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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芳草·网络2009.1-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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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经沙场”的姜小姐还从未见过这么多情而深情的男人,当下心里也有几分感动,就伸出纤纤细指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说:“我叫姜芸芸。”“那我就叫你芸芸好了。”“我这是第一次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我的客人。”方以智闻言,也就将自己的姓名和工作单位如实相告。姜芸芸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以后真的会经常来找我吗?”“我要经常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什么?”“我喜欢你的声音,喜欢你的模样,喜欢你的一切,我想要你的身体要你的灵魂要你的一切!”姜芸芸不语。方以智说:“我有钱,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说着,就掏出所出钞票,留下两张一百作为点钱以交给领班,其余的全都塞进了姜芸芸随身带着的一个黑色小包里。姜芸芸就顺从地躺在沙发上,并默契地配合着方以智的急不可耐。 
   方以智已记不得多长时间没与施莉莉“亲热”了,长期的压抑弄得他几乎丧失了男人的本能有点不阴不阳了。他剥笋般地解开姜芸芸的衣服,那一点点露出的白色而细嫩的皮肤很快就将他推上了快感的高潮与峰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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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以智走出绿岛梦卡拉OK厅时,只觉得自己全给掏空了。 
   口袋里一个月的工资及上月的积余给花得一分不剩,胸腔里憋着的狂暴喷发得一点不剩,而身子也被掏得一干二净了。掏空了的方以智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张白纸,无声而轻悠地飘在大街上,一阵风都可以将他吹上天空。然而,他又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实在。这辈子,除与施莉莉而外,他还从没与第二个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而今晚于一瞬间就完成了这一转折性的突破。说做就做了,再也不会想七想八了,再也不会犹犹豫豫了,想做一件事却一直未做地挂念心中折磨着不如干脆将它做成了事,哪怕这是一件后果不堪设想的事情也罢。这证明他方以智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一个敢说敢做的男人,一句话,还是一个有点男人味的男人。同时,他还觉得自己长长地出尽了胸中的闷气——他终于报复了丝瓜婆,他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压在身下发泄,也让她做了一回自己的下饭“菜”。他压着姜芸芸的时候,感到自己压着的就是所有曾经将他当做下饭“菜”的家伙们,他将他们死死地压在身下,狠狠地整了一番,涮了一回,而他就在这种压迫、整治、涮弄的过程中获得了一种无可言说的快感与享受。 
   方以智就这样美滋滋地想着,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宿舍楼道,站在了自家门前。直到他下意识去掏钥匙的时候,才从自我陶醉与满足中回到现实。 
   他今晚的确干了一桩有生以来最大的大事,好好地浪了一番,潇洒了一回。然而,他又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抓住。他将要面对的,与今晚的潇洒似乎没有半点关联,而是活生生的丝瓜婆,一对可爱的儿女,单位里即将进行的精简与组合。就在掏出钥匙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正在无边的虚空飘浮,飘向一个无底的深渊,又感到心底压了一座沉沉的大山,重得他喘不过气来。虚空与沉重,这对立的两极,怎就同时涌现在一个人心中?他无法理喻,就那么机械地将钥匙伸进锁孔。 
   钥匙旋动着轻轻地往里一推,大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客厅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动静,整个屋子都是黑的。方以智正在暗自庆幸丝瓜婆终于入睡了,就听得客厅里有什么响动。开灯一看,只见施莉莉正蜷曲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翻身。方以智心头咯噔一声响,身子一阵紧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对付丝瓜婆的无赖与撒泼,没想到她抬起头来望他一眼,扯了一个呵欠,平平静静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还以为你想不开跳长江了呢,还担心我今晚就要变成一个寡妇了呢……好,好,好,回来了就好……我也困了,睡吧,睡吧,都去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又是一个没有想到! 
