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 2010年第2期-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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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是否有些一脉相承的道理呢？
名将凋落：赐剑咸阳
经过一年休整；第二年十月；白起平定了上党郡。赵军刚刚遭遇灭顶之灾；是一鼓作气、灭掉赵国的良机。白起命令王龁攻占皮牢；就是今天的山西河津；司马梗攻占太原；他自己准备亲率大军；直捣邯郸。
消息传出；韩赵两家举国震动。他们立即派出说客苏代；带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去贿赂范雎。这一下有好看的了；苏代是舌辩之士；范雎也靠这个起家。两条伶俐的舌头相遇；到底哪条鼓动得更快？
苏代说：“赵国一旦灭亡；秦王就可以称帝；武安君一定会封为三公。他为秦国夺取了七十多座城邑；南边平定了楚国的鄢、郢及汉中地区；北边俘获了赵括的四十万大军；即使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周公、召公和吕望；功劳也无非如此吧。如果赵国灭亡；秦王称帝；那么武安君位居三公是确定无疑的；您能屈居他之下吗？即使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秦军围困上党；上党的百姓都转而归附赵国。天下百姓谁都不愿意做秦国的子民。如果灭掉赵国；它北边土地将落入燕国；东边土地将并入齐国；南边土地会归入韩魏；您所得到的百姓也没多少。照我看来；不如趁着韩国、赵国惊恐万状；让它们割点土地；免得再让武安君建立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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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打动了范雎。他立即向秦王建议；秦军疲惫不堪；不宜继续作战。秦王对范雎早已言听计从；立即同意接受韩国和赵国割让的城池；罢兵言和。
单纯从技术的角度出发；白起指挥进兵时机正好；功在国家；范雎建议退兵私心甚重；误国误民。白起听说后；极度不满；从此就对范雎有了看法；范雎呢；对功勋卓著的白起；也起了戒心。在这一点上；白起近乎廉颇；而范雎则大不如蔺相如。将相不和；伤国本；害自身。
却说赵国；本来答应割让六座城池；后来又突然毁约。秦王大怒；于公元前258年二月再度兴兵；进攻邯郸。这时正值白起生病行动不便；没法出战；秦王就派五大夫王陵作为主将。王陵打了一阵子；没取得什么进展；秦王派兵过去增援；还是不见效果。这时白起身体痊愈；秦王想起用他；但白起不愿意。他说：“打邯郸没那么容易。各个诸侯国对秦国积怨很深；每天都有援兵到达。秦国虽然在长平消灭了赵军主力；但秦军也损失过半；国内兵力空虚。远行千里越过河山去攻打别人的国都；赵军在城里抵抗；诸侯军在城外攻击；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必定要击败秦军。这个仗不能打！”
从早先的打；到现在的不打；白起是不是意气用事；要挟君主？可能稍微有点这样的成分；但更主要的；还是基于对政治军事形势的正确分析。彼时的赵国；喘息未定狼藉一片；秦军正好乘胜追击；现在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赵国有足够的时间舔舐伤口；编练新军组织防御。否则；他们恐怕也不敢贸然毁约。
白起这话；秦王当然听不进去。他先来硬的；命令白起挂帅；白起拒不执行；又来软的；派范雎亲自来请；白起还是不肯答应。他说：“我身体不好；实在没法出战。”
可以想象；范雎当时看到的；不会是什么好脸色。白起心存旧怨；范雎肯定也不会痛快。将相之间矛盾的裂缝；进一步扩大。
少你白起这粒芝麻；难道我堂堂大秦；就榨不出油来？秦昭王不再跟白起较劲；改派长平之战中白起的副手王龁；前去邯郸；啃硬骨头。
这次邯郸之战的主角；是战国四公子之一；魏国公子信陵君魏无忌。秦军的结局是完败。消息传来；白起是什么态度呢？《史记》中白起的原话是：“秦不听臣计；今如何兮。”意思就是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开始要打；你们不打；后来不打；你们又要打；结果怎么样？漂亮了吧？
