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史-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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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堆积得太满了，你们的宝库里金银聚成了堆。但是你们缺少一样东西：因
为你们不保持和平，你们得不到上帝的恩宠。为什么你们当中每一个人都要
掠夺自己亲兄弟的东西？为什么一个兄弟要贪图另一个兄弟的财物？我恳求
①
你们听一听使徒的告诫吧：“你们……若相咬相吞，只怕要彼此消灭了。”
用心地查一查古人所写的记载吧！那时你们就会看到内战的后果是什么。找
一找奥罗西乌斯关于迦太基人的论述吧！当他记述迦太基人的 城市和全部
土地在繁荣昌盛达七百年之后而归于毁灭时，他又补充了这些话： “是什么
使得他们的国家保持了如此之久呢？和谐。经过那一整段时期以后，是什么
②
毁灭了它呢？失和。” 提防失和，提防使你们自己和你们人民同归于尽的内
战。当你们的军兵败阵身亡以后，你们就会落得无依无援，被敌视你们的国
家压抑下去，立即毁灭沦亡。除此之外，你们还能指望什么别的呢？国王啊！
① 见 《圣经·马太福音》，第10 章，第21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② 罗马。——译者
① 《圣经·加拉太书》，第5 章，第 15 节。 （原译文无删节号。——译者）
② 奥罗西乌斯： 《历史》，第5 卷，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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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们以打内战为乐，你们就从事那种内战吧！——根据使徒的说法，这
③
种内战发生在每个人的心里，以便让圣灵和情欲相斗， 让邪恶在道德面前屈
膝，而你们自己呢，即便你们曾经陷于枷锁之中，为万恶之本效过劳，现在
却可以象一个获得释放的人那样去侍奉你们的主宰者，而他就是基督。
一西吉贝尔特国王在维特里被杀的时候，布隆希尔德王后正和她的孩子
们一起住在巴黎。消息传到她那里的时候，她在忧伤愤怒、心情激动的情况
下，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事。贡多瓦尔德公爵把她的幼小的儿子希尔德
贝尔特偷偷带走，在死难临头之际把他抢救出来。然后他把希尔德贝尔特的
父亲统治过的人们召集起来，宣布这孩子为国王，当时他还不满五周岁。他
①
开始统治的那天是圣诞节。他在位的第一年， 希尔佩里克国王来到巴黎，抓
获布隆希尔德，把她流放到鲁昂去，把她带到巴黎来的钱财宝物攫为己有，
还命令把她的那些女儿拘留在莫城。②
这时候，罗科伦带着曼恩的人马来到都尔，他们掳掠打劫，犯下许多罪
行。下面我马上就要讲述他是如何由于作孽多端而被圣马丁的威力击败并遭
到杀害的。③
二希尔佩里克国王派遣他的儿子墨洛维带着一支军队前往普瓦提埃。但
是这个王子没有服从他的命令，反而来到都尔，在这里度过了复活节的神圣
节期，而他的军队则狠狠地蹂躏了整个这块地方。后来，他借口去探望母亲，
④动身前往鲁昂。在这里，他同布隆希尔德王后搞到一起，娶她为妻。希尔佩
里克一听说他的儿子违反习俗，违反教规，已经娶了叔叔的遗孀的时候，对
他痛恨已极，说时迟，那时快，他即刻动身前往鲁昂。但是这对夫妇听说他
打算命令他们散伙，就到圣马丁教堂里避难去了。这个教堂是用木板造成的，
