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 2009年第09期-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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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信鸽从天而降,脚环上系着小彩带,写些祝福的话,不是很有新意吗?这叫喜从天降。”
魏兵顿时笑逐颜开:“太巧了,听说投资这家厂的王总就是个信鸽迷,这么办效果一定很好,县长还希望他再投资一个大型炼油厂呢!就是时间紧迫,这样好的鸽子,去哪里找啊?”
方教授说:“亏你还是我的学生,你忘了?我是研究信鸽的专家啊!我手头正好有对信鸽,去年还得过大奖呢。它们现在的出场费,不低于二流歌星,哈哈!”
魏兵一脸惊喜:“只要典礼精彩,我愿意出一流歌星的出场费!”
酒席后,魏兵很快和方教授写出了典礼的方案,并安排方教授和王总见了面。
王总对方案十分满意,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鸽子从天而降,最后落在主席台上。
方教授对自己的信鸽十分有把握,下一步,就是训练鸽子恰好落在典礼的主席台上。方教授和魏兵商量了一下,方教授先训练鸽子降落在自己身边,典礼时,他作为嘉宾坐在主席台边,这样,就很有把握了。为了更加保险,魏兵特地为方教授在典礼举行的现场——百里滩广场附近,租了个四合院,鸽笼就放在四合院里,这样,鸽子对广场的环境也熟悉了,肯定万无一失。
离典礼还有一周时间,恰好邻县有个信鸽比赛,方教授就让魏兵报了名,他想检验一下,以防万一。这天,魏兵亲自陪方教授带着鸽笼,来到邻县的比赛现场。这是个五十公里路程的小型比赛,所有鸽子都被先带到放飞终点,大家把各自的鸽笼摆好后,鸽子们又被汽车载到放飞的起点。方教授满怀信心地等待着,大约半个小时,天空中出现了两个灰点儿,接着越飞越近了,盘旋了一圈,稳稳地落在了方教授的肩膀上。魏兵惊喜得蹦了起来,连连鼓掌。过了好久,其他鸽子才陆续飞到了终点。魏兵这下彻底放心了。
剪彩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微微刮着南风,空中布满阴霾,如同下了重雾。魏兵早早派来小轿车,方教授让司机把车开到剪彩现场三十公里外的一片荒地,然后把鸽笼打开,等候魏兵的电话指示。司机从两个锦盒里拿出四个金光闪闪的脚环,交给方教授。方教授拿到手里,只见脚环上刻着祝贺的话语,掂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方教授心想,这是黄金的吧,他忽然想起一句诗:小鸟的翅膀戴上黄金,就无法飞翔了。他有些犹豫,但是现在也来不及换脚环了,好在路途不远,这对鸽子得卖点力气了。
八点十八分,方教授的手机响了,他听到魏兵在会场上兴奋地宣布:“由王总投资的我县炼焦厂开炉典礼,现在开始!点火!在剪彩仪式中,会有一对信鸽从天而降,带来对新企业的祝福……”
方教授明白了,他轻轻抓住一只鸽子,套上脚环,向天空抛去,鸽子用力扇动翅膀,“呼哒呼哒”地飞走了。然后他又抓住另外一只,把脚环给鸽子套上,扔向半空。
“回吧。”方教授对司机挥挥手,“鸽子三十分钟内肯定到达会场!”
方教授坐车来到剪彩现场,主席台上有个胖子正在讲话,而魏兵则在一边焦急地张望。看到方教授,魏兵急忙把他引到主席台边就坐,魏兵说:“时间刚刚好!”
方教授说:“再过一会儿,鸽子就到了,你注意看天空。”
魏兵点点头。开工典礼还在进行,方教授看到,开工后,烟囱里冒出了滚滚黑烟,不禁皱了下眉头
这时,魏兵跑到方教授身后,焦急地问:“该进行‘喜从天降’的环节了,怎么搞的,鸽子为什么还没到?”
方教授也懵了,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因为黄金脚环太重了?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脚环是黄金的?”
魏兵不以为然地说:“黄金从天而降,还有比这更好的象征吗?”他抬起手腕看看表,“唉,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了,我要出丑了!”
