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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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都在想主意把这个天天煽风点火烧害我们的人赶出高卢；可是你却不断
地替他祈祷！你还是照管好你的教堂的财物，以免穷人遭受损失，这比起你
这样热心地替这个人祈求，还要好呢！’她接着说： ‘我们无助于战胜这个
人，多伤心呀！’”虽然我们不该听信魔鬼们所说的话，但是从这个鬼怪对
主教大声发出的哀怨中，对于主教的人品如何，是表现得很清楚的。现在我
要回到正题上来。
十三 贡特拉姆派遣使臣去见他的侄子希尔德贝尔特。当时，希尔德贝尔
特正逗留在科布伦茨城，这个地方因摩泽尔河和莱茵河在此汇合而得名。③
以前曾经商定，两国的主教们将在香巴尼的特鲁瓦开会，但是这对希尔德贝
尔特王国的主教们不合适。领衔使臣费利克斯首先敬礼，然后拿出一封书信，
并且说了如下的话： “国王啊！您的伯父恳切地询问您，是谁让您收回您的
诺言，以致您的王国的主教们将不出席您和他所共同确定的会议。会不会有
坏人让某种不和的根芽在您们之间滋生起来？”在国王保持缄默的时候，我
回答道： “要是在人们之间播下稗子，那是不足为怪的，因为在国王们中间
是找不到能够扎根的稗子的。人人都知道，希尔德贝尔特国王除了他的伯父
之外没有父亲，贡特拉姆国王除了希尔德贝尔特之外也没有儿子；我们不是
就在今年还听他讲过这话么？因此，既然他们应该同样地互相保护，彼此相
爱，上帝不允许在他们之间滋生任何不和的根芽。”然后，希尔德贝尔特国
王将使臣费利克斯叫到一旁，托他带去下面的请求： “我请求我的父王不要
伤害提奥多尔主教，因为如果他这样做的话，我们之间必然立即会发生纠纷，
由于这种有害的失和，我们将会发生裂隙，可是我们的责任却是保持互爱，
和睦相处。”这位使臣还得到关于其他问题的答复，然后就离去了。
十四 当我同国王在上述城镇逗留的时候，有一天，我在他的餐桌上一直
被留到天黑。餐毕，我起身去到河边，发现岸上有一只为我们准备的船。我
上了船，接着立刻有一群形形色色的人蜂拥而上。这只船开始满起来，不仅
装满了人，而且盛满了水。但是上帝的神力与我们同在，制造了一个巨大的
奇迹；因为虽然水已经满到了舷边，船却不会下沉。我身上带有神圣的马丁
和其他圣徒的遗物，我相信我们就是靠着这种神奇的力量得救的。船回到我
① 马克西米努斯曾任特里夫斯主教，死于公元349 年。
② 《圣经·雅各书》，第5 章，第 16 节。 （原译文无删节号。——译者）
③ 科布伦茨由Confluentes 一字转来，即合流处之意。——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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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出发的岸边，卸下了乘客，也排除了水。现在不让外人上船了，我们没有
遇到其他障碍，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我向国王告辞，起程上路。
① ①
十五 我在赶路的时候来到伊瓦镇，在这里，我受到符尔福莱克 副主祭
的友善欢迎，被带往他的修道院。这座修道院距离上述地点约八里之遥，位
于一座山的顶上；他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很大的教堂，使它以神圣的马丁和其
他圣徒的遗物而驰名。当我在那里停留的时候，我请他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
皈依的可喜的事情，告诉我象他这样一个出身于伦巴德族的人是怎样成为教
会的仆人的。起初，他一心想回避一切虚荣，不肯让自己讲这种故事。可是
我发了重誓来请求他，敦促他一点也不要隐藏我所询问的那些事情，并且保
