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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博览群书2005年第06期-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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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追求,晓群兄将它描述成“一股血气的喷涌”,“一个在众多专家围困下的小编辑试图证明点什么的学术冲动”。这两句话,仔细品味,对于一个出版人来说似乎是有点突兀的——为什么要“血气喷涌”呢?为什么会有被“围困”的感觉呢?我的理解,是因为晓群兄一直有着他自己的学术之梦。
  也许,许多今日的出版人都曾经有过自己的学术之梦,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正如晓群兄所说:“编书的乐趣逐渐吞噬了我的身心,……我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倾注在出版上,或者荒废在许多无聊的事务中。”然而,那么多年来,晓群兄却始终不忘记他的学术之梦,始终在他选定的数术之学这一领域内耕耘着(尽管他自谦为“学术票友”)。在我的众多出版人朋友中,晓群兄恐怕是追求学术之梦最为执着的,也是成果最为丰硕的。他的《数术探秘》《古数钩沉》等多种著述,《数术探秘》已经出版的韩文版,当然还包括本书,都可以证明这一点。在这一点上,以我之孤陋寡闻,以为晓群兄或许已可步武前辈如钟叔河者矣。
  晓群兄是爱书之人。二十年来,他编书、著书、藏书、读书、评书(比如他在《读书》杂志上发表过拙作《天学真原》的书评),皆有丰硕而不同凡响的成果。
  即以编书言之,当年《国学丛书》,不过发轫之始,此后迭有重大项目问世,如《李俨钱宝琮科学史全集》《傅雷全集》《牛津精选》《新世纪万有文库》《书趣文丛》等等,指不胜屈。其中《李俨钱宝琮科学史全集》我感触尤深,此书卷帙浩繁,凡10巨册,为科学史方面重要史料,晓群兄主持出版此书,科学史界咸称颂之,以为功德无量。此书晓群兄曾赐赠我一套,后来沈昌文先生又慨然赐赠一套,我乃一置寒斋,一置科学史系办公室,至今本系博士、硕士研究生频繁借阅不绝,晓群兄及沈公之嘉惠后学,诚令人感念无已!
  关于晓群兄编书方面的重大成果,还有一样不可不多说几句,即著名的《万象》杂志。《万象》创刊于1998年,至今已经出版7年,成为国内独树一帜的文化杂志。近见报刊报导,谓沈昌文先生对记者言,他如今关注《万象》胜于关注《读书》,足见《万象》这些年来所获成就。《万象》原是旧上海的文化杂志,久负盛名,新的《万象》在很大程度上秉持了昔日的风格、旨趣,她是一本非常“上海”的杂志,但令人惊奇的是,她竟是由辽宁教育出版社在沈阳出版的!此一明显的反、差,足证晓群兄眼界之宽阔、趣味之多元;而《万象》的成功,又足证晓群兄眼光之过人。
  关于晓群兄的藏书、读书,姑以一件轶事窥其一斑。记得去年我在哈尔滨参加国际会议,回程道出沈阳,往访晓群。他领我参观他的藏书,但见群书满架,观之不尽,晓群兄方指点议论中,电话响起,晓群往桌前接听,身形隐入其办公桌上书丛,我忽然想起了辽宁教育出版社的徽标——脉望。“脉望”的出典,想来这里不必饶舌了——愿意读本书的读者,十九已经知道。简捷言之,脉望者,书虫也。那时我望见晓群兄隐人书丛后面接听电话,忽起联想,觉得晓群兄者,就是一已食“神仙”字样之脉望也!这番联想,虽然有点摘笑色彩,但确实毫无对晓群兄取笑之意——因为我自己也是书虫,怎会取笑同类?只因“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也。
  晓群兄好读书,勤而弗懈,锲而不舍,有所得,有所感,辄发为文字。对于他的这份执着及勤奋,我常感自愧弗如。今者晓群兄又一力作《数与数术札记》付梓在即,我有幸先睹为快,研读之下,感到本书之学术路径,或许可得而言。
  上篇“读经纪数略”,是晓群兄研读十三经时的札记。此种札记之法,远者可上溯到宋代学人,稍近也能依稀想见顾炎武《日知录》的身影。然而札记之法虽同,记何内容,如何记法,则因人而异矣。晓群兄原是学数学出身,又多年博览群书,则其读经之际,所见所想自有其别具手眼处。
