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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读者 精华版之二-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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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在萦绕。极度虚弱的郑玉珠没有坚持到婚礼结束的那一刻就被医生扶出婚礼大厅,大家高高地举起了盛满红葡萄酒的酒杯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这对爱情英雄致敬……这时的郑玉珠仍然保持着幸福的笑容,再次向亲友们鞠躬道别。

  这是一个让我喘不过气的爱情故事.他们真的像两只美丽的蝴蝶,虽然脆弱,但是爱让他们变得坚强而不可战胜。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2期 
 

 
 

 
 
  
马里亚纳海的爱情灯 
  作者:影子
  从她小的时候,就一直羡慕父母之间的爱情,父亲是那个城市里赫赫有名的画家,开过无数次画展,对母亲的关爱更是无微不至。她时常觉得,母亲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够得到像父亲那样优秀的男人那样无私的爱。
  她经常看到父母在一起作画,他们从幼年的时候就是一个老师带出来的。他们作画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先由父亲用淡色的画笔在画布上描出细致的轮廓作上色彩。最后成就的一幅画,就如同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一般,有鲜活而灵动的生命力。
  当她慢慢地长大,也谈了恋爱,然后步入婚姻的时候,她发现丈夫和自己的生活并不像她从小到大希冀的那样。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爱好,业余时间常是各行其是,她觉得生活就像是一辆载满平淡空虚的列车,来回反复,曾经的爱,就像遗失在了某个漆黑隧道里的烟头,只兀自闪亮过几秒随后便不知所踪。结婚两年的时候,丈夫在工作上遇到了瓶颈。她面对失意的丈夫,不但没有好言相劝,反倒觉得自己和母亲比起来,一直都是一个太不幸的女人。不仅没有找到一个兴趣相投的伴侣,还要面对丈夫的无能。
  她是在和丈夫的一次争吵后回到父母家的,那时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一年多。她把自己对生活和丈夫的不满都告诉了父亲,她委屈地问父亲,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拥有不了像父母那样美满的爱情?
  年迈的父亲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展开一张画布,开始在她面前作画。她对父亲的行为感到十分吃惊,因为自从母亲过世之后,父亲就没再画过一幅画。
  十分钟后,父亲把那幅画拿给她看。那是一幅仅有一种颜色的画,所有的色彩都是沉静的蓝,深深浅浅的染满了一张画布,画布的中央,是一条畅游在深海里的鱼,在它的头上,长着一只小小的灯,发出幽蓝的淡淡光芒。
  面对她的不解,父亲告诉她,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只能用一种颜色作画。原来在父亲年幼的时候,就被检查出患了严重的色盲症,在他的眼睛里,世界永远都只有一种色彩。从小和父亲一起学画的母亲为了不让父亲放弃绘画,于是每次都帮父亲在完成的单色画稿上着上色彩,也正是因为那些丰富了色彩的精美画卷,才让父亲在城市里享有了盛誉。
  所以一直以来,真正最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你母亲,而是我,一个得到了你母亲那样无私的爱的男人。父亲对她说。
  父亲把那幅画送给了她,并让她回到了丈夫的身边。
  从那以后,每当看到家里客厅中悬挂的那幅画,她便想起父亲告诉过她的那个关于深海里的鱼的故事。
  在世界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深处,海水又深又冷,几乎没有生物存活下去的条件与可能。可就在这样的深海里,却有一种叫“安康”的鱼快乐地活着,生儿育女,一代一代地繁殖。虽然越长大的安康鱼越盲,看不到前面的路,但只要有爱情在它们身上发生,它们就会长出一盏照亮前路的灯,从而安然地在深海里畅游。
  她终于明白,原来,爱情就是为所爱的人,在黑暗中亮起那一盏小小的明灯。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2期 
 

 
 

 
 
  
民勤沙殇 
  作者:吴晨光

  这里曾是汉代匈奴人的优良牧场;这里拥有亚洲最大沙漠水库——红崖山水库,这里过去盛产黄河蜜瓜、甘草……民勤,这个曾经的重要商品粮基地县,这个曾经因为“人进沙退”而名扬世界的甘肃小县,目前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沙漠正以每年8~10米的速度吞噬着这片土地,越来越多的人不堪严酷的生存条件,抛弃了这块祖祖辈辈洒下汗水和热血的土地而远走他乡……

