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帝国-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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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郊倚鹿鞠蚨嗉铱毓晒就蹲剩渲邪ㄖ醒胫莸缌Γ–entral States Electric)公司、北美公司(North American pany)以及美国城市供电照明(American Cities Power & Light)公司。除了5 000万美元的优先股之外,谢南多厄还以17。80美元每股的价格向公众发售了100万股普通股。其中有400万股被推荐人以12。50美元每股的价格认购:推荐人就是高盛交易公司和中央州电力公司。两家公司虽然做得显山露水,但是头脑发热的投资者们并不在意。谢南多厄的股票被超额认购达7倍,第一个交易日即报收于36美元。谢南多厄不仅被超额认购,同时也通过可转优先股超额融资4 250万美元,超出其总资本的1/3。(与债券一样,优先股较普通股享有优先权,与债券分红时一样,优先股先于普通股获得红利。)一个月之后,蓝山公司也开始运作。它在融资方面做得更过分:发行了5 800万美元的优先股,相当于其1。31亿美元总资本的44%。两家公司发行的优先股每年合计应付红利高达600万美元。高盛交易公司持有谢南多厄公司 40%的股份,高盛的合伙人满心欢喜地认为这次他们终于创造了一台永动印钞机。
高盛的合伙人向公司的员工施加了强大的压力,要求他们以两倍于最初购买高盛交易公司的量向新成立的信托投资公司投资。有一名年轻的员工婉拒了公司向所有员工发出的投资谢南多厄股票的“邀请”,西德尼·温伯格当时是高盛交易公司的二号人物,他严词责难这位不领情的员工:“这么做对你以后在这里的前途没有任何好处。”
高盛交易公司及其新成立的两家下属信托投资公司极大地延伸了高盛在金融领域的触角。尽管总资本还不到2 500万美元,但是它成功地掌控着5亿美元的投资 约合现在的60亿美元。这种经营模式对于一家积极活跃而且专注于业务的华尔街公司来说实在是再便利不过。高盛交易公司控股了多家银行和保险公司,这些下属正好可以去购买高盛承销的新发股票,与此同时被高盛控股的公司也不断地为其创造新的投行业务机会。现在投行业务的收入反而显得不是特别重要,这三家新组建的信托投资公司带来的收入,以及由控股带来的分红才是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
但是后来沃尔特·萨克斯评价道:“整个收入结构变得头重脚轻,摊子铺得太大反而不能推行简单而明智的管理模式。”高盛交易公司的收入来源过分集中:一旦其下属的子公司停止支付红利,信托投资公司就是一座纸牌搭的塔,风吹就倒。怕什么就来什么,位于旧金山的美国信托公司 当时占高盛交易公司资产组合50%的份额 于1929年7月停止了向母公司支付红利。谢南多厄与蓝山控股的一家名为北美公司的公用事业控股公司从未向母公司支付过红利。
1929年早期,高盛交易公司曾以130美元每股的价格购买了守望者集团(Guardian Group)3万股股票,当时的市场价仅为120美元。这项交易很快就回本获利。但是守望者希望能自主经营,于是要求西德尼·温伯格让他们回购公司的股票。由于准确地预测到该股升值的潜力,温伯格断然拒绝了这一请求。但是到了1929年10月,该股的股价由300多美元下跌至220美元,此时守望者的经营者们再次找到了正急于筹资的温伯格,于是很快就促成了一项以184美元每股的价格回购2。5万股的交易。温伯格在这笔交易里还是捡了便宜:因为当守望者想要再次转卖其股份时,它仅仅脱手了7 000股。同年11月,为了不被世人耻笑,守望者的领导者们,包括埃兹尔·福特(Edsel Ford) 公司创始人之一,曾出资120万美元 咬着牙买下了高盛交易公司手中持有的剩余股份,成交价仍为184美元每股,而当时该股的市场价格已经跌至每股120美元。
1929年夏天,沃尔特与阿瑟·萨克斯正在周游欧洲各国。他们在意大利听说卡钦斯正在独断专行地从事这些业务,沃尔特·萨克斯对这种情况深感不安。刚回到纽约,他就直奔卡钦斯位于广场酒店(Plaza Hotel)的公寓提示他需要更加谨慎。但是当时已经完全淹没在牛市狂热气氛中的卡钦斯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他甚至反过来教训沃尔特:“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毫无想象力。”