同样的话；可以有两种语气；一是悲伤感慨；一是自鸣得意。揣测白起当时的心情；估计两种都有；但前者居多；他毕竟为国家立了那么多功劳；不至于非要拿国家的失败；来印证自己的伟大。但是在听者的耳朵里；第一种意思；他们恐怕很难听出来。即便有；他们也会主动过滤掉。
秦王大怒；强令白起必须出征；白起还是不肯就范；再派范雎来请；白起也没给他面子。秦王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他下令；革除白起的武安君爵位；贬为士兵；立即迁往阴密居住。这个阴密；大致在今天的泾川县。白起因为有病；行动不便；没有立即动身。又过了三个月；秦军的形势越来越危急；求援的使者接连不断地奔向咸阳。想起白起；秦王又羞又恼；再也不想见到他；于是强令白起；马上动身离开咸阳。
没办法；白起只好带着家小；满怀怨气；出城而去。他走后没多久；秦王和范雎商议；说：“这家伙现在还不服气；还在发牢骚。”于是；秦王派出使者；带着宝剑；追上白起；命令他自裁。
白起确实还不服气。他接到宝剑；对天叹道：“我何罪于天而至此哉？”意思就是；我犯了什么罪过；非要落到今天的下场？
司马迁在这里；用了一个词；叫“良久”。就是白起想了很长时间。后来他终于想通了；说：“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吾诈而尽坑之；是足以死。”就是说；我确实该死；长平之战赵军几十万人投降；我采取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仅这一条；就该死。
鲁迅称赞《史记》；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我读《史记》；经常把它当作散文甚至小说来读。白起最后的这番话；与其说是他自己的心声；不如说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太史公言”。很难相信；白起能想通。所谓的想通；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是就民间的感情；尤其是赵国的民众；肯定会支持这个“太史公言”。
白起自杀的地方；在杜邮；就是今天的咸阳市东郊；渭河北岸的任家嘴。对于白起；多数秦国人自然是同情的态度。秦始皇即位之后；念他劳苦功高；把他的儿子白仲分封于太阳；千年之后；繁育出了白居易。白居易在《太原白氏家状二道》中追忆先祖白起；这样写道：“后非其罪；赐死于杜邮。秦人怜之；立祠庙于咸阳；至今存焉。”唐宋时期的白起墓和白起祠庙；没能保存到现在。1970年；解放军三五〇三厂施工时；发现了白起墓的墓道；出土了数件兵器、佩剑等文物；如今都保存在咸阳市博物馆。
责任编辑 洪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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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拉力赛传真］
“《当代》文学拉力赛”2010年第一站冠军揭晓
经过本刊读者E…mail、传真及电话、信函投票；长篇小说《宣传部长》荣获2010年第一站“《当代》最佳”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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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拉力赛”2010年第一站读者来信选登
读者：费金元
说实在话；长篇小说《宣传部长》我是耐着性子开始阅读的；因为近年来官场小说泛滥；以各级官员为主人公的小说充斥文坛书市；我读过不少；觉得作者们的基本套路也就那么几招儿；难道该作还会有什么新意占据《当代》头条？读着读着渐入佳境；阅读兴趣一下子被激活；一口气将其读完；掩卷深思；《宣传部长》给我的感觉可概括为一句话：于无声处听惊雷。我认为该作给人的阅读冲击震撼力不亚于官场小说的经典力作《驻京办主任》；在当今众多官场小说中可谓一枝独秀；推荐其为本期最佳。
中篇小说以《蓝霜狐》质量较高；商品经济时代海誓山盟的爱情抵挡不住金钱物质的诱惑；读罢该作的人自然会想到那句俗语：最毒莫过妇人心。痴心男儿要当心啊！短篇小说以《画展》为好；它告诉人们：爱；是不能忘记的。其余的小说；恕我眼拙；看不明白。
