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侯门医女,庶手驭夫+番外 作者:沧海明珠(潇湘vip2014-08-29完结)-第3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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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王夫人裹紧了身上的貂绒斗篷,低声叹道:“你说,我今晚是不是太狠了些?”
“太太这可不是狠。若是不下这一记猛药,只怕三姑娘永远也醒悟不了。夫人这是长痛不如短痛,用心良苦啊!”王平家的如何不知,那丰家如今可是皇上都恨的人家,这云都城里的人避之不及,三姑娘还非要贴上去,这事儿搞不好会累及全家人。她虽然是奴才,可也不想跟着倒霉。
王夫人又轻声一叹:“我怕老爷终究还是舍不得。”那田氏可是个能说会道的人,陪在老爷身边这么多年,虽然说不上妖媚惑主,但老爷也挺喜欢她的曲意逢迎的。一下子被自己打残了,岂会不心疼?
王平家的忙劝:“以奴才看,老爷可不是那种糊涂人,孰轻孰重分的可清楚着呢!夫人不必担心。”
“还有老太太那里……”一想到老太太,王夫人便觉得脑仁儿疼。这老太太天生就是克自己的,一天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就不痛快。身为当家人,可真是千难万难。
“老太太那里只有先瞒着了。就说三姑娘今儿喝醉了,又着了凉,不能走动。至于田姨娘,老太太才懒得问呢。等过了这几天年酒,夫人在寻个时机跟老太太实话实说,以奴才看,老太太好歹也是国公之女,这些丢人的事儿她肯定也是深恶痛绝的,绝不会为难夫人。”
王夫人轻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王平家的前面几句话倒还可以用用,至于真相要不要跟老太太明说,她还得细想想。
过了初二,各大府邸互相之间的年酒宴席开始了。王夫人自然应酬繁忙,而姚家自然也要邀请各家。为了怕宋老夫人闲着找事儿,王夫人便想了个主意,她亲自去老夫人房里,以低姿态请老夫人出面出席各家的年酒宴,然后又派宁氏相随。而她自己则留在家里招待各府的来人。
宋老夫人心里高兴,但嘴上还是推脱了两句:“我年纪大了,眼花耳聋的记性不好,就不要出门丢人现眼了吧?我在家里照应着,还是你去各府走动更好些。”
王夫人便笑道:“不是媳妇偷懒不愿去,实在是想着若老太太去,各府上必然会觉得咱们对人家更加尊重。老爷初到京城,说不得要请老太太替儿孙们辛苦一番了!”
听了这话,宋老夫人自然高兴地很,便道:“儿子是我自己生的,我这一辈子的心血都给了他,为他做什么都不觉得累。说不得今年我替你去各处走动,明年我可就不管了。”
王夫人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忙道:“那就辛苦老太太了。”
如此,宋老夫人每日忙着出去赴宴,回来便累的浑身酸痛,自然再没心思问姚雀华的事儿。这一晃五六天过去,各府的年酒才算是过去了大半儿。
却说这几日里,田氏高热不退,又没有好药可用,身上的伤疤也开始溃烂,人竟然奄奄一息。姚雀华自那晚亲眼目睹田氏的惨状也吓病了,起初也是高热,后来更是昏迷不醒,满嘴胡话。
到了初八这日,宋老夫人不用出门,才忽然想起了姚雀华,因问:“三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总是不见人影?”
服侍宋老夫人的丫鬟早就收到了王夫人的指示,于是忙回道:“回老太太,三姑娘病了。高热不退,夫人都急坏了!”
