其八分之一的居民。该国的制造业为数众多且十分重要,然而,比起对航运业的兴趣,它们出现增长要迟缓得多。土地的贫瘠与海岸无险可守的本质驱使荷兰人首先从事了渔业。随后,加工保存鱼类方式的发现给予他们除了进行国内消费以外还能用以出口的物质,并由此奠定了他们财富的根基。所以,在荷兰人成为商人之时正是意大利诸共和国处在土耳其霸权的压力下,以及由于好望角航线的发现,其国势正开始衰落之际。结果,他们成为了地中海东部沿岸诸国与岛屿以及庞大的意大利贸易的继承人。  
  荷兰人还进一步得益于他们的地理位置。作为波罗的海诸国、法国、地中海沿岸各国以及德国各大河流口岸之间的居中者,他们很快就几乎揽尽了所有欧洲的中转生意。小麦与波罗的海沿岸国的海军仓储、西班牙与其在新大陆的殖民地的贸易,法国的葡萄酒以及沿岸贸易,并不比两百年以前更多,然而,都是用荷兰船队加以运输。大部分英国的转口贸易甚至在当时都用荷兰船完成的。这并不是试图在制造这样一种假象,即所有这一切繁荣仅仅只是来源于荷兰自然资源的贫乏。世界上的事物不可能是无中生有的。实际情况是,由于其民众的贫困状况,他们被迫投向大海,加上他们对于航运行业的精湛艺术与他们船队的规模,通过紧随着美洲与环绕好望角航线的大发现而来的探索精神与商业的急速膨胀,他们处在于一个有利可图的位置上。同时发生的还有其他因素,然而他们整个繁荣却奠基于由他们的贫困所催生出来的海洋权力之上。他们的食品、服装、生产所需的原材料,他们用以制造与装配船只(他们制造了几乎与整个欧洲一样多的船只)的木材与大麻绞索等都得进口。当1653年和1654年一场与英格兰的灾难性战争最终持续了十八个月时,他们的航运业陷入了停顿,据称“经常用以维持国家财富的收入来源,例如渔业与商业,已接近于山穷水尽的地步,工厂作坊纷纷歇业倒闭,生产活动终止了。港口无船出海,变成了桅杆林立的世界。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乞丐,街道上杂草丛生,在阿姆斯特丹就有一千五百套房屋无人问租。”只是一项屈辱性的和平协议才使得它们免遭完全毁灭。  
  这一悲惨结局显示了一个国家完全依赖于外部资源去扮演一个它正在世界上扮演的角色的弊端。由此还能做出大量的结论。由于并无需在此讲得一清二楚的条件的差异,当时荷兰的情况与今日大不列颠的情况有着十分强烈的相似之处。尽管看起来在各自国家中都略有一丝荣誉感,历史却是活生生的预言者,在告诫人们国内繁荣的延续主要依赖于海上权力的维持。人们或许都对缺乏政治特权感到不满,然而,如果他们日渐缺乏面包时,他们就会更加感到不安。对于美国人来说,更有意义的是注意到,就海上霸权而言起源于土地的范围、适宜度与富裕法国的结局在美国又被复制出来了。最初,他们的先辈们只有一小块临近于海洋的土地,尽管几乎未曾开发,但总算部分土地还是富绕多产的。在那里,港口众多,并且接近于多产的渔区。这些物质条件加上与生俱来的对于海洋的热爱,英国人的血液中至今仍在他们的脉管中跳跃的冲动,使得一个健康的海上强国所依赖的趋势与追求,能够一直富有生机。最为原始的殖民地中的几乎每一块土地都濒临大海或位于一大支流旁边。所有的进出口都趋向于一片海岸。对于海洋的兴趣以及对于它在公共福利中所扮演的角色的明智赏识轻松而又广泛地在民众中流传。一种比关注公众利益更具影响力的动机也十分活跃,因为拥有丰富的造船物质和需要相对较少的其他投资,航运业成了一个利润丰厚的私人行当。  
  但权力的中心不再立足于海边。各种书籍、报刊竞相描述内陆地区辉煌的发展以及仍有待于开发的财富,资本在那里可以找到其最佳的投资对象,利用其最大的开发机会。海疆地区则被忽略了,在政治上毫无生机,墨西哥湾与太平洋沿岸的确就是这样,大西洋海岸则相对接近于密西西比河谷的中心,当航运业财源滚滚再度崛起的日子来临之时,当三大海疆发觉它们不仅在军事上不堪一击,并因缺乏国家航运业而更趋贫困之时,它们齐心协力或许有助于再度奠定我们的海上霸权的基石。直到那时,以前那些因法兰西业绩而无视海上实力局限性的人们或许会产生一些反省,不能由于国内财富的充足就忽视了开拓海洋的意义。  
  在各种限制性自然状况中,或许可以注意到类似于意大利的那种形式一个长长的半岛,中央山脉将其一分为两条狭长的地带,联结不同港口的道路蜿蜒其上。只有对于海洋的绝对控制才能完全确保这类交通线的安全,因为根本无法知道,一支来自可见视野以外的敌军在什么地点可能展开攻势。然而,只要在中央部分驻扎一支足够份量的海上力量,就能指望在被造成十分严重的损失之前,攻击那支逼近其基地与交通线的舰队。狭长的佛罗里达半岛上,其底端就是基维斯特,尽管半岛地势平缓且人烟稀少,然而,对它的第一印象就是其呈现的状况类似于意大利。这种相似性或许还仅仅是表面上的,可能的是,如果墨西哥湾成了一场海战的主要战场,由陆地通往半岛底端的交通线或许将事关重大,十分容易遭受攻击。  
