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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尘香(重修版) 作者:悄然无声-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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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时深深的瑟缩起来。 
  “两个月后的婚礼就是我们彼此最好的契约。”
  何宁汐迅速平服自己胸膛之中不应该有的情绪,起身拿起酒杯对轩辕司九回敬:“那么这杯就提前庆祝你和音晓的婚礼。”
  饮罢放下酒杯起身,微微一拱手,墨色长袍一摆,转身离开。 
  当何宁汐离开之后,轩辕司九跌到座位上开始苦笑……
  “……真是糟糕啊……”
  他这么说着。 
  
  何宁汐走出包厢,迎面而立的女子让他微微一愣。
  顾欢欢一身胭脂红的旗袍,披着黑丝纱围肩,湖水色起花缎子高跟鞋,乌黑的发,面上是看不出笑意的笑。
  止步,点头,然后擦而过身。
  严绍看见欢欢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她眼中的坚决让他打消了规劝的念头。敲了敲门,随即让了欢欢进去。
  慢慢的走进包厢,欢欢一只手依旧紧攥着那张纸,却忽然胆怯了,心中除了痛之外又有了一种凄然的感觉。
  他双臂搭在桌上,脸伏在手臂上,他乌黑的发被灯光镀上了一层樱草色的黄光。他藏青的军服,也像秋草一样的带了些微黄。欢欢站在门口,只听见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的蹦着,满腔的怒火早就消散于无形。
  她象是被鼓惑一般走了过去,轻轻的、轻轻的伸出手,想要抚摩他的发,但是却停在了空气中……记忆中的手指曾无数次在他的短发上抚摸,他的发质并不好,有些绒绒的,像春日初生的草芽。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纠缠不清。”一阵的幽香飘过,轩辕司九并未抬头语气便已极冷。
  欢欢脚步踉跄了一下,手里攥着那张纸仿佛着了火似的烫着她的手指,急怒攻心,用力将那契约一掷,纸带着那袋猫眼儿,甩到了他的身上,猫眼儿哗啦啦的撒了一地,顿时满室溢彩。
  “不希望我纠缠不清,就不要拿这些羞辱我!轩辕司九,没错我是交际花,钱可以买到我的人,但钱并不能解决一切!钱亦买不到我的心。你对我薄情寡义,我认了……但是你想用钱来抚平你的良心,做梦……”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哽咽在嗓子里。
  “这些猫眼是我送的没错,但这个……”
  轩辕司九轻轻坐直身子,弯下拾起卖身契。那纸上还落了几颗猫眼儿,他拨开拿到手中,一边品味着那光滑而冰凉的触感,一边仔细的看着,随即,笑了起来。
  欢欢在极近的距离看着面前的男人,灯光形成的樱草色薄纱依旧覆盖着他, 他的脸,虽是极俊美,但那挺直的鼻与勾勒起的薄唇里却有一种残忍。
  “她说是就是好了。”
  这么说完,等他再度抬头的时候,轩辕司九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一点刚才的笑意了,只能看到一种冷酷的的表情。 
  窗玻璃被霓虹照得明亮,在空间里荡漾出仿佛月光一般的波浪,让人仿佛辨错了天色。
  欢欢有些微妙的眩晕……努力的眨了下眼睛,然后她好似再也站不稳似的坐在了他的身边,带着自嘲味道似的轻轻摇了摇,半晌才抬头,自言自语似的开腔:“不是你……”
  欢欢稍微倾了下身子,手肘撑在桌上,却依然不正面面对他:“是啊,怎么可能是你……”
  “还有事情吗?”
  轩辕司九不动声色的看着似乎被名为迷惘的迷雾笼罩了的欢欢,把修长的手指抵在了下巴上,隐隐的皱了下眉。
  欢欢的双手抵在唇前,修长而形状优美的手指紧紧的相握,却依旧止不住颤抖。许久,欢欢非常缓慢的转头,从容的开口:“我要走了……”
  轩辕司九把那纸契约连着手里的两个猫儿眼重又放到了她面前,收回手的时候,手心上还有那么一块冰凉,仿佛她的眼一般。
  “哦?”
  “松了一口气是吗?”手支起下颌,勾勒完美的唇线微微画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便凝在唇间。
  眼前的他还是他,他们的一切却都成了过去。就像小时候看到父亲迎娶侧室,她趴在窗户后笔直地看过去,屋子遍地的红烛的影子,粉红的软缎对联,绣着盘花篆字……伴着母亲的泪水,一切那么熟悉,一切又那么陌生。
  “离开湖都,和极夜一起去英国,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会努力做一个快乐的主妇……”
  欢欢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凝视着他,缓慢的再度闭上眼睛,微微垂下头,修长的颈项带起珍珠一般柔和的光泽。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但也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应该问的,那就不要问,于人于己都好,你说对吗?”
  巧妙的把词锋抛回到欢欢的身上,轩辕司九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笑得极浅,看不见底的眼神一抹精光滑过。
  “你说的对,我不应该问。那么,我想要一个临别的礼物,请……给我一个吻。”
  远远的只听见有许多汽车喇叭仓皇地叫着,室内的灯上蒙着磨沙的罩子,他们的面上亦仿佛被蒙上磨沙的罩子,模糊的看不清彼此。
  轩辕司九修长的指缓缓抚上欢欢的脸庞,她笑得平静而优雅,隐隐带着绝望的疯狂。倾斜的身子慢慢接近那双薄薄的唇,缓缓闭上双眼,浅浅的呼吸终于湮灭在贴合的唇间
  当轩辕司九触上欢欢嘴唇的瞬间,她微微张开眼。眼前是月光般一样的灯光,在他的身上投下班驳的光影,感觉着灯光的温度和人体的温度一起在自己身体周围氤氲着,某种莫名的情绪包围了她。 
  火一样灼热的舌从的齿间探进,灵魂瞬间发起的欢鸣,而他只是冰冷戏弄着她的痴缠迎合,唇齿间挑逗躲避的斯磨着,让她在无法放纵的快感中沉溺,呼吸渐渐絮乱。刹间,薄如刃的唇毫无留恋的从紧密相连间撤开,呼吸不稳的看着那双戏谑的眼,她殷红的颊已变得苍白荏弱,他依旧平静,看不出一点点情绪,只是那空气似乎瞬间被酷寒所凝滞。
  欢欢下意识的伸手去碰被他吻到的地方,只觉得手掌下是微微的灼热,她稍微愣了下,眨眨眼睛,这一切让她有想哭的感觉……
  “我知道我走的时候,你不可能送我,我也不希望你送,因为你来了……我……怕自己就不想走了……”
  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柔视线凝视着他,那是一种纯净如水的眼神,卑微而祈求救赎的看着他,而他却避开了她仿佛在拥抱着他的眼神。
  她苦笑了了一下,才低声道:“所以,让小妹来送送我吧,让她代替你来送我,就像今夜她代替你送礼物一样……”
  “好。”
  说完,轩辕司九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而在这声音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这样破碎了。
  看着他无情的背影,欢欢疲惫地低下头,笑声呜咽般的吐出。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无人明白的怨和妒,不甘和嫉恨,充斥了整个灵魂。 
  “极夜,对不起。请让我为自己的爱,再做一次努力,最后一次。”
  
