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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长江文艺 2004年第11期-第2节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11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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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三年婚姻生活里,虽说找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察做老婆是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可说实话,李沃这几年下来,却没一点精神的愉快和肉体的快感。时下不流行一句话吗?看着顺眼、睡着舒服。可乔叶就不行。就连做爱的时候也一副很警察的样子,很一本正经。这让李沃哭笑不得。离婚后李沃也曾暗地里为和乔叶的婚姻失败叹过息,然而最终还是理性的接受了这一事实。更好在他们没有孩子,不会有所牵挂。
  
  三
  
  这一年李沃30岁。按照他们的协议,离婚后李沃还能和乔叶住在一套房子里,直到他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为止。然而,只住了不到一个月,李沃就搬了出去,原因很简单,他不想看到世人对他离婚不离家的猜测的目光。更主要的是,经过几年的拼命“写作”后,尽管也曾在市级刊物上发表过几个“豆腐块”,但他清楚,想指望有朝一日一举成名的可能性不大,整天老呆在一个养老正合适的单位,想想并没有多大意思。所以,他不想再在河阳呆下去了。人们对他此举很不理解,普遍认为时下人家都带着包包捆捆的钞票上岸了,你再去下海不是去空荡荡的海底啃泥巴吗?
  这个家伙却出人意料。在海南的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竟在做媒体广告这个竞争激烈的领域里,挣下了近百万。这不得不让人佩服。李沃不是个贪心的男人,他一直向往的是衣食有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所以,当别人玩命似的在经济社会里打转转的时候,他竟毅然决然地从生意场抽身。尽管他再没有重拾笔头的兴趣,也不可能有“乾坤容我静,名利任人忙”的平和心态。但还是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出人意料地激流勇退了。到了2002年,他辗转到了北京,把自己安顿在一家广告公司,领一份足以养活自己的工资。
  可李沃是个惧怕落寞的人。尽管在海南的三年里,他处处以成功人士的形象出现,可仔细想想,那毕竟是他离异后的无奈选择。在海南的时间里,他始终感到当初帝王时代流放犯人的这块地方,充其量也只是个蛮荒之地,只有回归到他曾就读过的首都,才有种触摸祖国心脏的踏实。所以,刚到北京的那段时间,他的心情特别的愉快,简直到了血脉贲张、狼奔豕突的地步。当天安门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能真实地体会到自己就像一滴血液,正在祖国的心脏里撒着欢儿地激荡。
  这几年他无疑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感主要是来自心理上的。在海南的几年里,他除事业有成外,竟然连一个心动的异性都没有拥有。要说也算拥有过的话,云算是一个,只是她只能算得上他人生中的一颗擦肩而过的流星,一闪而逝。云是他在海南认识的,是某电视台的记者,在一次宴请客户的宴会上无意间闯进了他的生活。她高挑的个头和丰满的体态,深深吸引了李沃。之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他们相处得很愉快,每次做爱他都是大汗淋漓,而云也都有高潮。可好景不长,他们认识的那年年底,云和当地的一个富商结婚后,一同移民去了澳大利亚。为云饯行的那天,云泪眼朦胧地看着李沃说,你能理解我的选择吗?
  李沃一口咽下一杯白酒:我能理解!
  