  这是一抔灰褐色的土,泛着微微白光。如果你愿意用舌尖沾上一点儿当地人已经尝遍了它的苦涩盐和碱的味道会刺激你的味蕾。

  土壤没有任何水分和黏度,它顺着指缝不停地滑落。一阵干冷的风吹来,灰尘飘散,扬向远方。

  随着扬尘的方向,一条分界线从面前延伸到天边。东侧是腾格里沙漠耀眼的红黄色,由于年代久远、日照时间长而形成;西边则是巴丹吉林沙漠的淡青色,它出生的时间比腾格里晚得多。

  现在的位置是甘肃省民勤县青土湖,绿洲与沙漠的交锋处。当然,湖水已经干涸了40年,惟有满地的贝壳,会证明这里曾是一个碧波连天的地方。。。。。。

  沙进人退

  青土湖区,中渠乡煌辉村农民盛汤国在院前忙碌着。

  炽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古铜色的忧郁更加明显。今年的沙尘暴、霜冻和旱灾几乎让我的6亩棉花颗粒不收。这位52岁的男子说。

  盛汤国就生在这里。一家兄弟四人,分别以尧、舜、禹、汤取名。他解释说,这是对盛世的一种渴望。

  但这种渴望已经被现实击得粉碎当年的煌辉村有着1300多人,今天只剩下300多人;盛汤国所在四社只剩下两户五口,是他和他的三哥一家。

  能走全走了,但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又能去哪里呢?盛汤国说。

  在这个年收入只有几百元的贫困地区,种棉和养羊是当地大部分农民的主要经济来源。盛汤国望着他羊圈里的8只绵羊说,那是他今年生活的全部指望。

  盛汤国的羊圈就坐落在邻居的院子里。在青土湖区,这样被废弃的房子随处可见房顶上能用的材料都已被拆走,只剩黄土垒成的四壁。风沙随时消磨着土墙,它们一年矮过一年,直到化为这块土地的一部分。

  邻居张金文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1999年搬走的,去投靠内蒙的一个亲戚。盛汤国的语气中流露着孤单,我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他走前和我喝酒、痛哭的情景。

  如果没有看到当时的录像和图片,你无法想象那种背井离乡之痛。贴着生态移民字样的大客车来了,女人和孩子们哭着喊着走到门前;男人们依然跪在坟前,向父母和祖宗磕最后一个头。另一些没有坐上客车的人,就乘着拖拉机甚至驴车走向未知。

  他们的去向大都是内蒙古和新疆,很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民勤县环保局局长石多义说,在异乡的生活是艰苦而孤独的,因为要重新立业,而且要遭受当地人的冷眼和欺负。

  生态移民以中渠乡煌辉村及字云村等湖区农民为主。据民勤官方统计:2004年移民共120户、620多人;近十年来外流6480多户,26400多人。所以,这里留传着一句话:天下有民勤人,民勤没有天下人。

  当地人称:生态难民是描述他们更恰当的词汇。

  灾难来自沙漠。红色的腾格里与青色的巴丹吉林已在青土湖前汇合,在东、西、北三面合围民勤,以每年10…25米的速度向县城推进。

  沙漠化与洪水、地震、飓风等灾难不同。后者相似于突发性的心脑血管疾病,在几分钟内就能置人于死命,但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前者更像恶性肿瘤,一点点摧毁你的免疫力、打跨你的精神,最终扩散到人体的各个器官。

  每个当地人都能感觉到沙漠的脚步,民勤政协副主席、著名音乐人李玉寿说,几个月前你走过的地方还是平地,在几个月后,沙丘已经占领了这个位置。

  在该县《政务信息》中,可以看到这样的数字:目前,全县各类荒漠和荒漠化土地为2288万亩,占总面积的94%以上。近年来,已经有10万亩耕地沙化,395万亩草场退化,58万亩林地退化。在绿洲外围,还有60万亩流沙、69个大型风口,窥视着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当看到你的土地被沙漠一点点侵蚀,就像看到了自己孩子被人欺负。中渠乡农民王起运说,但你无能为力,风墙、草隔等治沙方式只是权宜之计,沙漠在进攻,我们在退守。