  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到以前的事情了……何宁汐和母亲说要带他走,昏暗的大房里,终日恍惚的母亲罕见的带着美丽的微笑答应了。
  当夜辗转反侧的他刚刚睡着,便感觉到很温暖的感觉覆盖住了脖颈,真的很暖……
  从梦里苏醒的他迷蒙着眼,模糊的看见母亲坐在床前。屋内没有开灯,床畔的几上掌了蜡烛,蜡烛的光芒在他和母亲之间摇曳着,带着些微温暖颜色的暖橘色光芒在黑暗中晕开……眼前是母亲含笑的脸,如同梦一般。丁香色的旗袍,浓艳的妆容,还有她蓬乱的卷发,她的大半个面孔都隐在阴影里,只有那红艳的唇幽幽地微笑着,她的手在颈上越收越紧……这几乎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她抚摸他……
  她说:“连你都想抛弃我,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她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第一次,第一次母亲的眼没有穿过他……
  而这一切看在眼里都好像有一层雾……
  然后……然后……他梦到自己挣扎,求生的本能让他抓住母亲的颈项,同样越收越紧……
  蜡烛几乎燃尽,房间渐渐暗了下来,母亲躺在那里,失去了生命,唇角还带着那抹微笑,绝美里带着无尽凄凉,像是酒阑人散……他以为会出现两具尸体,没想到他却活了下来……
  他知道那是做梦,但是即使是梦境,那种因为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而连灵魂都绝望的感觉却真实的似乎刚刚才发生过…… 
  他知道这是做梦,却不能丝毫减轻他的痛苦…… 
  心在抽搐的疼痛,呻吟压抑在喉咙深处,一种自肉体深处泛滥而上的被抛弃的寒冷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个瞬间,一双手轻轻的、温柔的覆在他的额上,一下子接触到人体的温暖,好温暖……清冷的香气,熟悉的味道,他下意识的轻轻伸出手,缠绕住了离自己很近的温软身体…… 
  接下来的睡眠里,没有再做噩梦了,而这对他而言是非常少见的。
  