  四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沃到北京的这一年年龄也到了35岁。虽然生活水平提高后,对年龄界定尺度也水涨船高了,他还是觉得35岁毕竟已是让人伤感的年纪,在有些地方,它已是干部不能提拔的硬性依据了。在老家河阳,当一辈子机修工人的父母几年前都退休了,他每次探家时大包小包的脑白金、金维他都没能让老人高兴起来,他们惟一希望的是他屁股后头能及早跟回来个儿媳妇。他父母一直为他和乔叶的离异感到惋惜,尤其他母亲每每扯到这个话题时都会说:女人屁股大是生儿子的相。我看乔叶将来会生儿子的。还是他在海南时,他妹夫就加入了援藏的志愿者行动,临走的那天妹妹也带着孩子一同去了,他又一人在外,所以年老的父母总是为他这个独子担心。母亲曾痛心疾首地认为,如果他们一结婚就要孩子的话,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相比之下他父亲的眼光更为远大:不行找个合适的结了算了,有了孙儿,无论男女等他长大了我们也要像厂里的老刘头,把后代送到小日本去留学。李沃听了哭笑不得:你们以为这是买萝卜白菜啊,看上了随便划拉一堆?其实李沃也不是一点儿不急,虽说婚姻是当事者自己的事情,可也不能把父母的因素完全排除在外,他的父母是不会允许他由着性子来的。最近,他父亲更是严肃地列出了时间表,如果两年内还不解决自己的问题,那他李沃不能获准进入家门。
  事实上,到了选拔干部上限岁数的李沃,也不满足于自己感情没一点着落的独守空房的生活,虽然来去自由,但毕竟感到空得慌。那天他去母校探望他的大学老师黄教授时,谈了自己的情感状况,黄教授说,一切随缘才好。黄教授是他当时班上的古汉语老师,退休后迷上了文物研究,不经意中在文物考古界成了权威,身影到处出现在文物发掘现场。
  黄教授说这话时,李沃正小心品着老师细心沏好的工夫茶。他若有所思地点头。黄教授把玩着手里的小茶具说,感情也像这工夫茶一样,时久才会浓。
  不过,随着家庭压力的不断增长,李沃的心态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有些时候,他甚至也动了念头,倘若能有个心仪的女人出现,他也许会再续写一次婚姻。
  机遇似乎在2002年的秋天出现了。
  在李沃的记忆里,那年北京的秋天出奇的艳丽。在一个秋色撩人的夜晚,有个人向他提出个这样的问题:有人当初把你同妻子离婚,解读成是企图追求“性”福的表现时,你口头上做了很强烈的反对,可事实上,你是真的心口一致吗?
  李沃建议,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那人很认真地说,我想知道。
  李沃沉思片刻。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人也轻轻点了点头,一副十分理解的表情。
  提出那个问题的人叫陆汐儿。其实,李沃刚认识她时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她叫“小楼听雨”。那是个相当雅致的网上名称。在一次上网聊天时,在数不清的众多网友昵称中,这个名字一下子吸引住了李沃的眼球。也与眼下很多人的经历一样,这对网上聊友经过不到两个月的网上聊天和说尽一堆肉麻的词语后,怀揣着好奇之心周末相约着在前海南沿一个叫“唐朝”的酒吧见面了。
  这注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夜晚。那个初秋的晚上李沃刚订下台子,就看见一个披着棕黄色长发的高挑的女人径直往这边走来。女人玫红色V型领针织毛衫搭配着豆角色的修身长裤以及颀长脖子系着的玫红的丝巾,在幽暗的灯光下,衬托出眼前这都市时尚女人欲言还休的矜持与妩媚。她微大的嘴唇涂的是带银质感的浅紫色口红,唇线清晰俊美,有一种令人透不过气的性感。
  等到了面前,李沃问女人,是你吗?
  说实话,李沃感到很意外。他始终认为网上只是个捉摸不透的世界,没想到真实的女人竟真的在眼前出现。尤其她又如此漂亮。
  怎么,你不希望是我吗?女人这么问的同时,静静地坐在了李沃对面的座位上。
  李沃觉察到自己的唐突,忙说,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太美了。
  就是这晚,李沃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陆汐儿。还知道了她这个东北女人也是离异后来北京打拼,现在已是某外企公司的某部门经理。
  李沃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说,“小楼听雨”这个名字很特别,富有古典的诗意和浪漫的气息。看到这个名字后,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联想翩翩,总觉得眼前有一座幽静的白色小楼上,有个穿旗袍的女子背对着人打着个好看的雨伞,在雨幕中向前方远眺。可是,又夹杂着一点点说不清的感伤。我常问自己,这个女子好像充满期待,她到底在等待谁呢?
  陆汐儿用手指往后撩撩额头上的长发,一笑,说,你是个想象力丰富的男人。你就当她在等待意中人好了。
  说完这句话,女人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这个比李沃小五岁的女人是美丽的,自信中流露出的那丝难以捕捉的羞涩十分迷人。
  