  泽国不再

  但历史上的民勤是一片泽国。

  《民勤水利志》记载:这片狭长而平坦的绿洲带,因石羊河的冲击而形成。汉代时河水充沛,终端潴野泽是中国仅次于青海湖的第二大内陆湖泊。至魏晋时期,由于中游人口增加,石羊河水便省武威入姑臧(中游两地名),下游民勤水势减弱。而后每况愈下,到清朝后期,潴野泽早已分为上百个湖泊,其中约100平方公里的青土湖又成为石羊河的终端。

  你可以从民勤的地名感受到当年的水景。中渠乡、东渠乡、泉山镇。。。。。。而今天被沙漠覆盖的西部,被称为大滩。

  水边的芦苇有一房多高,春天时黄花会开满湖堤。当你走近时,天鹅、大雁和野鸭腾空而起。69岁的王起运这样描述他儿时的青土湖。

  青土湖的真正干涸大约在40年前。民勤水利局高级工程师常厚春说,石羊河上游的武威、凉州的人口和耕地在20世纪50年代暴涨数倍,加上10余座水库在民勤上游的修建,使这里的水量急剧减少。

  上游的人要首先保证自己生存,于是大部分水被截流。李玉寿说,而这种开垦和建设处于无政府状态,于是,水资源又被浪费并污染。

  1958年,在青土湖上游约100公里处,民勤人开始修建红崖山水库。亚洲第一沙漠水库的建成,让石羊河的终端变成了这里。它的目的是减少蒸发和渗漏,保护水资源,但也直接导致了青土湖的最终消失。

  如果不是父辈,我们不知道现在的沙漠为什么叫做湖区。王起运的儿媳、36岁的孟春亭说。

  但随着上游城市的发展,民勤的入水量仍以每年1100万立方米的速度减少。1950年,流入民勤的地表水量为5。42亿立方米,2000年是0。8亿立方米。今年5月,红崖山水库出现了1959年以来的首次全库区干涸。

  干涸持续了80多天。常厚春回忆说,烈日的暴晒下,湖底全部龟裂,几十斤重的鱼死掉了,尘土在下游的灌溉渠中弥漫。

  为了生活与灌溉,人们开始抽取地下水。但又一次水危机突现20世纪70年代末,人们打出两米左右的土井就能提水浇地;80年代中叶变成了10余米深的锅锥井;而在今天,地下水位下降到25米左右。

  但从25米处取上来的水,是连牛都不喝的苦水,也不能浇灌庄稼。中渠乡村民罗河业说。

  于是,机井被打到了地下300米,只有那里才有甜水涌出。这是史前古水呀!常厚春叹息到,它形成于二叠纪、三叠纪,不可能再生,是我们最后的防线。

  县环保局有关专家称,民勤地下水超量开采约为4。3亿立方米。

  身处大城市的人,很难想象民勤农民吃水的艰难。每月逢五的日子,他们才能从院中的管子里接一次水,但给水的时间绝不超过半个小时。他们待客的最高礼节是为客人打净水洗手,他们形容这里的水比油还贵。

  第二个罗布泊

  地下水的过量开采导致了生态急剧恶化。没有生命的源泉,再坚强的沙漠植物也不可能存活。

  首先消失的是胡杨。它被称为三百年不死的植物,在秋天,迷人的金黄色叶子会结满树梢。而后,有13。5万亩沙枣林枯萎,继而是35万亩白茨、红柳处于死亡或半死亡状态。

  然而,最让人心痛的是柴弯的消失柴弯不是植物,而是一个群体,相当于城市的绿化带。植物群落被栽种在农田边缘,曾是防风固沙最好的工具。

  只有在资料片中,才可以看到当年绿色的柴弯。那看守柴弯的老人们被称为柴夫,他们哼着小曲,用鞭子驱散着前来偷食的羊群。

  而土终于自由了!没有植被的约束,稍有异动,它们就会融入空气,飘向远方;沙漠也从潘多拉的盒子中跳了出来,不停地向县城进发,进发。。。。。。

  风则是土和沙的帮凶。民勤的年均风沙日为139天,8级以上大风日29天,最大风力为11级、风速每秒25米。大风多来自西北方,它的气势横扫千军。

  沙尘暴到来时,最好的方式就是捂住脸、蹲在地上别动。在这个妖怪面前,

  挣扎只能徒增痛苦。它会掀翻汽车,把白天瞬间变成黑夜,让屋子中灯光只剩下一圈黄晕。它曾杀死了民勤县数名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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