1929年,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以300点开盘,之后的5 个月当中都在300~320点之间上下波动,随后突然在价格和交易量上都出现了飙升。大盘于9月3日登顶381点的高位:相当于1929年每股收益的3 倍,账面价值的4倍,而且创造了2。5%的红利 在当时那个年代,这样的数字足以让人叹为观止。利好消息无处不在 纽约国民城市银行(National City Bank of New York)的股票以120倍的市盈率交易,还有许多其他公司,包括国际镍业(International Nickel),都以10倍于账面价值的价格出售。新的普通股的发行在1929年由每年5亿美元的规模增长到了51亿美元,是原来的足足10倍还多,而这个过程中正是信托投资公司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10月23日,道琼斯指数跌回了1月 305点的水平。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跌去20%的巨变致使整个市场都开始增收保证金,卖盘的迅速增长也无可避免。10月24日周四这一天,纽约证券交易所要求所有1 100家成员都参与当天早上10点的开盘仪式。 股价迅速大跌,开盘后仅半个小时,报价器的纸带就已经产生了16分钟的延迟。到下午1点,延迟高达92分钟,下午3点半的收盘价直到晚上7点35分才出来。当天的交易量达到了
12 894 650股 差不多是正常交易量的3倍。第二天,增加保证金压力下的卖出、欧洲卖盘的扩大以及一些小的经纪人为了偿还短期融资而加急卖出的行为,共形成了1 640万股的交易量。大量的卖盘造成主要股票价格下跌了20%~30%,这一天直到现在还被称为黑色星期五。(股价曾于11月14日止跌回升,5个交易日内回升了25% 随后还微涨了6%。当年道琼斯指数收于248点。)
随着10月股市的崩溃,曾一度被认为是伟大创举的高盛交易公司迅速沦为骇人听闻的败笔。这也是交易公司的股票第一次由326美元的高位暴跌 崩盘后最终价格为1。75美元每股,还不到其发行价的2%,甚至低于最高市场价的1%。虽然其他信托投资公司也在这次危机中蒙受损失,但是高盛交易公司 因为过度膨胀、过度融资,更因为卡钦斯把鸡蛋都放到了一个篮子里 变成了20世纪规模最大、损失最快,也是最彻头彻尾的一次金融灾难。因为公众投资者并不区分高盛与高盛交易公司,所以信托公司的坏名声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高盛的头上。
在股市崩盘的紧要关口,沃迪尔·卡钦斯其实并在不高盛的办公区:他离开纽约出差去了美国西部,一方面是去视察高盛交易公司在美国西部的投资,一方面也是去办理和他妻子离婚的手续。1930年早期,股市貌似重新走上了正轨,卡钦斯从加州给与他关系密切的温伯格打来电话,大谈特谈他在太平洋沿岸看到的“极好的”机遇。当时高盛交易公司的欠债及未付红利相加约合2 000万美元。因为固执地看好西部市场,卡钦斯提出要发行5 000万美元的可转债来填补现有债务并为他下一步的鲁莽计划作准备:“偿债后剩余的3 000万美元可以用于注资泰勒公司(Taylor),通过这家公司我们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西德尼·温伯格和沃尔特·萨克斯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他们认为发行这些债券将是只亏不赚,于是否决了卡钦斯的要求。他们从这个时候起也开始重新审视卡钦斯的为人。第二天,沃尔特·萨克斯向阿瑟致歉,他说:“一直以来你对卡钦斯的判断都是正确的,我错了。我只怕他是永远也学不乖了。”沃尔特·萨克斯随即动身前往芝加哥,在大学俱乐部(University Club)与卡钦斯长谈数小时。“我明确地告诉他,之后如果要采取任何行动都必须征得所有合伙人的一致同意。”但是萨克斯的决定来得太晚了。
当时市场仍处于下跌态势中,而且高盛交易公司的大部分投资流动性都还非常差,即使如此,公司还是很守原则地开始了艰难的清偿债务的程序。卡钦斯回到了纽约,然后在温伯格的提议及其他合伙人的压力下,于5月辞去了高盛交易公司总裁一职,同时也从该公司所有的控股子公司辞职,最终于1930年年底辞去高盛合伙人的职务。在最后的光辉岁月里,卡钦斯邀约了一个投机商人的投资团购买克莱斯勒的股票。这笔交易于1929年10月至1930年7月间共损失了160万美元。
