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神龙七绝-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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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唏嘘叹息!
莉娘深受感动,因同情一鸣而更加深对一鸣的爱,她伏在一鸣肩上,偷偷地淌着眼泪。
倏然,从屋上传来一声极低沉的哭泣声,一鸣轻轻推开莉娘,闪身从窗口穿出,连着地
都没有,一翻身便上了屋顶。
莉娘当然已追踪而出,原来一个黑色劲装头戴尖形面罩的黑影,已掠出十丈开外,一鸣
同莉娘飞身就追。
刚追出不远,前面广场中灯火齐明,黑影窜下房后,不见踪迹。
一鸣与莉娘刹住身形,伏在屋脊之后,眸光扫视之下,不禁为广场中的景象而大吃一惊。
广场中有一高台,高台约三丈见方,两丈多高,台前有一大幅红缎绣花横额,上面用金
银彩线绣着五个大字:“七杀教总坛。”
台上供着一尊神像,像前有两张大供桌,桌上银烛高烧,有三牲祭礼,及炉鼎等各种祭
神之物。
供桌前面,一排放了七只金质大盘,里面空空如也,不知何用?
台的两旁有神幡及刀枪斧钺,排列整齐,煞是壮观。
台下耸立一块丈余高的大碑,碑上并无歌功颂德的碑文,只有令人触目惊心的七个大
“杀”字。
广场四周火炬通明,旌旗招展,间有百余面五彩精绣的“七杀旗”,每根旗杆上绑着一
个裸露上身的尸体,有男,有女,但所有血淋淋的颈项上,人头都不翼而飞,在这静寂无人
的广场上,显得异常恐怖!
一鸣曾听说过:张献忠攻入四川,占据成都以后,为了鉴别谁是善良百姓,谁是官兵敌
人时,他想了一个自以为非常聪明的办法。
他竖立了一块像现在这样的“七杀碑”,抓来了人时,叫他在“七杀碑”前一跪,谁要
能一口气念出七个杀字,不多也不少一个,准是好人,无罪。
反之,立即杀头无赦。因此张献忠进入四川,杀人无数,以后的四川人,大多是两湖两
广江西等省的移民。
一鸣心想:“如今这七杀教,必然是供的张献忠无疑。”
七杀教占据着弥勒城,怪不得人人生命自危,关门闭户,等待宰割了。
小叫化负伤死于七杀薄叶飞刀,当然也是七杀教高手的杰作了。
此时夜空里响起几声角螺的惨鸣,广场后面的城隍庙,忽然庙门大开,火把齐明,走出
两排右手拿着鬼头钢刀,左手高举火把,赤裸上身,凶神恶煞似的二三百名壮汉。
继之,是每两个赤裸上身的壮汉,扛着一根长竹竿,竹竿上用绳索吊起七个摇摇摆摆的
人头。
几十根挑着人头的竹竿过去了,接着又出来的是分支各坛的坛主,最后是七个掌教执法,
一一俱在台上台下排列整齐,但总坛主是谁,却始终未见出来。
一鸣同莉娘正感不耐,忽听城内四处人声喧哗,哭声震天,就好像当年张献忠屠城,惨
不忍闻的哭号挟着杂沓脚步声,渐渐向广场接近。
骤见七个精壮赤裸的汉子,提了七颗血淋淋的人头,飞奔场中,跃上台去,把人头放在
供桌最前面一列的七个金质盘中,然后伏身一拜,退到一旁。
一鸣、莉娘大吃一惊!
他俩不是因七人向人头揖拜而吃惊,而是他们不是拜的人头,是拜的供桌后面不知何时
到临的总坛主。
总坛主身躯高大,异于常人,扮像颇似头陀,又像是红衣喇嘛,他头戴金箍,横目竖目,
高鼻鹞眼,一看就知非中土人士。
此时,一阵喧嚷过后,又是一批赤裸上身的大汉,簇拥着捆绑着的俘虏,推到场中,站
在台下的“七杀碑”前,静候处决。
俘虏大约有一二十人,内中有一个蔷薇帮和一个骷髅帮的部属,连头罩也没有取去。
只见总坛主右手微微上举,立刻全场雅雀无声,他“刷”的一声,把手往下一按,只听
全场轰然爆发一声:“杀!”
总坛主两眼逼视台下,缓抬右手,竖起食指,一个俘虏立即被逼着跪在碑前,那人早已
吓得亡魂丧胆,喃喃地念了几个杀字,陡见头陀单手向下一劈,台下刀光一闪,同时全场震
天一声“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滚落碑前。
那头陀又再次竖起食指,全场肃静无声,第二个俘虏又被逼着跪在七杀碑前……
一鸣真想不到,这果然是张献忠复活,血淋淋的历史又在重演,他悲愤,他慨叹!坏人
为何如此之多?豺狼当道,到处横行,好人真是难逃活命!