方教授也有点焦急了,两人都抬起头望着远方的天空,忽然,魏兵惊喜地发现远处出现了两个小黑点,他兴奋地蹦上剪彩仪式的发言台,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耳语几句,然后抓起麦克风,大声宣布:“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
所有人都跟着魏兵仰起头,这时,两个黑点在污浊的空气中飞近了。
“呱—呱—”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只乌鸦!乌鸦的叫声似乎是在嘲笑魏兵:“傻瓜—傻瓜—”魏兵的脸顿时臊得跟紫茄子一样。
现场一片窃窃私语声,剪彩仪式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方教授大脑空白一片,直到有人走过来,对他说了句:“都结束啦!” 方教授才清醒过来,只见眼前站着魏兵,他满头都是冷汗,说:“县长把我骂了,王总也很失望,唉……”
方教授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四合院,把鸽笼放回院里。可是直到晌午,鸽笼仍是空的,那对得过大奖的鸽子还没回来。方教授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到哪里玩去了吗?还是遭到不幸了?”
第二天,方教授起了个大早,跑到鸽笼前睁大眼睛一看—鸽笼还空着!这天,方教授每隔一会就到鸽笼前看看,但是直到夜深人静,鸽笼还是没动静。
第三天早上,方教授都已经绝望了,他打开院门,站在院子里刷牙,忽然,他听到脚底下有“咕咕”的声音,低头一看,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两只鸽子,浑身黑糊糊的,像小企鹅般扭动着身体,一摇一摆地向他走来!
方教授低头抓起一只鸽子,瞬间,他感觉手里黏糊糊的,还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再看看鸽子的两只爪子,上面粘满了沥青油,鸽子爪都变鸭蹼了!打开鸽子翅膀,上面不仅有沥青油,还有一层黑粉末,似乎还有口香糖,各种难闻的气味里,好像还有股酒糟味……
方教授恍然大悟,他回屋打开本县地图,找到放飞鸽子的路线,他彻底明白了:放飞地点的附近,是一家新建的白酒厂,然后经过那个新开工的炼焦厂,接着是一条正在铺沥青的环城路,最后才能到达会场……鸽子飞起来后,一定是被酒糟气味熏醉了,然后,飞到会场附近时,正赶上炼焦厂举行开工典礼,烟囱里冒出来的黑色粉末粘在了鸽子的羽毛上,最后鸽子落在了柏油路上,爪子上粘满了沥青。鸽子是步行回来的,跋涉到广场,又蹭上了口香糖……
再看另外那只鸽子,身上的内容也同样丰富……
两只鸽子用了整整三天,才完成这短短的三十公里行程……
教授带上这两只奄奄一息的鸽子,找到了县委办公室,见到魏兵,他把面目全非的鸽子放在魏兵的办公桌上,还没开口,已是满眼泪水了……
(题图、插图:魏忠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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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义之财
作者:小 芦
周大伟到邻市出差,住宿在一家小旅店里,临睡前,觉得枕头下有些鼓,掀开枕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第二天,周大伟跟旅馆老板聊天:“上一个在我房间住宿的是什么人啊?”老板名叫汪全,三十多岁年纪,他说道:“上、上次住这个房间的是、是个小伙子。”汪全说话有些轻微的口吃。
周大伟想了想,说:“如果那小伙子找来了,说忘了什么东西,你让他打这个电话。”周大伟留下了家里的电话号码,汪全眼珠子一转:“大哥,客人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应该交给我们旅店啊!人家来取了,我会还给他的。”周大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以为是钱财吗,如果是……”说着,周大伟神色一下严肃了,“如果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呢?你敢负责吗?”汪全虽然贪财,却很胆小,忙道:“我随便说说,我可不想掺和什么事儿。”
周大伟回家后,跟妻子女儿讲了捡到东西的事,然后照常上班。
再说汪全,心里一直在琢磨:那个周大伟,带走了客人的什么东西呢?八成是贵重物品!丢在我店里的东西,应该归我啊!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汪全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周大伟所以要把东西带走,也是因为他在旅店旁边的小卖铺买烟时,听人家谈起汪全,说汪全昧客人的东西,所以才不放心把东西留下。