证对于他所讲述的一切决不泄露给任何人。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依然在拒绝，
但是最后他被种种的祈求央告所说服，给我讲了下面的故事：
“在我听到神圣的马丁的名字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子。虽然我对于
他究竟是殉教者还是申信者，他在尘世上做过些什么善事，或者什么地方有
此荣幸将他圣洁的肢体接受到坟墓里面，都一无所知，可是我已然经常地为
了崇敬他而进行夜祷；每当我手里有了一点钱，我都把它用于布施。在我长
大了一些的时候，我急切地学习文字，在我能够按书面文字的顺序读懂之前，
我已经会抄写了。后来，我依附于修道院院长阿雷迪乌斯的门下，在他的引
导下，我拜谒了圣马丁教堂。在我们正要起身回来的时候，他从神圣的坟墓
上收集了一点儿尘土作为神惠，他把尘土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挂在我的脖子
上。我们到达他在利摩日地区的修道院之后，他取下盒子，放在他的小礼拜
堂里。尘土增长到如此之多，竟致不仅填满了整个的盒子，而且只要能够找
到出路就从各个接缝地方挤了出来。由于这一奇迹所发射的光辉，我的心灵
比以前更加热衷于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这位圣徒制造奇迹的力量上面。我来到
特里夫斯地区，就在你此刻所在的这座山上，用我自己的劳动修起了你看到
①
的这个住所。我在这个地方发现一座狄安娜 的偶像，它被信奉异教的居民当
作神灵加以崇拜。我也树立起一根圆柱，我赤着双足站在上面经受巨大痛苦
的折磨。因此，当时序推移，冬天来到的时候，我被严寒折磨到如此地步，
以致严霜时常把我的脚指甲冻得从我的脚趾上脱落下去，而我的胡须上面则
挂起了冰凌，就象蜡烛熔化后的蜡似的。因为这个地区是以许多个严冬而出
名的。”
我十分好奇，于是就问他吃喝一些什么东西，是怎样将那座山上的偶像
打倒的。他接着这样说道： “我的饮食包括一点儿面包、青菜，还有少量的
水”。但是当人们成群地从附近的地产上来到我这里的时候，我便不断地宣
扬：狄安娜没有价值，偶像没有价值，他们所举行的仪式也没有价值。我说：
他们在举杯酣饮和淫逸放荡之际所唱的歌是他们的耻辱。他们不如用有价值
的赞辞来奉献创造天地的全能上帝。此外我还时常祈祷，恳请上帝打倒偶像，
并把这些人从他们的异教信仰中摆脱出来。上帝的仁慈改变了他们愚鲁的心
志，以期他们能够倾听我说的话，离开他们的偶像，追随上帝。之后，我召
集来他们中间的一些人，依靠他们的助力，使我能够打倒那座单凭我一个人
的力量所不能推翻的巨大偶像；至于那些小的偶像，比较容易摧毁，我已经
① 在希埃尔河上，靠近与缪斯河汇合处。十七世纪中期后更名为卡里尼昂。
① 通称圣瓦尔夫罗伊。
① 可能是凯尔特人的神祇，相当于罗马人的月亮和狩猎女神狄安娜，故用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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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双手把他们打得粉碎了。于是一大群人聚集在狄安娜像的前面，他
们在它周围系上绳子，开始拉它，但是一切都劳而无功。于是我赶快前往教
堂，拜倒在地，涕泪横流，祈求神的怜悯，以期上帝的威力能够摧毁世人的
力量所无法推翻的东西。祈祷之后，我走了出来，回到干活的人们那里，把
手放在绳子上面；我们只一拉，偶像立刻就哗啦啦地倒塌在地面上。我让人
们用铁锤把它就地打碎，使它化为尘土。但是在我回家吃饭的时刻，我的周
身上下从头到脚底板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脓包，密得连放一个手指尖的地
方也找不到了。于是我独自前往教堂，在圣坛的前面脱去周身衣服，因为我
在那里放有一个长颈瓶，里面盛满了我从圣马丁教堂带来的油。我用手从瓶
