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巫记 作者:末蕊(血巫族,魔法)-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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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复思索着这些问题，发现原本一心想解开疑惑而来到这里的我，反而更多了捆饶和担忧。而我终于不得不在天大亮之前离开。背包突然变得沉重不堪。是它，那个“回”，在提醒着我它的重要么？或许，它真的能解开我的疑问。
《回》是一本药理与咒术相结合的书。亦是通过将某些简单的咒术添加于规定配比材质的练药过程中，来达到不同的效果。书里所介绍的方法，基本都是用来回转即定的事实。
我很惊讶地发现，这和两千年前的冥黎公主偷入密室盗取的禁书竟然极有可能是同一本。因为我找到了鸳所说的，在冥黎死前喂他服下的药。
回——血•；巫誓咒
取前年寒雪未化之水。取无花果树第一果间蕊。取母蜘蛛腹内公蜘蛛。去松脂覆盖毒蝎尾。取盛夏蝙蝠凌晨粪。合于三十二寸坩埚内，用七分火力。配合制药者之血。炖三十三天。其中间歇使用复苏咒，间隔时间为１－３小时。
此药炼成，性色味均无。使聚形咒凝结成型便于服食。必由炼制者亲手交送食用者口中。服用着必在服药后十分钟内吞下制药人心脏，方可逆转血•；巫族已成誓咒。
很触目惊心的配料。我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守侯到那些东西。难怪，她都没去看他。她很早就已经计划到了，这悲惨的结局。是么。
回——族间转
原来不同种族之间也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并且并不困难，只要足够残忍。甚至连人类都可以转换成血•；巫族或者其他任意带能族。而由人类转换到带能族的过程，也是一种“回”。对次，书上是这样解释的——“那些所谓的无能的生命，其实都是犯了错的带能族。他们带着惩处出生，被封印了记忆和能力。放逐在特定的不需要特殊能力就可以生存的环境里。而他们本身，却带着各种族系的因子。只要用了正确的方法冲破封印隔，唤醒能量。则每一种生命都可以回归。”
这绝对是一个逆天的行为。我记得刚上实术课的时候，术师曾一再告戒我们：“万物的存在模式自有它们的规律和必须克守的道。切勿随意改变，否则定遭天堑。”而若是把一个人类变成了带能族，又算不算是扭转了他们的道呢。
难怪《回》会是一本禁书。我突然有些露怯。我不知道此刻的做法究竟对不对。或许这样一本逆天的书并不能给我很大帮助。可是，冥冥中自有那样一股力量催促我继续阅读。
在一个月圆夜到下个月圆夜期间，取一百个想要变化的族人的血液混合。并天家葡林克草（一种解眠的药物）以及解封印咒。在圆月下熬制两小时后凝固。整个过程必须在月光里持续。取血亦不得受到日光照射。
熬成之后，让人类空腹服下。三十小时内禁食水。配合魔杖过咒。此时人类仅得能而已。咒里强弱还靠日后训练。
《回》真的是一本很可怕的书。它里面所介绍的术效果奇特方法血腥。而步骤却纤细得任何稍有咒术基础的人都可以完成。仿佛把所有的残忍，都当成一场游戏。
17。…第十七章 虚妄的时光片段
我合上书本，仰望窗外的圆月。一个月了。徐夜被带走已经一个月了。此刻的他，还好么？
翼似乎嗅出了屋子里有着不该有的东西。他警觉地靠近我，带着质问半的低呜。我放下《回》，抱起他。轻抚过他的背，我感觉到他背上的毛因为惊恐而微微直立。我轻声呢喃着：“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很没用……”而翼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我企求原谅的声音。他的眼神始终以一种警惕的大难临头一般的恐慌望向那本《回》。
我回头，看见小洁也一样凝望着它。她的眼神里又出现了那种让人无法读懂的彻悟和哀伤。
她，见过它么？我思忖着。突然困倦袭来，然后便睡去了。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按停闹钟。七点，我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几乎用了整整一分钟才认出这是在哪里——我在人类环境中最初的住所。