在西德尼·温伯格的运作指挥之下,高盛交易公司稳步退市,最后被弗洛伊德·欧德伦(Floyd Odlum)掌控下的阿特拉斯公司(Atlas Corporation)收购,这家公司专门以低于被收购方净值很多的股价收购其股权。截至1932年,阿特拉斯共收购了18家信托投资公司,其自身的每股账面价值逆市攀升,而且在市场上的交易价还高于其账面价值,而同时期的其他股票都在折价抛售。这次事件让高盛花天价学费买了一次教训。祸不单行,在这次事件中,高盛不仅没有赚到原来预期的财富,反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其多年积累的资金一夜回到了30年前的水平,整整一代人努力得来的成果化为泡影。建立高盛交易公司之后,高盛从未出售过其所持的原始股,因此在清算之后亏掉了1 200多万美元。由于意识到这次失败给新进的合伙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萨克斯家族宣布将用家族资产弥补合伙人的损失。随着大萧条的深入,公司逐一调查了员工用于生计必需的工资额 之后他们领到的就是正好的工资,一分多余的都没有。
沃尔特·萨克斯接任了高盛交易公司的总裁一职,毋庸置疑,他不得不面对一群又一群愤怒的股东,还得伤精费神地在法庭上应对股东的起诉。卡钦斯得到了一笔25万美元的买断费,他的资金账户亏空由其他所有合伙人一起填平。他移居加州,又撰写了一本书 《经济学家真懂商业吗?》(Do Economists Understand Business),而且还经常上广播节目。沃尔特·萨克斯评价卡钦斯时这样说:“多数人都能经受厄运的考验,只有极少数人能经得起成功的考验。很可惜他并不是后者中的一员。他 曾经一贫如洗,但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价倍增。他曾是账面上的富翁。就在他暴富的那一年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12个月时间里 他又回到了一文不名的境况。或许我们当年没有足够的才智应对危机 或许可能是我们太贪婪了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没能及时收手。”
1931年,高盛交易公司一家亏损的资金超过了其他所有信托投资公司损失的总额。华尔街排名前14 位的信托公司累计亏损1。725亿美元,高盛交易公司一家就亏了1。214亿美元,占70%,亏损远远高于排在损失榜单第二位的雷曼公司,雷曼当时损失了 800万美元。
由于其70%的资产与谢南多厄和美国信托公司捆绑在一起,且这两家公司都无力分红,所以高盛交易公司的收入由1930年的500万美元减少到1932年的50万美元。它根本无法支付600万美元的红利,甚至连100万美元的债券利息都拿不出来。
对骄傲的萨克斯家族来说,高盛交易公司的失败简直是奇耻大辱。1932年,艾迪·坎特(Eddie Cantor)作为4。2万名高盛交易公司的个人投资者之一将高盛告上了法庭,要求法庭判决1亿美元的赔偿金。艾迪·坎特是一位知名的喜剧演员,他经常在嬉笑怒骂的幽默剧中讥讽高盛。有一则笑话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为了我以后养老一定得买他们的股票 这计划简直太完美了 买了股票才6个月,我就感觉自己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了!”
萨克斯家族承受的压力以及苦恼越来越深,随后信托公司的第三大投资项目 制造业企业信托公司,一家主要为犹太人的制衣厂贷款的银行 终止了分红并且引发了挤兑。最好的出路就是让银行加入纽约清算中心(New York Clearing House),因为其会员能相互提供存款保证。但是加入的代价很大:该银行必须从高盛交易公司分离出来并且只能任用非犹太裔的CEO。这条残酷的消息清晰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反犹太偏见,这也是多年来一直困扰高盛的问题。
对于萨克斯家族来说,最大的伤害莫过于对他们家族企业名声的伤害,他们一家为高盛的成长倾注了无法计数的时间和精力。在塞缪尔·萨克斯人生中的最后几年里,每次他儿子去看他时,这位亲自见证了公司由名不见经传的小不点儿成长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