又是轰然一声:“杀”!第二颗人头又滚落碑前。
一鸣又在想:“以我同莉娘二人之力,是不是真能作到杀坏人、救好人的侠义重任呢?”
莉娘看到一鸣未动,轻轻伏在一鸣耳边道:“哥哥!他们是不是在杀坏人?”
在莉娘天真而幼稚的心灵中,她想不到这人世间,有不分好坏,以杀来统制天下的人。
此时,场中正好轮到该杀蔷薇帮和骷髅帮的徒众,忽然从街的东头拥出蔷薇帮的百数十
人,帮主在前,两指轻弹,一团星火,电射而出。
刽子手正伸手想揭去被俘蔷薇帮徒众的面罩,星火扑面而至,躲闪不及,立即负伤倒地,
呻吟不起。
七杀教总坛主红衣头陀,跃身台下,正好蔷薇帮主只身飘入,身到临场中。
红衣头陀道:“贵帮既然驾到,正好作一个了断,阁下如果败了,贵帮主全体不是伏诛
在七杀碑前,就是解散蔷薇帮,皈依七杀教!”
蔷薇帮主沉重地哼了一声,又用她那沙哑而低沉的嗓子斥道:“异域狗贼,你太猖狂了,
看招!”
她“刷”的一声,从腰中抽出一根特别长大,银光闪闪的蛇尾鞭,那鞭前面如刺猬似的
圆球,在灯光下,抖出万朵银花,“呜呜”发响。
倏然一声:“慢着。”全身白罩白衫,胸前有骷髅标志的骷髅帮主,凌空降落场中。
一鸣闻声,猛然一怔,他暗忖:“声音听来很熟,这骷髅帮主是谁?”
骷髅帮主道:“野人头陀,你敢杀我的帮众,难道你想尝尝骷髅鞭的味道?”
“哗啦啦”一阵暴响,一根骷髅长鞭,从宽袍大袖中抖发而出。
野人头陀一阵干涩嚎笑,向两人一指道:“你们两人一齐上好了,如果二位帮主成了本
教主手下败将,还是那句话,你们有两条路选择:一是任凭宰割,一是归顺七杀教,七杀教
以后统一武林,你们就是开教功臣,定必重用!”
蔷薇帮主与骷髅帮主,在面罩后的两只眼睛,瞪视不动,两人似乎都不愿同上,但又似
乎都犹豫着准备抢先出手。
正在犹豫观望的一刹那,一团黑影如飞似地射向场中!
大家都怔住了!
黑影在野人头陀面前,骤然刹住,原来是只毛驴,毛驴背上伏着一个人,这人正是癫丐,
待毛驴停住,他才像刚刚睡醒似的,伸了一个懒腰。
他酒意未尽,打了一个呵欠,抖抖手里的驴尾巴道:“野人头陀,你来到中原,难道也
没有打听打听,我们叫化子专门是野物的克星,打野蛇,套野狗,食其肉,寝其皮,是我们
的拿手本事,你要不要欣赏老叫化子套野头陀的绝招?”
野人头陀道:“老癫丐,我正要找你,我制服了你,中原武林就只有望风披靡,闻者丧
胆,哈哈!你真是送上门来的好礼物。”
野人头陀杀人也确是有点杀人的派头,他堆出一脸假笑,袍袖一弹,劲风呼啸,一掌
“阴翻阳反”,就向癫丐抓至。
这野人头陀来自异域,其武功诡妙奇特,别出一格,癫丐一看这第一招的来势,就稀奇
古怪,不可小觑,他急忙飘身下了驴背,一抖手里驴尾巴道:“看啊!我套野头陀了!”
癫丐手里一条驴尾巴似软似硬地,就向野人头陀的脖子套去。
癫丐这一招,明明是嬉戏的动作,显然是虚招,野人头陀早看准了这着,不退不让,一
招“阴翻阳反”,倏地变为“乾坤倒置”,又狠又准地扣向癫丐的双腕。
野人头陀是出人意料的“奇”,癫丐是令人费解的“幻”,一奇一幻,刚好战了一个平
手。
一鸣正在想:“癫丐对付野人头陀,有两个帮主站在一旁,想来不会有什么顾虑。”
忖念之间,蔷薇帮主蛇尾鞭一指,显然就要加入战围。
一鸣正在为癫丐高兴之际,莉娘忽然轻声叫了起来:“哥哥!你看。”
原来蔷薇帮主蛇尾鞭一指,不言不语,“刷!”的一招“五凤朝阳”,攻向骷髅帮主的
前胸五大要穴。
这一招,下手又狠又快,似乎有深仇大恨,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骷髅帮主立刻舞动骷
髅鞭,呼呼作响,接招还招,同样的凶狠猛辣。
他二人反而比野人头陀与癫丐杀得更为激烈,一鸣同莉娘都同感吃惊,暗忖:“外敌当
前,这两人身为一帮之主,不但不共御外侮,反而自相残杀,是何道理?”