   方以智呆呆站了片刻,顺手将客厅的灯关上,就无声无息地溜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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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潇洒风流,就像投入水中的一粒石子,发出一声咕咚的脆响,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扩散着涌向远方。不一会,波纹就变得鱼鳞般细碎起来。慢慢地,水面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然而,那粒石子并未消失,它沉入水底,顽强而固执地躺在河床上,对河流与水面构成一种不容忽略的潜在作用。 
   是的,方以智那晚的潇洒风流仿佛一片云烟,经风一吹,竟消失得一干二净,对他的生活并未发生半点改变,但那粒“石子”却实实在在地沉隐胸中,不时硌着他的心口。 
   第二天早晨,他起床后照常去上班,单位里继续进行着改革,大脑的弓弦绷得紧紧地不敢有半点松懈。丝瓜婆照样唠叨,一如既往地把他视为小学生给他“上课”,根本就不管“学生”的态度与状况如何,这恐怕是所有中小学教师长期以来形成的通病,不能怪丝瓜婆一人“独断专用”。方以智当忍则忍,实在忍不住了,就回想那晚的潇洒“阿Q”一番,在心里说你压我,老子就狠命地将那个姜芸芸压在胯下,把她当做一碗下饭的“菜”来报复你。这样一想,也就两相扯平了。然而,毕竟做贼心虚,总觉得人们看他的眼光有些异样,就忐忑不安地想,难道人家晓得我方以智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吗?我一个正直的革命军人,一个党的好干部,一个循规蹈矩的公民,难道真的干过那样的事情吗?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有点迷惑了,就想那晚的风流很有可能是在梦中发生的。 
   也是巧,方以智在下班路上遇到了罗薇,他鼓起勇气说想到她家里去看她,她大方地回答:好哇,随时欢迎方科长来我家做客。一番话说得他的心里七上八下。 
   方以智心神不宁地回家,吃过晚饭,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完新闻联播,全是清一色的广告。他拿着遥控器搜索了几个来回,没有一个频道对他的口味。调着调着,就见得一群公安人员冲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场所,摄影机镜头摇晃着,现出躺在沙发上扭动着的两具赤裸身子;然后是一男一女的特写镜头,不过这对男女的眼睛都贴了一条黑色的胶布,但熟悉他们的人仍然可以分辨认识得一清二楚;然后又是一群衣冠不整的男人,一大溜浓妆艳抹的女人……画外音断断续续地在方以智耳边回响不已,大意是说于昨天晚上,本市公安人员对公共娱乐场所采取突击检查行动,当场抓获了一批卖淫嫖娼的不法分子。播音员还说,市委市政府要将这场严打整治活动持续深入下去,彻底整顿、清理不法娱乐场所,对有关当事人和卖淫嫖娼者坚决予以严厉打击。与此同时,一个接一个的画面不断闪现,郁香巷晃动着出现了,那个名叫绿岛梦的卡拉OK厅似乎也成了公安部门的严打、清理与整治对象…… 
  

   方以智看着看着,突然感到一阵难抑的头晕目眩。一个巨大的声音在他胸腔轰鸣不已:完了,完了,完了!一声声,仿佛空谷传音,活生生地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是的,这回恐怕真的要栽了,没想到上那地方潇洒了一回,就赶上了“严打”。他对“严打”的力度与坚决是有过亲身体会的,那就是从严从快从速处理。记得1983年全国第一次“严打”时,本市一个小青年第一次拦路抢劫,仅抢得人民币8角7分,结果判处死刑。那么,此次的“严打”又将如何呢?肯定会一查到底,从重从速。既然是彻底清理整治,只要动真格的,绿岛梦卡拉OK厅的那个小姐姜芸芸肯定跑不了。一旦抓住姜芸芸,稍一审讯,她肯定会供出方以智。这么一想,他简直有点魂飞魄散了,于是就后悔当初不该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单位地址告诉她,更后悔不应该跑到那个地方去潇洒,结果留下了难以根除的隐患。唉!当时从美食街出来,要是直接打的回家该多好呵!哪怕就是与罗薇发生了什么,即使被发现被抓现行,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属道德层面的问题。一次,他听一位自学大学法律课程的年轻同事开玩笑,说现在这社会呀,只要你有本事,不管搞多少个情人,国家都不会出面管你干涉你,而掏钱嫖妓,哪怕只一次也不行,一旦抓住,就会受到法律制裁。方以智越想越害怕,公安部门采取的行动是在昨天晚上,那么,要不了多久,姜芸芸就会供出他方以智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消息一旦传出,画皮一旦戳破,可以想见的是,在同事朋友熟人之间,将引起多大的震动啊!大家开始肯定不相信,接着会大骂他虚伪,然后是与他决裂……不不不,他方以智还等不及听到他们的大骂,看不到他们的决裂,就会给关进号子,轻者罚款拘留,而赶上“严打”这样的风头,稍重一点,说不定还要判刑。唉,不管何种情形,他方以智算是完了——工作完了,家庭完了,人生完了,一辈子的清白与口碑完了……一句话,什么都完了!真要到了那时,可怎么活下去啊? 