坐落在城墙上。国王来到，他拼命地多方用计，想把他们撵出教堂，但是他
们不肯相信他，他们怀疑他的奸诈意图，于是他发誓说，如果既成之事是本
着上帝的意旨做的，那他就不设法拆散他们。他们听到这个庄严的誓言后，
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于是他拥抱他们，以十分相称的态度接待他们。但是几
天以后他就带着墨洛维回到苏瓦松去了。
三他们在鲁昂的时候，一些香巴尼人聚集起来，开赴苏瓦松城。他们把
弗雷德贡德王后和希尔佩里克的儿子克洛多维希从当地驱逐出去，力求把这
个城市置于自己的权力支配之下。消息刚一传到希尔佩里克那里，他就率军
向苏瓦松进发，并且事先派出使臣去警告他们不得干出有害于他的事情，因
为那样的话，双方就要同归于尽。但是他们不把这个警告放在眼里，并且做
好部署，准备一战。两军打了起来，希尔佩里克胜过对方，他打散了敌兵，
还杀死了许多精力充沛、在急需时甚为得力的人；其余的人都被赶跑，他于
是进入苏瓦松城。
这些事情发生之后，他由于他的儿子墨洛维与布隆希尔德结合，开始怀
疑起墨洛维来了，他宣称这些战争都是墨洛维恶意地挑起来的，因此他剥夺
了墨洛维的武装，命令守卫人员把他看管起来，但是不要把他作为严加监视
③ 见 《圣经·加拉太书》，第5 章，第 17 节。
① 公元576 年。
② 长女为英贡德，次女为克洛多辛德。——译者
③ 见第4 章。
④ 奥多韦拉。——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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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囚徒看待，他还没有打定主意将来对他如何处理。但是这场战争的真正的
罪魁祸首和起因却是戈丁。这个人曾经抛弃对西吉贝尔特的效忠义务，跑来
投效希尔佩里克。希尔佩里克曾经慨赠给他许多礼物。但是在战场上当失败
降临到那个国王头上的时候，他却头一个逃跑。希尔佩里克曾经从自己在苏
①
瓦松地区的领地中拨赐给他土地，这时他又收回这些领地，转赠给圣梅达教
堂。不久以后，戈丁猝死，他的寡妇同劳辛结了婚。劳辛是个集虚荣自负于
一身、踌躇满志、盛气凌人的人。对身分比他低的人，他的行为毫无人道可
言，他对他的人民大发雷霆，其态度为一切愚蠢和恶毒所不及，他对他们逞
①
凶，其暴虐不可言状。当他坐着进餐的时候，一个农奴 照例在他的面前秉烛
侍候，他却使他亮出小腿，把蜡烛紧紧地夹在他的两根胫骨之间，直到蜡烛
点尽为止。第二支蜡烛点上来，再照样来一遍，这样一直弄到那农奴的腔骨
被严重地烧伤方才罢休。要是那人发出一点声响，或者挪动了位置，立刻就
有一把出鞘的剑在恫吓他，而劳辛对那人的眼泪却感到非常之高兴。曾经有
人讲过一个故事，说这时他的两个农奴，一男一女，发生恋爱，——这种事
情是常会发生的。当他们的爱情延续了两年或两年以上之后，他们双双逃走，
躲进教堂。劳辛一听说这件事情，就去找当地的神父，要他把他的两个农奴
交出来，他假称已经饶恕了他们。于是神父对他说道： “教堂应当享有什么
样的崇敬，你是知道的。要是你不答应让他们保持婚姻关系，还有，要是你
不同意他们免于惩罚，就不能容许你把他们领回去。”他听罢，默默仁立良
久，暗自思忖，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但是最后他转向神父，两手往圣坛上
一搁，发起誓来： “他们永远不会被我拆散，我宁可设法叫他们象现在一样
地保持夫妇关系。因为虽然他们不经我的同意擅自采取行动，使我恼火，有
一件事却是我衷心赞成的，那就是那男子并没有同另一个领主的侍女结婚，
那侍女也没有同另一家的男子结婚。”神父心地单纯，相信了这个诡计多端