“怎么忽然病的这么厉害?之前不是说只是喝醉了,受了点风寒么?”宋老夫人疑惑的问。
丫鬟忙回道:“是的,之前只是有些发热,因为都以为是吃醉了的缘故,便给姑娘喂了些解酒的汤水,后来又把二姑奶奶平时送来的银翘丸给三姑娘服了,原本还见了效验,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忽然病情重了。因为正月里不好请太医,太太已经叫人去请二姑奶奶了。”
“哎!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的。”宋老夫人听说已经叫姚燕语了,便放了心。她自己这几天也累坏了,只想安静的休息休息,便把姚雀华的事儿暂时搁下了。
说来也巧,初八这日,定北候夫人因想着各处的年酒都请过去了,便跟姚凤歌商议着,想在定候府城外的别院设宴单请姚燕语,苏玉蘅,翠微三个人。封氏的意思很简单,定北侯府跟辅国将军府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是几层的亲戚关系,所以才想单独请这三位。
姚凤歌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定北侯府孝期未满,不宜摆宴请酒,但又不想跟姚燕语那边生疏了,才想起去城外别院这个法子,当即便道:“大嫂子有心了。”
商议定,封夫人便于初七这日悄悄地先去别院安排,初八一早,姚凤歌也悄悄地坐了车带着瑾月出门。
帖子是初七送到辅国将军府的,姚燕语和苏玉蘅二人自然不好推脱,翠微是只听姚燕语的安排。于是三人乘坐一辆马车,也悄悄地往城外去。
其实封夫人这次费尽心思请姚燕语一叙,也是存了私心的。
现如今定北侯府人多,进项却少,又逢灾年,定北候的封地恰好也在灾区,庄子上今年的夏收肯定指望不上了,眼看着入不敷出,用不了两三年侯府就得坐吃山空了。
身为当家作主的夫人,现在也有了子嗣,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侯府陷入绝境。所以封夫人便想要拿出目前所有的积蓄来入股姚燕语的玻璃场。本来她也想入股药场的,但听姚凤歌说药场的一半股份是凝华长公主府的,连姚凤歌都没资格参股,封夫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宴席之中,封夫人也不扭捏,当着苏玉蘅和姚凤歌的面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并当场拿出了一张三十万两的龙头银票,并歉然的说道:“不怕几位妹妹笑话,这便是我们府里能拿得出来的所有积蓄了。妹妹好歹给我谋一条生路吧。”
姚燕语自然不缺这三拾万两银子,但她也不能驳了封夫人的面子。毕竟相处这几年来,封夫人这个人也还算有可取之处的,但凭她知恩图报,一直对自己敬重有加这一点就很难得。
于是姚燕语也直接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前跟恒郡王合伙的那个场已经被这场天灾给毁了。而且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也不打算再重建那个场子了。京城这边,我只想保留跟靖海侯府合伙的那一座场子,再也不开分场了。不过,之前那些在城南玻璃场混饭吃的人总不能饿死,我便打算着去西边建个场子。几二位姐姐和三妹妹也知道,晋地多风沙,气候不好。而晋商又都富足。去那边开场子前景不错。”
封夫人听了这话,忙道:“妹妹这主意是不错的。”
姚燕语又叹道:“只是我也听说人家晋商很抱团儿,外人轻易进不了人家的地盘。之前老冯也跟我说过,有两个晋商大户想拿出三百万两银子入股,邀请我们过去建厂,只需要我出技工,但给的股份却只有四成。你说我一个皇上御封的夫人,还能让那些人给压下去?所以我没答应。”
听了这话,苏玉蘅先笑了:“这回姐姐不用愁了。大嫂子的娘家祖籍就是晋地,封老大人现在是礼部尚书,凭他们晋商再抱团儿,也不敢对大嫂子怎样。姐姐只管把这事儿交给大嫂子去料理好了。”
姚燕语其实早就想到这一层了,但却不露出来,只惊讶的笑道:“原来姐姐娘家的祖籍是晋地!那可真是太好了。”
封夫人之前一听说人家出三百万两,心里便有些发凉,觉得自己这三十万两的确太寒碜了。后来又听了姚燕语说的难处,便立刻有了主意,便笑道:“妹妹放心,三百万两我是拿不出来的,但我可以说动父亲,再帮个忙,一起凑个百十万两还是能的。”
把礼部尚书绑上船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姚燕语便笑道:“银子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姐姐回去只管跟老大人说,只要他愿意帮咱们,不出银子我也要跟他一份干股儿。不过具体事宜么还得让老冯去弄,一来我不懂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二来么,我也没时间。过了十五我得向皇上上书,请旨护送师傅的棺木去湖州安葬了。所以剩下的事情还得姐姐多操心。”
封夫人忙道:“只要你放心我,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姚燕语又看向苏玉蘅:“你呢?是不是也拿出点银子来入股?你那私房钱白放着可是要长毛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起来,封夫人便道:“既然妹妹这么说了,不如大家都拿出点银子来入股吧。”
姚凤歌笑道:“我就不掺合了。我的钱都在江宁呢,一时也抽不出来。”
“我出十万两。”苏玉蘅说着,转头问翠微:“妹妹呢?你的钱不会也在江宁吧?”