却说这天星期天,是周大伟回家后的第三天了,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刚好周大伟和妻子出去了,女儿周楠楠在家写作业,接通电话,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是周大伟家吗?”周楠楠说:“我爸爸妈妈没在家。”男人说:“哦,我、我叫高英举,问你个事儿,小朋友,你爸爸前几天在外面捡到了东西吗?那、那是我丢的……”
“我知道我知道!”周楠楠兴奋地叫起来,就像老师有什么提问她懂得回答一样,“是那六千块钱吧?爸爸说了,那是捡别人的钱,不义之财不能要,人家要是打来电话,就要还给人家!”电话那头的男人高兴地说:“对,对,就是那六千块钱,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在家呀?”周楠楠说:“我爸爸周一到周五上全天班,妈妈一三五的上午不用上班,在家休息。”
挂了电话,周楠楠本想等爸妈回来跟他们说这事,结果小孩子忘性大,等爸妈回家,已经把这事儿忘了。
第二天上午,妻子刘芳在家,家里来了电话,是个男人打来的:“请问是周大伟家吗?我、我叫高英举,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在丽星旅店住宿,住209房间,我忘在房间里六千块钱,回旅店取时,老板说、说是周大伟先生拿走了,让我打这个电话……”刘芳一听,忙安慰道:“你别急,六千块钱我们一分没动。”
“要、要不,我现在去你们那拿钱?”男人有点迟疑地说,“唉,按说我该带上礼物亲自过来,可、可是挺远的,火车来回得好几天,我怕请、请不出假……”刘芳说:“你说哪儿去了,带什么礼物呀,你给我个账号,我把钱给你汇过去就行了,你甭跑啦!”男人开心地说:“那太谢谢了!我会把收条给你们寄过来的。”
刘芳记下了男人的银行账号,马上将六千块钱打进了账号内。
当天周大伟下班回家后,刘芳告诉他:“失主来电了,六千块钱还给人家了!”周大伟也挺高兴:“好哇,我还怕联系不上失主呢!”周楠楠一听,想起了昨天接到的电话,就叽叽喳喳地把电话的事情也讲了出来。
忽然,周大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问妻子:“那个打电话的人,是不是有些口吃?普通话里还带点四川口音?”刘芳说:“是呀,你怎么知道?”周大伟一拍桌子:“咱们上当了!那人肯定是旅店的老板汪全!”
家里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好一会儿,刘芳说:“咱们报警怎么样?”周大伟说:“报警也不好办啊,他临时建个银行账号,收到钱后就销号了,然后来个死不承认……”刘芳又气又急地说:“难道人家遗失的六千块钱,就这样被汪全贪了?”
打电话的果然是汪全,他抱着试试的态度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成功了,拿着这意外的横财,汪全那开心劲儿就甭提了。过了几天,没见周大伟和失主找来,汪全更安心了。
却说这天,汪全正坐在柜台里打瞌睡,突然柜台被人拍了一巴掌,惊醒了汪全。
“你就是旅店老板?”一个戴大墨镜的人嗡声嗡气地问。汪全没好气地说:“是啊,怎么了?”大墨镜的神色忽然有点神秘兮兮,说道:“我问你,十多天前,有个人住在209房间,他走时是不是忘了东西在房里?”汪全心里“咯登”一下,暗想,八成是失主托人来要钱了!汪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住店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清呀?”
“嘿嘿!”大墨镜冷笑道,“你别跟我装糊涂,我兄弟的东西忘在你店里了,被你私吞了!是不是?”汪全说:“怎么可能呀!就算他真忘了东西在这儿,也被后来住进房间的人拿走了——总之,我什么都没见!”
“不怕你不承认!”大墨镜哼了一声,竟在这儿开了个房间,看情形,要跟汪全耗上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汪全正准备睡觉,大墨镜从楼上下来,叫住了汪全,这时他的墨镜已经摘下,汪全知道他登记时的名字叫程凌风。程凌风说:“汪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挑明了说吧!那六千块钱我们可以不要,但那个东西你一定要还给我们!”
“你是说除六千块钱外……”汪全一呆,差点说漏了嘴,忙住了口,慢吞吞地问道,“六千块钱都不要了,那是什么东西呀,比六千块钱还贵重?”
程凌风诡秘地笑了笑:“你何必明知故问呢?有些事情咱们心知肚明,不必摆在桌面上说!”
汪全突然恍然大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