里取出油来，涂遍我的整个肢体，不久我就酣然睡熟了。但是在午夜前后，
我醒转来；当我起来默诵预定的祈祷词的时候，我发现周身完好，就象是我
从来不曾生过一个脓疮似的。我知道这些脓疮除了由于恶魔作恶所造成之
外，再不会有其他原因。由于恶魔总是怀着恶意极力设法陷害追求上帝的人，
于是这时就有几位主教来到我这里。本来他们的责任应该是明智地勉励我去
完成我已经开始的工作，可是他们说道： “你所遵循的道路不是正路。你这
①
个碌碌无闻的人也不能同那位柱上苦行者安条克的西缅 相比拟。这个地方的
情况不容许你忍受这种折磨。不如下来，住到你邀聚在自己周围的弟兄们中
间去。”由于不服从主教被作为一种罪恶，我听了这些话之后，自然得走下
来，同他们一块儿走开，同样进了饮食。但是有一天，一位主教引诱我外出
到一处相当远的地产上去，然后他派工匠带着撬棍、锤子和斧头，把我经常
站在上面的那根柱子打得粉碎。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它已完全破碎，
我伤心地哭泣起来。但是我无法将他们所破坏的东西重新树立起来，因为我
害怕人们会说我抗拒主教们的命令。此后，我一直安于居住在弟兄们之间，
就象我现在这样。
十六 当我请他叙述一下圣马丁在当地所做出的奇迹的时候，他向我讲了
下面的故事： “某一个在本族人当中门第极为高贵的法兰克人，有一个既聋
且哑的儿子。孩子被父母带到这座教堂里来。我吩咐他躺在教堂里面靠近我
的副主祭和教堂的另一个仆人的一张床上。日间，他专心祈祷，夜间，就睡
在教堂里面。上帝终于俯赐怜悯，神圣的马丁在一次幻象中对我显灵，说道：
‘把你的小羊从教堂里放出去吧，因为他已经被治好了。’晨间，正当我在
思考这个梦的时候，孩子来到我这里，说起话来。他开始向上帝致谢，然后
转身对我说道： ‘我感谢全能的上帝，他使我恢复了语言和听觉。’此后，
他完全痊愈，转回家去。另外一个人时常牵连在盗窃案和其他各种罪行之中，
但是他总以发伪誓来洗刷自己。有一次，他又被某些人控告盗窃。于是他说：
‘我要到圣马丁教堂去，用誓言表白自己，以证明我无辜。’但是他刚一进
门，斧子就从手中脱落下来，他跌倒在门槛上，心口发生剧痛，于是这个无
耻之徒就亲口承认了他此来是为了用伪誓来开脱自己的那件事情。同样情
况，另外一个人被控告焚烧邻居的房屋，他说： ‘我要到圣马丁教堂去，证
明我的笃实，回来时就没有罪嫌了。’现在极其明显，他是向那所房屋放了
火的。在他前去发誓的时候，我转身向他说道： ‘你的邻居们说，在这件坏
事上你是不能证明无辜的。可是上帝是无所不在的，他的威力在教堂外面的
① 西缅是五世纪前半期人，在安条克附近的一根柱子上站了三十年之久，以是创立一个教派，称为 “柱上
苦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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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和在教堂里面是同等的。要是那种认为上帝或者他的圣徒不予发伪
誓者以报应的虚妄信念支配着你的话，那你就看看前面他的圣殿吧；如果你
愿意的话，就在这里起誓，但是决不许你践踏神圣的门槛。’于是他举起手
来说道： ‘凭着全能的上帝，凭着他的主教神圣的马丁的威力，我否认这把
火是我放的。’他发过这样的誓言以后，就退去了。但是他仿佛觉得自己象
是被火围起来了似的，他马上跌倒在地，开始大声叫喊，说神圣的主教用烈
火烧他。这个卑鄙无耻之徒不断地重复着说： ‘我请上帝作证，我看见烈火
自天而降，现在包围着我，以强烈的烟雾在烧我。’他这样说着，就断了气。
这对于许多人都是一个教训，他们此后切不可在这个地方宣发伪誓。”这位
副主祭还给我讲了许多其他的奇迹，我觉得，如果一一加以细述，未免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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