  当海洋不仅成为边界,或者四面环海,而且还将一个国家隔开成两个或更多的部分,那么对于它的控制就不再仅仅是众望所归,而且也是绝对必需的了。这样一种自然状况要么产生和增强海上霸权,要么就使得国家变得软弱无力,这就是目前意大利王国连同其撒丁岛与西西里岛的状况。因此,还在其年轻并且依然存在着财政窘困时,他们却能发现这点并做出富有勇气与眼光的努力,建立起一支具有战斗力的海军。他们甚至认为,一旦拥有一支决定性地优于其敌手的海军,意大利就能比起其本土来,更好地将其霸权树立在各岛屿之上。正如所指出的那样,半岛交通线的不稳定,必将十分严重地使一支为对立民众所包围且受到来自海上的威胁的入侵军队陷入困境。  
  分隔不列颠诸岛的爱尔兰海,与其说是一种实际分割,还不如说类似于一个港湾,但是历史已经显现出了从中对联合王国的威胁。在路易十四时代,当法国海军几近与联合的英荷不相上下之时,在爱尔兰却存在着最为严重的纠纷,当时这个岛国几乎完全处于土著与法国人的控制之下。尽管如此,爱尔兰海与其说是法国人的一个优势,还不如说是对英国人的一个威胁一个在他们交通线上的薄弱环节。法国人并没有冒险将他们的战列舰开进到这片狭窄的海域,而试图强行登陆的远征队也是把目标指向在南部与西部的英国海港。在最为至关重要的时刻,大法兰西舰队被派往了英格兰南部沿海,在那里,它决定性地击溃了同盟军;与此同时,二十五艘护卫舰驶往圣乔治海峡,攻击英国的交通线。在奋起反抗的人民之中,驻扎在爱尔兰的英军发发可危,只是由于博因河一战及詹姆斯二世的逃往法国才得以幸免于难。进攻对手交通线的举措严格而言是战略性的,而它对于目前的英国所具有的危险性,仍与1690年相同。  
  同一世纪的西班牙,当其各部分尚无法由一支强有力的海上力量联结为一体时;他们为这种分隔所导致的劣势而付出了发人深省的教训。当时,它仍握有只是它昔日显赫一时的残余尼德兰(今日的比利时)、西西里,以及其他一些意大利土地,更不用说起其在新大陆所拥有的广阔殖民地。然而,西班牙的海上实力一落千丈到这种程度,以致于当时一位博学多才、头脑清醒的荷兰人宣称“在西班牙,所有的海岸都航行着荷兰船只,自1648年和约以来,他们的船只和海员如此稀少,以致于他们开始公开租用我们的船只驶往西印度群岛,而在那里,他们先前总是小心翼翼地将所有外国人赶出来的……十分明显”,他接着说,“西印度群岛作为西班牙的软腹部(因为几乎所有的收入都从中榨取),必须要由一支海上力量才能与西班牙之头脑连结起来。那不勒斯与尼德兰就像两支胳膊,他们不可能为西班牙卖命效力,因此,除了以航运的方式外,也将一无所获所有这一切在和平时期皆能为我们的船队轻而易举地做到。在战争时期我们则能以此相挠”。  
  半个世纪以前,萨利,这位亨利四世的重臣,就曾形象地把西班牙刻画为“作为一个腿与胳膊强健有力,然而心脏却无限衰弱与疲软的国家之一”。自从其诞生之日起,西班牙海军就不仅遭受到灾难,而且还被一扫而光;其国家不仅蒙受了奇耻大辱,而且也是江河日下。一言以蔽之,其后果是,航运业损失殆尽,制造业也随之而消亡。西班牙政府依靠各种支撑,不只是取决于遍及五湖四海的健康的工商业它们可以承受住许多压倒性的打击,而且取决于通过来自美洲的运宝船滴淌不息的细细的银流。只是这些船只本身时常轻易地遭受到敌国巡洋舰的拦截,半打西班牙大帆船的损失就不止一次地使其活动瘫痪达一年。当尼德兰大战旷日持久之际,荷兰人对于海洋的控制,迫使西班牙不得不通过漫长而又代价高昂的陆地行程而不是通过海路来派遣它的军队。同样的原因又使得它陷于必需品的困境而不能自拔,以致于通过一项与当代思维格格不入的相互协议,即它的必需品要由荷兰船只来供应,由此又维持住了他们国家的敌人。作为回报,荷兰人得到的是在阿姆斯特丹交易市场上倍受青睐的香料。在美洲,在得不到国内的援助的情况下,西班牙人竭尽所能地躲藏在城堡后进行自我保护;在地中海,他们得以免受屈辱与伤害,主要是由于荷兰人的漠不关心,因为法国人与英国人还没有为那里的控制权而展开竞争。在历史的长河中,尼德兰、那不勒斯、西西里、梅洛卡、哈瓦那、马尼拉与牙买加,在此一时或彼一时,从这个并不拥有航运力的帝国纷纷易手。简而言之,尽管西班牙在海洋上的无能或许本应当主要成为其全面衰落的一个征兆,然而,它却成为了促使其跌入这个至今它还没有完全冒出头来的深渊的明显因素。  
  除去阿拉斯加,美国并没有外部的占据之地没有一英寸土地不能从陆地上到达,从特征上看,其轮廓到达了并没有呈现出多少特别薄弱之处的地步,边界地区所有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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