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第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大家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早就听说了朱里奥教授个性古怪,看来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老师,如果谁要是首先达到三次第一呢?难道就没有一点奖励吗?”卡米拉倒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朱里奥这才多留意了她一眼,“那么这位同学,你有什么好提议吗?”
“如果有人第一个达到三次领先,那么老师可不可以做一次他(她)的人体模特?”卡米拉的话音刚落,全体同学都瞬间石化了。
流夏赶紧拉了拉她的衣服,神呐,这个家伙是不是还没睡醒?居然敢提出这样天雷滚滚的建议…
朱里奥颇为意外地盯着她,眼中飘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倒是出奇的温和,“你,叫什么名字?”
“卡米拉·扬纳森。”卡米拉大胆地回盯着他。
“卡米拉……好,我答应你。”他唇边的笑无声蔓延着,眼神犹如在迷雾中一般朦胧,若有若无挑起了几丝促狭之色,“不过,我更希望第一个达到三次领先的是位女同学。”
流夏正想和卡米拉说什么,却忽然听见阿弗洛娜一脸自信地开了口,“老师,请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画得非常出色。”
大家的神情瞬间都变得有些古怪,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能连续三次拿第一的人只有她…天才少女阿弗洛娜。
“那可不一定哦,阿弗洛娜同学。”卡米拉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相信,宫流夏也一样能将老师画得十分出色。”
流夏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扯了进来,一抬眼又正好撞上了阿弗洛娜如剑般凌厉的目光。她本来还打算继续保持着亲切友好状面具,但对方眼底深处的一抹不屑和轻视又令她有些不悦。
“宫流夏哪能和阿弗洛娜相比……油画本来就起源于西方,东方人来凑什么热闹……”一直紧挨着阿弗洛娜的某位女同学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安娜,别乱说话。”阿弗洛娜轻声喝止了她,但眼中却明显写着“确实如此”的意思。
这个叫安娜的女生模样倒也还算妩媚,就是稍微胖了一点,脸颊的皮肤有点松弛下坠,就像是一团没有发好的面被扔在墙上往下掉的样子。
流夏冷眼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同学,及时换上了万能的面无表情状面具,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蒙娜丽莎似的假笑。
安娜果然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眼神惊疑不定。
“安娜同学,现代足球是起源于英国吧,可惜连拿五次世界杯冠军的好像是巴西嗳。乒乓也是起源于英国吧,不过每次横扫天下无对手的都是我们中国人哦。小提琴起源于阿拉伯,但拥有最完美音质的小提琴却是来自意大利,嗯,还有啤酒最早还是起源于古代巴比伦呢,可是你们也知道了,现在最出名的啤酒产地当然是德国……”经过从艺术到食物的一番举例论证之后,流夏不慌不忙地发表总结呈词,“由此可见安娜同学你的推断未免幼稚了点。油画的确是起源于西方,但这并不等于我们东方人就画不出更出色的作品。”
安娜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同学们默然无声,阿弗洛娜的脸色微微发青,卡米拉和静香则是一脸崇拜的表情。而朱里奥教授也是饶有趣味地看完了眼前这一幕,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好了,不管你们来自哪里,用实力来说话才是唯一的证明。”说着他又眼波一闪,“想要看到我完美无缺的身体,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流夏的额上飙出了一滴冷汗,她可并不想以此为动力。
“接下来你们先休息一下,二十分钟后来我的工作室参观。”朱里奥边说边潇洒地抬脚跨出了房间。
一见老师离开,大家也纷纷松懈了下来,有的整理东西,有的闲聊,有的走到门外点起烟吞云吐雾,流夏也坐在椅子上顺手打开了手机,想趁这个空隙给在中国的父母发一个信息。
当她刚发了第一个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阿弗洛娜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宫流夏,老师说得对,那么就让我们凭真正的实力来一较高下。”
流夏微微一怔,立即站起了身不卑不亢地迎向了对方的目光。尽管自己比阿弗洛娜矮了半个头,但不管怎么样,这份气势绝不能输。
“乐意奉陪。”她迅速戴上了彬彬有礼状面具,眼神却是无比自信,毫不退让。
两人互不示弱的眼神在空气中相遇,仿佛一瞬间形成了强大的女王气场,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辟里啪拉声。
“滴滴滴……”一阵短信的提示音适时地打破了僵化的空气,所有同学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流夏,是你的手机……”卡米拉忙提醒她。
流夏拿起了手机一看,只见短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有点疑惑的摁了一下,看到了一行简短的意大利文:
下了课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托托
注:这个互挑毛病的教习方法出自巴黎美术学院。:)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流夏急忙打开了手机,拨通了托托的电话。
呼叫声刚响了一下,对方已经迅速接起了电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欣喜,“流夏,是你!下课了吗?一切都还顺利吗?”