  下篇“数的分析与思考”,则是晓群兄以其多年对数术之学的研究为基础,对中国传统中的这一神秘文化现象所作的深入分析。但晓群兄的论述又不局限于中国古代典籍,而是出入于中国与西方、古代与现代;真可谓神游万里,思接千年。作者议论之中,迭呈新见;读者披阅之际,时有会心。
  本书付梓之前,晓群兄征序于我。我虽对数术之学并无深入研究,但窃思若能略述与晓群兄交谊由来;以及我所感知的他的学术之梦,对于读者领略本书风貌,了解本书价值,或许也不无些微帮助?因此不揣冒昧,为短序如上。同时,这也是此一脉望对彼一脉望一番殷殷之意也。
  
  《12宫与28宿——世界历史上的星占学》新版后记
  
  这本初版到现在,转眼之间,已经十年了。
  在写这本书之前,我刚刚完成了一本专门分析研究中国古代星占学的《星占学与传统文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10月第1版)。在那本小书中,我对中国古代星占学的基本文献作了类型分析,包括天象、占辞、占例等等,并分析了星占学在古代政治运作中的角色和功能。十几年来,倒也未见相同类型的作品问世——谈论中国古代星占学的书当然有,但未见像抽作中那样做的,所以那本小书最近也出了新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10月新版)。
  谈中国古代星占学的《星占学与传统文化》出版之后不久,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就建议我写一本谈世界各国星占学的书。我那时还在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工作压力不大,所以对那个建议也跃跃欲试,就真的动手写起来。
  本书初稿中原来并没有“中国篇”,但是后来出版社希望我增加这一部分,以便构成一个完整的体系,我感到也有道理,就同意了。这样与初版时的书名《历史上的星占学》也是符合的。
  许多人将星占学看成“封建迷信”的方术之类的东西,其实在古代世界,星占学是历史最悠久的精密学科——因为它需要知道某些天体(至少是日、月和五大行星)在任意时刻的准确位置,而这就需要观测、计算,需要天文仪器,需要球面天文学、几何学和若干其它数学工具。所以从功能和性质上来说,星占学当然不是科学;但是从它所使用的工具来说,星占学却是最早就“科学化”了的学问。
  正因为如此,在古代世界,星占学与天文学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难分难解,如此水乳交融,以至于这部《世界历史上的星占学》几乎可以说就是一部“天文学外史”。事实上,天文学就是喝着星占学的乳汁长大的。
  到近代科学诞生之日,天文学当然与星占学分道扬镳了——开普勒也许可以算作分道扬镳前夜的最后一个标志性人物。今天,星占学已经被认为是一种伪科学。但是,星占学与别的伪科学相比,它在今天却仍然能够得到不少天文学史专家、甚至天文学家的关注,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是因为,星占学史料是一笔珍贵的遗产。
  姑以中国古代的情形为例。
  关于中国古代的天学遗产,学者们最先想到的,往往是丰富的天象记录——收录在《中国古代天象记录总集》一书中的天象记录,共一万多条。这是天学遗产中最富科学价值的部分。古人虽是出于星占学的目的而记录了这些天象,但是它们在今天却可以为现代天文学所利用。由于现代天文学研究的对象是天体,而天体的演变在时间上通常都是大尺度的,千万年只如一瞬。因此古代的记录,即使科学性、准确性差一点,也仍然弥足珍贵。
  但我们还可以尝试从另一种思路来看待中国天学遗产。办法是将这些遗产分为三类:
  第一类:可以用来解决现代天文学问题。这方面的遗产主要就是古代的天象记录,所能获得的成果有:超新星遗迹证认、解决“天狼星颜色问题”等,以及利用古代交食、月掩星之类的记录,来研究地球自转的变化问题——不过与上面两个带有可遇不可求色彩的古为今用的案例相比,后面这些工作没有那种可遇不可求的色彩,当然也出不子像《古新星新表娜样精彩的成果。总的来说,这已经成为一个研究方向,即利用古代天象记录为现代天文学服务。
  第二类:可以用来解决历史年代学问题。古人出于星占学眉的而在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时刻记录了许多天象,这些天象有可能被用来确定那些历史事件的准确年代和时刻。参见本书导论最后一节。