   方以智越想越害怕,焦躁不安地在屋内来回走个不停。 
   施莉莉见状训斥道:“走来走去的烦不烦啊你,莫非魂丢了不成?” 
   方以智闻言,突然一声怒吼,一拳砸在桌子上:“狗日的丝瓜婆,真是欺人太甚!你是不是活得有点不耐烦了?你再嚷,老子就……就一刀杀了你!” 
   施莉莉从未见方以智发过这么大的火,就想他肯定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知趣点暂不理睬为好,免得他真的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等过一段时间,再来慢慢收拾他不迟。这么一想,又虚张声势地嚷了几声,就出门找过去的同事絮絮叨叨聊天去了。 
   方以智不顾一切地吼过一阵,这个“杀”字就定格在他心头久久不肯散去。什么,杀?是的,杀!我要杀!我要杀什么?难道真的杀人不成?不错,是杀人,但不是杀别人,而是杀自己。要是在“绿岛梦”跟姜芸芸的事情一旦败露,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那就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选择——自杀! 
   这样一想,方以智的神情反而镇静下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得开始着手有关自杀的准备工作了。怀揣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有情况,就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手。此生此世,还有什么遗憾需要弥补的吗?想来想去,牵挂着的除了一对儿女,再就是罗薇了。只要施莉莉还活着,儿女就不用他操心,丝瓜婆别的不敢恭维,看护儿女还是贴心贴意能让他放心的。那么,剩下的就是罗薇了。说什么也得履行诺言,到罗薇家去一趟,暗恋了一辈子,不管结果怎样,也该表明一下自己的心迹才是。若不抓紧时间,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他想马上出门赶过去,但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向她表白心迹,也可能是最后的一次见面,免不了有几分伤感,总得给她留点什么值得安慰值得纪念的东西才是。送点什么好呢?手头空空如也,实在想不出自己这辈子还有过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就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搜寻。翻来翻去,不知怎么就翻出了一迭存款单。施莉莉也算得上一个节俭能干会过日子的女人,为了子女,他们俩省吃俭用,好钢使在刀刃上,一分一分地积攒着,没想到还存了这么厚厚的一迭存款。女儿大学快毕业了,不用为她担忧什么了。儿子考大学,正赶上招生改革,得自费读书。如果考试发挥不好分数不够的话,就属扩招范畴,还得交上一大笔所谓的赞助费才行。方以智将一迭存款加在一起粗略地算了算,有十五六万元之多。这个丝瓜婆,勤俭持家可真是一个能手呢!这样一想,就在心底原谅了对自己的“管教”与虐待。十五六万元,儿子读书是绰绰有余了,那么,我得从自己这些年的血汗钱中抽回一部分干点儿非干不可的事情才行。方以智咬咬牙,看看四周,从中飞快地抽出一张5000的存款单揣进胸前的贴身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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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做的事情似乎都做了,可预想中的变故并没有发生。 
   方以智惶惶不可终日地想,总归会发生些什么的,绝对不会平静如水、依然如故、一如既往。 
   时间拖得越长,他就越加感到不安,想什么都烦,看什么都不舒服,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常常一夜睡到大天亮的他,开始做恶梦,开始辗转反侧,开始品尝失眠的滋味。夜晚没睡好,眼圈黑黑的,头脑昏昏的,工作丢三拉四,甚至出现差错,这可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现象,已被主管领导不点名地批评过两次了。这在改革渐近尾声,结果眼看就要分晓的当口,显然不是一种好的兆头。其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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