“嗯,我已经下课了。一切都挺顺利的。”流夏边说边和卡米拉做了个手势,示意让她们先回去。
“那你现在出来,我在学校门口等着你。”
“学校门口?”流夏愣了愣,又忙低声道,“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别太张扬了,不然被那些小报乱写就不好了。”
“你出来往左拐,看到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直接上来好了。”
“好,我马上出来。”
流夏走出校门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近黄昏了。夕阳余晖映照着光影错落的大街小巷,为这座千年古城更平添了几分历史的沧桑感。魅豔的晚霞将一大片天空逐层染成了红色,橘红色和金红色。远远望去,就像是酒神巴库斯在宴会中随手打翻的一坛葡萄酒,在天边漫溢开了令人沉醉的美丽。
拐到左边的时候,她一眼中见到了那辆超酷的蓝色兰博基尼,车头标志上那头充满力量正向对方攻击的斗牛尤为醒目。
“流夏!”戴着墨镜的托托摇下了半边车窗,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流夏朝周围看了看,像只兔子似的嗖的一下就上了他的车。
今天托托穿了一袭Dior Homme的紧身衬衣,窄版的经典剪裁为他增添了几分无法言说的纤细优雅,将英国式的魅惑高贵和法国式的精致浪漫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他所用的香水更是如海风般剔透清新,淡淡的温柔中挟带着一丝凉爽的气息,让人的心里感觉无限宁静。
“怎么像做贼似的?”他侧过脸看着她,嘴角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公众形象着想嘛,你也知道那些小报可能会乱写的。”流夏边说边扣上安全带。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公众人物,交朋友谈恋爱也是很正常的事。”他抿了抿轻薄的唇,熟练地发动了车子。
听到恋爱这个词,流夏有一瞬间的仲怔,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了卡米拉昨夜说的话,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丝微妙的涟漪。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托托,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少年了,十年如梭岁月恍如上帝之手施展了奇妙的魔力,将他变成了一位人见人爱,花见花败的魅力男子。
“流夏,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十年没见有点不习惯?”他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像你长大的样子,所以昨晚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的很惊喜,因为你的样子和我想像的简直一模一样!”
流夏怀疑地转了转眼珠,“真的假的?怎么个一样?”
“一样是黑眼睛黑头发啊。”他笑出了声。
流夏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点不习惯,但就在这一瞬间,她已经开始找回过去彼此之间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现在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十年没见怎么说也要请我吃顿好的吧。”
“这还用说!今晚去我家吃饭,尝尝我亲手做意大利菜,然后我们好好叙叙旧,你觉得怎么样?”
“嗯,好!“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叙完旧你还要负责送我回学校哦。”
“诶?还要回学校?你不和我聊通宵吗?”他失望的瞪大了眼睛。
“谁和你聊通宵……缺少睡眠我会砍人的。”某人一头黑线中。
“呵呵……”
托托居住的高级公寓就位于罗马市的黄金地段…西班牙广场附近。这里几乎聚集了世界上所有知名的奢侈品牌,而西班牙广场更是因为罗马假日这部电影而举世闻名,无论是旺季还是淡季,广场的阶梯上总是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听说在十八世纪的时候,这里也是罗马最为繁华的中心。
跟着托托走进公寓的时候,流夏发现有几个路人似乎留意到了他们,还朝这个方向多看了几眼。
“托托先生,下午好!”公寓的管理人已经快步迎了上来,当她看到托托身边的流夏时,不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索菲娅,下午好。”托托也朝她打了个招呼。
“托托先生,”索菲娅支支吾吾地又开口道,“真的很对不起,电梯刚刚出了故障,检修的工作人员正在赶来。”
托托的表情似乎有点无奈,“索菲娅,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
“真对不起,托托先生,这个月底我们一定会好好检修一次,保证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索菲娅一脸的抱歉。
“托托,反正这楼只有七八层,我们就自己走上去吧。”流夏冲着索菲娅笑了笑,拉起托托往楼梯走去。
“等一下,流夏。”托托摘了下墨镜,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柔情,“我背你上去。”
“诶?”流夏微微一愣,连忙摇了摇头,“我又没缺胳膊少腿,干吗要你背。”
“咦?小时候你还经常哭着喊着求着让我背你呢,”他非常绅士地摆出了一个请上来的姿势,又笑着扫了一眼她穿的那双6公分后跟的鞋子,“好了,别磨蹭了,还不快点上来。”
流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胸口又泛起了那种莫名的涟漪,仿佛有什么在轻轻牵扯着她的心。本来以为脑海中的有些记忆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淡忘,可此时此刻却慢慢清晰起来……
“流……流夏,你手松开一点,我快被你掐死了……”
“不要,我怕掉下来……”
“啊,真的……会……死人的……流夏……咳咳……”
“还在发什么呆?”他笑着挑挑眉毛,“怕摔下来吗?”
“谁不敢了,我是怕你背不动。”她鼓了鼓嘴,索性将手上的包往肩上一扔,像小时候那样利索的爬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背部结实又柔韧,充满了成年男子所具有的力量。随着他一步一步踏上楼梯,她能清楚感觉到对方温柔的呼吸和海风般清新的味道,以及,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暖暖的温度。
“流夏,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吗?”在爬上三楼的时候,他忽然问道。
“这个答案你不是刚才已经说了吗。”她用手轻揽着他的脖颈,恶作剧地用了一下力。
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继续往上走。
就在快要到五楼的时候,他忽然又低低开了口,“流夏,之所以能立刻认出你,那是因为这十年来,我一直牢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
听到这句话,流夏一时愣在了那里,胸口瞬间涌起了海浪般的波动,心脏的某一处犹如被电流轻微刺激而变得柔软起来。
也许很多人曾经有过这种体会,小时候结识的朋友就算关系再铁,可一旦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后再继续保持联系的却是寥寥无几,这是因为往往没有可以一直维系着彼此的牵绊。但是他和她之间,那些只属于彼此的情谊,在时间的流逝中却从来不曾消失,反而如陈年美酒般越来越甘醇。
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牵绊从来不曾消失。
而那个牵绊就叫做“约定”。
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时光流年,隔着心灵与心灵,他们一直都在为这个约定而努力。
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更用力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几秒钟后,曾经熟悉的对话很快再次上演,
“流……流夏,你手松开一点,我快被你掐死了……”
“不要,你现在高了这么多,摔下来我会脑振荡……”
“会……死人的……流夏……咳咳……”
好不容易到了七楼,托托将流夏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拿出钥匙打开了左侧的一道门。这个套房看上去差不多有200多平方,整个家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