翠微红了脸,说道:“我可没有多少钱。”
“不管多少,拿出来是个意思。不然可就辜负了姚姐姐的一番好心了。”苏玉蘅笑道。
“好吧,我也出十万两。”翠微低头说道。
“好哇!原来财主都在这儿呢!出手就是十万两!”苏玉蘅出十万两封夫人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大长公主在的时候就给她预备嫁妆,后来梁夫人为了跟姚燕语搞好关系,在陪嫁上一点都没亏了苏玉蘅。
只是翠微不过是个丫鬟出身,纵然被姚燕语抬举,嫁给了葛海,肯定也没有什么积蓄,最多拿个三五万两就到顶了,没想到人家一开口便是十万两。
再想堂堂定北侯府之前有大长公主的回护,也算得上是百年基业,如今到了自己手里也不过才三十万两的积蓄,如此想想,封夫人的后背上一阵阵的发凉。
商议定了大事,众人便开始闲聊起来。封夫人挨个儿敬酒,众人又喝了一圈儿之后,姚燕语便借口去更衣,给姚凤歌使了个眼色,姐妹二人并肩出去。
“太太给我捎信来,说雀华病重。不知道是怎么个缘故?”姚燕语悄声问。
姚凤歌回头看了一眼珊瑚,珊瑚带着丫鬟们全都退下之后,姚凤歌才低声说道:“太太把田姨娘给打了个半死,就当着她的面打的。她惊吓悲伤再加上本来就喝了酒,一股脑都压在肚子里,能不病么?”
“把田姨娘打了个半死?这大过年的,是为了什么?”姚燕语非常惊讶,王夫人不是那种不容人的人,否则也不会任凭田氏以及自己的娘亲宋氏进门,可如今田氏都人老珠黄了,又被打个半死,肯定不会因为媚主。
“因为田姨娘让人拿了雀华写的书信和一张二百两的一票,在丰家发丧的那天去随礼了,好歹被太太的人给半路劫了,又把去的那人给打了个半死关了起来。原本想着大过年的,暂时把事情压下去,不找这些不痛快,可初二那日你也看见了,雀华几乎走火入魔了!”姚凤歌说完,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怪就怪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也就注定了是个悲剧。”
的确,丰少琛真的不是姚雀华该喜欢的人。之前丰家没有落魄,丰少琛乃是宰相之孙,皇后的内侄,郡主之子。那身份在云都城可是独一份儿,除了皇室宗亲恐怕再也没有谁能比得上他。
姚雀华一个庶女的身份,去给人家做妾还差不多。可那丰宗邺乃是姚家的政敌,据说从姚远之的父亲那一辈两家就不对付。姚远之怎么可能让女儿去封家做妾?!
况且,如今丰家落败,抄家下狱,连灵溪郡主都被软禁了。姚家身为他们的政敌,更不可能同意姚雀华跟丰少琛有沾染。更何况,到了这一步,纵然姚远之愿意,人家丰家还不愿意呢。
姚凤歌看姚燕语皱眉沉思,便没再多说。半晌,姚燕语方叹道:“她也真是太糊涂了!”
“可不是么。太太为了这事儿都愁死了!思来想去也只想出这个敲山震虎的法子。但愿她病过这一回能够想开些,否则可真是难办了。”
“恐怕很难。”姚燕语无奈的摇头:“姐姐都说她走火入魔了。”
“那要怎么办?”姚凤歌也觉得头大。按说她们嫁出门的女儿是不该再管娘家的事儿,但这事儿王夫人和宁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直接把她打死吧?对外只说病重身亡?可姚家还有个神医呢!说出去谁信啊?
姚燕语想了想,蹙眉道:“能不能让她回江南去?京城这个地方,太不适合她了。”回到江南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碍不着自己的事儿了。江宁城远去千里,再丢人也丢不到云都城来。
姚凤歌叹了口气,说道:“明儿我们都回去一趟,跟太太商议一下。”
“好吧。”姚燕语心里想着不把这个定时炸弹搞定,自己也不能放心去湖州。
不过姚燕语到底还是想的不够多,等第二天她坐车回姚家,进了内宅上房的屋门看见太太屋里坐着的一个老尼姑时,和早一步先到的姚凤歌时心里便是一紧,暗道太太打得是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姚燕语先上前给王夫人请了安,又跟姚凤歌见礼后,王夫人叹道:“今儿为了三丫头的病,我把能请来的都请来了,你们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