这真是一件令人怎么也想不通的事!
情势经此突变,癫丐也收拾起嬉笑轻松之情,看来仍难是野人头陀的对手,一鸣和莉娘
势必非出去援助癫丐不可。
当一鸣同莉娘双双飞落场中,奇异的事又发生了。
骷髅帮主看到一鸣,一记虚招,晃身就跑,蔷薇帮主犹疑一下,回头率领他的帮众,转
眼纷纷逃去。
癫丐趁此时机,又骑回驴背,站立场中,野人头陀莫名其妙地观察动静。
癫丐摇动驴尾巴,指着一鸣道:“野头陀,你刚才高抬我老叫化,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我现在替你介绍我这个小老弟雷一鸣,如果你能战胜他,你那统治中原武林的迷梦,就会实
现。”
野人头陀看着一鸣,虽觉一鸣英俊逼人,豪气干云,但不敢相信如此十七八岁的年青人,
竟是中原绝顶高手,乃冷哼了几声,问道:“他是谁?”
癫丐道:“如果你不孤陋寡闻的话,我说出来你一定会震惊,他是神龙七绝的传人!”
野人头陀一听“神龙七绝”,猛然一怔,继之哈哈狂笑道:“老癫丐,真是名副其实,
满嘴疯言,神龙七绝已失踪一二百年,何来传人?”
癫丐道:“一言难尽,真假一试便知,你又何必和我罗嗦呢!”
野人头陀道:“我听说武当的鱼肠金剑是一绝,可以与我七杀飞刀相较否?”
野人头陀老奸巨滑,他明知鱼肠金剑再厉害亦不过一柄,而七杀飞刀他却一手可发七柄,
相较之下,他必然胜券在握。
一鸣道:“如果不才侥幸获胜,如何?”
野人头陀抢先道:“本教主立即释放被俘,退出弥勒城。”
癫丐道:“野头陀,你下小注,想赢大钱,你小心碰到郎中,专吃不赔。”
其实,癫丐对一鸣不过是一知半解,一鸣初出茅芦,也没有获胜的把握,同时以高手的
风度,亦不便讨价还价,一鸣点点头,随即拉开一个适当的距离,两人都在注意对方,看如
何出手相较。
野人头陀刚刚想伸手入怀,倏地又放下,道:“如果阁下败了,又当如何?”
癫丐抢接道:“我们输了我们跑,你赢了你就追,追到了再赌,追不到咱们下次再赌,
有赌不为输,咱们是赌定了,野头陀,你看如何?”
野人头陀心想:“你输了,这小子必然丧命在我的飞刀之下,你老叫化同这小丫头想跑
也跑不了。”
于是,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点头示允。
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他袍袖一抖,不知何时,二柄银光耀眼的飞刀已经在握。
说时迟,那时快,看不出他有一点作势的准备,快如奔箭,飞刀化作一道银光,夹着嘶
嘶劲风,脱手而出!
一鸣镇定的精神,也足够惊人,野人头陀一连完成了几个动作,而他稳如泰山,一动也
不动。
其实,武林高手就靠眼明手快,一鸣早看清楚野人头陀的飞刀,并不是向他发射而来,
所以静立观变。
野人头陀当然知道一柄飞刀决伤不了一鸣,他想抛砖引玉,试探试探一鸣究竟武技如何?
飞刀出乎,似波浪起伏飞行,直向台上射去,“当”的一声,已钉在台柱正面,入木寸
余。
这种以内力控制飞刀,使飞刀不依直线进行,而仍能射中目标,当今中原武林中,能如
此者,寥寥可数。
但一鸣似乎无动于衷,既无惊奇之色,也没有蔑视的表情,微笑不语,峙立当地,只不
时看看莉娘。
野人头陀目睹此情,不禁冷笑连连,袍袖一抖,两柄飞刀就像螃蟹的一对大夹似地绕作
两道弧形,“当”的一声,同时插在台柱的两侧,与第一柄飞刀在同一圆周线上。
一鸣视若无睹,似乎已经忘了较技这回事。
野人头陀无名火怒高,他再也不理会一鸣,双袖一挥,每只手三柄飞刀在握,同时抖腕
发出,六柄飞刀分别插在先前的三柄之间,既整齐,又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