  第三类:可以用来了解古代社会。通过对星占学史料的社会学分析,可以让我们知道古人是如何看待他们的世界的。中国古代没有今天意义上的天文学,有的只是“天学”——这不是一种自然科学,不是“身外之物”,而是深深进入古代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一次日食、一次金星或木星的特殊位置、更不要说一次彗星出现了,所有这些天象,在古人看来都不是科学问题(他们也没听说过这个字眼),而是一个哲学问题,—个神学问题,或是一个政治问题——“政治”这个字眼至少古代中国人是听说过的。
  这样的分类,基本上可以将中国天学的遗产一网打尽。
  本书1995年初版后,曾被贝塔斯曼书友社购买版权重印过两次,内容一仍其旧。这次新版,我对文字内容作了一些补充和修订,而插图则从原版的36幅扩大了3倍以上。
  这里我要衷心感谢我的博士研究生吴燕小姐和穆蕴秋小姐,她们以一片兰心蕙质,为本书新版重新配了插图一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些图的选择和安排中,反映了她们的灵气和趣味。特别是吴燕小姐,这些插图的说明文串初稿也出自其手。吴燕曾经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编辑(她到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系来读研究生,成为她两位前上司的大遗憾事),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写手,在协助我工作时,她一再证明了这两点。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大陆曾掀起一股文化热,报刊上竞相刊登什么是文化、什么是中国文化的争辩文章,堪称轰轰烈烈。其背景应当说是对中国文化造成空前浩劫的“文化大革命”拨乱反正的产物。我们这一辈亲身经历“文化大革命”的人记忆犹新,在十年动乱中,多少名胜古迹(包括庙宇、教堂、古塔、园林等)被拆毁,多少文化人惨遭迫害!当时,除了八个所谓革命样板戏,一二部样板小说外,茫茫中国大地上,文化成了废墟,成了沙漠。其实,问泉哪得浑如许?为有源头浊水来。由于“左”的思想作祟,在不少领域,文化被严重削弱。以历史学来说,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起,越来越“左”。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主导下,中国通史几乎成了农民战争史,文化——包括衣、食、住、行,以及世风、民俗等,不是以三言两语打发,就是砍得一干二净。“文革”“左”祸,本来就是十七年“左”的思想不断积累,最后恶性膨胀的结果。“文革”迫使人们去重新认识、思考文化。但是,像历史上每一次文化论争一样,众口热说,杂音并陈,泥沙俱下。有些学者拾西方人的牙慧,引进文化的种种定义,玄之又玄,谁也搞不懂其真实含义究竟是什么;也有一些学者,从理论到理论,从概念到概念,脱离中国历史实际,一味空谈。我在拙著《明朝酒文化》的序中,曾形容这些人是类似《红楼梦》中的“茫茫大士”、“渺渺真人”。这些空谈,只能导致人们晕头转向,茫然不知所措。当时有位著名历史学家曾经无奈地说:“文化,不说我很清楚;现在越说我越糊涂了。”这是耐人寻味的。
  其实,研究问题,应当从事实出发,而不是从概念(包括定义)出发。事实上,所谓文化无非包括物质文化、精神文化,也有学者用大文化这一概念,将二者都包括在内。在我看来,中国文化史,就是中国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发生、发展的历史。物质文化,指的是生产方式、科学技术、商业运营等;精神文化,指的是文学艺术、吃喝玩乐、宗教信仰等。物质文化是精神文化的基础,但精神文化能够促进或阻碍物质文化的发展,二者是有机的整体,互相影响,互相渗透。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构思了中国文化史的框架,约请史学界的同道,来共襄此举。现在人们都在奔小康,时间紧迫,因此,倘若编出一部洋洋百万字甚至几百万字的中国文化史专著,虽然有很高的学术价值,但能读完全书者,又有几个?我以为,面对当前社会转型期出现的中国文化严重流失,懂历史者越来越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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