的人的诺言，他把两个农奴作为保证能够得到赦免的人交了出来。劳辛向神
父道了谢，将两人掌握在自己手里，回家去了。到家之后，他即刻命令砍倒
一棵树，用楔子把一截树干从两端劈开，挖出树心；然后他又让人在地下挖
一个三四尺深的坑。根据他的命令，把挖空的半爿树干放进坑里，把那个女
孩子平放在树干里面，俨如一具死尸，又把男的扔在她的身上，然后盖上盖
子，填入泥土。他就这样把他们活埋了，还说： “我并没有违背永远不让他
们拆开的誓言。”消息传到神父那里，他急忙跑来，把劳辛痛斥了一顿，好
容易才得到他的允许刨开泥土。男农奴还活着被挖出来，女的却已经闷死了。
劳辛的行径和他的狠毒就是这样，唯其如此，他才遭到他的一生所应得的下
场，我准备在后面加以叙述。
①
秘书官 西戈曾经掌管过西吉贝尔特国王的印玺，后来他奉希尔佩里克国
王的召请去掌管这位国王的弟弟在位时他所掌管的同样职务，这时他又舍弃
②
希尔佩里克，投奔西吉贝尔特的儿子希尔德贝尔特。他在苏瓦松的财产 被赐
给安索瓦尔德。还有许多当初离开西吉贝尔特国王的国土而去投效希尔佩里
① 这种土地由法兰克国王授予臣属终生领有，领受者死后除由国王继续授予其继承人外，须归还国王，与
世袭领地不同。
① 布雷豪特译本作奴隶。——译者
① 法兰克时期的秘书官负责为国王起草文件，加盖国王印玺，掌管档案。
② 这是希尔佩里克为酬答西戈前来投效而赠与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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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的人，这时都离开他而去。不久之后西戈丧偶。但是他又另娶妻室。
四在这些日子里，罗科伦奉希尔佩里克的派遣来到都尔，他对自己所要
做的一切事情大吹一番。他在卢瓦尔河彼岸扎营，并且派遣使者前来见我，
③
叫我从神圣的教堂里把贡特拉姆 撵出去，贡特拉姆当时被指控为杀害提乌德
贝尔特的主谋。我要是不按照他的意图办事，他就要把城市及其整个郊区全
都化为灰烬。我一听说这个消息，就派人去告诉他，他所要求的事情从太古
以至当时还从来不曾干过，我们不能容许他侵犯神圣的教堂。万一发生这种
事情，他也不会因此有好结果，送来这种命令的国王也同样不会有好结果，
还是请他对马丁主教的神圣有所敬畏吧！就在前一天，马丁主教的威力还使
瘫痪的四肢伸直呢。但是他全然无所忌惮，他把卢瓦尔河彼岸他在其中驻扎
的教堂的住所拆成碎块。这个住所是用钉子把木板连接起来的，跟随他前来
的曼恩地方的人把钉子装进皮革口袋，携带而去。他们一路前行，一路毁掉
全部庄稼，糟踏了每一样东西。但是当罗科伦干着这种勾当之际，他受到上
帝的责罚，得了黄疸病，肤色变黄。他却仍旧一味重申他的苛刻要求，并且
说道： “你要是不把贡特拉姆公爵抛出教堂，我就把城市周围的绿色植物践
踏干净，使得那块地方什么用场也派不上，只能用犁来犁。”当时神圣的主
①
显节 到了，他所受的痛苦折磨也更大了。于是他听从了左右的劝告，渡过卢
瓦尔河，来到城里。当列队前进的人们唱着圣诗从大教堂出发，前往神圣的
长方形教堂的途中，他骑着马跟在十字架的后面，前面打着旗子。可是他一
走进这位圣徒的教堂，他的怒火和咄咄逼人的语气就消退了。从大教堂回去
以后，他这一天都吃不了东西。后来，当他已经消损到极点的时候，他动身
前往普瓦提埃。当时正值神圣的四旬斋期间，他却经常吃小野兔。他已经安
排好办法要在3 月1 日那天压迫普瓦提埃居民，向他们征课罚款，但是在头
一天他丧了命。这样，他的骄横遂告终止。
五这个时候，南特主教费利克斯给我写来满纸谩骂的信，他断定说我的
②
哥哥 杀了他的主教，因为他垂涎于这个主教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