翼见我还没有起身，在我的脑袋中卫来回蹭着。这是他惯用的叫我起床的方式。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只有我和翼，没有小洁。
“小洁呢？我怎么会回到这里？究竟怎么了？鸳又来过了？”我看着翼的眼质问他。而他竟然没有与我对视，一个瞬间也没有。他的眼神不再通灵，满满的茫然若失。
翼安静地把我的校服叼到我面前，然后用身体把放在地上的书包推向我。这是我刚来这里上学时每天早晨的剧情。我当然知道翼是在告诉我，该去上课了。
可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么？不！绝对不可能！那不是翼的眼神。我警觉起来。但除了按照原来的步骤走，我又能如何呢？
那一路熟悉的街景，似乎亦是没有什么改变。晨练的人以及卖早餐的小摊。我记得我喜欢的煎饼铺。可这近在眼前的一切，为什么我却无法相信它的真实了呢。
“冥月，早！”
这一声熟悉的呼唤让我几乎掉泪。是，我看到了他。这张我日思夜想的，让人揪心的脸。我的徐夜，依然是如此阳光而充满朝气着。
“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徐夜一脸满噶热闹地看着我。我几乎有了上前拥住他的冲动。可是，不，不对。在徐夜的眼睛里也藏着不属于他的东西。那仿佛是一块久久没有人打扫的玻璃，积了厚厚的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哦。早。今天…几号？”我适时恢复了该有的理智。
“４月２８号呀！你怎么怪怪的？不舒服？”
“不，没什么。”４月２８日，我记得的。那是我接任务杀小洁一家的日子。我下意识摸了摸上衣的左边口袋。的确，里面还放着那个地址。
“冥月，一起回家吧？”徐夜用一样的语调在同样的时间问出了同样的话。这甚至让我觉得可怕。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我在族内上学的时候学到过，时空的错乱，一定不是好的现象。无论是谁让时间回转了，即使没有恶意，也极其危险。一旦改变历史，就再也走不出这个虚幻的世界。
“不了，我还有事。”我用和当时一样的口吻回绝了徐夜之后，去了小洁所在的房子。
一模一样的场景。蹒跚学步的小洁。一家人的其乐融融。
我在一样的时间里杀死了小洁的家人，我甚至庆幸自己还可以清晰地记得当初的每一个步骤。就在我要去抱起小洁的时候，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冥月，你还要再重复一次你的错么？”
“你是谁？”这是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我却记不起曾在哪里听到过。
“别管我是谁。冥月，告诉我你的选择。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么？一切，重新来过。你爱的人还在身边，和你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只要你改变选择，杀了那个孩子。一切就都会不同。不会有杀手找你麻烦。徐夜也不会知道你除学生以外的任何身份。那么，你完全可以在暗中保护他和他的家人。即使他的父母还是死了。你也不会被怀疑。他不会冤枉你反而会更信任和依赖你。那么他就不会被带走……冥月，着不正是你的企求么？孩子，你累了。来，好好想一想，然后，改变决定吧……”
她的声音幽幽地腾升上来。仿佛有着穿破时间的力量。是的，鸳是我无法低过的对手，即使他的出现无法避免，可我至少可以让徐夜信任我并且留在我身边。这样，至少我还有一个机会，代替他的生命。
“杀了她，杀了那个孩子。一切就会不同了。那是可以改变的，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
那个声音以及她说的话太有吸引力。我知道自己正在被催眠，却无力抵抗。我看着自己的右手举起魔杖对着小洁，我知道死咒在意识里渐渐清晰。而我竟然不想再阻止。
“别再杀人了好吗？”眼前忽然飘过徐夜的脸。那纯真的表情，近乎企求的眼神。那摄人心魂的心痛和绝望。