若得山花插满头

  轩辕司九起来时,已经是近中午的时候,身畔已没有了安安。卧房的门是虚掩的,窗帘被挽了起来,窗户也敞开着,米色的丝绸飘荡在空中,和着夏风嬉戏。
  床畔的几上摆放着一束刚采来的蔷薇,丝绸一般的柔软花瓣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摇曳着优雅的香气。
  他伸了一个懒腰穿衣起来,推开卧房的门,穿戴整齐的安安正坐在外套间的椅子,拿着木梳左一梳,右一梳,一脸深思的表情。 
  轩辕司九微微拧起眉毛道:“要出门?”
  她这才一惊,转头看向他,笑道:
  “跟红玉约好了,今天魏老板头一天在梨园唱《阳关三叠》。你不喜欢听戏,我自然得找人陪我。”
  轩辕司九没有再说话,只是走过来,伸出双手轻轻揽着安安。轻柔的不可思议的力道,微妙的温暖传达着他想要表达的情感……温柔的、温暖的、对她带着残忍的坚决关心,还有……他想要依恋她的感觉…… 
  她呼吸窒了一下,随即努力把所有关于温情的东西都赶出脑海,强迫自己勾出笑意道: 
  “怎么了?不想我去?”
  “没有,好好玩。”
  “你今天好像很奇怪?”
  她定睛仔细的看着他,长发随着微仰的头往后散去,露出她那尖尖的脸来,腮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胭脂的缘故,红润润的,而漆黑的眼则有些担心的望着他。
  看着这个样子的安安,本来被名为沉重的石头压住的心脏一下子有了松动的感觉,他不自觉的微微笑了出来。
  “没有……”
  
  窗子尚开著半边,把沉沉的药香淡去了很多。书画杂乱的散了满室,偶尔一阵风拂过,书页凌乱的翻起,他魂不守舍的整理着。
  脑海里全部是那个在酒馆的夜晚,她说是要为他饯行。
  灯光在她身上隔出一个世界,他无法接近。点了一桌菜,她两手笼在酒杯上,只坐在那里不动,他便也不动。酒倒是喝的,只是她不惯喝冷酒,一瓶女儿红嵌在圆筒式的大红细金花汤杯里温着。
  她极力做出平淡的样子,却依旧掩不住满腹心事,喝得那么急。他知道却无法开解,只能陪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把一直不离手的酒杯放到一边,修长而纤细的手指按住了额头,一声叹息。
  而这声叹息却蓦的打碎了在心底压抑多年的渴望,他猛地抓住她的手,道:“和我一起离开湖都吧,我们一起走,好吗?”
  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凉得透骨,但这是许多年以来第一次他们如此亲密的接触。
  “好啊。”
  她缓缓抽出手,淡定的嘬着杯里的酒,微笑
  美丽的笑靥,温柔的声音,可是她不知道,那双眼却似乎被冰封住,完全的漠然,没有感情。
  他的一生是坎坷,如同说书人口中的人物,荣华富贵享过,紧接着便是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只余下孤身一人,颠沛流离。仿如一张白纸的他,被命运一点点染上了颜色,而遇到她,就恍如命运的笔在这张纸上填满了花,一大朵的牡丹,一丝空隙也无。
  这就是命。
  心下一阵烦乱,苏极夜拿起放在窗口的药钵,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药,石杵碰到石钵,时不时微弱的轻轻一响,在这一片寂静的室内带着分外的清晰
  不知多久他回过神来,才惊觉的发现,在荡漾着金色的阳光的室内居然出现了另一个倒影,转头看去,只看到身后的女子逆光而站,好似被橙黄的光包裹着,蒙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安安,你来了,看看我这里,乱七八糟的,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好了。”
  他连忙起身,那阳光形成的深的阴影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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