  五
  
  这个与众不同的夜晚令人难忘。
  那晚他们在“唐朝”喝了红酒,其实李沃是不胜酒力的,但是他还是提出要送陆汐儿。陆汐儿不同意,笑着看李沃已经红起的脸,说,要送的话也是由我送你才对。结果还是由陆汐儿送李沃回家。她的理由是:我带车来的,方便。李沃目送陆汐儿好看的身影去了停车场。那是一辆纯白色的丰田车。在车里李沃说,我怎么突然有种傍上富婆的感觉啊。
  
  陆汐儿一打方向盘,把车子驶向立交桥。她没说什么,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充满了自信。
  那是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是李沃每月花2000元租来的,说不上华丽,不过装修很考究,素雅中流露出温馨,李沃把房灯打开后,陆汐儿第一眼就看见了客厅的金鱼缸,她看着硕大的鱼缸里游着的花点鱼问李沃,那么大的缸里怎么只有一条鱼? 
  李沃把上衣脱下挂在衣架上,说,这有象征意义。它其实代表的就是我。知道吗?他的名字叫沃哥。
  陆汐儿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有种说不清的好感。她想,这个男人想必是个浪漫的人。
  陆汐儿说,明天我去市面买一条吧,要不沃哥会孤独的。
  这句简单的话一下击中了那个叫李沃的男人。他走到陆汐儿的面前,定定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他的双手轻轻抚住了陆汐儿丰腴的肩,今夜留下好吗?
  尽管来到这里前就已有了某种思想准备,但是,当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靠近自己时,陆汐儿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李沃的嘴唇已经不由分说,热烈地落在她湿润的双唇上了。
  失去了衣服包裹的陆汐儿实在是美极了。这个只有30岁的女人,满身都充斥着女人的韵味。在卧室橘色光线包围中,那对丰满的乳房像是两座终年不化的雪山,高耸而且挺拔,而她那身体的中间被芳草掩映着的,则是一条终年流淌的河流。
  李沃用手熟练地抚摸着怀里女人的身体,他一点也不感到陌生,甚至真切地感到自己早在某个梦里已拥有了它。然后,他开始亲吻着这个身体。他的嘴唇在这个白皙身体的雪山和河流中游动,直至遍及每个角落。后来他们做了爱。两个人的感觉都很好,很兴奋,他们还变换了两次姿势。这夜李沃压在女人的上面,感觉到了女人那里异乎寻常的湿润,由于那种湿润,所以使得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的扭动变得异常的顺畅。
  这天夜里李沃改变了对女人的看法。在他有了释放激情的快感的同时,心里不禁把乔叶和陆汐儿作了对比。在他看来,女人一旦在床上被摆平,就昏昏欲睡得像菜市场等待出售的软不拉叽的豆苗菜。乔叶就是这样,惟一让她兴奋起来的事情只有案件。可陆汐儿不同。房事后的她精神亢奋,俨然是头下山的小母虎,感觉中要把男人一口吞下去似的。
  陆汐儿也了解男人的心思,也在追问,你对我们哪个更满意?
  李沃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什么我对你们哪个更满意?我不清楚。
  陆汐儿推了他一下,说,你当然知道的。
  李沃说,难道你感觉不到?
  陆汐儿没再说什么,光凭男人刚才的大汗淋漓她就全明白了。过一会儿,陆汐儿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很认真的,行吗?
  李沃说,这么严肃。
  陆汐儿点点头。
  李沃说,说吧,我一定会认真回答的。
  陆汐儿说,你说这也太快了吧!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呀。
  李沃说,那也不能说太快了。要知道,我们在网上都认识两个月了,陆汐儿说,告诉我,见面后你看上我哪点了!
  李沃说,这是个很不自信的问题,我不予回答。
  陆汐儿撒娇地说,我想知道。
  李沃说,好,我告诉你。当然是你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的地方。
  陆汐儿先是瞪大眼睛,转而脸上涌出一层红晕,不由分说推了李沃一把说,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黄啊!
  李沃笑,我说的是心里话。你想想看,这世界上最险恶的东西是什么?
  陆汐儿摇头。
  李沃好像一下子正经起来,说,当然是我刚才所说的女人的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的地方了。你想想,有多少男人因经受不起那地方的诱惑被判刑蹲监哪。不过,我就比较幸运了,我得到了那块宝地却没被人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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