“好，我答应。”只是这样一瞬间，我便下了决定。收起魔杖，恍然间天旋地转。于是，我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惊醒。看见了徐夜的别墅里熟悉的布景。我发现我倒在窗边。翼在，小洁也在。他们仿佛都突然睡死过去。
小洁躺在《回》的旁边。脸膀孤独而寂寞。我抱起她，看见她在我的怀里呢喃了一句什么，又安然睡去。我抚过她的脸向她忏悔。小洁对不起。我怎么会，怎么会，差一点杀死了你。
安顿完小洁之后，我拾起《回》。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声音。是两千年前死去的公主冥黎。我在梦里听到过她的言语。倘若她的灵魂部分留在了《回》里还可以理解，那么，她为什么要我杀死小洁呢？
我忙翻开《回》，搜寻着目录。
回——虚回时
此术需要极强的意识里。当被施咒者与施咒者对视，默年咒语，促其昏睡。后深度迷惑，用破时咒。次术可以让被催眠者回到记忆里的任何一个时间。完全模拟。同时可以接收来自现实的号令。一旦被施咒者一直不坚改变了记忆中已成定局的历史，便再也回不到现实。就此便一个人活在被改变的精神世界里，永远无法醒来。
果然，只差一点，我便回不到现在。可是，冥黎为什么要害我呢？为了鸳？难道她也认为鸳该毁了她自己的种族？难道我的猜测一直都是错的。
18。…第十八章 一地破败的家园
我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看完了《回》。并且记下了我认为有用并且可行的配方和咒术。然后决定把它送回皇宫密室。顺便寻找一些更有帮助的书籍。
于是我又回到了血•；巫族。我驾着扫帚掠过我的国度，眼前的一切让我几乎无法置信。
短短的一个月。我的故乡竟然变得一片狼籍。破败的房屋。唏嘘的烟雾。稀疏的人群。我不明白怎样的力量能使我的种族仅仅在一个月之内就变得一地残败。
开战了么？那么，我们的战士和族人呢？难道全体阵亡了么？
一定是巫族。
我明白带能族之间的战争，往往会全民皆兵。而血•；巫族在所有带能族里人口数量是最少的。至于转型之后的那些人相对巫族的数量就更是寡不敌众。但以我学到的历史来看，自从领域稳固后，血•；巫族与血族，巫族之间一直保持着持久的友邦关系。并没有发生过死战的情况。
那么又是为什么，巫族会突然想要歼灭我们呢。是鸳挑起的战争么？
我顾不得隐藏自己，直接回了皇宫。宫殿周围更是严加防御。阻挡咒术和外敌的屏障高耸入云，把皇宫包围得水泄不通。这是一种濒危状态才会建立的防御体系。它可以抵挡住几乎一切恶意咒术和外族人员。然而通常不到濒临亡族的危难境界是不会动用的。因为它的每一次建立都是在消耗整个族内的能量储备。
我终于在皇宫的密令室找到了我的父母。见到我，他们竟然没有丝毫欣慰。
“你怎么回来了？”母亲迎上前来。满脸愁容和疑惑。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眼前的一切让我明白，事态一定已经发展到无法收场的地步。而我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恼火。在这样的危难时刻，作为公主的我竟然毫不知情。我确定我没有收到任何通报信息。
“哎…巫族想要一举歼灭我族。”母亲回答的时候，眼睛里充满疲惫。它们满满得渗透出来以哀求的姿态拒绝我的质问。仿佛在说着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向我解释。显然，这一个月让我的父母心力交瘁。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可我依然顾不得那满眼的期待。那是我的种族，关乎我家庭的生死存亡。让我怎么就此罢休。
“你回来做什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你的转型！！”父亲突然抬头咆哮起来。
“难道你要我对这一切不闻不问？”
“对！你现在给我马上滚回人间完成你的任务！！”
“都快亡族了，我转型成功又如何？我回来或许还多一份力……你们向外界求援了么？”
“我不需要那些人的帮助。我也不需要你！我一个人拼死也能保住血•；巫族。咳……”父亲开始咳嗽。表情痛苦而愤怒。父亲的性格我是了解的。而我的脾气更是与他如出一辙。虽然我懂他的倔强，但我怎么可能忍受让他们面对战争而我自己躲在人间？
“你父亲已经受了内伤，你就不要再气他了。”母亲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