冯八飞先生讲外国（以德国为主）那些科学艺术大师的故事可谓精彩纷呈无人可敌；但讲中国历史故事却远逊于李国文大师和张宏杰先生；幽默机智有余但理性深刻不足；干吗非要来凑这个热闹？
匡文立先生的文章《冥府》不失为普及民俗文化的优秀篇什；值得一读。
读者：何文潮
新年伊始；《当代》佳作多多。长、中、短篇小说并驾齐驱；容量大；分量重。
长篇小说《宣传部长》当属盛世佳宴。与以往官场小说多写反腐、权力之争等截然不同；独树一帜地写了为官之道、爱民之道；令人耳目一新。对人物刻画出神入化、入木三分；从陈默身上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笔者曾在基层宣传工作任职多年）和众多宣传部长的影子。
中篇小说《蓝霜狐》写了“人性恶”的“套中套”的故事；颇有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味道；仿佛是一场现代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凤还巢》。
《同谋》写了不少的色、权交易与谋略、争斗；很有看头。但毕竟阴暗多了些；光明少了些。给人一种“洪洞县里没好人”的感觉。
几个短篇恰似独特风味的地方小吃；别有一番风味。
铁扬老师的《丑婶子》可谓是父、女心有灵犀；颇有些铁凝的《笨花》、《棉花垛》的味道；韵味十足。
孙方友的《小镇人物四题》沿袭了《陈州笔记》系列风格；阴阳五行、三教九流；跃然纸上。
《画展》写出了两个文艺界人士的情感；写得细腻、感人。尤其是二十年后的相遇；给人以一种淡淡的忧伤。本文不以故事取胜；而以情感取胜；别具一格。
相比之下；《唐强的仇人》差了些。
戏曲讲“能文能武能天地；能古能今能鬼神”；匡文立的中国鬼神系列《冥府》正好是文学这部大戏中的“鬼神”一场了；很有意思。
读者：张素红
第一时间看完《宣传部长》；感觉比较真实；也动情。刻画人物生动形象；小说主线分明；场面波澜；包袱迭起；《当代》编发这部小说是动了脑筋、费了心思的；并且这部小说改变了官场小说的套路；总体写的还是比较成功。美中不足的是作者为了把宣传部长写下去；有故意拖延故事情节之意。每次读《当代》选编的长篇小说；都能够找出新的闪光点；感谢编辑给我们不断推出长篇盛筵。推荐这部小说为本期最佳。
小说总是时代的话题。《同谋》是当前的热门话题；写出了5个有心人的感情纠葛；纠缠、无奈；想起一句话说得好：“你在看风景；也是被人看的风景。”作者写作套路清晰；值得一读。
《蓝霜狐》写得很平滑；很现代；也是符合人之常情的故事。性和爱情是相辅相成的；尤其是逐渐走出传统的当代人。作者写这个中篇是动了心思的；尽管从守木第一次发现长菊的变化开始；我就预测到了故事的结局；作者还是写的如此曲折；可见作者的老辣。
读者：刘利平
本期的文章都很好看；但中篇小说《同谋》和《蓝霜狐》我更喜欢一些。几个短篇也不错；特别是《小镇人物四题》；用白描的手法刻画出来的几个人物都真实到位；故事虽然简单但寓意又显深刻。“史记”栏目的《乱世出岳飞》；乱世说得多；岳飞写得少；读来不过瘾。
《宣传部长》写得不错但不喜欢；因为阅读的时候感到太压抑了；此书说穿了是一张官场百丑图；里面的人物如按照传统的做人标准评价的话真是没一个好人；即使是作为正面人物出现的宣传部长陈默；行贿受贿、送礼跑官、找情人、拉皮条之类的事情无所不作；尽管官场很黑暗、很险恶；但也不是没有好人吧；看此书的感受是；好像这个社会彻底要完了。
读者：蒋培娟
《宣传部长》和《亲信》、《文化局长》一样精彩；只不过在《宣传部长》读到了陈默、张子诚等官员的良知；尽管主人公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看得出；作者有一定的官场经历。
《蓝霜狐》读后令人深思。凸凹的《同谋》同样是一篇好看小说。
《丑婶子》、《小镇人物四题》、《唐强的仇人》；人物刻画各具特点。
德语教授冯八飞的《乱世出岳飞》值得一读。 匡文立的《冥府》精彩依旧。
读者：徐宇伟
吴国恩的长篇小说《宣传部长》是一部好看的“官场小说”。官员的良知、民生的艰难跃然纸上；书中刻画的真性情的男主人公陈默；以及因为灯笼坪再次滑坡而牺牲的彩虹、托孤之后选择自杀的张子诚、反面人物彭一民等等；都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值得一提的是书中有很多带哲理性的格言、箴言；是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